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葵
酒醉后的蘭州
酒精的舟筏,兩個人
互相勸慰對方,長長的食道
流淌著生命中慷慨的養(yǎng)分
眼淚必不可少,但是,已不能
流于面龐之上
黑夜的巨手下
瘦削的肩胛,疼痛
與棉花互為折磨
大蘭州的黃河純生,把我們的膽汁
潑灑到甘雍之地的一小塊的
位置,小到,轉(zhuǎn)回頭
再也找不到
星巴克渾濁的咖啡與黃河羊皮筏子下
緩慢的河流,如此相似
其中嘶啞的風暴
我們何時能夠
再次聽到
冒險家
法國梧桐褪去的皮,不知所蹤
咖啡味,在黑夜,醞釀一種
限量的游戲,詩人們,四平路
同濟大學的校園之家的二樓
討論詩歌與哲學的關系
滿頭銀發(fā)的詩人多多用
幽默的話語,叮咬
麻木的人們失去敏感度的皮膚
寫作,一群小眾的人
也有很多,多數(shù)都有自己的
舞臺,來自舊金山的梁道本
是實實在在的白種人
而眼前的菜譜,來自一代代
中國廚師的變化
校園里,潮濕,嶄新留在喉結
上海,曾被稱為冒險家的樂園
詩人,卻一直是冒險家
毫無收獲的一種
旅行即景
午夜的火車站吞吐
背著行囊的人們,淡綠色
字幕,終點站與始發(fā)站
時間、字母,緩慢變化
生硬而冰冷的科學
總是讓人疲倦
地上巨大的箭頭符號,如綠巨人浩克
壯碩的肌肉,指揮著旅客
朝著正確的方向行進
兩邊巨幅廣告牌,各色的意圖
強行灌入腦袋,或者
比火車站口,那些巨大的
攬客的聲浪,更加可惡
他們、我們都是生活的囚徒
彼此需要著,又有些淡漠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