摘? 要:清代淮南鹽的貿(mào)易是在官方監(jiān)控之下,由各個環(huán)節(jié)商人自主經(jīng)營的流通體系。在這一體系下,對于淮南場商和運商在何處交易的問題,由于清代官方鹽書記載的局限,以往學者出現(xiàn)揚州交易和鹽場交易兩種有誤的觀點?;罩菝耖g文書的記載充分證明,清代前中期淮南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地點在泰壩。運商向場商簽訂買鹽協(xié)議后,場商會在一定時間內(nèi)將鹽送往泰壩,與運商進行交割。泰壩交割并非鹽商完全自主進行,它還包含泰壩官員為防止走私而對食鹽進行的稱掣檢查。這一系列過程就是文獻所稱的“泰壩交易”,構(gòu)成清代淮南鹽流通體系的一個側(cè)面。
關(guān)鍵詞:清前中期;淮南鹽區(qū);場商;運商;泰壩交易中圖分類號:K2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864(2021)03-0061-06
清代淮南鹽的貿(mào)易是在官方監(jiān)控下由鹽商自主經(jīng)營的流通體系,即官府只是提供監(jiān)管,并不參與具體流通,實際流通主要由灶戶、場商、運商、水販等人自主組織。在這一體系下,場商負責向鹽場灶戶收購食鹽并將其賣給運商,運商則負責從場商手中買鹽并將之運到口岸賣給各地水販。這兩個商人群體對于保障清代淮南鹽貿(mào)易的完整流通至關(guān)重要。那么,淮南場商和運商在何處進行交易?對此問題,學界存在一定的誤解,其中佐伯富和何炳棣指出場商和運商在揚州買賣①,汪士信和汪崇筼等學者則認為場商和運商在鹽場交易②。本文利用徽州民間文書材料,證明場商和運商是在泰壩交易,并根據(jù)閱讀官方鹽書的體驗,推測前人產(chǎn)生誤解的原因,在此基礎(chǔ)上,進一步論述場商和運商的實際交割程序,由此加深學界對于清代淮南鹽流通體系的認識。
一、交易地點辯誤
關(guān)于清代前中期淮南鹽區(qū)場商和運商交易地點的問題,很多學者在論證相關(guān)問題時都有提及。佐伯富在討論淮南鹽運銷系統(tǒng)時指出,“普通場商從鹽場將鹽運到揚州,賣給運輸商”③;何炳棣在《揚州鹽商:十八世紀中國商業(yè)資本的研究》一文中寫道,“場商……將食鹽運到揚州,在該地,食鹽以共同合議后的價格最后被交給運商手中”④??梢姡瑑晌粚W者都認為淮南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在揚州進行。而汪士信、汪崇筼等人在考察揚州鹽商的行鹽利潤時,都將運商付給場商的價格稱之為場價,并且在分析運鹽成本的構(gòu)成時,將從鹽場直至各岸的運輸費用歸入運商成本??梢姡麄冋J為淮南運商從鹽場即已開始運鹽,也就是場商和運商在鹽場即已完成交易①。
總體而言,關(guān)于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地點,學界最具有代表性的兩種觀點是揚州府城和淮南鹽場。然而,場商和運商的實際交易地點既不是揚州府城,也不是淮南鹽場,而是從鹽場運鹽至揚州途中必經(jīng)的泰壩。對此,嘉道年間經(jīng)世學者魏源以及道光末年兩江總督陸建瀛的記述可以提供線索。魏源所纂《籌鹺篇》提到“場商……及售與運商,均送泰壩交易”②;陸建瀛準備改革綱法時也提及“泰壩為通泰各場鹽總匯交商之所”③。而現(xiàn)存的乾隆年間徽商張振隆鹽店的一份賣鹽契約更是場商和運商在泰壩交易的直接證據(jù)。這份契約收錄于王振忠先生主編的《徽州民間珍稀文獻集成》第5冊。根據(jù)該店文契可知,張振隆是活躍于清前期的淮南場商,鹽場煎丁、租戶、場商與其訂有多份關(guān)于承煎、租地、售賣亭場的契約,其中一份合同是該店售鹽時與購鹽運商所訂,內(nèi)中記載了買賣的各種細節(jié),也提供了場商和運商交易地點的信息。這份合同訂立于乾隆四十年(1775),合同題頭是“立賣壩鹽合同”,雙方將交易之鹽稱為“壩鹽”,暗示場商與運商的交易地點位于“壩”。文中更是直接約定“其鹽期至發(fā)皮票之日三十五天重送泰壩”④,也就是場商張振隆需要在收到運商皮票⑤ 35天之內(nèi),將鹽送到泰壩,交給運商。由此充分說明,清代前中期場商和運商的食鹽交易場所在泰壩,所謂“壩鹽”指的是在泰壩交易的食鹽。
