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勝

攜帶了核武器的海上平臺自冷戰(zhàn)時代就是世界安全的重要威脅，近年來美國的彈道導彈核潛艇配備了實戰(zhàn)化更強的W76-2小當量核彈頭，對世界和平的威脅愈加明顯。外界因此評論稱，美國已再次回到了與蘇聯(lián)海上對抗的冷戰(zhàn)時代。實際上，美國自擁有核武器以來就一直企圖通過在海上部署來謀取海上霸權，這一做法十分危險，且教訓深刻。

美國核武器海上部署的發(fā)展

從歷史來看，在海上部署核武器既是美國對外核霸權的體現(xiàn)，也是技術發(fā)展的必然，還是軍種之間斗爭的結果。

與空軍的“核競賽”

核武器出現(xiàn)后，在一段時間內(nèi)幾乎都被美國空軍所“霸占”，這使美國海軍無論是資金還是戰(zhàn)場作用都被忽視。空軍認為洲際核轟炸機完全可以替代使用麻煩而昂貴的航母。而海軍則希望將航母作為核投送的主要手段，不但在理論上完善這種認識，還利用各種演習和試驗來驗證航母發(fā)動戰(zhàn)略核攻擊的可能性。但當時核彈的體積和質(zhì)量都相當大，投到廣島和長崎的兩枚原子彈重量都在4～5噸左右，只能由專門的重型轟炸機才能攜帶，而這種飛機在航母上起降幾乎是不可能的。為此海軍1947年9月在“中途島”號航母甲板上試驗發(fā)射了V-2彈道導彈，但最后發(fā)現(xiàn)在軍艦上儲存大量液體推進劑十分危險。此后，海軍改裝了11架P2V-3“海王星”海上巡邏飛機，以攜帶大且笨重的原子彈。這些體型龐大的飛機可以從航母上起飛，卻無法在航母上降落返回。為此海軍又發(fā)展了AJ-1“野性”飛機。與“海王星”飛機不同，它既可以在航母上起飛，也可以在航母上降落，但飛機數(shù)量十分有限。這種情況直到20世紀50年代初期，核武器體積和重量逐步減小后才得以初步解決。這一階段裝備了25架艦載F2H-2B“女妖”戰(zhàn)斗轟炸機和165架AD-4B艦載機，可攜帶較輕的MK7和MK8核航彈。而海軍設計的專用于攜帶核彈的首型攻擊機就是1956年投入使用的著名的A-4“天鷹”艦載機。

準備降落的A-4“天鷹”艦載機

美國海軍為了搭載核轟炸機的超級航母計劃

瘋狂的“超級航母”

美國空軍的B-36“和平使者”遠程核轟炸機

在發(fā)展核載機的同時，美國海軍也在為搭載更大的艦載機而努力。早在1947年末海軍就通過決議，尋求建造6.5萬噸級的超大型航母（以現(xiàn)在的眼光看并不是很大，但在當時絕對是超級航母的級別），配備與當今“尼米茲”級航母相當?shù)?30米超長甲板，以供50噸級的核轟炸機起降，計劃建造5艘，首艘被命名為“美國”號，舷號CVA-58。該計劃在1948年7月得到國防部批準。新航母采用全通甲板，甲板上沒有任何建筑，包括艦島、雷達、飛行控制塔等設施全部建在甲板以下，煙囪也設計為可伸縮式，可搭載10～18架能攜帶2～3枚核彈的重型轟炸機，配40架護航戰(zhàn)斗機。這一瘋狂計劃毫無懸念地遭到了空軍的抵制，他們聯(lián)合陸軍以代價高昂為由強烈反對。最終新航母在開工第五天被新任國防部長約翰遜叫停，資金也被轉(zhuǎn)移到空軍研制的B-36轟炸機。此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里，海軍只能在戰(zhàn)術核武器上做做文章。例如，艦載“小獵犬”艦對空導彈和406毫米口徑艦炮使用的S23核炮彈。1958年，美國又在航母和陸基反潛巡邏機上部署了深水核炸彈，以后又研制部署了裝備有核戰(zhàn)斗部的反潛魚雷（“阿斯托爾”）。這種尷尬局面直到潛射彈道導彈的出現(xiàn)。

挽回面子的“北極星”

