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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諸子引《詩》特征探微

2021-03-29 14:42:02劉加鋒
關鍵詞:諸子詩經

劉加鋒

(上海大學 文學院,上海200444)

本文從東漢諸子引《詩》①方法、篇章和用意三個方面,對東漢時期諸子《詩》學特征進行探微,以期打破“經學極盛時代”[1]65經學獨尊的傳統(tǒng)思維,發(fā)掘子學在“宗經”的同時存在著“通變”的特性,從而對東漢時期“經子關系”給予較為客觀的評價。

一 東漢諸子引《詩》方法之宗經與通變

東漢諸子引《詩》主要有“引用《詩》句”“引用《詩》題”“借用《詩》句”“化用《詩》典”四種方法。其中前兩種是正規(guī)引用,其引《詩》加上“《詩》”“《詩》曰”“《詩》美”等標志,體現(xiàn)出明顯的宗經傾向;后兩種方法雖然使用相對較少,主要是東漢后期王符、仲長統(tǒng)、荀悅、應劭在用,卻體現(xiàn)出宗經基礎上的變通之處——不再固守《詩經》原文,更多的是對《詩經》的借用與化用,其中“《詩》”“《詩》曰”的隱去,“表現(xiàn)了由‘言語’到‘文章’的變化”“表現(xiàn)了文章的修飾性與暗示性”[2]197-200,某種程度上體現(xiàn)了子學“主體性”的增強。

(一)引用《詩》句

本文所謂引用《詩》句,是指正規(guī)地直接引《詩》,即所引《詩》句前有明顯的引用標志——“《詩》曰”“《詩》美”“《詩》譏”等。按照引用標志不同,具體又可分為兩種:

一種是以《詩》《頌》《周頌》《魯頌》等開頭,后面接“云”“曰”“言”等中性詞。其中,“《詩》云”出現(xiàn)134 次,“《詩》曰”出現(xiàn)50 次,“《詩》說”出現(xiàn)6 次,“《頌》曰”“《周頌》曰”各出現(xiàn)2 次,“《詩》之”“《詩》言”“《詩》又言”“《詩》稱”“《詩》所謂”“《詩·魯頌》云”均出現(xiàn)1 次。如:

例1《詩》言“子孫千億”矣,美周宣王之德能慎天地。[3]361

例2《詩》稱“天難忱斯”,性命之質,德行之招……不易者也。[4]313

例3《詩》所謂“天生烝民,有物有則?!保?]308

以上“《詩》言”“《詩》稱”“《詩》所謂”等,實際上是引《詩》套語——“《詩》曰”的變體。東漢諸子引《詩》共333 次,此種引《詩》方式共計194 次,占總次數(shù)的58.3%,故此種類型是東漢諸子最為常見的引《詩》方式。

另一種是以《詩》(詩人)開頭,然后加以蘊含褒貶的感情色彩詞。褒義方面有:“《詩》美”出現(xiàn)2 次,“《詩》頌”“詩人歌之”“又《詩》陳文王之德曰”各出現(xiàn)1 次;貶義方面有:“《詩》刺”出現(xiàn)4 次,“《詩》傷”出現(xiàn)2 次,“《詩》譏”“《詩》痛”各出現(xiàn)1 次。如:

例4《詩》美“滔滔江漢,南北之紀。”然時有壅滯。[5]314

例5《詩》刺“不績其麻,女也婆娑”。今多不修中饋,休其蠶織,而起學巫祝,鼓舞事神,以欺誣細民,熒惑百姓。[4]125

例6 是故孔子疾夫“言之過其行”者,《詩》傷“蛇蛇碩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顏之厚矣”。[4]352

以上所引《詩》句,分別出自《小雅·四月》《陳風·東門之枌》《小雅·巧言》。例4 是稱贊長江、漢水溝通南方的眾多山川。例5 意在諷刺女子不務本業(yè),不在家中績麻織布,而在市井歌舞淫泆。例6 諷刺小人虛詞浮夸、言行不一而不知慚愧。以上諸例,顯然體現(xiàn)了東漢諸子“美刺言詩”的《詩》學觀念。此種觀念在《毛詩序》中已見端倪:“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調諫?!保?]272、271清人程廷祚論《詩》:“漢儒言《詩》,不過美、刺二端。”[7]38正是對此類現(xiàn)象的概述。

(二)引用《詩》題

此種類型往往是對《詩》旨進行解說,體現(xiàn)了東漢諸子的《詩》學觀念。如:

例7 夫處卑下之位,懷《北門》之殷憂,內見謫于妻子,外蒙譏于士夫。嘉會不從禮,餞御不逮眾,貨財不足以合好,……則人無故自廢疏矣。漸疏則賤者逾自嫌而日引,貴人逾務黨而忘之。[4]336

例8 其后忽養(yǎng)賢而《鹿鳴》思,背宗族而《采蘩》怨,履畝稅而《碩鼠》作,賦斂重而譚告通,班祿頗而《傾甫》刺,行人定而《綿蠻》諷,故遂耗亂衰弱。[4]168

例9《鹿鳴操》者,周大臣之所作也。王道衰,君志傾。留心聲色,內顧妃后,設旨酒佳肴,不能厚養(yǎng)賢者,……必知賢士幽隱。小人在位,周道陵遲,必自是始?!搜郧莴F得美甘之食尚知相呼,傷時在位之人不能,乃援琴而刺之,故曰《鹿鳴》也。[8]727

例7 引《詩》出自《邶風·北門》:“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王事適我,政事一埤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謫我。”《毛詩序》:“刺仕不得志。言衛(wèi)之忠臣不得其志爾?!保?]169《潛夫論·交際第十三》引此《詩》意在說明,忠臣處卑下之位,而徭役賦稅之事厚加于我,以至于貧苦卑微,家財無法應付交際,最終導致朋友生疏,于是隱退山林。左思《詠史·其二》“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正是此種情況的真實寫照。

例8 一連引用了《鹿鳴》《采蘩》《碩鼠》《祈父》《綿蠻》五首《詩》,《毛序》對此五首《詩》的解讀如下:“《鹿鳴》,燕群臣嘉賓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后忠臣嘉賓,得盡其心矣?!保?]405“《采蘩》,夫人不失職也?!保?]284“《碩鼠》,刺重斂也?!保?]359“《祈父》,刺宣王也,刺其用祈父不得其人也?!保?]433“《綿蠻》,微臣刺亂也?!保?]除《碩鼠》篇外,王符《潛夫論》引《詩》義與《毛詩序》所言皆不同,甚至意思完全相反,由此可見王符所習《詩經》非《毛詩》。

例9 蔡邕《琴操》引《詩》出自《鹿鳴》,其解《詩》義與《毛詩》不同,而與上文王符《潛夫論》說《詩》一致,均是指不能“厚養(yǎng)賢者”。此外,蔡邕《琴操》所引“歌詩”還有《伐檀》《騶虞》《鵲巢》《白駒》四首,認為古琴曲包含這五首“歌詩”,且在所引《詩》的末尾言“乃援琴而刺”“援琴而鼓之”等語,可見這五首《詩》與古琴有著密切關聯(lián),抑或這五首《詩》以琴曲的形式在當時仍然流傳。

(三)借用《詩》句

本文所謂借用《詩》句,是指非正規(guī)地引用《詩》句,即引用時不交代出處,甚至對原句進行增刪。根據(jù)借用的程度不同,又可分為以下三種:

第一種是,借用完整《詩》句,共發(fā)現(xiàn)12 處,且只見于王符《潛夫論》、班固《白虎通義》和王充《論衡》三書。如:

例10 君子屢盟,亂是用長。大人之道,周而不比,……又焉用盟?[4]354

例11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之于君,猶子之于父。明至尊、臣子之義也。[9]504

例12 杜撫、班固等所上《漢頌》,頌功德符瑞,汪濊深廣,滂沛無量,逾唐、虞,入皇域。三代隘辟,厥深洿沮也。殷鑒不遠,在夏后之世。且舍唐、虞、夏、殷,近與周家斷量功德,實商優(yōu)劣,周不如漢。[3]822

例10 引《詩》出自《小雅·巧言》,原指君王諸侯屢次結盟,禍亂由此滋長。與《詩》本義不同,《潛夫論·交際第十三》引此句取其褒義,意在贊揚君子“周而不比”,親和眾人,但不結黨營私。例11 引《詩》出自《小雅·北山》,原是諷刺同為周王臣子卻役使不均,自己遭受了繁重的勞役?!栋谆⑼ā史芬恕对姟穭t意在證明諸侯與天子是君臣關系,因此天子薨后諸侯要為天子穿斬缞服喪三年。例12 引《詩》出自《大雅·蕩》,原指對夏朝亡國的借鑒,即文王告誡殷紂王借鑒商湯滅夏桀的故事?!墩摵狻ば麧h篇》引《詩》則討論功德之事,由貶義變?yōu)榱税x,意在說明夏、商、周三代的功德淺露,就像低洼的濕地。殷代的借鑒不遠,在夏代就可以找到。那么漢代的借鑒,就可以舍棄唐、虞、夏、殷,直接與周代相比即可,而周代的功德顯然不如漢代??梢?,此類引《詩》主要是取《詩經》之辭而化為己用,并不謹遵《詩》句本義,體現(xiàn)出“宗經”之外的“通變”之處。

