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杰,楊敏,王皓,封幸兵,張留臣,周彬,陳峰,馬二登,李軍營,徐照麗,李慶鵬,黃飛燕,陳小龍,蔡永占,余磊,鄧小鵬*
1 云南省煙草農(nóng)業(yè)科學(xué)研究院,昆明 650201; 2 昆明學(xué)院/云南省都市特色農(nóng)業(yè)工程技術(shù)研究中心,昆明 650214;3 中國煙葉公司,北京 100055; 4 中國煙草總公司云南省公司,昆明 650011;5 河南中煙工業(yè)有限責(zé)任公司原料采購中心,鄭州 450000;6 云南省煙草公司曲靖市公司,云南曲靖 655000
耕作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不同的耕作方式對土壤結(jié)構(gòu)(團聚體、容重、孔隙度和緊實度)、養(yǎng)分特性(氮、磷、鉀和有機質(zhì))及微生態(tài)環(huán)境(微生物數(shù)量、微生物多樣性、土壤酶活性)等均有影響[1-2],合理的耕作方式不僅能優(yōu)化土壤結(jié)構(gòu)、改善土壤理化特性,還有利于創(chuàng)造適宜作物生長的根際微生態(tài)環(huán)境,是作物高產(chǎn)、穩(wěn)產(chǎn)的前提[3]。土壤微生物是土壤微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參與著土壤的有機質(zhì)轉(zhuǎn)化、養(yǎng)分循環(huán)以及肥力形成[4],對土壤環(huán)境變化敏感,能較早地表征土壤質(zhì)量和生態(tài)功能的變化,常作為評判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健康的重要指標(biāo)[5]。研究表明,土壤中主要微生物的數(shù)量和種類明顯受不同耕作措施的影響[6],且不同耕作方式導(dǎo)致的土壤環(huán)境改變亦會造成土壤微生物群落結(jié)構(gòu)、組成和多樣性發(fā)生改變[3]。如研究發(fā)現(xiàn),免耕田的養(yǎng)分含量較高且微生物群落獨特[7],且免耕處理的群落多樣性均略高于翻耕處理[8];但在黏土中,深耕和秸稈還田對增加土壤微生物的豐度更有效[9];此外,播種前進行深翻、深松處理后旱地小麥根際土壤細(xì)菌、真菌、放線菌的數(shù)量均高于免耕處理[10]??梢姡茏魑锓N類及栽培管理措施的影響,不同作物根際土壤微生物群落變化受不同耕作方式的影響不同,因此,探究不同耕作方式對山地?zé)熖锟緹煾H土壤微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影響,對改進山地?zé)熖飩鹘y(tǒng)耕作模式、緩解煙草連作障礙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際意義。
云南地處中國西南邊陲,植煙土壤多以山地?zé)熖餅橹?,“酸”、“黏”、“瘠”、“旱”是云南植煙土壤的重要特征[11]。目前云南山地?zé)熖锔鞣绞蕉嘁孕\翻耕為主,長期單一的耕作模式導(dǎo)致植煙土壤板結(jié)緊實、犁底層變厚上移、耕層變淺等一系列問題日益凸顯。研究發(fā)現(xiàn),翻耕和深松措施可有效打破土壤犁底層降低土壤容重[12-13],同時將上茬作物以及其他植物殘留物翻進更深土層,既有利于增加土壤肥力、提高土壤通透性,又能為土壤微生物提供大量的養(yǎng)料,對促進土壤微生物生長,改善土壤微生態(tài)環(huán)境有積極作用[14]。目前,深耕和深松措施改善山地?zé)熖锿寥览砘再|(zhì)、優(yōu)化烤煙根系空間分布構(gòu)型,以及對煙葉生產(chǎn)的提質(zhì)增效作用均已被證實[15,16]。但深耕、深松措施對云南山地?zé)熖锿寥牢⑸鷳B(tài)環(huán)境的影響以及作用機理目前尚不明確,因此,本研究采用Illumina MiSeq 高通量測序技術(shù)分析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結(jié)構(gòu)和多樣性的差異,旨在從根際微生態(tài)角度分析深耕、深松措施對山地?zé)熖锿寥捞豳|(zhì)增效的作用機理,同時為深耕、深松措施在云南山地?zé)熖锏膽?yīng)用提供有益參考。
