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人:劉 一安徽大學文學院講師。曾在《文學遺產(chǎn)》等期刊發(fā)表學術論文多篇。
梭羅說:“我將欣然抓住一切機會去探求,去膜拜,如同向日葵擁抱陽光。每天看到悟到的東西越激動人心,越絢麗多姿,越神圣,我就變得越開闊和永恒?!边@就是對《野果》創(chuàng)作精神的最好總括。
讀完《野果》后,每當我看到鷺鳥把翅膀收攏在背后,在田埂和池塘的葦叢邊來回踱步的樣子,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獨自在荒野中采集、觀察和思索的梭羅。他對自然的熱切探索和直白愛意,坦露出他誠懇甚至有幾分天真的“人性”,讓讀者容易理解和親近。
《野果》的創(chuàng)作,最初來自梭羅想認識身邊一草一木的愿望,這其實是對真實性的質樸追求:我們的生活被無數(shù)客體包圍,窗外的樹也好,籬邊的花也好,假如你對它一無所知,它也就沉默著,永遠不向你開口。深感于這遺憾,梭羅終于拿起一本介紹植物的書,戴上他那頂改造過、便于儲藏標本的帽子,走向荒野,開始觀察身邊的植物,記下各種野果何時長出第一片葉子、開出第一朵花、奉獻出第一簇色彩斑斕的果實。他對草莓、藍莓、歐白英、莢蒾、松果的描寫無不兼具科學的精確和詩的優(yōu)美,那種清勁而多思的筆調(diào),讀起來實在引人入勝。
隨著知識的累積,自然逐漸向梭羅呈現(xiàn)出相應的真實性。還不僅如此,梭羅進一步體會到自然和人的心心相印。初夏的草莓就像一顆紅彤彤的心,吃下就給人面對一年剩余時光的勇氣。棠棣花染白山坡和河岸的時節(jié),人們開始著手準備捕捉西鯡魚。更不用說有時自然之壯美宏麗,遠遠超越了人類社會的尺度。大雁湖畔高壽的藍莓樹儀態(tài)莊嚴,株株相連,扎根于陡峭的山坡和湖水之間,宛若湖的美麗睫毛。在彌渡薩克斯,歐洲蔓越莓叢生的蠻荒地帶有幸躲開人類的犁耙,始終保持原始古樸的風貌,如同月球表面一樣寧靜,遠離塵囂。梭羅告訴我們,應該細細體會其中的絢麗多彩和神圣,因為它們是引領人類通向開闊和永恒的階梯。
《野果》作 者:[美]亨利·大衛(wèi)·梭羅譯 者:梁 楓出版社:文化發(fā)展出版社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