在1957年春，美海軍制定了“北極星”導彈計劃，設想在1963年推出裝載“北極星”潛射彈道導彈的核潛艇。但蘇聯(lián)1957年10月成功發(fā)射了人造地球衛(wèi)星，促使其加快了“北極星”計劃。為縮短時間，美海軍把建造中的“鯉魚”級攻擊型核潛艇的第二艘“天蝎座”號從艇體舯部切開，增加了一個長度39.6米的導彈艙，可裝載16枚“北極星”A1型導彈。新艇被稱為“華盛頓”號，于1959年6月下水，以后連續(xù)建造了5艘。彈道導彈核潛艇的出現(xiàn)讓海軍挽回了核爭霸的頹勢。為此，海軍又專門為“北極星”A2導彈建造了第二代彈道導彈核潛艇“艾倫”級，并在首型彈道導彈核潛艇下水后不到3年的1962年5月，又建造完成了第三代彈道導彈核潛艇“拉菲特”級。該級潛艇以后陸續(xù)建造了31艘，逐步換裝了“北極星”A2、“北極星”A3、“海神”C3和“三叉戟”Ⅰ型導彈。改造兼容如此多型號的導彈，使其成為世界海軍史上的奇跡，由此也可看出美國海軍急于爭奪海上核霸權的迫切心情，以及美國核武器部署戰(zhàn)略重心的轉(zhuǎn)移。

游蕩海上的“俄亥俄”

在冷戰(zhàn)最高峰時期的1981年，美國建造了迄今也被認為是世界最先進的導彈核潛艇——第四代戰(zhàn)略核潛艇“俄亥俄”級?；诮?jīng)濟效益，該核潛艇裝載的導彈數(shù)量由16枚增加至24枚。該艇共建造了18艘，陸續(xù)裝備、換裝了“三叉戟”Ⅰ和“三叉戟”Ⅱ型導彈。根據(jù)美俄達成的削減進攻性戰(zhàn)略武器條約，從2002年起，美國戰(zhàn)略導彈潛艇的數(shù)量被限制在14艘。同樣受到條約的限制，潛艇的發(fā)射筒數(shù)量也從24個減少到20個，也就是說美國海軍應該有280枚導彈部署在潛艇上。但總有2艘潛艇例行性維修，因此實際作戰(zhàn)部署在海上的導彈共有240枚，這占到目前美國擁有的420多枚“三叉戟”Ⅱ D5型導彈的一半還多，其余導彈基本用于備份和每年的試驗、訓練發(fā)射。為提高安全性和增大威懾效益，美海軍盡可能地將更多的戰(zhàn)略導彈核潛艇部署在海上，做到“歇人不歇馬”。美海軍通常實行兩組艇員（金組和藍組）輪流管理1艘艇和周期值勤的方法，這提高了核潛艇的海上部署率。

美國核武器海上部署的動因

在2008年“俄亥俄”級潛艇執(zhí)行1000次海上巡航任務的慶?；顒又?，美國海軍部長唐納德·溫特稱，這樣做是為了“確保我們的‘三叉戟導彈潛艇部隊能在一年365天、一周7天、一天24小時中隨時發(fā)射導彈，以維護世界的和平和自由。從人類進入核時代起，世界上死于戰(zhàn)爭的人數(shù)就大大減少了，從此就可以看出我們堅持巡航的意義”。那么，美國核武器海上部署的動機真的這么高大上嗎？事實上，這是由海上部署的特性決定的。

巡航歸來返回基地的“俄亥俄”級戰(zhàn)略核潛艇

隱蔽部署，位置難確定

核潛艇的在航率一般約為60%多，續(xù)航時間可以達到60～120天，幾乎只受到人員耐力限制，而不受潛艇機械性能局限，因此它可以在遼闊海域中長時間游弋，位置不固定，因此敵人很難對潛艇準確定位，也就無從對其實施打擊。在冷戰(zhàn)時期，美蘇兩國都開發(fā)了多種反潛技術，以搜尋對方的水下核力量，但效果都不是很明顯。目前各國大多使用的反潛手段是在近岸或島鏈周邊水下建立“線列水聽器網(wǎng)”，或利用拖船布設“拖曳式線列水聽器”，并配合聲吶浮標來搜集潛艇巡邏區(qū)內(nèi)的水聲資料，然后利用拖船或中繼衛(wèi)星將數(shù)據(jù)傳送到地面大型計算站解算，大致判斷出潛艇的位置，再派出反潛飛機或潛艇核實。此外，還可通過海洋監(jiān)視衛(wèi)星和毫米波雷達等手段，利用潛艇在深海航行時產(chǎn)生的內(nèi)波、溫差、尾流等海洋現(xiàn)象和污染航跡來搜索潛艇。但由于戰(zhàn)略核潛艇可數(shù)月在深海潛航，利用船隊、魚群、海溝或海洋水體溫差等現(xiàn)象規(guī)避探測，也可長時間沉底設伏，甚至長時間在本國周邊反潛控制區(qū)內(nèi)潛伏，因此其確切位置可以說捉摸不定。而為了保護戰(zhàn)略核潛艇，美國通常會用2～3艘攻擊型核潛艇在其周邊建立巡航堡壘。例如，外媒從其攻擊型核潛艇經(jīng)常出沒的規(guī)律和范圍，曾推測美國在夏威夷和大西洋北部建有類似的大范圍堡壘區(qū)。美國“馬里蘭”號戰(zhàn)略核潛艇艇長杰夫格蘭姆斯，在2008年巡航任務出發(fā)之前曾對媒體稱，“為使敵人情報獲取困難，我們不斷調(diào)整巡航計劃和意外應對機制，這使我們可隨時戰(zhàn)斗”。