試驗于2018 年3—9 月在云南省玉溪市紅塔區(qū)高倉街道(24°30′N,103°32′E)進行。該地區(qū)為云南滇中煙區(qū)典型山地?zé)煼N植區(qū)域,耕地主要以緩坡地或臺地為主。試驗地土壤類型為紅壤土,前茬作物為小麥,耕地前0~20 cm 土層土壤基礎(chǔ)性狀為:pH6.72,有機質(zhì)17.8 g·kg-1,全氮0.75 g·kg-1,全磷1.28 g·kg-1,全鉀7.7 g·kg-1,水解性氮79.1 mg·kg-1,有效磷37.4 mg·kg-1,速效鉀204 mg·kg-1,供試烤煙品種為K326。
采用單因素隨機區(qū)組排列試驗設(shè)計,共設(shè)置4 個試驗處理:旋耕20 cm(RT20,對照),利用旋耕機刀片切削、打碎土塊,疏松混拌耕層土壤,旋耕深度20 cm;深耕30 cm(DT30),通過904 東方紅拖拉機三點懸掛鏵式犁深翻耕地,深耕深度30 cm;深松30 cm(ST30)、深松40 cm(ST40),通過904 東方紅拖拉機三點懸掛鑿式深松鏟疏松土壤而不翻轉(zhuǎn)土層,利用拖拉機液壓控制深松機高度,控制深松深度分別為30 cm、40 cm。深耕、深松完成后,將煙田細(xì)耙整地,至土垡細(xì)碎。設(shè)每處理3 次重復(fù),共12個小區(qū),各小區(qū)面積為108 m2(7.2 m×15 m)。烤煙常規(guī)單壟移栽,行距1.2 m,株距0.6 m,移栽后壟高25 cm,病蟲害防治及其他田間管理措施參照當(dāng)?shù)貎?yōu)質(zhì)煙葉生產(chǎn)管理辦法執(zhí)行。
樣品采集:于旺長期在各小區(qū)按五點取樣法選取煙株,去除表層土后將煙株整株拔起,抖落較松散的土壤,然后收集附著在根上0~4 mm 間的土壤作為根際土,去除土樣中的雜物、細(xì)根后混勻放入自封袋中,于-80℃冰箱內(nèi)保存 (各小區(qū)采集土壤單獨保存),用于土壤微生物的測定。
1.3.1 土壤真菌多樣性的測定
(1)基因組DNA 的提取和PCR 擴增
參 照FastDNA?SPIN Kit for Soil(MP,USA)土壤基因組DNA 提取試劑盒的步驟提取各根際土壤樣品 DNA,DNA 濃度和純度利用NanoDrop2000 進行檢測,利用1% 瓊脂糖凝膠電泳檢測DNA 提取質(zhì)量。使用引物ITS1 F(5’-ACTTGGTCATTTAGAGGAAGTAA-3’)和ITS2 R(5’-BGCTGCGTTCTTCATCGATGC-3’) 對18S rRNA 基因的ITS-1 可變區(qū)進行PCR 擴增,擴增程序為:95℃預(yù)變性3 min,36 個循環(huán)(95℃變性30 s,55℃退火30 s,72℃延伸45s),最后72℃延伸10 min。擴增體系為20 μL:4 μL 5*FastPfu 緩沖液;2 μL 2.5 mmol·L-1dNTPs;0.8 μLForward Primer(5 μmol·L-1);0.8 μLReverse Primer(5 μmol·L-1);0.4 μLFastPfu 聚合酶;0.2 μL BSA;10 ng DNA 模板;加ddH2O 至20 μL。使用2%瓊脂糖凝膠回收PCR 產(chǎn)物,利用AxyPrep DNA Gel Extraction Kit (Axygen,USA)試劑盒進一步純化回收后,送上海美吉生物醫(yī)藥科技有限公司進行MiSeq 測序。
(2)下機數(shù)據(jù)的質(zhì)控與分析
原始測序序列使用Trimmomatic 軟件質(zhì)控,用FLASH[17]軟件進行序列拼接;通過Usearch 軟件(Version 7.0)過濾得到的序列,并去除嵌合體序列得到有效序列;用 Uparse[18]軟件(Version 7.1)在 97% 的相似性水平上劃分操作分類單元;代表序列用 RDP classifier 軟件[19]和 SILVA[20]數(shù)據(jù)庫進行物種注釋,利用Mothur 軟件(version v.1.30.1)作稀釋度曲線,計算文庫覆蓋率(Coverage),Shannon、Simpson、ACE 及Chao1 指數(shù),對物種的多樣性和豐富度指數(shù)進行評價;利用Qiime 軟件(Version 1.7.0)建立的Bray-Curtis 距離算法進行主坐標(biāo)分析(PCoA)。
采用excel 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處理;采用spss 22.0 數(shù)據(jù)處理系統(tǒng)進行統(tǒng)計分析,并利用Duncan’s 新復(fù)極差法進行數(shù)據(jù)的多重比較和分析。
