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兵
在這僻遠的山林,冬來得很早。
到處可見岑參、王昌齡的絕句,綻放成亮麗、芳馨、孤寂的梅,傲立天際。爬蟲已絕,似乎根本不存在;鳥的嘶鳴,近乎臨別贈言。萬物枯衰,偶爾一兩只野兔忙碌在地與穴之間,收獲著過冬的蘿卜。
枯木之上,是灰暗的天幕;
枯木之下,則是死亡的根莖的靈魂,散發(fā)出澀澀的腐味。
生命與生命之間是死亡。
死亡與死亡之間,卻是堅韌的生命。
這蕭條,這孤寂的,令人唏噓的季節(jié)。我開始用體溫,煨熱一點兒什么,并且,使它們泛出一絲絲光澤,一絲絲血一樣的光澤。
正 月
燈籠吞掉了銜山的夕陽
照亮那間飄香的廚房
爆竹炸開了孩子們的歡笑
新帽新鞋新衣裳
拽著龍的尾巴
騎在獅子背上
騰暖了手腳
躍紅了臉龐
一塊肥肉
飽了黃土地的希望
一碗清酒
醉了莊稼漢的遐想
——正月
唱響滿山的春光
掀起一村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