廣域機動，生存性強

冷戰(zhàn)時期蘇聯(lián)針對美國的堡壘巡航模式，曾考慮使用多枚核武器進行火力覆蓋打擊。核武器在水面以上爆炸時，其大部分能量被海面反射，對深海潛艇的威脅十分有限。但如果采用水下爆炸的方式，可利用水下核爆沖擊波效應，對水中潛艇形成超壓，破壞其艇殼。因為水下爆炸時，能量以輻射加熱方式使附近的水汽化，形成高溫高壓的水蒸氣球。高壓氣球的膨脹形成向外傳播的沖擊波，這種沖擊波以極大壓強作用在潛艇上。而在沖擊波向四周膨脹的同時，膨脹球內(nèi)部會形成超低壓真空，在膨脹球膨脹到一定程度后，水體會反方向向超低壓區(qū)沖擊形成沖擊波。這種現(xiàn)象像松開的皮筋振蕩一樣會反復出現(xiàn)，而且膨脹和收縮形成的正反向沖擊波，經(jīng)過海底反射，還會多次作用在潛艇艇體上，形成疊加效應，對潛艇殼體造成載荷重壓。雖然潛艇的殼體是耐壓設計的，但在水深壓力和沖擊波的多重作用下，殼體還是可能破裂。

在1946年比基尼島的“貝克”核試驗現(xiàn)場中可以看到部署了諸多艦船靶標

“貝克”核試驗中騰起的煙云。照片中的黑色垂直物體是被掀翻的“阿肯色”號戰(zhàn)列艦

但由于潛艇的巡邏區(qū)域過于龐大，這種核打擊的成本非常高。冷戰(zhàn)中，美國研究人員計算，如果對一個蘇聯(lián)的堡壘巡邏區(qū)內(nèi)的核潛艇實施打擊，需要用150個100萬噸當量的核彈頭。如果蘇聯(lián)潛艇隱藏在北極冰蓋下，既無法偵察到其位置，也無法實施這種覆蓋打擊。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在冷戰(zhàn)時期也曾構想像蘇聯(lián)那樣利用北極冰蓋部署戰(zhàn)略核潛艇。實際上隨著潛艇技術和潛射導彈射程的提高，戰(zhàn)略核潛艇的巡邏區(qū)域已經(jīng)越來越大，也可以越來越接近本土，從而得到本國海、陸、空武裝力量的保護，這大大提高了海基戰(zhàn)略核力量的生存性。

抵近部署，攻擊突然

在戰(zhàn)略核潛艇發(fā)展初期，利用潛艇的航程彌補導彈射程的不足是?；肆α开毺氐膬?yōu)勢，即使在今天，印度等新興核武器國家在核力量發(fā)展中也都在考慮這一因素。美國海軍早期的“北極星”A1、A2、A3及“海神”C3導彈的射程分別只有2200千米、2800千米、4600千米和4630千米，無法從遠海打擊蘇聯(lián)腹地目標，直到“俄亥俄”級裝備了射程達到7400千米的“三叉戟”Ⅰ C4導彈，才初步具備打擊莫斯科和烏拉爾山脈工業(yè)基地的能力。因此在大西洋和太平洋方向抵近前出蘇聯(lián)國土部署難以避免。雖然以后美國部署的“三叉戟”Ⅱ系列導彈射程達到了11000千米，幾乎能從地球任何地方向蘇聯(lián)發(fā)動攻擊，但將潛艇前出到敵國領土盡可能近的深海海區(qū)，可以實施出其不意的攻擊，無疑增加了攻擊的突然性。