在97%相似水平上不同耕作處理根際土壤樣品真菌群落OTU 豐度和多樣性指數(shù)如表1 所示,OTUs豐度稀釋度曲線顯示(圖1),隨著測序數(shù)量的上升,稀釋度曲線斜率逐漸下降,趨向平坦,說明測序數(shù)量足夠。覆蓋率(Coverage)是指樣本中序列被檢測出的概率,其值越高,代表本次測序結(jié)果越符合樣本中微生物的實際情況,在本試驗中,4 個處理的覆蓋率均大于99.0%(表1),表明測序讀長足以進行此項分析。
圖1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Shannon指數(shù)稀釋度曲線Fig. 1 Shannon index-based rarefaction curves of fungus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圖2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OTUs 分布韋恩圖Fig. 2 Venn graph of fungus OTUs distribution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表1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OTU 豐度和Alpha 多樣性Tab. 1 Fungus OTU abundance and alpha diversity index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由表1 可知,深耕和深松處理較常規(guī)旋耕相比有利于提升烤煙根際土壤中真菌OTU 豐度,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OTU 豐度分別較RT20 處理提升了9.19%、13.11%和6.32%。真菌OTUs 分布韋恩圖表明,四個處理根際土壤中一共有4479 個OTUs(圖2),四者共有的OTUs 僅為580 個,只占OTUs 總數(shù)的12.95%;各耕作處理所特有的OTUs數(shù)表現(xiàn)為DT30(151 個)>ST30(137 個)>RT20(116個)>ST40(111 個),DT30、ST30 處理所特有的OTUs 數(shù)分別是RT20 的1.30 倍和1.18 倍,可見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在OTUs 水平上存在明顯差異。此外,深耕和深松措施還對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的豐富度和多樣性均有影響,與RT20 相比,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的Shannon 指數(shù)分別提升了8.23%、7.46%和4.63%,同時,Simpson指數(shù)分別降低了31.08%、20.11%和17.55%,說明,深耕和深松措施有利于提升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多樣性(Shannon 指數(shù)值越大,Simpson 指數(shù)值越小,群落多樣性越高);除群落多樣性外,深耕和深松處理的真菌群落豐富度也有不同程度的提升,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的Chao1 指數(shù)分別較RT20 提升了8.27%、13.39%和4.26%,ST30 處理的ACE 指數(shù)較RT20 提升了3.37%。
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之間真菌OTU豐度和Alpha 多樣性亦表現(xiàn)出差異,在同一耕作深度(30 cm)下,DT30 處理的真菌群落多樣性略高于ST30 處理,但ST30 處理的OTU 豐度大于DT30處理,且ST30 處理真菌群落豐富度亦高于DT30 處理,其ACE 和Chao1 指數(shù)分別較DT30 處理升高了4.76%和4.72%;此外,兩個深松處理的OTU 豐度、所特有的OTUs 數(shù)、以及Shannon 指數(shù)、ACE 指數(shù)和Chao1 指數(shù)均表現(xiàn)為ST40 處理<ST30 處理??傮w看來,耕作方式以及耕作深度均會對烤煙根際土壤真菌OTU 豐度和Alpha 多樣性產(chǎn)生影響。