二、訛誤產(chǎn)生的原因
為什么以前學者會對淮南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場所做出誤判?筆者認為,其根源在于官方鹽書記載的局限。官方鹽書對于鹽商交易缺乏直接記載,以康熙、雍正、乾隆、嘉慶、光緒版《兩淮鹽法志》為代表的清代兩淮官方鹽書,關(guān)注的核心在于朝廷鹽課,對實際的市場交易并不關(guān)心,因此很難提供清前中期場商和運商交易的直接線索,這是造成誤解的根本原因,一些學者也因此想當然地認為揚州運商和場商是在揚州交易。而更多學者則根據(jù)官方鹽書對于行鹽流程的模糊記載,誤認為場商和運商在鹽場進行交易。官方鹽書記載的模糊性,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延續(xù)“下場買鹽”的說法。官方鹽書記載相關(guān)行鹽流程,具有沿襲前志、更新滯后的特點。例如,早在明末清初內(nèi)商分化之后,場商和運商群體就已出現(xiàn),但是康熙、雍正《兩淮鹽法志》始終未出現(xiàn)“場商”和“運商”的相關(guān)信息,直到乾隆《兩淮鹽法志》才出現(xiàn)場商和運商的稱呼。與此相關(guān)的是,清代鹽法專志和地方志中的鹽法部分,往往將鹽商支鹽籠統(tǒng)描述為“向例商人即于此時領(lǐng)引,方能往場配鹽”、“又于單內(nèi)填注赴某場買鹽,及某年月日印給火印下場”、“此時則各商止仍領(lǐng)皮票,下場買鹽,限四十五日赴掣”①。這些敘述讓很多學者相信,運商需要下場買鹽。
“下場買鹽”的敘述有其特定原因。明代內(nèi)商從邊商手中買到鹽引或者在運司納銀拿到鹽引之后,通常前往鹽場買鹽,由此遂有“下場買鹽”之說。明清之際,內(nèi)商逐漸分化,出現(xiàn)專門經(jīng)營鹽場的場商和負責運鹽至口岸的運商,下場買鹽遂成為場商的專責。然而,康熙年間修的清代第一部《兩淮鹽法志》在編纂時忽略了市場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鹽商分化現(xiàn)象,提及鹽商往往籠統(tǒng)稱為“商人”、“客商”、“內(nèi)商”,并且沿襲了明代鹽法志書“下場買鹽”② 的說法。此后的雍正、乾隆、嘉慶乃至光緒《兩淮鹽法志》,在專門記載行鹽規(guī)章制度的《引目》《行鹽規(guī)例》等卷中,依舊沿襲康熙時期的記載,使得商人“下場買鹽”③ 之說一直延續(xù)。由此,也造成很多學者誤認為清代淮南運商下場買鹽,并與場商在鹽場交割。
清代的運商確實經(jīng)常派遣商伙下場尋找賣家,并與之簽訂購買協(xié)議,因此,運商下場買鹽之說并非全無道理。但是,運商與場商簽訂購買協(xié)議之后,場商需要將鹽送往泰壩與運商交割,真正的食鹽交易是在泰壩進行。而在官方行鹽規(guī)例上,淮南鹽區(qū)真正“下場”的不是運商,而是連接運商和場商的行鹽憑證“皮票”。結(jié)合官方規(guī)例和市場運作,場商和運商交易的實際流程應該是:擁有鹽引的運商拿到官方給予的皮票,隨后將其投給鹽場場員,轉(zhuǎn)發(fā)給已有買賣協(xié)議的場商,場商拿到皮票之后,捆鹽出場,送至泰壩,交付運商,同時交還皮票④。
