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 郝雯婧

摘要：以紀錄片為代表的視聽作品是世界各國真實、立體、全面了解當代中國的“窗口”，既要“走出去”，更要“走進去”，本文認為，要想充分發(fā)揮紀錄片的國際影響力，應該從“文化維”“翻譯維”“融媒維”建構紀錄片的傳播策略，才能讓世界更好地了解到了中國的發(fā)展，講好中國故事。

關鍵詞：紀錄片 走出去 走進去 習近平治國方略

2019年10月11日，紀錄片《習近平治國方略》在第四屆金樹國際紀錄片節(jié)“中國之夜”活動上進行了展映，由此拉開了“視聽中國 全球播映”活動的正式帷幕。隨后，該紀錄片在阿爾巴尼亞（2019年10月19日）、摩洛哥（2019年10月29日）、希臘（2019年11月1日）、土耳其（2019年11月5日）、緬甸（2020年1月16日）陸續(xù)展開了展映推介會和首播儀式，向國外觀眾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形象。該紀錄片的播映建構了從“走出去”到“走進去”的表達創(chuàng)新，從“文化維”“翻譯維”“融媒維”等多維視角講好中國故事。

一、建構從“走出去”到“走進去”的表達創(chuàng)新

以紀錄片為代表的視聽作品是世界各國真實、立體、全面了解當代中國的“窗口”。“China： Time of Xi”（《習近平治國方略》）于2017年10月16日由美國探索頻道亞太電視網(wǎng)制播，這是國際主流媒體首次全面、系統(tǒng)地對習近平總書記的治國理政思想進行介紹與解讀，以世界語言講述中國故事，幫助世界觀眾了解當代中國及其發(fā)展。

1.走出去：以中國元素講好中國故事。中國電視媒體與外國影視機構合作講好中國故事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階段文化傳播常態(tài)?；ヂ?lián)網(wǎng)革新了傳播速度，成為信息交流的新型窗口，扮演著國際文化傳播的“使者”，是傳播中國文化、闡發(fā)中國精神、展現(xiàn)中國風貌的主要渠道。而隨著中國經(jīng)濟社會的騰飛和國際交流的深入，世界媒體和公眾對了解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越來越有興趣，尤其近年來，中國的崛起讓“中國故事”成為新時期海外媒體和公眾關注的焦點。

在全球一體化背景下，要講好中國故事，讓中國形象“活起來”，賦予世界審視中國的全新視角的同時表達“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不僅離不開國與國之間的合作對話與文明倡導，而且離不開各民族在推動文明交流互鑒方面的“志同道合”。這就要求在攝制國際傳播的紀錄片時，必須進行雙向考慮，不僅要考慮輸出方（中國）的主觀愿望，同時更要兼顧、甚至更多地關心輸入方（他國）的客觀需求，以盡可能縮小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差異，從而實現(xiàn)“量需造貨”。

紀錄片《習近平治國方略》中，“中國故事”借由緊扣當下中國、引發(fā)共鳴的人與社會關系持續(xù)觸達海外觀眾，受到高度關注乃至傳播轉發(fā)。該紀錄片以人民情懷、大國治理和合作共贏為敘事主線，通過一系列鮮活生動的故事案例，以貼近國外公眾的講述方式，系統(tǒng)闡釋了習近平治國理政的實踐和成就。該紀錄片飽含豐富的“中國元素”，向全球各國呈現(xiàn)出中國領導人“以人民為中心”的執(zhí)政理念、新時代中國的發(fā)展理念和成功實踐，以及中國人民為追求美好生活的奮斗故事。

2.走進去：以國際視角傳播中國聲音。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力量格局調(diào)整轉型，使得大國與國際集團競相爭奪話語權高地。國際話語權的擁有，代表著該國或集團能夠通過議程設置牢牢占據(jù)輿論引導的制高點，進而在國際競爭中占據(jù)有利地位。這就要求“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要從初期的以國際視角進行新聞報道、節(jié)目攝制發(fā)展到參與國際議題設置，以持續(xù)提升中國形象的對外傳播能力與中國的國際話語權。

全球一體化推動著世界在經(jīng)濟、政治、科研等領域逐漸走向和諧并進，這就要求要通過國際的視角透析中國的問題。全球化時代，任何一個國家出現(xiàn)的問題在世界范圍內(nèi)都具有某些共性。因此，任何問題的提出和解決，都不能僅用某一主體的單一視角來考量，而應將其納入到世界各國的相互關聯(lián)中進行探究。

紀錄片《習近平治國方略》通過西方人的視角來看待中國，以及中國與世界的關系，并將中國問題置于世界問題域的背景下進行審視，不僅真正建構了全球性的視角，而且讓選題高度貼近于海外受眾的心理需求。事實上，正是由于該片擺脫了過去“自我敘述”式主觀輸出的“走出去”方式，才實現(xiàn)了“借嘴說話”呈現(xiàn)，并達到以第三方陳述角度來解讀中國政策和改革的效果。例如，“習近平是一位知行合一、言出必行的領導人”等評價，均是借旁觀者的觀察和分析完成中國的國際社會形象建構，達成了更好“走進去”的傳播效果。同時，依托于中國紀錄片海外播出的平臺，通過國際交流與合作學習國外先進節(jié)目的攝制“技藝”和項目運營模式，進而提升中國紀錄片的行業(yè)水準，以此反哺更多高質量中國紀錄片的生產(chǎn)。

