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強

田玉梅怒斥叛徒。

劇中經(jīng)典的“高低相”，田玉梅點燃了桂英心中的火種。

田玉梅帶著女兒昂然就義。

2021年7月1日，北京京劇院在長安大戲院演出現(xiàn)代京劇《黨的女兒》。

紅軍長征離開江西革命根據(jù)地后白色恐怖遍布，女共產(chǎn)黨員田玉梅矢志不渝堅持革命，直至英勇就義。劇情扣人心弦，人物性格鮮明，唱念做舞具有京劇美，是一部成功的京劇現(xiàn)代戲。

創(chuàng)排經(jīng)過

《黨的女兒》取材于王愿堅的小說《黨費》。1958年電影《黨的女兒》上映，1991年歌劇《黨的女兒》上演，1992年北京京劇院為了給黨的生日獻禮，把歌劇《黨的女兒》第四、五場移植為京劇《黨的女兒》。田玉梅的角色有幾位激烈競爭者，領(lǐng)導(dǎo)們不約而同地說“蓉蓉演”，“能用京劇唱出江西山歌味兒的只有蓉蓉”。王蓉蓉雖然當時很年輕，但早已是全國知名的“張派”傳人（張君秋先生的得意弟子）。王蓉蓉的氣質(zhì)與田玉梅非常接近，有形象、有嗓子、會演。北京京劇院從空軍請來閻肅改編京劇本，從福建省請來作曲家朱紹玉譜曲，這是一版高度濃縮的精華版《黨的女兒》。

開演前樂隊老師精心調(diào)試樂器。

京劇《黨的女兒》一上演，就轟動京城，1994年一次演出時，劇場里不僅座無虛席，還有“掛票”（站在過道、后排）100多人。演出結(jié)束王蓉蓉謝幕6次，返場加唱“小小杜鵑花”，很多觀眾還是不過癮，在后臺門口等著王蓉蓉出來，非得看看“田玉梅”真人，有的戲迷會按照戲曲界的習慣要向王蓉蓉道一聲“辛苦”。

田玉梅向馬家輝介紹村里情況。

風雨如磐。

2016年1月，北京京劇院根據(jù)中宣部創(chuàng)作流派創(chuàng)新實驗劇目的精神，創(chuàng)排2016版京劇《黨的女兒》，于2016年8月首演。這次創(chuàng)排把歌劇本的6場全部排了出來，以全新的面貌亮相舞臺，在突出田玉梅的同時給其他角色（馬家輝、七叔公、桂英、娟子妹、小陳）增加了唱念，全劇人物更加豐滿，特別是數(shù)次伴舞出場，增加了革命浪漫主義色彩。

2016版現(xiàn)代京劇《黨的女兒》，王蓉蓉團隊已經(jīng)演了90多場。2020年5月22日，《黨的女兒》獲“第九屆北京市文學(xué)藝術(shù)獎”。王蓉蓉說：“我和角色關(guān)系越來越密切，更加真切感受到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演英雄，學(xué)英雄，我們爭取演到100場，為建黨100周年送上我們京劇人的一份心意?！?h3>劇情簡介

1935年，紅軍長征北上抗日離開了江西蘇區(qū)，當時到處是白色恐怖，刑場上女共產(chǎn)黨員田玉梅在老支書掩護下死里逃生，老支書臨終前讓田玉梅向黨報告有叛徒。田玉梅回到山村顧不上回家就去找區(qū)委書記馬家輝，而馬家輝正是叛徒，馬家輝的叛變致使妻子桂英（共產(chǎn)黨員）受到重大精神刺激。田玉梅是桂英的閨蜜，桂英及時讓田玉梅逃跑，馬家輝帶來偽軍捉拿田玉梅，撲了空。

田玉梅找到革命群眾七叔公，七叔公在照料著田玉梅的女兒娟妹子，因為馬家輝說過田玉梅是叛徒，七叔公不信任田玉梅，田玉梅向七叔公揭發(fā)了馬家輝的可疑行為。七叔公親自去馬家輝家考察他，從言行舉止以及反常行動，七叔公基本判定馬家輝是叛徒，于是不動聲色地離開馬家，去找田玉梅商議下一步如何行動。