第二,忽略淮南與淮北鹽區(qū)的運銷差異。兩淮鹽區(qū)分為淮南和淮北鹽區(qū),而兩者的運銷體制并不相同。具體來說,淮南的灶戶將鹽送到公垣賣給場商之后,場商要將鹽送到泰壩與運商交易,而淮北的灶戶將鹽送到公垣賣給場商之后,場商即在公垣等待運商買鹽并完成交易⑤。也就是說,淮南鹽區(qū)的場商和運商是在泰壩交易,淮北鹽區(qū)的場商和運商則是在鹽場交易⑥。然而,各個版本的《兩淮鹽法志》基本都忽略了這種運銷差異,志書編纂者籠統(tǒng)地將淮南、淮北視為一體,未作區(qū)分。因此,很多學者誤認為淮南和淮北鹽區(qū)的運銷體制相同,對史料中關(guān)于淮北運銷制度的記載亦不加區(qū)分地將其應用于淮南,遂易造成對淮南場商和運商交割地點的誤判。
綜上可知,因清代官方鹽書記載的局限,導致以往學者對淮南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場所出現(xiàn)誤判。根據(jù)魏源和陸建灜的說法以及張振隆鹽店的賣鹽契約,我們可以確定,清代前中期淮南場商和運商是在泰壩交易。泰壩之所以成為場商和運商的交割場所,源于其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它是淮南各場運鹽河匯入大運河的轉(zhuǎn)運之地,淮南二十場的各條運鹽河“均會于泰壩”,然后“順流入運河”①。需要說明的是,泰壩交割不僅是商人之間的自主業(yè)務,還包含官方對于食鹽的稱掣管理。
三、泰壩交割流程
淮南場,場商和運商的具體交割流程如何?光緒《兩淮鹽法志》“官引過稱圖說”記載:“各垣……既捆……場大使先以官稱較準”②,可見,淮南各場場商捆鹽出場之前,這些鹽需要接受各個鹽場大使的稱重。其稱重之后,場商“俱雇場船”,通過各場運鹽河,將食鹽運往泰壩③,到達之后,先將鹽存放于各“浦”,即堆鹽場所,其中泰州各場引鹽較多,“凡馬浦、倉浦、郁浦、西浦以及旗竿門樓三房,諸浦隨地掣放”,通州各場引鹽較少,“至南浦掣放”④。場商將鹽運入泰壩各浦稱掣之后,也就完成了與運商的交割。此后,運商“另行雇換屯船”,運赴儀征⑤。
至于具體的稱掣事務,雍正六年(1728)江南巡察御史戴音保條奏稱:
查場灶所產(chǎn)鹽斤,皆揚商出本買運,捆包之后,必由泰州稱準過壩,然后運至儀征待掣。在泰壩俱有經(jīng)理之人曰壩客,有持衡之人曰摃頭,又有喝報之人曰先聲,此輩系揚商出銀煩其料理。⑥
一般我們認為,泰壩掣驗是官方對鹽商運鹽的稱重檢查,場鹽到壩必須接受掣驗才能過壩,這是官方對于食鹽重量的監(jiān)督和檢查機制。然而事實上,它更是清代前中期場商和運商交割的重要程序。運商通過稱掣,確定食鹽是否足重以及食鹽質(zhì)量是否達標,因此,揚州運商出資雇請專人負責交割稱掣,其中壩客綜理交接事務,先聲負責傳達交收與稱重信息,摃(同“扛”)頭則是抬鹽稱重工人即鉤摃的頭目,掌管稱量秤衡。
不過,這些角色有時“見利忘義”,“每與屯駁等船戶勾通,遇場鹽到壩,稱量斤重之時,往往以多喝少,留其余地,為販賣之資,其所少斤兩仍責揚商補償,此所以商本日虧,私鹽得以日熾也”①。正因為泰壩稱掣不僅關(guān)系到揚州運商的“商本”,更是關(guān)系到官方對于“私鹽”的防范。所以,泰壩稱掣雖是鹽商之間的交割程序,但同時也受到官方的監(jiān)察,壩客、摃頭、先聲同時受到運商的雇請和官方的監(jiān)管。在官方管理上,“舊例嘗委微員在壩查察”,但是“微員不能彈壓”,加之“壩客諸人曲意趨承”,使得泰壩弊端難以清除。因此,戴音保奏請將這些“既非官役”“又非額設(shè)”的壩客、摃頭、先聲等人驅(qū)逐裁汰,“名色悉行革除”,重新由官府“招募練達誠實之人充當,并就近責成大員專理其事,俟場鹽運至泰壩之際,親詣河干,驗明引目,眼同按引稱量”②。