二、建構基于多維視角的傳播策略

紀錄片要在國際傳播中站穩(wěn)、走遠，要主動尋找貼近不同國家、不同區(qū)域、不同群體的精準傳播方式，以多維視角建構傳播策略。

1.文化維：以跨文化理念建構國際傳播模式。紀錄片作為新時代中國故事“走出去”的重要載體，承載著跨文化傳播的重要使命，跨文化交流并非是簡單粗暴地把文化產(chǎn)品銷售到國外，而是通過持續(xù)打磨文化產(chǎn)品，讓其不僅要收獲本土觀眾的好評，而且要收獲世界觀眾的點贊。事實上，強調(diào)多種文化間的穿越、識別和對比的跨文化理念，體現(xiàn)的是不同的價值觀、思維、語言和行為方式之間的橫跨穿越，以及對其相互關系的理解與把握。對紀錄片而言，跨文化理念構建最關鍵的便在對目標觀眾需求的清楚了解，這就要求在攝制國際傳播的紀錄片時，就必須統(tǒng)籌考慮國外觀眾對類似于中國文化元素這種“異域文化信息”的認知和理解，以此最大程度地紓解在文化差異與文化理解等領域存在的具體問題。

中國紀錄片“走出去”的目的不僅是要讓海外觀眾看到，更要讓他們看懂，讓他們既入耳又入心，因此，文化國際傳播的內(nèi)容制造方面也需要國際化的“議題設置”。事實上，當下國外觀眾對反映中國現(xiàn)實的作品展現(xiàn)出了濃厚興趣，并對中國是如何解決在他們國家同樣存在的社會問題顯得異常關心。例如，紀錄片《習近平治國方略》中提到了城鄉(xiāng)差別、環(huán)境污染、醫(yī)療治理等大量國際社會關注的熱點問題，將中國對于同類問題的處理辦法和成效介紹出去，通過經(jīng)驗推廣幫助他國找到解決困難的途徑，在展現(xiàn)“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同時，贏得了國際交流的主動權，并以全球性的議題設置構建了國際傳播中的“新話語體系”。

2.翻譯維：文化“走出去”離不開好譯者。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除對作品內(nèi)容自身的不斷優(yōu)化外，還應關注文化輸出后的落地效果，這就要求通過“翻譯”提升外國觀眾對中國故事的接受和認可程度。在這個過程中，自然也誕生了大量的中國本土和海外的紀錄片創(chuàng)作者，如中央廣播電視總臺、Discovery、BBC等?！渡嗉馍系闹袊贰逗脚闹袊贰段覀冋Q生在中國》《我在故宮修文物》等講述中國故事的優(yōu)秀紀錄片都包括在內(nèi)，不僅從內(nèi)容上扎根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社會現(xiàn)實、在技術上接軌國際前沿、在形式上不斷開拓創(chuàng)新，而且兼具人文內(nèi)涵與藝術特性，具備顯著的國際競爭力。

中國紀錄片要在國際交流中占據(jù)多元暢通的傳播渠道，便離不開優(yōu)秀的翻譯工作者（譯者）。事實上，中國紀錄片的翻譯，不僅是對作品本身內(nèi)容的翻譯，更是對中國國家現(xiàn)狀的“翻譯”。作為跨文化交流與傳播的重要途徑，紀錄片的翻譯大多是以“字幕翻譯+旁白配音”的形式呈現(xiàn)，其相較其他翻譯類型，更需要關注作品本身所蘊含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以紀錄片《習近平治國方略》為例，宏觀層面，隨著中國綜合國力不斷增強，“一帶一路”倡議的推進，國際地位的顯著提高，習近平治國理念思想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微觀層面，因為紀錄片中存在較多中國特色詞匯，譯者立足字幕翻譯，須從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等維度進行整體考量，從而使譯文達到最高的“整合適應選擇”。語言維上，要求譯者需要同時關注兩種語言的不同特點進行適應性選擇轉換：漢語重意合，漢語具體化，漢語用動詞和主動語態(tài)；英語重形合，英語抽象化，英語用名詞和被動語態(tài)。文化維上，要求譯者采用增譯、減譯、改寫、闡釋等翻譯策略對原文進行加工處理，轉換中國特色詞匯，增強譯文的可接受性。交際維上，為有效地影響國外觀眾，要求譯者針對傳播受眾的語言習慣做出適應性選擇轉換，將譯文打造成為符合傳播受眾喜聞樂見的文本慣例樣式。