部署機動，攻擊靈活

發(fā)射升空的“三叉戟”ⅠC4潛射彈道導彈

在公海上自由航行的潛艇，其陣地部署遠比陸地靈活，這使其可以從潛在敵對國家周邊多個方向選擇合適的陣位發(fā)動核攻擊。例如，美國在“北極星”導彈系統(tǒng)的發(fā)展中曾考慮，如果在“北極星”射程2200千米的情況下從大西洋方向攻擊蘇聯(lián)首都莫斯科，一是潛艇需要突破波羅的海的反潛防御進入該海區(qū)，導彈射程才能覆蓋到莫斯科;二是導彈需要突破蘇聯(lián)在列寧格勒附近建設的反導系統(tǒng)，這無疑將大大降低任務完成率。如果將導彈射程增大到4600千米，潛艇就可以從白海這樣的地方發(fā)射導彈，從而回避列寧格勒反導防御系統(tǒng)的攔截，這促使美國將“北極星”A1型的2200千米射程提高到了A3型的4600千米，進而還發(fā)展了射程更遠的“三叉戟”系列導彈。此外，由于潛艇平臺可以接近敵國領土，因此對導彈射程的要求不需要太高，這就使其可以采用犧牲射程，換取靈活彈道的攻擊方式發(fā)動攻擊。大家知道，彈道導彈的飛行時間取決于導彈飛行距離和所采取的彈道飛行方式，而決定導彈射程的主要因素是關機速度（即主動段的末速度）和射角。在導彈關機速度一定的情況下，按最佳射角發(fā)射，導彈的射程最遠，導彈按這個射角發(fā)射的飛行軌跡，稱作最大射程彈道，或稱最小能量彈道。而如果潛艇抵近部署，就可以換取導彈的富余能量，從而使導彈能壓低射角，這通常稱為“壓低彈道”。采用這種“壓低彈道”飛行方式可大大縮短導彈飛行時間，而且大部分彈道隱藏在反導探測雷達下方，從而縮短了敵方反導預警時間。

分散火力，增強本土安全

陸基導彈在戰(zhàn)略上最大的問題，就是將敵方打擊己方核力量的核火力吸引到了國家本土腹地，這也是英國和法國陸續(xù)放棄陸基核力量的主要原因。正是由于戰(zhàn)略導彈潛艇可以完全擺脫地面設施而獨立作戰(zhàn)，這就使敵人在對戰(zhàn)略核力量實施打擊時，可以只針對海上潛艇實施核打擊，從而避免了對本國陸上設施的打擊，也就避免了陸上人口的附帶殺傷。美國今年也有很多放棄陸基核力量的呼聲，主要理由就是避免本土成為核打擊對象。

美國核武器海上部署事故

部署在艦船和潛艇上的核武器可能會因為事故，帶來特有風險。因為艦船和潛艇有可能發(fā)生碰撞、著火，甚至沉沒，其攜帶的核武器損壞或丟失，也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雖然美軍較重視核武器海上部署的安全性，但由于平臺運行的不確定性，導致美軍在歷史上發(fā)生過多次事故，這也使海上部署方式被廣為詬病。

與“肯尼迪”號航母相撞后的“貝爾納普”號巡洋艦

意外火災

雖然核武器設計本身考慮了各種防爆、防火等情況，但是攜帶核武器的飛機和艦艇等平臺在運行中可能發(fā)生事故，使核武器面臨爆炸和火災的威脅，從而導致核材料泄露污染，甚至引發(fā)核爆。1975年11月22日，美軍在海上夜訓演習中，“肯尼迪”號航母和“貝爾納普”號巡洋艦在意大利西西里島以東的海面上相撞。航母的飛行甲板切入“貝爾納普”號的上層建筑，造成巡洋艦火災。巡洋艦失去控制后燃燒了兩個半小時。“肯尼迪”號上的美國第6艦隊航母打擊群指揮官向上級發(fā)出“斷箭”警報，稱“在‘貝爾納普號上的核武器（V745核導彈彈頭）很有可能參與了火災和爆炸”。所幸的是，大火在距離“貝爾納普”號核武器艙幾米遠的地方被撲滅。肇事的“肯尼迪”號也攜帶有約100枚艦載機使用的核航彈，而航母上的火災被很快控制。而在此6年前發(fā)生類似事故的另一艘航母“企業(yè)”號就沒有那么幸運了。該航母當時在夏威夷珍珠港西南處巡航時，1架F-4“鬼怪”飛機上的火箭炸穿了油箱，引發(fā)了猛烈的大火，導致其它火箭和炸彈爆炸。爆炸異常兇猛，航母的實心鋼甲板被撕開了若干個大洞，大火吞沒了整艘艦的后部。艦長后來說：“如果火勢蔓延到機庫甲板（下面），我們就肯定會失去整艘艦?！币驗樵摵侥笝C庫甲板下攜帶有大約100枚核彈和8個核反應堆。在“企業(yè)”號航母事故后的1970年11月29日，美國一艘潛艇支援艦在蘇格蘭的圣湖潛艇基地發(fā)生火災。當時“弗朗西斯”號（SSBN657）和“詹姆斯”號（SSBN645）兩艘彈道導彈核潛艇與該支援艦停泊在同一泊位，火勢失控達4個小時，造成3人死亡。當時兩艘核潛艇共載32枚“北極星”A3導彈和96個核彈頭，而且附近的潛艇補給船也載有導彈與核彈頭。