雍正六年戴音保的奏請得到部覆批允,此后朝廷專門設(shè)立泰壩官,管理泰壩事務,并于雍正十一年規(guī)定泰壩官由兩江總督會同兩淮巡鹽御史“于通省佐貳內(nèi)揀選委用”③。盡管如此,到了道光末年,泰壩稱掣的弊端仍然存在,“賣斤偷爬積弊,不一而足”,于是便有了兩江總督陸建灜的重新整頓:
由泰壩官選擇壩董四五名,專管鉤摃人等抬鹽過壩各事,其壩費官為酌中定數(shù),不準仍前浮濫,此費由本商交董代發(fā),不準各工人等向商爭競需索。其鉤摃頭由泰壩官點充入卯,令其管束各項散工,仍交壩董約束。如有鉤摃人等滋事,惟鉤摃頭是問,摃頭作弊惟壩董是問。其壩董代商過鹽,俱由官輪派,不許私稱主顧,把持爭奪。如壩董作弊,即由泰壩官隨時責革,另選接充官之募友、家丁、書役。④
道光年間泰壩依然存在抬鹽稱重的鉤摃、管理鉤摃散工的摃頭以及綜理稱掣事務的壩客等名色,各項費用仍是由揚州運商承擔。為防止這些名色作弊,陸建灜決定加強泰壩官對這些名色的控制,在壩客之中選擇壩董管理稱掣各事,管理順序則由壩官輪派,摃頭也由壩官點充。具體管理則是泰壩官管理壩董、壩董管理摃頭、摃頭管理鉤摃散工,一旦下級出現(xiàn)作弊行為,上級便被追責,由此建立層層管理防弊的機制。相對于雍正年間的措施,這一管理機制更為嚴格。
綜上可知,場商和運商的泰壩交割流程不僅關(guān)系到運商生意,也關(guān)系到官方的緝私管理。因此,泰壩既存在運商出資雇請的壩客、鉤摃等人,也有管理壩客、鉤摃名色的壩官。泰壩稱掣交割并非鹽商完全自主進行,還受到壩官的監(jiān)管,它實際是揚商運商和兩淮鹽政衙門一起管理的流程。
四、小? 結(jié)
由于清代官方鹽書記載的局限,以往學者對淮南場商和運商的交易場所出現(xiàn)兩種有誤的觀點。根據(jù)徽州鹽商張振隆的賣鹽契約,我們可以確定,清代前中期淮南場商和運商是在泰壩交易。泰壩之所以成為場商和運商的交割場所,源于其鹽河交匯、流入運河的優(yōu)越地理位置。而泰壩交割流程也包含官方對稱掣的監(jiān)察。一般來說,官方選擇掣驗場所,會考慮該地的河道運輸條件以及存儲食鹽的空間容量,這也是鹽商選擇交易地點時考慮的重點。泰壩成為鹽商交易和官方掣驗場所,不僅是市場的合理選擇,也符合官方的管理需要,這應該是淮南鹽商和兩淮鹽政衙門基于節(jié)省交易成本的需要共同促成①。由此可見,官方制度和民間市場在這一問題認識上的同一性。
“泰壩交易”從清初持續(xù)到道光年間,咸豐年間太平天國運動爆發(fā),淮南場運銷體系崩潰,泰壩交割的制度也被打亂。同治初年戰(zhàn)亂甫定,總管兩淮鹽政的兩江總督曾國藩重建淮南食鹽運銷市場,并且設(shè)立官棧主導場商和運商交易,由此,場商和運商之間的“泰壩交易”不復存在,而為新的“官棧交易”所取代。
(責任編輯:李新龍)
A Study on “Taiba Trade” between Huainan Salt FiledMerchants
and Transport Merchants in the Early and Middle Qing Dynasty
HAN Yanyi
Abstract: Huainan salt trade in Qing Dynasty was a circulation system independently managed by merchants in various links under the supervision of the government. Under this system, because of the limitations of the official salt records of the Qing Dynasty, scholars made two wrong statements about where