桂英苦悶欲一死了之，田玉梅及時解救下來。

組成臨時黨支部。

桂英保護田玉梅，擋住了叛徒的子彈。

田玉梅不顧危險來到馬家輝家，馬家輝妻子桂英因精神苦悶欲一死了之，田玉梅的及時到來挽救了桂英。田玉梅回憶起當年“鬧紅”，將桂英心中的革命之火點燃。

田玉梅、桂英、七叔公組成臨時黨支部，七叔公上山給游擊隊送信，田玉梅、桂英下山為游擊隊籌措食鹽、咸菜。

田玉梅、桂英在籌鹽時被馬家輝跟蹤到，馬家輝掏出手槍要槍殺田玉梅，桂英以身擋住子彈英勇犧牲。在游擊隊員和鄉(xiāng)親幫助下，田玉梅除掉了馬家輝。

槍聲引來了偽軍，敵眾我寡，為了保護游擊隊員小陳，田玉梅拖住敵人。敵人抓來田玉梅的女兒，滿懷著對黨忠誠、寧死不屈的信念，田玉梅與女兒慷慨就義，田玉梅的革命精神化作漫山遍野的紅杜鵑。

田玉梅、七叔公、桂英在研究情況。

繼承傳統(tǒng)勇于創(chuàng)新

《黨的女兒》保持了京劇審美特色與京劇表演規(guī)律，音樂大膽創(chuàng)新，既適應(yīng)新時代觀眾的欣賞角度，又讓老戲迷覺得有濃郁的京劇味。

具有時代感的背景音樂、描寫性伴奏增加了戲的深度;在全劇中多處運用了重唱、合唱、伴唱、無伴奏唱、吟唱;在個別地方用了歌曲語言，如桂英精神失常時唱的“東山口，東山口”有美聲的痕跡，特別貼切人物當時迷失迷惘的精神狀態(tài)。

田玉梅、桂英發(fā)動群眾為游擊隊籌鹽。

京劇把歌劇本精彩的唱詞都保留了下來，歌劇本的唱詞不是京劇所經(jīng)常用的10字句、7字句，而是散文詩句，如果完全用傳統(tǒng)的聲腔就會顯得陳舊，京劇本多處大膽創(chuàng)新，例如七叔公唱：“娟妹子你不要哭，爺爺給你把淚擦……娟妹子你不要哭，爺爺盼你快長大” ，雖然是二黃原板但是借鑒了歌曲“分節(jié)歌”的形式（分節(jié)歌是各段曲調(diào)相同，歌詞不同，字數(shù)、韻律大體相同，如《學(xué)習雷鋒好榜樣》），分節(jié)歌讓七叔公的唱接地氣，刻畫出這位忠厚、正直的老人對革命后代的慈愛，彰顯了戲的時空性（地點、時間）。

田玉梅在詩境中出場。

娟妹子在苦苦思念媽媽。

謳歌黨的女兒。

《黨的女兒》是作曲家朱紹玉老師為北京京劇院作曲的第一個戲，朱老師根據(jù)王蓉蓉嗓音甜美、通透、高低“沒擋”（能高能低）的特點，在《黨的女兒》中設(shè)計了幾段難度大的唱腔。戲剛開始田玉梅在幕后唱“小小杜鵑花”，以杜鵑花的火紅和旺盛的生命力，謳歌共產(chǎn)黨人的戰(zhàn)斗精神。這段唱在“四平調(diào)”基礎(chǔ)上吸收了江西民歌“啊呀嘞”曲調(diào)?！靶⌒《霹N花”作為主題唱段，出現(xiàn)了3次（開場、與桂英回憶往昔時、結(jié)尾），傳統(tǒng)戲里是從來沒有主題唱段的?！靶⌒《霹N花”音樂語句清新，唱詞詩意濃郁，很多報紙、雜志以“小小杜鵑花，唱響某某城”為題介紹現(xiàn)代京劇《黨的女兒》，“小小杜鵑花”成為《黨的女兒》最具代表性的唱段。

田玉梅是一位普通黨員，為黨默默地做著一點一滴的工作，很多唱腔不采取高起高落，而是款款唱來韻味悠長，表現(xiàn)田玉梅的樸實無華和對黨的無限真誠。

京劇有句行話“男怕西皮，女怕二黃”，田玉梅的唱段主要是二黃聲腔，核心唱段之一《你以為一死能解千重怨》運用了反二黃聲腔，極為抒情。

第五場，田玉梅逃脫了叛徒之手，山中趕路，以高撥子導(dǎo)板唱“夜黑、林暗、路險、山高”，《野豬林》中林沖發(fā)配行至野豬林時用的就是高撥子，但張派唱腔中很少用“高撥子”?！案邠茏印痹腔照{(diào)唱腔，高亢中帶有悲憤，激越中帶有蒼涼，具有反二黃的特征，（胡琴）低拉（人物）高唱烘托出情節(jié)緊張、人物情緒激越。戲中田玉梅黑夜里行進在崎嶇山路，王蓉蓉邊演邊唱高撥子，加上布景，特別生動、感人。

