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專稿 郎蘭英
座落在雁門山下的鹿蹄澗村的楊忠武祠
楊忠武祠座落在雁門山下的鹿蹄澗村。成千上萬的旅客來到這里,步入那肅穆的祠堂大殿,看到那一張張凜然又神武的面孔,楊家將一個個鮮活的面容浮現(xiàn)在眼前:他們英勇善戰(zhàn)、久經(jīng)沙場、前仆后繼、不怕犧牲的英雄形象都會在腦海中演繹,崇高的敬意油然而生。
宋王朝從建立到覆滅似乎一直伴隨著隆隆的戰(zhàn)鼓聲。雁門山在宋王朝時地位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它成為宋王朝與遼金的國家分界線。雁門山上的“三邊沖要無雙地,九寨尊崇第一關”的雁門關和山下的代州古城均成了牽動大宋王朝上下的敏感神經(jīng)。楊繼業(yè)以代州刺史銜駐防代州古城,楊家父子赤膽忠心,保家衛(wèi)國,老子戰(zhàn)死兒子上,兒子戰(zhàn)死孫子上,孫子戰(zhàn)死曾孫上,一代一代擦干血跡,揮戈上陣。
金沙灘一戰(zhàn)感人肺腑,催人淚下。寡婦們把悲傷的眼淚凝結(jié)成壯志,毫不猶豫地接過亡夫手中的刀槍,飛馬揚鞭,征戰(zhàn)疆場。戲劇《穆桂英掛帥》就是楊家女將英勇善戰(zhàn)的一個縮影。
楊家將英勇忠烈,千古以來,譽滿天下,有口皆碑。他們精忠衛(wèi)國的高尚品德,勇敢作戰(zhàn)的英雄氣概形成了代州人乃至整個中華民族的耀眼火炬。
公元1279年,元世祖忽必烈下令在雁門山下的鹿蹄澗村建立楊忠武祠。至今楊忠武祠的門額上還懸掛著“敕建”兩個大字。800多年來,不管世事如何變換,古城代州人都在像呵護自己的眼睛一樣呵護著這個中華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園。800多年前的參天古松,祠堂院落,以及院落中那塊神奇而又玲瓏的鹿蹄石,都在靜靜地向一代又一代前來觀光的人們訴述著楊家將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公元前475年,雁門山上上演了一出戰(zhàn)國版的《鴻門宴》。趙國國君趙襄子,為了奪取姐夫代王的江山,特地邀請姐夫到雁門山上一座叫夏屋山的山頭會盟。趙襄子密令廚人操銅斗,在給代王進食時,將代王和隨從官員擊殺。這是有文字記載的一場關于雁門山的陰謀詭計,冷酷無情,血腥屠殺的大事變。
在這場事變中,有一位非凡的女性得到了偉大史學家司馬遷的贊許,她就是代王的夫人趙襄子的姐姐。當趙襄子平定代州大地,派人迎接姐姐到趙國時,其姐姐痛心疾首,忘不了夫君代王的恩情,對夫君的慘死痛不欲生,對弟弟的殘暴罪行深惡痛絕,拒不享受榮華富貴,毅然決然在磨笄一帶自殺。
毫無疑問,不管趙襄子對謀殺姐夫的理由說得多么冠冕堂皇,代州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代王一邊。他們在代王被害的地方筑起了代王廟,把代王夫人磨笄自殺的山叫做磨笄嶺,連那塊不起眼的石頭也被冠名為磨笄石。唐代詩人胡曾曾作《磨笄石》詩一首:
春草綿綿代日低,
山邊立馬看磨笄。
黃鶯也解追前事,
來向夫人死處啼。
清朝詩人郎若伊作詩:
銅斗揮霜月,金釵吐劍花。
貞魂留碧蘚,怨血散紅霞。
指點山頭石,悲風起暮鴉。
……
這一首首膾炙人口的詩歌不僅是文人墨客對代王夫人的致哀,更是古城代州人對代王夫人的吊唁。
通往趙杲觀的棧道
依山而建的趙杲觀
代王被小舅子謀殺后,丞相趙杲忠于代王,堅貞不渝。他忘不了代王的恩典,忘不了代王的仁慈。趨炎附勢與他無緣,高官厚祿他不向往。他沒有卑躬屈膝,他沒有改頭換面;他寧愿站著死,不愿跪著生,他決不臣事趙襄子,他默默地攜帶代王子女歷經(jīng)千辛萬苦,跋山涉水,隱姓埋名,歷盡風險,逃到代州南面一座叫天臺山的溝掌里,與荒山為鄰,與野生動物為友,過著衣不暖身,食不飽肚,寂寞無助的艱苦生活。雖然饑寒交迫,終老荒山,但他重仁重義,英明永垂。
趙杲忠貞不二堅強不屈的故事,在古城代州人口里代代相傳,文人墨客無不稱頌。代州人在忠臣趙杲逃難避患的地方建起了巧奪天工的宏大寺廟建筑群,并以趙杲的名字命名為趙杲觀,樹起一座永垂不朽的精神豐碑。
近百年來,閻錫山是山西乃至全國的歷史名人。他的一生與祖籍地——五臺大城村的山水、風土、人文精神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大城村位于大城溝大峽谷深處。大城溝在五臺縣高洪口鄉(xiāng)東部,當?shù)厝朔Q東溝。溝底,一股清澈的泉水緩緩流淌著,兩岸山坡對峙,如綠色屏風,錯落有致排列著,形成寬約一華里深約二十三華里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的大峽谷。
閻錫山的祖先,明朝晚期從五臺山山腳下的三教神村遷到大城村,過著務農(nóng)放羊的生活。從現(xiàn)在有文字記載的閻氏塋譜看,世祖名閻士善,以次有叫閻有富、閻生旺、閻心寬的,遷到河邊村的支系叫閻思悅。