Huainan filed merchants and transport merchants traded. The records of Huizhou Folk Instruments fully prove that the trading place of Huainan field merchants and transport merchants were in Taiba in the early and middle period of Qing Dynasty. After the transport merchants signs the salt purchase agreement with the field merchants, the field merchants will send the salt to Taiba within a certain period of time for delivery with the transport merchants. The Taiba delivery is not entirely autonomous and it also includes a check on the weight of the salt by Taiba officials. This series of process is called "Taiba Trade " in the literature, which constituted a side of Huainan salt circulation system in the Qing Dynasty.
Key words: in the early and middle Qing Dynasty; Huainan salt zone;the filed merchants; the transport merchants;Taiba trade
作者簡介:韓燕儀(1991-),女,中山大學歷史學系博士后。
基金項目:中山大學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項目批準號:2021qntd60)的階段性成果。
① 佐伯富,顧南,顧學稼.清代鹽政之研究(續(xù))[J].鹽業(yè)史研究,1993(4);何炳棣,著,巫仁恕,譯.揚州鹽商:十八世紀中國商業(yè)資本的研究[J].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1999(2).
② 汪士信.乾隆時期徽商在兩淮鹽業(yè)經(jīng)營中應得、實得利潤與流向試析[J].中國經(jīng)濟史研究,1989(3);汪崇筼.乾隆朝徽商在淮鹽經(jīng)營中的獲利估算[J].鹽業(yè)史研究,2000(1).
③ 佐伯富,顧南,顧學稼.清代鹽政之研究(續(xù))[J].鹽業(yè)史研究,1993(4):37-38.
④ 何炳棣,著,巫仁恕,譯.揚州鹽商:十八世紀中國商業(yè)資本的研究[J].中國社會經(jīng)濟史研究,1999(2):61.
① 汪士信.乾隆時期徽商在兩淮鹽業(yè)經(jīng)營中應得、實得利潤與流向試析[J].中國經(jīng)濟史研究,1989(3);汪崇筼.乾隆朝徽商在淮鹽經(jīng)營中的獲利估算[J].鹽業(yè)史研究,2000(1).除此之外,蕭國亮一方面指出“公垣是清廷下令設(shè)立的貯鹽和鹽商與灶戶交易鹽貨的場所”,另一方面寫道“運商領(lǐng)鹽引以后,持之赴公垣向灶戶買鹽”,可見,蕭國亮認為,運商直接和灶戶在公垣交易,此說忽略了灶戶和運商之間場商的存在。參見:蕭國亮.清代鹽業(yè)制度論[J].鹽業(yè)史研究,1989(1).
