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磊

◆摘? 要：日本人喜歡使用曖昧的語言，所以會隱藏分歧，回避問題的實質(zhì)，避免因沖突而激化矛盾。曖昧語是日本文化中最重要的一個特點，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日本社會的各種各樣的特征。本文以日語為背景，以語言為鏡，描寫在日常生活中的曖昧表現(xiàn)，進一步分析曖昧語產(chǎn)生的原因。因此，我們需要尊重日本的傳統(tǒng)文化，理解因日本人的含蓄而“以和為貴”的性格。

◆關(guān)鍵詞：曖昧語;日常表現(xiàn);文化尊重

日本語言學(xué)家芳賀曾經(jīng)說過：“在日常語言中，詞和其他詞的意義的邊界，沒有清楚地區(qū)分，一個單詞的意義就很難確認，這就是曖昧?！比毡救私?jīng)常使用曖昧語。曖昧性不僅是日本語言重要的特征，還反映出了日本人傳統(tǒng)生活的態(tài)度、民族文化個性以及生活倫理。

曖昧語的特色是委婉含蓄，保持與人的愉快、溫柔的人際關(guān)系，這是日本人最喜歡的。但是，很多的外國人無法理解。事實上，從世界范圍內(nèi)來看，不論是漢語還是英語，我認為曖昧表達的語言哪里都有，只是日本人格外的喜歡曖昧語。為什么日本人那么喜歡曖昧語，在此，以日本人平時不經(jīng)常使用的語言為例，從文化尊重的視角來捕捉日本人的曖昧性。

一、日常會話的曖昧表現(xiàn)

（一）寒暄類

日本人在街上遇到認識的人時，經(jīng)常公式化的使用曖昧的寒暄語。例如：

A：こんにちは。おでかけですか。

B：こんにちは、ちょっとそこまで。

A：そうですか、気をつけて。

B：どうも。

這個會話中所表示的“ちょっとそこまで”里的“そこまで”到底是什么并不清楚?；卮鹫連沒有清楚地說明。同樣的詢問者A實際上并沒有詢問B要去哪里，同樣的，對方也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卮鹫連也沒有回答到底要去哪里。而且日本人問對方“要去哪里”的時候，并不是想知道對方的目的地，而僅僅是熟人之間的寒暄?；卮鹫連立刻回答“ちょっとそこまで”。這里的“ちょっとそこまで”，其實是“不必擔(dān)心”的同義詞吧。因此，提問者并不是問對方具體去哪里，而是表示關(guān)心，我方當(dāng)然不是刨根問底，而是立刻回答說：“是嗎，請小心”。但是這種寒暄方式卻不適合歐美人，對歐美人個人來說“去哪里”完全是個人自由，追問是沒有道理干涉對方的行為。由于各國的歷史和文化背景不同，各個民族之間形成的心理默契程度或思維方式也不同。

（二）多義詞類

日本人經(jīng)常使用“どうも”。比如說，“どうもだめだ”“先日はどうも”、“先ほどはどうも”“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どうもすみません”“これはどうも”“どうも、どうも面倒をおかけしました”等等，不勝枚舉。在調(diào)查“どうも”時，有“無論如何”“無論怎么樣”“完全”三個意思。也就是說，有沒辦法、不知道怎么辦好、無法的意思。

因為是多義詞，所以日本人有特有的語感，也就是說，因為用一個詞語表現(xiàn)了各種意思，所以給外國人留下了曖昧的印象。在日語中有很多這樣的語言和表達。比如，“くやしい”這句話，有“比賽輸了很不甘心”“他做了想做的事情。不會悔恨死”。或者，在“しかたがない”這一日語中，有“因為是女人，所以也有因為沒辦法而放棄的情況”“選舉失敗了，抱怨也沒用”“女兒很可愛，沒辦法”等。

二、分析日本人曖昧的原因

為什么日本人那么喜歡曖昧的語言呢？接下來我們來說明具體的原因。

（一）“將心比心”的交流方式

“將心比心”的意思是：“所想的不是用語言表達，而是相互之間心與心的傳遞?！被蛘呤恰安挥谜Z言和文字從心中傳達領(lǐng)悟的內(nèi)容”。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一般情況下所說的話會給予人曖昧的印象，不說清楚，說話委婉含蓄，這個是事實。和日本人本人協(xié)商的時候，理解語言中沒有表達出的那一部分，即大家心照不宣的“將心比心”的那一部分的意思。

（二）不直接說“いいえ”的民族

在日本的公共場所耳朵里經(jīng)常能聽到“遠慮”這個詞。例如：“電車中に攜帯電話の使用を、ご遠慮ください”的公告。這句話的第一個意思適合漢語相同“請慎重的考慮”的意思是一樣的，但是在這里反而要理解成“在電車?yán)锊豢梢允褂檬謾C”是必須的。與日本人喜歡用“遠慮”這樣的委婉勸告型的說話方式相對的，是在其他語言中強烈且直接使用口語的表現(xiàn)形式。像這樣不表達清楚的文型恐怕只適合日本人吧。不說“いいえ”，不直接拒絕人，因此避免了傷害對方。但是，不直接的拒絕不是不絕對的拒絕。這是巧妙地鄭重的說法，所以我認為不會讓對方為難。這就是所謂的日本人特有的特技和事物的處理技巧，同樣是折射他們集團意識的一種表現(xiàn)。

（三）“以和為貴”的性格

說起日本人的價值觀，我認為最顯著的東西是“以和為貴”。被我認為這是日本人的座右銘，是體現(xiàn)日本人社會中的同質(zhì)性和集團性的特征。在集團中，因為日本人比任何人都要看中“和”，所以會極力避免做傷害周圍的人或說話對象、讓人困擾、讓人羞恥的言語行動。在以這種行為為美德的日本人中，“不爭不搶”、“客氣”的事情很多。這個“和”歸納下來有兩點：①重視大和民族的團結(jié);②充足的吸收、調(diào)和外國文化。

三、尊重日本文化

經(jīng)常會聽到“日語太曖昧了”的批判。我認為這不僅是日本人社會，即使在世界里，也是固定的看法。誰都知道日本人的行為和態(tài)度的曖昧。這個語言、行為和態(tài)度上的曖昧有事會受到我國人民的不理解，感到很難理解日本人的態(tài)度。但這只是日本人圓滑的語言表現(xiàn)的一部分，是長時間的人類之間的交流的結(jié)果。曖昧是日本言語文化最顯著的特點之一。這不僅僅反映了日本人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同樣也反映了全體日本民族文化的生活倫理。日語曖昧表達形式上的多樣性，內(nèi)容充實。曲折的婉轉(zhuǎn)，日本人非常喜歡，能讓人和諧愉快的社會環(huán)境。日本獨特的社會環(huán)境和生活條件創(chuàng)造了這個獨特的語言文化。因此，我們需要尊重日本人的曖昧表現(xiàn)。

日本人在說話的時候非常重視對方的心里，換言之就是會充分的考慮對方的心情，為了盡可能的不傷害對方，會再三練習(xí)措辭之后，才會表達出來。我認為必須充分理解日本人喜歡曖昧和委婉的性格扎根于日本人的根本。因為它充分的反映出了日語語言的性格，是日本社會文化的一種體現(xiàn)。今后，我們不僅要更好地認識日語，同時還要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日本文化各種各樣的特征。

參考文獻

[1]李兆忠.曖昧的日本人[M].金城出版社，2005.

[2]王在琦，王玲.日語曖昧語言文化特征研究[J].西南民族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科版），2005（11）.

[3]戶田一康著.日本語達人之道[M].華東理工大學(xué)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