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輝
內(nèi)心有雪的人
樂于承受所有的白
兄臺呀
這就是了——
那一日你血脈里的酒性
剛剛發(fā)熱,剛剛
散入一場久違的雪
八百里南岳
就三月春滿,四處揚(yáng)花了
你留在石級上的
履痕,帶著盛唐的氣韻與氣象
深深淺淺
根植于累累青苔之下
今日何日?
我竟然一一拾取了
每一個(gè)詞性,都在一俯一仰間
得以升華,別開生面
你是雪白之白
也是天下大白的白
你于衡山播種下的詩意
至今猶在飛花
猶在一個(gè)后來者的詩骨里
發(fā)酵,釀造
生出一襲又一襲酒香
飛雪寺
山門積雪。長尾巴
竹雞啼喚了一聲,背景空闊
銀杏樹的影子
愈見得淡了
門外,僧人掃雪
雪“沙沙”響,虛靜也“沙沙”響
無邊的白,像是由近
而遠(yuǎn),又像是從有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