② 魏源.魏源全集十三:古微堂外集:卷7:籌鹺篇[G]//湖湘文庫:甲編.長沙:岳麓書社,2011:358.
③ 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53:轉(zhuǎn)運門:淮南改票[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28.
④ 清康熙、乾隆、嘉慶年間歙人張振隆店號鹽業(yè)文契遺存[G]//王振忠.徽州民間珍稀文獻集成:第5冊.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8:17.
⑤ 皮票:限單的別稱,鹽商行鹽憑證。
① 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2:轉(zhuǎn)運2:引目[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4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436;尹繼善.(乾?。┙贤ㄖ荆壕?1:食貨志:鹽法[G]//文淵閣四庫全書:第50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351.
② 謝開寵.(康熙)兩淮鹽法志:卷7:額例[G]//吳相湘.中國史學叢書.臺北:學生書局,1966:629-640,648-660.
③ 噶爾泰.(雍正)兩淮鹽法志:卷8:引目[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1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9:333-358;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2:轉(zhuǎn)運2:引目[G]//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4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433-446;佶山.(嘉慶)兩淮鹽法志:卷7:轉(zhuǎn)運2:引目[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2輯:第27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418-420;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45:轉(zhuǎn)運門:行鹽規(guī)例[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96-499.
④ 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2:轉(zhuǎn)運2:引目[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4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433-446;清康熙、乾隆、嘉慶年間歙人張振隆店號鹽業(yè)文契遺存[G]//王振忠.徽州民間珍稀文獻集成:第5冊.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8:17.
⑤ 陶澍.陶文毅公全集:卷50:票鹽由場局收垣發(fā)販章程吿示[G]//清代詩文集匯編:第53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52;陶澍.陶文毅公全集:卷50:票鹽簡明章程告示[G]//清代詩文集匯編:第53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54;戴肇辰.從公錄:卷1:青口局票鹽價由局發(fā)灶稟[G]//楊一凡,劉篤才.中國古代地方法律文獻:丙編:第11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265-267.
⑥ 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筆者暫時無法確定,可能是由于淮北和淮南水陸運輸存儲條件不同,或是因為行鹽地域狹廣不同。
① 佶山.(嘉慶)兩淮鹽法志:卷9:轉(zhuǎn)運4:河渠[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2輯:第28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93;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15:圖說門:捆運圖說[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2.
② 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15:圖說門:捆運圖說[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0.
③ 佶山.(嘉慶)兩淮鹽法志:卷11:轉(zhuǎn)運6:掣驗[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2輯:第28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165.
④ 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15:圖說門:捆運圖說[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1.
⑤ 佶山.(嘉慶)兩淮鹽法志:卷11:轉(zhuǎn)運6:掣驗[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2輯:第28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165.
⑥ 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5:轉(zhuǎn)運5:掣摯[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5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103-104.
①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5:轉(zhuǎn)運5:掣摯[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5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103-104.
②王世球.(乾?。﹥苫贷}法志:卷5:轉(zhuǎn)運5:掣摯[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5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102-104.
③王世球.(乾隆)兩淮鹽法志:卷5:轉(zhuǎn)運5:掣摯[G]//于浩.稀見明清經(jīng)濟史料叢刊:第1輯:第5冊.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8:105.
④王定安.(光緒)兩淮鹽法志:卷45:轉(zhuǎn)運門:行鹽規(guī)例[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4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506.
① 由于材料所限,筆者無法確定“泰壩交易”具體形成于何時,不過估計是伴隨著明末清初內(nèi)商分化成場商和運商的過程而逐漸形成的,這是市場的自然演進和發(fā)展,而官方的稱掣管理可能跟隨其后,為防止鹽商走私而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