各處理根際土壤樣品中真菌在門(Phylum)和屬(Genus)分類水平上物種相對豐度堆積柱形圖如圖3、4 所示。由圖3 可知,不同耕作處理煙株根際土壤真菌區(qū)系在門水平上主要由子囊菌門(Ascomycota) 和被孢霉門(Mortierellomycota)組成,二者均占各耕作處理總量的90%以上。進一步分析各處理之間的差異發(fā)現(xiàn),DT30、ST30和ST40 處理能提升烤煙根際土壤中子囊菌門(Ascomycota)和壺菌門(Chytr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而降低被孢霉門(Mortierellomycota)和擔(dān)子菌門(Bas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與RT20 相比,DT30、ST30 和ST40 處理的子囊菌門(Ascomycota)相對豐度分別增加了1.51%、3.63%和7.00%;壺菌門(Chytr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分別增加了920.00%、440.00%和220.00%;同時,三個處理的被孢霉門(Mortierellomycota) 相對豐度分別降低了9.57%、35.80%和47.55%;擔(dān)子菌門(Bas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分別降低了45.57%、21.52%和40.51%。
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之間門水平上真菌群落相對豐度亦表現(xiàn)出差異,DT30 處理的子囊菌門(Ascomycota)和擔(dān)子菌門(Bas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均低于ST30 和ST40 處理;但被孢霉門(Mortierellomycota)和壺菌門(Chytr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卻明顯高于ST30 和ST40 處理,其中,DT30 處理的被孢霉門(Mortierellomycota)和壺菌門(Chytridiomycota)的相對豐度較ST30 處理分別增加了40.85%和88.89%;較ST40 處理分別增加了72.40%和218.75%。此外,同一深松處理下,隨著耕作深度加深,除子囊菌門(Ascomycota)相對豐度表現(xiàn)為ST30<ST40 外,其余真菌群落均表現(xiàn)為ST30>ST40。
圖3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門水平上的真菌相對豐度柱形圖Fig. 3 The relative abundance of fungus on Phylum level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進一步分析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區(qū)系屬水平上的差異發(fā)現(xiàn)(圖4),鐮刀菌屬(Fusarium)真菌為實驗地烤煙根際土壤中主要真菌類群,在各耕作處理真菌類群中所占比例均最大,但不同耕作處理間鐮刀菌屬(Fusarium)相對豐度表現(xiàn)為RT20(19.61%)>ST30(16.76%)>ST40(16.00%)>DT30(14.64%),與RT20 相 比,ST30、ST40 和DT30 處理的鐮刀菌屬(Fusarium)相對豐度分別降低了14.53%、18.41%和25.34%;此外,DT30 處理的鐮刀菌屬(Fusarium)相對豐度較ST30 和ST40處理分別降低了12.65%和8.50%。莖點霉屬(Phoma)真菌具有很強的纖維素酶活性,大部分是植物病原菌,不同耕作處理間莖點霉屬(Phoma)相對豐度變化趨勢與鐮刀菌屬(Fusarium)相同,表現(xiàn)為RT20(3.69%)>ST30(2.54%)>ST40(2.46%)>DT30(2.40%),與RT20 相比,ST30、ST40 和DT30 處理莖點霉屬(Phoma)相對豐度分別降低了31.17%、33.33%和34.96%;DT30 處理較ST30 和ST40 處理分別降低了5.51%和2.44%;此外,同一深松處理下,ST40 相對豐度較ST30 降低了3.15%。