歌劇《黨的女兒》基本都是唱段，念白很少，而京劇的特點恰是突出唱功，戲中幾個主要角色以唱推進劇情、演繹人物，在戲劇沖突緊要處給人物安排多段、大段的唱腔。

第一場是倒敘，刑場上，玉梅女兒娟妹子清唱：“羊羔羔吃奶跪望著媽，小鳥兒張嘴盼媽早回家。月牙牙在夢里告訴了我，女兒離不開我的好媽媽，好媽媽”，童謠旋律、無伴奏，一個女孩臨犧牲前感恩母親的哺育，情景十分感人。

京劇最講究主角的第一次出場，或是很強的鑼鼓點鋪墊出氣氛，或者主角“悶簾”（側(cè)幕）起唱。田玉梅的出場極有詩意，田玉梅在伴舞形成的杜鵑花芯中走出，唱“昏昏天沉沉地，是夢是真？玉梅我血里火里怎還魂……殺不死的田玉梅，我再要和你們拼一拼！”劇場里響起雷鳴般的“碰頭好”，為王蓉蓉喝彩。

桂英催促田玉梅趕快逃出虎口。

田玉梅說要盡快揪出叛徒，馬家輝心神不安。

伴舞是一個大膽嘗試，長衣襟、長水袖的伴舞融入劇情、烘托劇情。桂英犧牲后有伴舞，田玉梅帶領(lǐng)女兒娟妹子慷慨就義時，舞臺上一片杜鵑紅，紅光下伴舞人翩翩起舞，伴舞與戲水乳交融，增加了戲的厚度和感染力。

場次之間切換簡明、干凈，田玉梅蘇醒后說：“老支書親口說出了叛徒，叛徒是誰？是誰？”電閃雷鳴轉(zhuǎn)場后，山路間一個人打著雨傘蹣跚出場了，這就是叛徒馬家輝。

舞臺布景十分簡潔大氣，燈光更趨于寫意和詩化。

演員的化妝符合戲中的時代，也借鑒了傳統(tǒng)京劇的化妝手法，例如游擊隊員小陳一看就是大武生。

演“形”更演“心”

王蓉蓉與田玉梅化身為一。在白色恐怖下，區(qū)委書記叛變了，老支書和眾多黨員都犧牲了，“房被燒、家已毀、無處安身，家家戶戶緊閉門”一個普通的山村黨員怎么繼續(xù)干革命？怎么讓以七叔公為代表的革命群眾相信自己是死里逃生而不是叛變偷生？在白色恐怖下如何把群眾發(fā)動起來……田玉梅“不信這天變地變?nèi)诵囊沧儭?。王蓉蓉深入角色?nèi)心，情感把握準確。田玉梅來到區(qū)委書記馬家輝家，看到區(qū)委書記和游擊隊員小陳時，死后重生見到領(lǐng)導(dǎo)和戰(zhàn)友的感情演得非常真摯、細膩。

馬家輝反復(fù)說“等我回來”，馬妻桂英唱：“天上的風在吼雷在叫，地上也張開口，火直冒……”，“你不能聽他的話，快跑快跑”，田玉梅在想為什么馬書記讓她死等，為什么閨蜜桂英急切地讓她快跑，這個思索王蓉蓉演得有層次、真實。

形勢緊急必須把情況告訴游擊隊。

桂英要參加革命斗爭。

桂英為馬家輝的叛變痛苦，欲自縊，田玉梅以情點燃桂英心中的火焰，田玉梅唱起了“小小杜鵑花，花開滿山崖。（胡琴起）心比火焰紅，身似玉無暇。（與桂英二人起舞）小小杜鵑花，默默吐芳華。風雨壓不倒，清香送天涯。啊啊杜鵑花，青春總無悔，情系千萬家（高低相造型），杜鵑花開滿山崖?！备叩拖嗍浅Ｓ玫奈枧_造型，兩個人合演中顯得高低有致、不呆滯，高低相表現(xiàn)二人合作非常得體、活躍，例如《白蛇傳·盜草》中鹿童、鶴童有高低相造型，《牡丹亭·游園驚夢》杜麗娘與春香在花園賞春時，杜麗娘與春香作高低相造型。