初到河邊時,閻思悅一家仍然過著貧窮的生活,閻思悅給大戶人家放羊。到了閻興泰一代,家境因經(jīng)商開始興盛起來,其子閻青云五十六歲時,閻錫山出生。那天是1883年10月8日,清光緒農(nóng)歷九月初八。
閻錫山從小聰明機靈,從父輩口中得知河邊閻氏祖籍是五臺大城村,這種根脈的情緣,漸漸滋生出對祖籍地的思念和向往。他十四歲隨父親來到五臺縣城自家開的“吉慶長”商號經(jīng)商學藝,開始接觸社會,幾次與人結(jié)伴去高洪口鄉(xiāng)大城村掃墓祭祖,尋訪祖先生活過的院落和牧羊的山坡。
從五臺城步行到大城村,要在高洪口歇腳用飯。高洪口村東面有座寺廟叫洪福寺,香火旺盛。閻錫山心靈深處有一股進寺拜佛的情愫。在高洪口村一家飯店用飯后,信步走進洪福寺大雄寶殿,焚香磕頭,還給寺院上了布施?;谒麖男∈艿椒鸾趟枷氲难?,晚年在臺灣寫了《與慈航法師論道書》,在國際上享有一定影響。
大城村,自古有崇尚武術的村風,村里立有“拳房”。冬春農(nóng)閑時,村里少年、后生聚在“拳房”院子里,由村里的長者教耍社伙,即學武術。形義拳、八掛拳……其中猴拳耍起來特好看!柔中帶剛,舒展自如,刀槍棍棒行云流水,鏗鏘有聲。
每年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縣城舉行武術匯演,大城村的社火年年奪冠。閻錫山每場必看,為祖籍地社火隊精彩的武術表演拍手叫好,為奪得冠軍感到自豪。這對他一生崇尚武道、統(tǒng)兵論戰(zhàn)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
閻錫山去了臺灣,不久后,大權(quán)失落。他選擇了臺北市郊明陽山作為新居地址。那里空氣新鮮,有著類似祖籍地大城溝的自然風光,環(huán)境幽靜,住在窯洞中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思念祖籍地之情非同一般。
以上絕不是戲說,是實實在在流傳在五臺大城溝一帶的人文歷史,是回蕩在山谷中的敘述,是縈繞在故里鄉(xiāng)親心頭的思念。盡管年代久遠,聽到的還是來自歷史深處的天籟之音,完全是真實可信的。
位于定襄縣城東北22公里河邊村的閻錫山故居
年關時家家戶戶門上貼的門神
對聯(lián)首先用在門上,可能和門神有點瓜葛,門神的源流有兩條:
一、源自貼“神荼郁壘”。南朝梁宗懔撰寫的《荊夢歲時記》中記載:“正月一日,繪二神帖門戶左右,左神荼,右郁壘,俗謂之門神?!?/p>
二、源自貼唐代大將秦瓊、尉遲恭的畫像。相傳唐太宗李世民生病,聽見門外有鬼魅呼號,以告群臣。秦叔寶建議由自己和尉遲恭戲裝立門外以侍,唐太宗采納了這個建議,夜里無聲無息,果然無事。
于是令畫家畫秦瓊、尉遲恭倆人形象,懸掛宮門左右,后世遂沿習為門神。
以上兩種情況,逐漸演變成社會上的一種風俗。這種風俗傳開,家家不能免俗。因為畫像不易,就難免以名代像,把神荼、郁壘或秦瓊、尉遲恭的大名寫在桃板上,懸掛門兩旁,這就初具對聯(lián)的形式了。
后來,又有人覺得盡管是偉人大名,還是不如寫點喜慶的話好。于是桃板和對偶句合流,形成了對聯(lián)。對偶是一種修辭手法。這種修辭手法,周朝就有了。在漫長的生活實踐中,文風與詩風互相影響,魏晉以后,詩人們自覺地在詩中使用對偶手法,這種手法到唐朝而大備。
北宋詩人王安石的《元日》詩云:“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庇纱丝磥?,北宋的桃符還是以祓除不祥為目的,尚未發(fā)展為喜慶裝飾。
到了明朝,對聯(lián)獲得獨立地位,和門神、神符分工了。門神入神龕,專管守衛(wèi),神符帶在身上,專管驅(qū)邪。對聯(lián)也從門上擴展開去,升堂入室并用作交際了。清朝陳云瞻在《簪云樓雜說》中說:“明太祖都金陵,除夕忽傳旨公卿士庶家,門上需加春聯(lián)一幅?!睋?jù)此,宋代的桃符到明朝叫春聯(lián)了。
春聯(lián)時興起來,不是守著過年貼門的老規(guī)矩,而是不斷地由文人學士們擴大它的使用范圍,擴展為對聯(lián)。吊死問生,慶婚祝壽,送行接風也逐漸時興用對聯(lián)了。甚至開玩笑也謅對聯(lián),嘲諷人也編對聯(lián),謝神、唱戲等,都要貼對聯(lián)。
在歷史的進程中,門神和對聯(lián)曾在桃木板上互相擠過。在一個時期一個地區(qū),可能門神擠下對聯(lián);另一個時期另一個地區(qū),則可能對聯(lián)擠下門神。
到明、清時代二者都被擠出桃板,桃木片兒被廢棄不用了。門神、對聯(lián)就同時存在,而且都有專人制作,印賣門神,也書售對聯(lián)。
隨著科學發(fā)展的飛速進步,美化環(huán)境的需要,對聯(lián)必將發(fā)揚廣大,獨領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