與鐮刀菌屬(Fusarium)和莖點霉屬(Phoma)變化趨勢相反,青霉屬(Penicillium)和紫霉屬(Purpureocillium)真菌的相對豐度在DT30、ST30和ST40 處理中有不同程度的增加,與RT20 相比,DT30、ST30 和ST40 處理青霉屬(Penicillium)相對豐度分別增加了18.84%、27.90%和51.45%,紫霉屬(Purpureocillium)相對豐度分別增加了153.62%、115.94%和28.99%。
圖4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屬水平上的真菌相對豐度柱形圖Fig. 4 The relative abundance of fungus on genus level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根據(jù)各樣品在種水平的物種注釋及相對豐度信息,選取豐度排名前50 的物種,生成群落Heatmap圖,由圖5 可知,在已被準(zhǔn)確分類命名的物種中,鐮刀菌屬(Fusarium)真菌主要分布于茄病鐮刀菌(Fusarium solani) 和 層 出 鐮 刀 菌(Fusarium proliferatum),莖點霉屬(Phoma)真菌主要分布于廣生莖點霉(Phoma omnivirens),大量研究表明,以上三者均是重要的植物病原真菌,危害作物種類眾多,但不同耕作處理間茄病鐮刀菌(F. solani)相 對 豐 度 差 異 表 現(xiàn) 為DT30>RT20>ST40>ST30,層 出 鐮 刀 菌(F. proliferatum) 相 對 豐 度表 現(xiàn) 為ST30>RT20>DT30>ST40, 廣 生莖 點 霉(P. omnivirens) 相 對 豐 度 表 現(xiàn) 為RT20>DT30>ST40>ST30,說明,深耕和深松處理對降低烤煙根際土壤中土傳病原微生物數(shù)量有一定的積極作用。此外,深耕和深松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土壤中有益微生物的生長,如紫色紫孢菌(Purpureocillium lavendulum)是一類重要的線蟲生防真菌,不同耕作處理中其相對豐度表現(xiàn)為DT30>ST30>ST40>RT20??傮w看來,耕作方式對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結(jié)構(gòu)、物種組成及相對豐度均有較大影響。
圖5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種水平上的真菌群落分布熱圖Fig. 5 The fungal community heat map on genus level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采用Bray-Curtis距離算法進行PCoA主坐標(biāo)分析,主成分1(PC1)和主成分2(PC2)對樣品差異性的解釋度分別為20.95%和18.56%,兩者總計可解釋全部土壤樣品的39.51%。由圖6 可知,DT30、ST30和ST40 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分布在第一、二和四象限,而RT20 處理則單獨分布在第三象限,三個處理均與對照間隔距離較遠,說明常規(guī)旋耕處理的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組成與深耕和深松處理有較大差異。進一步分析深耕和深松處理之間的差異發(fā)現(xiàn),DT30 和ST30 處理的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均分布在第一、二象限,二者相隔距離相對較近且有重合,說明在同一耕作深度下,深耕和深松處理之間真菌群落組成差異不大;但同一深松措施下,ST40 處理真菌群落主要分布在第二、四象限,與ST30 處理基本平行且間隔一定距離,可見處理深度亦對真菌群落組成有較大影響。
圖6 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真菌群落組成的PCoA 分析Fig. 6 PCoA cluster analysis of fungus community in rhizosphere soils under different tillage treatments