越回想鬧紅的經(jīng)歷，桂英越覺得沒臉見人了，要干干凈凈去死。田玉梅起唱反二黃散板“你以為一死能解千重怨”，然后唱回龍“想一想，看一看，怎對得起這光閃閃的名字共產(chǎn)黨員”，“員”字如同江河奔涌。反二黃往往用在回憶、抒情的地方，“草屋里，油燈下，入黨宣誓肩并肩。那時候你愛滿胸膛淚滿面，對姐說要把誓言永遠記心間……恨叛徒犯下滔天罪，憑什么要你來承擔？”田玉梅唱“生死和黨心相連”，每一個觀眾都與田玉梅同一個心聲。

田玉梅風塵仆仆回到山村。

七叔公照料著田玉梅女兒——娟妹子。

王蓉蓉是首屆全國優(yōu)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研究生，北京京劇院一團團長，第十、十一、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享受國務(wù)院政府特殊津貼，文化部優(yōu)秀專家、德藝雙馨藝術(shù)家，中宣部“四個一批”人才。

王蓉蓉對唱腔有極高的領(lǐng)悟、駕馭能力，卻仍然與作曲、琴師反復(fù)“細摳”，有時一個字，王蓉蓉能試唱20多次。王蓉蓉的“演”與“唱”總是給人春風拂面、春潮涌動的感覺，王蓉蓉的唱腔清新，觀眾聽到的不是戲歌而是真正的京劇聲腔，王蓉蓉的每一舉手投足都符合京劇的“圓”。戲中王蓉蓉傾情投入，與人物心身化一。

方旭精準飾演七叔公。方旭是著名裘派花臉藝術(shù)家方榮翔之孫，從中國戲曲學(xué)院畢業(yè)后就考進北京京劇院，擔綱演出了很多傳統(tǒng)戲，如《包龍圖》《趙氏孤兒》《秦香蓮》等，在《黨的女兒》中飾演七叔公，這是方旭是第一次演現(xiàn)代山村老人。方旭從一個眼神、一個臺步、一句唱念來琢磨人物。

七叔公不受馬家輝的欺騙，與他周旋。

馬家輝家中喝酒，說要把田玉梅與游擊隊一網(wǎng)打盡。

游擊隊員小陳來取鹽和咸菜。

方旭的嗓子沖，表演激情洋溢，善于演豪情萬丈的歷史人物，方旭演七叔公火候拿捏得特別好，著力準確表現(xiàn)七叔公的心理和韻味。他質(zhì)疑田玉梅為何能死而復(fù)生，一段西皮二六板唱得動聽：“你莫怪老漢我，倔耿耿冷冰冰不講人情……這些年見慣了世間蹊蹺事，沒見過死去的人兒又復(fù)生。渾身未見鮮血紅，怕的是背后有敵兵。告訴你清濁分明山溪水，忠奸自古兩難容……”

耿直的七叔公見到玉梅要走，忍不住直言說道“馬書記說你是叛徒”，田玉梅說：“老支書犧牲前告訴我有叛徒，是昨天晚上我告訴馬家輝的?！逼呤骞f：“可今天一大早他跑到我這兒來，說你是叛徒?！碧镉衩烦安缓锨槔肀赜泄恚y道叛徒是他馬家輝？”田玉梅對七叔公說“山高水遠千重霧，是非日久自然明?！毕氲教镉衩菲剿氐臑槿颂幨溃氲今R家輝憑什么說田玉梅是叛徒，七叔公對馬家輝的表現(xiàn)開始質(zhì)疑。田玉梅要去找桂英，以防小陳再去馬家輝家時被捕，七叔公說“還是我先去看看馬書記”，狡黠地附耳告訴田玉梅他是如何一探虛實，演到這里臺下的觀眾都會心一笑，很多觀眾為方旭精細飾演人物鼓掌。

