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清
拜登新政府執(zhí)政滿兩個月之際,掀起了又一波外交小高潮。約一個月之前,拜登先后在英國召集的七國集團(G7)特別峰會和慕尼黑安全會議上通過視頻方式亮相,在他就任美國總統(tǒng)后的“外交首秀”中同歐洲盟友密集互動,尋求修復歐美關系。而以拜登出席美日印澳“四國安全對話”(QUAD)首次峰會為重頭戲的新一輪外交動作中,關鍵詞則變成了“亞洲”。
3月12日通過視頻方式舉行的美日印澳“四國安全對話”首次峰會,是拜登入主白宮以來首度主持的多邊峰會。盡管會議結束后發(fā)表的官方聲明里沒有直接點中國的名,但從會議高調(diào)宣示的要團結一致維護“自由和開放的印太區(qū)域”的共同愿景,再到會議的具體議題、會議達成的成果,制衡中國幾乎成為峰會“心照不宣的粘合劑”。
在會議達成的一項具體行動方針中,四國同意整合資金、生產(chǎn)和分銷能力,最遲在2022年底要為亞洲國家提供10億劑新冠病毒疫苗。四國領導人在會上磋商的重點議題,如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海洋秩序,以及關鍵、新興科技領域的合作,如半導體供應鏈安全等,也都很難不引發(fā)針對中國的聯(lián)想。
重建在特朗普執(zhí)政時期遭到破壞的盟友關系,以及在中國問題上形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被認為是拜登外交政策議程的兩大核心目標。美日印澳“四國安全對話”這樣一個從2007年開始的松散安全對話機制,在拜登政府執(zhí)政后迅速提升至峰會層級,則與上述目標息息相關。
不過,相比于特朗普政府在對華關系上以對抗、施壓為主的策略選擇,拜登新政府一方面不想被美國國內(nèi)一眾人士扣上一頂“對華軟弱”的帽子,另一方面也展現(xiàn)出更大的靈活性和彈性,在強調(diào)競爭的同時也爭取拓展對話和合作空間。
3月11日,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趙立堅宣布,應美方邀請,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將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總統(tǒng)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于3月18日至19日在美國阿拉斯加州最大城市安克雷奇舉行中美高層戰(zhàn)略對話。
拜登。圖/人民視覺
而在前往安克雷奇與沙利文會合前,布林肯率先同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一起在日本、韓國進行穿梭訪問,奧斯汀隨后還單獨前往印度。雖然拜登政府有可能寄希望于在中美高層舉行對話前爭取亞洲盟友和合作伙伴最大限度的支持,但中美關系走出低谷、結束對抗狀態(tài),更符合中美兩國的戰(zhàn)略利益,也更符合亞洲國家的期待。
就如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近期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所明確表示的那樣,并不希望看到必須在中美之間進行選邊站的那一天。“我們不可能選擇任何一方,因為我們與美國和中國在經(jīng)濟及其他領域都有非常緊密和廣泛的合作,許多其他國家也是如此。我不認為只有新加坡處于進退兩難的局面,這是許多國家面對的共同問題?!?/p>
不讓其他國家面臨選邊站的難題,才應是拜登政府外交政策的核心目標,也應是雙方外交高層對話的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