此外，在《習近平治國方略》中，譯者還充分考慮到字幕翻譯在字幕停留時間和屏幕長度方面的限制，并配合紀錄片字幕翻譯紀實性等特點，對譯文進行了適應選擇轉換，最大程度地達到翻譯傳播效果。例如，《習近平治國方略》，英文譯為“China： Time of Xi”，譯者首先將中文的“治國方略”這一飽含政治含義的詞轉換為西方慣以理解的“某某的時代”的格式，再加以“代表中國的習近平”這一人物形象，使得該紀錄片的主題突出的同時，符合西方語言邏輯的表述又讓外國觀眾迅速抓住關注重點。又如，紀錄片第一集《人民情懷》被譯為Peoples Republic，片中呈現(xiàn)普通人的小故事與“中國是人民的共和體”這一概念相通，能迅速引發(fā)外國觀眾的具體聯(lián)想，達到受眾的共識與理解。

3.融媒維：從單向傳播轉向互動傳播。一是媒體融合發(fā)展催生了新的傳播方式?；ヂ?lián)網(wǎng)的跨平臺、碎片化、互動性特征融合于原本“教科書”“深奧晦澀”般的傳統(tǒng)影像形式，煥發(fā)新的光彩。大量專業(yè)頻道、客戶端、社交平臺、視頻網(wǎng)站、搜索引擎、社區(qū)論壇、即時通訊等媒介平臺以及Twitter、Facebook、YouTube、微博、微信等移動應用，不僅提供了系統(tǒng)性、多元化的傳播方式，使中國文化的國際傳播借以媒體融合創(chuàng)新了傳播流程，打破了文化壁壘，而且在拓展傳播觀眾面的同時，實現(xiàn)了傳播鏈條的互聯(lián)互通。以中央電視臺外語頻道為例，就是通過前沿技術與內(nèi)容建設體現(xiàn)傳統(tǒng)電視和新興媒體在內(nèi)容、渠道、平臺、經(jīng)營等方面的深度融合。同時，外語頻道旗下的英、法、西班牙、阿拉伯、俄語五個語種頻道，形成了海外社交媒體賬號集群，通過電視熒屏、客戶端和社交平臺的聯(lián)動有效提升央視品牌的國際傳播影響力。

二是紀錄片與新媒體的融合誕生了新媒體紀錄片。除在內(nèi)容攝制方面的革新外，紀錄片還在與新媒體的深度融合中改變了其原有的生態(tài)屬性，新媒體紀錄片強化了“新概念、新方法、新范疇”。一方面，新媒體環(huán)境中，話語生產(chǎn)邏輯的變遷與重構，為國家形象的話語構建提供了多元而豐富的資源。由于新媒體紀錄片的主要傳播渠道為各類主流視頻、短視頻、新聞資訊和自媒體平臺等，自然讓紀錄片的選題內(nèi)容、題材方向與表現(xiàn)方式得到了極大的拓展；另一方面，新媒體紀錄片賦予了話語展現(xiàn)的去中心化、反權威性、可拼貼以及解/重構性，使得不同的國家、民族和文化的公眾能夠通過以微博、微信、抖音、Twitter、Facebook為代表的社交媒體參與中國話語建構的“輿論傳播場”，自然讓紀錄片的傳播廣度、受眾面和有效性得到了極大的拓展。

三是全媒體交替?zhèn)鞑ィ瑯嫿思o錄片傳播新秩序。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和新興媒介的迅猛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服務，使得電視熒屏、PC端電腦屏、手機端與平板等媒介交替?zhèn)鞑?，并形成高頻次、碎片化的跨屏傳播方式，拓寬與延伸了視聽內(nèi)容的傳播渠道，新的紀錄片傳播秩序悄然生成。一方面，2016年是“直播元年”，“互聯(lián)網(wǎng)+紀錄片”“泛紀錄化”“泛文化化”等紀錄片創(chuàng)作模式理念下誕生大量紀實短視頻和微紀錄片，受到眾多觀眾的喜愛甚至追捧；另一方面，互聯(lián)網(wǎng)與市場化的雙向驅動，催進現(xiàn)代紀錄片產(chǎn)業(yè)產(chǎn)生了“臺—網(wǎng)—院—線”渠道立體化、線上與線下傳播互動化、資源流動互通化的全媒體傳播體系。首先，構建紀錄片立體化傳播渠道：頭部以各大電視臺為主的傳統(tǒng)媒體作為支持，中部以視頻網(wǎng)站和社交媒體為主的新媒體作為力量，尾部各大影院作為重要補充。其次，傳播方式變化達成良好傳播效益：由原來單一的官方推介形式，發(fā)展成為現(xiàn)在以觀眾互動、網(wǎng)絡分享、線下活動等“線上+線下”的傳播方式。最后，電視臺、網(wǎng)絡平臺、影院也給予了紀錄片資源多向流動可能，使得傳播范圍得到有效擴張，覆蓋受眾群體更加廣泛。

三、結語

《習近平治國方略》紀錄片為世界觀眾呈現(xiàn)出中國獨立的價值判斷以及人文立場——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讓世界更好地了解到中國的發(fā)展、善意和未來。我們需要更多的具備國際視野、國際表達與國際傳播的優(yōu)秀中國紀錄片，來向世界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現(xiàn)實中國，從而提升中國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

作者單位 四川傳媒學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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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沈金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