土壤微生物是土壤中最活躍的生物體,對土壤環(huán)境變化敏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著土壤質(zhì)量和生態(tài)功能的變化,土壤微生物多樣性和群落結(jié)構(gòu)穩(wěn)定性是評判土壤生態(tài)系統(tǒng)健康的重要指標(biāo)[21]。根際土壤微生物多樣性與植物健康密切相關(guān),較低的土壤微生物多樣性易導(dǎo)致植物土傳病害的發(fā)生[22-23],而高微生物多樣性和活性有利于促進植物生長[24-25]、增強植物自身抗性,從而抑制土傳病害的發(fā)生[26]。
本研究中深耕(DT30)和深松(ST30,ST40)三個處理的真菌OTU 豐度均大于常規(guī)旋耕(對照,RT20)處理,且DT30、ST30 處理所特有的OTUs 數(shù)也較RT20增加,分別為RT20的1.30倍和1.18倍;其次,DT30、ST30 和ST40 三個處理的Shannon 和Chao1 指數(shù)亦較RT20 有不同程度的提升,顯示山地?zé)熖镞M行深耕和深松處理有利于提升烤煙根際土壤中真菌群落的多樣性和豐富度。對稻田土的研究表明,深耕和深松能把地表的雜草及植物殘體等翻進土層,既能提高土壤的通透性,又能為土壤微生物提供大量的養(yǎng)料,其土壤微生物的數(shù)量及多樣性均有明顯提升[20,27],本研究結(jié)論與之一致。
除微生物多樣性外,深耕和深松措施對山地?zé)熖锟緹煾H土壤真菌群落組成及分布均有一定影響:PCoA 主成分及群落分析表明,常規(guī)旋耕(對照,RT20)處理與深耕(DT30)、深松(ST30,ST40)處理煙株根際土壤真菌在門、屬和種水平上的優(yōu)勢菌群和相對豐度均有顯著差異。本研究中鐮刀菌屬(Fusarium)真菌在各耕作處理真菌類群中所占比例均較大,為優(yōu)勢真菌類群。不同耕作處理中鐮刀菌屬(Fusarium)相對豐度表現(xiàn)為:深耕、深松處理<旋耕(對照)處理;從種的分類水平看,不同耕作處理烤煙根際土壤中鐮刀菌屬(Fusarium)真菌主要為茄病鐮刀菌(F. solani)和層出鐮刀菌(F. proliferatum),大量研究表明,這兩種真菌均是烤煙鐮刀菌根腐病的主要致病菌[28-29],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深耕和深松措施對降低兩種病原菌的相對豐度表現(xiàn)出積極效應(yīng)。此外,莖點霉屬(Phoma)真菌也是一類重要的植物病原菌,常造成農(nóng)作物的莖腐、枝枯、葉片和果實壞死等病害,其中廣生莖點霉(P. omnivirens)可侵染煙草莖稈和葉片引起煙草莖點病,對煙草植株危害嚴(yán)重[30]。在本研究中不同耕作處理廣生莖點霉(P. omnivirens)相對豐度表現(xiàn)為RT20>DT30>ST40>ST30,表明耕作方式不同對于烤煙根際土壤中土傳病原微生物的數(shù)量具有一定影響。
同時,本研究中青霉屬(Penicillium)和紫霉屬(Purpureocillium)真菌相對豐度均表現(xiàn)為:深耕、深松處理>旋耕(對照)。青霉屬(Penicillium)真菌可參與有機物的分解,促進C、N、P 等多種元素的循環(huán),還能降解多種環(huán)境有害物質(zhì);紫霉屬(Purpureocillium)中紫色紫孢菌(P. lavendulum)是一類重要的線蟲生防真菌,兩類有益微生物的增加對優(yōu)化烤煙根際真菌群落結(jié)構(gòu)以及改善微生態(tài)環(huán)境均有積極意義。
土壤微生態(tài)環(huán)境與土壤微生態(tài)系統(tǒng)的能量流動、信息傳遞及物質(zhì)循環(huán)密切相關(guān),良好的土壤微生態(tài)環(huán)境是維持土壤肥力和養(yǎng)分供應(yīng)能力的基本前提,也是保障土壤質(zhì)量健康的重要基礎(chǔ)。與山地?zé)熖飩鹘y(tǒng)的旋耕模式相比,深耕和深松措施常對土壤耕層結(jié)構(gòu)造成較大的影響,有利于提高土壤的通透性,創(chuàng)造有益于土壤微生物生長的微環(huán)境,對促進土壤微生物的多樣化生長、提升土壤微生物多樣性和豐富度均有積極作用;且深耕和深松過程中打破了傳統(tǒng)旋耕、淺翻耕耕作模式下的微生物群落結(jié)構(gòu),促進了微生物群落結(jié)構(gòu)的重建,對土傳病原微生物的生長表現(xiàn)出較明顯的抑制作用,有利于重塑穩(wěn)定和多樣化的根際土壤微生物群落結(jié)構(gòu),營造健康的根際微生態(tài)環(huán)境。說明,深耕和深松措施對改善山地?zé)熖锿寥牢⑸鷳B(tài)環(huán)境有一定的積極作用,研究可為深耕、深松措施在云南山地?zé)熖锏睦锰峁┮欢ǖ目茖W(xué)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