海上碰撞

1968年8月9日，在一次戰(zhàn)略威懾巡邏中，美國“斯蒂本”號（SSBN632）號潛艇在西班牙南部海岸64千米處與1根水下拖纜剮蹭。當它浮出水面時，又與油輪“希萊迪”號相撞，潛艇的上層建筑和主甲板受損。當時該潛艇載有16枚“北極星”A3型導彈和48個核彈頭。此次事故6年后，即1974年11月，“麥迪遜”號（SSBN627）潛艇離開蘇格蘭圣湖基地時，在北海與1艘蘇聯(lián)潛艇相撞。這次碰撞在“麥迪遜”號艇身上留下了約3米長的擦痕，美軍估計與其相撞的是1艘在港外監(jiān)視的蘇聯(lián)“維克托”級攻擊型核潛艇。當時“麥迪遜”號載有16枚“海神”C3彈道導彈和160個核彈頭，可能還帶有核魚雷。碰撞后“麥迪遜”號不得不在圣湖基地的干船塢進行為期1周的檢查和維修。1993年9月24日，“馬里蘭”號彈道導彈核潛艇（SSBN738）進行戰(zhàn)略威懾巡邏時，在佛羅里達州卡納維拉爾港擱淺。當時這艘潛艇載有24枚導彈，約192個核彈頭，事故造成這些核武器長達兩天時間失控。

通常，美國戰(zhàn)略導彈潛艇巡航時會有1～2艘攻擊型核潛艇尾隨保護，而這也可能造成意外碰撞。1998年3月19日，美“肯塔基”號戰(zhàn)略導彈潛艇（SSBN737）在距離紐約長島200千米的海面上作業(yè)時，被攻擊型核潛艇“圣胡安”號（SSN751）撞擊?！翱纤碧柕姆较蚨媸軗p，“圣胡安”號的前壓載艙破裂。當時海軍為避免輿論壓力，不承認“肯塔基”號攜帶核武器，但實際上該艇當時正在進行其第21次戰(zhàn)略威懾巡邏，攜帶有24枚“三叉戟”ll導彈，估計有192個核彈頭。

沉沒遺失

冷戰(zhàn)中，美蘇均發(fā)生過由于運載平臺事故而導致核武器丟失的情況。據(jù)國外不完全統(tǒng)計，冷戰(zhàn)幾十年來，由于船只、潛艇或飛機的沉沒失事，有數(shù)十枚核武器在海上丟失。例如，1965年12月5日，在從越南到日本橫須賀的行動中，一架載有1枚B43核彈的A-4E飛機從航母2號升降梯翻滾到艦舷外，導致飛機、飛行員和攜帶的核彈一同沉沒到了4940米的深海中，核彈至今仍未找到。美國國防部在1981年才披露這起事故，并稱事故發(fā)生在距離陸地805千米的地方。但海軍文件顯示，此次事故實際發(fā)生在日本琉球島鏈以東約129千米、日本九州島以南約402千米、沖繩以東約322千米。國防部的聲明回避了日本禁止核武器在其境內(nèi)存在的法律規(guī)定。此次事故3年后的1968年5月27日，攻擊型核潛艇“天蝎號”（SSN589）在亞速爾群島西南約644千米的大西洋上因事故沉沒，艇上99人全部死亡。這起事故也是直到1981年才得到美國國防部的承認，但其對核事故類型保密。外界認為當時潛艇應該攜帶有兩枚“阿斯特”型核魚雷，而這兩枚核武器至今也未找到。[編輯/山水]

美國“斯蒂本”號潛艇與油輪相撞，潛艇的上層建筑和主甲板受損

美國“天蝎號”潛艇在亞速爾群島附近發(fā)生事故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