槍斃叛徒馬家輝。

當田玉梅、桂英覺得二人不能組成臨時黨支部時，七叔公羞澀地提出了入黨請求，臉上表情、眼神都非常細微入戲。

方旭的化妝很細致，草鞋、布襪子的樣式顏色很講究，身上的衣服禁看，一位可敬可愛的七叔公躍然于舞臺。

馬派老生宋昊宇飾演反一號馬家輝。宋昊宇12歲考入北京戲曲職業(yè)學(xué)院習老生，1997年畢業(yè)后考入北京京劇院，2003年拜張學(xué)津為師，成為馬派再傳弟子，在《趙氏孤兒》《四進士》《烏龍院》《三娘教子》《四郎探母》中擔任主演。宋昊宇在《黨的女兒》中飾演反一號馬家輝，宋昊宇雖然演過反派人物（在《沙家浜》中演過刁德一），但是這次演的馬家輝是剛剛投敵叛變的區(qū)委書記，思想、行為、語言都有人物特性，宋昊宇認真揣摩人物，首先從形體動作上確立馬家輝的形象。第一次出場時頂著雨傘躲躲藏藏去與偽團長見面，風雨中的搖晃與跌倒是他叛徒行徑的寫照。馬家輝在家里邊喝酒邊幻想著榮華富貴：“游擊隊，就像我盤子里的肉，一筷子就夾到我嘴里頭，明天早、東山口，輕飄飄游擊隊一網(wǎng)全收……四鄉(xiāng)八鎮(zhèn)在我腳下抖，叫一聲馬縣長其樂悠悠?！边@一段是四平調(diào)，老生唱四平調(diào)的經(jīng)典唱段是《游龍戲鳳》正德帝的唱段，宋昊宇這一段悠揚的四平調(diào)賦予了馬家輝的魂兒，優(yōu)秀的演員從來是唱人物而不是純粹展現(xiàn)唱功。

謝幕。

田玉梅在與桂英為游擊隊籌鹽時，被馬家輝發(fā)現(xiàn)，馬家輝惡狠狠地說：“田玉梅，你讓我找得好苦啊”，從腰間拔出手槍，徹底暴露，田玉梅怒斥馬家輝，在馬家輝要槍殺田玉梅時，桂英用筐砸向馬家輝，馬家輝的手槍掉在地上，桂英用手槍對準了馬家輝，馬家輝跪在地上，哀求桂英饒恕，桂英怒不可遏朝馬家輝開了一槍。馬家輝裝死，看到地上的手槍，像狼一樣反撲，朝田玉梅開槍，桂英擋住田玉梅，這時小陳和鄉(xiāng)親趕來，處死馬家輝。這場戲宋昊宇層次分明地演出了可恨可憎的叛徒馬家輝。

配角入戲。2021年7月1日這場演出由魯彤飾演桂英，魯彤1983年入北京戲曲職業(yè)學(xué)院學(xué)習，三年級時學(xué)習程派，1988年入北京京劇院。魯彤在幾段唱中發(fā)揮了程腔幽怨深沉的特點，準確地表現(xiàn)桂英這個人物。

在七叔公家田玉梅見到女兒娟妹子。

小陳由大武生魏學(xué)雷飾演，魏學(xué)雷的身上武生氣質(zhì)和武功是一大看點。在與偽軍周旋時，舞動扁擔和兩只筐，干脆利落，為戲加分。

娟妹子由王萌飾演，王萌在《李大釗》中飾演華兒。王萌是演王蓉蓉團長女兒的“專業(yè)戶”，戲里戲外與王團長有非常親切的母女之情。王萌能準確演出來懂事、純真的娟妹子，與七叔公的一場戲也很好看。

慷慨悲歌。

深入基層演出

京劇《黨的女兒》近30年來始終沒有間斷過演出，無數(shù)觀眾通過舞臺和電視熒屏被田玉梅的革命精神所感動?！饵h的女兒》巡演從現(xiàn)代化大劇院到基層的普通劇場，從海南的大學(xué)校園到新疆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的文化廣場，都留下了“田玉梅”的足跡。王蓉蓉作為全國人大代表，在2016年全國“兩會”上提出希望城市劇團多到農(nóng)村去的建議。

《黨的女兒》曾到新疆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演出，鐵門關(guān)市、阿拉爾市、圖木舒克市、烏魯木齊市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整個行程8300公里。很多老軍墾戰(zhàn)士來到新疆貢獻了青春，幾十年沒在劇場里看過京劇，看了《黨的女兒》，感動得熱淚縱橫，覺得自己的奉獻值了。

田玉梅堅守信仰，為信仰而獻身，革命精神永遠鼓舞著人們堅守理念，緊緊跟黨走，與觀眾有著強烈的精神共鳴?！饵h的女兒》體現(xiàn)了共產(chǎn)黨人的堅定理想信念。

《黨的女兒》更比杜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