第二種是借用《詩經》四字成語,主要功能是“建言修辭”[10]85,即取其字面意思及辭藻之美,化為己用。如:

例13 非唯圣人,俾爾亶厚,夫有恒者,亦允臻矣。[5]314

例15 五代之臣,以道事君,……是以福祚流衍,本枝百世。[4]111

例16 驕育負責,欺枉小民,淫恣酒色,職為亂階,以傷風化而已乎?[4]204

例17 行有招召,命有遭隨,吉兇之期,天難諶斯。[4]291

例18 聰明懸絕,秉心塞淵,獨立不懼,遁世無悶。[4]350

例19 群司貢薦,競進下材。憎是掊克,何官能治?[4]469

以上7 例僅見于應劭《風俗通義》與王符《潛夫論》兩書,其他諸子未見此類引《詩》方式,可見二者散文的獨特之處。例13“俾爾亶厚”出自“俾爾單厚,何福不除”[6]412,《風俗通·窮通》引此成語取其字面意思,指讓人享盡厚德。例14“德如毛”出自“德如毛,民鮮克舉之”[6]569,《潛夫論·慎微第十三》引此成語取其字面意思,強調施行仁德并不難,關鍵在于是否有自覺踐行仁德的本心。例15“本枝百世”出自“文王孫子,本支百世”[6]504,《潛夫論·忠貴篇》引此成語取其字面意思,意指臣子精忠報國,自能積善成德,惠及后代。例16《潛夫論·忠貴第十一》所引“職為亂階”出自“無拳無勇,職為亂階”[6]454,意在貶斥臣子無所作為,禍亂社會。例17“天難諶斯”出自“天難忱斯,不易維王”[6]506,《潛夫論·卜列第二十五》引此句,意在說明天命難信,吉兇無常。例18“秉心塞淵”出自“匪直也人,秉心塞淵”[6]316,《潛夫論·交際第三十》引用此成語取其字面義,指贊揚有氣度的君子能夠腳踏實地而深謀遠慮。例19《潛夫論·敘錄第三十六》所引“憎是掊克”出自“曾是強御,曾是剖克”[6]553,指貶斥聚斂無度的人。以上應劭和王符兩位東漢諸子引《詩》均是取其字面意思,且從其前后用辭可見,所引《詩經》四字成語前后亦是四字句,可見此類引《詩》除了宗經之外,亦是諸子散文自身修辭的需要,諸子并未完整明確地標明《詩》句來源,而是將《詩》之成語完美化為己用,體現(xiàn)出其通變的一面。

第三種是增刪改變《詩經》原句,或是將《詩經》原句中的長句簡化變成四字短句,如:

例20 故王政一傾,普天率土,莫不奢僭者。[11]42

例21 五代之臣,以道事君,以仁撫世,……普天率土,莫不被德。[4]111

以上“普天率土”,均由《詩·小雅·北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6]463簡化而來,且均指全國各地。崔寔、王符簡化《詩經》原句,也是出于行文需要,與前后文的四字句構成整齊的排比句式,體現(xiàn)了諸子散文自身行文的需要,更為直接地體現(xiàn)了用“建言修辭”之特色?;蚴翘崛 对娊洝逢P鍵詞,并改變個別詞匯。如:

例22 張儀,中國之人也;衛(wèi)鞅,康叔之孫也,而皆讒佞反復,交亂四海。[4]64

例23 是故魏女色艷,鄭袖劓之;朝吳忠貞,無忌逐之。戚施彌妒,蘧除多佞。[3]14

例24 何有死喪之感,終始永絕,而曾無惻容?[5]142

例25 訪國家正事,問四海豪英,琢磨珪璧,染練金錫,何以昭仁心于民物,廣令聞于天下哉?[12]378

例22“讒佞反復,交亂四?!背鲎浴对姟ば⊙拧で嘞墶罚骸白嬋素铇O,交亂四國?!保?]484讒佞之人誣陷離間沒有定準,無所不用其極,使得各諸侯國之間關系十分混亂?!稘摲蛘摗ふ摌s第四》只是將《詩》中“反復”替換為“罔極”,“四國”替換為“四?!?,替換前后意思完全一致。例23“死喪之感,終始永絕”,出自《詩·小雅·常棣》:“死喪之威,兄弟孔懷?!保?]408《風俗通義·愆禮》引此《詩》,雖然略改詞匯,但意思并未改變,均指死喪是可畏怖的事,兄弟之間情同手足,一旦陰陽兩隔自然會極度思念。例24“戚施彌妒,蘧除多佞”,出自《詩經·邶風·新臺》:“燕婉之求,蘧篨不殄。……燕婉之求,得此戚施?!薄睹珎鳌罚骸盎c蒢,不能俯者。戚施,不能仰者?!保?]311二者均指身形丑陋之人?!墩摵狻だ酆ζ芬恕对姟酚脕碇赋笈畬γ琅募刀剩扔骼酆π∪藢t潔良善之君子的嫉妒。例25“琢磨珪璧,染練金錫”,出自《詩·衛(wèi)風·淇奧》:“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保?]321,指君子經過磨煉陶冶,品德就像金錫、圭璧一樣閃閃發(fā)光,溫婉透明。仲長統(tǒng)《昌言》引此《詩》用來比喻公卿尚書對人才的考核與錘煉。以上諸例或是簡化原句,或是提取關鍵詞重新組合,對《詩》進行了加工潤色,更為直觀地體現(xiàn)東漢諸子“宗經”而“通變”的引《詩》特色。

(四)化用《詩》典

《詩經》創(chuàng)作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即公元前11 世紀至公元前6 世紀大約500 多年的時間內。所述歷史,上至商朝祖先,下及陳靈公,不同時期必然有眾多典故載于其中?,F(xiàn)將東漢諸子引用《詩經》典故略述于下文。

1.“召公訟棠”,該典故在東漢諸子引《詩》中出現(xiàn)次數(shù)最多。如:

例26 武王滅紂,封召公于燕;成王時,入據(jù)三公,出為二伯,自陜以西,召公主之,當農桑之時,重為所煩勞,不舍鄉(xiāng)亭,止于棠樹之下,聽訟決獄,百姓各得其所。壽百九十余乃卒。后人思其德美,愛其樹而不敢伐。[5]30

例27 五代建侯,開國成家,傳嗣百世,歷載千數(shù),皆以能當天官,功加百姓。……召公甘棠,人不忍伐。見愛如是,豈欲私害之者哉?[4]108

例28 圣人深知,力者乃民之本也,而國之基,故務省役而為民愛日。是以……邵伯訟不忍煩民,聽斷棠下,能興時雍而致刑錯。今則不然。萬官撓民,令長自衒,百姓廢農桑而趨府庭者……其不滿百日,輒更造數(shù),甚違邵伯訟棠之義。[4]213

例29 夫以人主頌稱臣子,臣子當褒君父,于義較矣?!俨雎?,周歌棠樹。是故《周頌》三十一、《殷頌》五、《魯頌》四,凡《頌》四十篇,詩人所以嘉上也。由此言之,臣子當頌明矣。[3]848

“召公訟棠”的典故,出自《詩·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苃。蔽芾甘棠,勿剪勿敗,召伯所憩?!保?]287周成王時,文王的庶子召康公出任西伯。召康公巡查民情時,為了不勞煩百姓,就不設置豪華的行宮,而是在甘棠樹下搭建草舍,當場聽百姓獄訟。百姓感其德化,于是為了紀念他,就相互商議不許砍伐這些棠樹?!睹娦颉罚骸啊陡侍摹罚勒俨?。召伯之教,明于南國。”[6]287應劭《風俗通義·皇霸》、王符《潛夫論·忠貴第十一》《潛夫論·愛日第十八》、王充《論衡·須頌篇》引用此《詩》,均是對“召伯不忍煩民,民不肯伐樹”的故事持褒獎態(tài)度。不同的是,例26 應劭引《甘棠》,主要是闡述當時的歷史,并說明召公對百姓的功德;例27、28 王符引《甘棠》,意在強調民為本,朝廷官員對百姓愛戴有加,因此能讓官民和諧、國泰民安、吏治清明。而例29 王充引《甘棠》,則是強調臣子應當自覺甚至有義務要為君主歌功頌德。顯然,應劭是從歷史角度講述其原始故事,而王符、王充二人則對原始故事進行演繹,延伸到了“能興時雍而致刑錯”和“臣子當褒君父”的政治禮制層面。

2.“周公東征”,王符用此典故曰:

五代建侯,開國成家,傳嗣百世,歷載千數(shù),皆以能當天官,功加百姓。周公東征,后世追思。[4]108

“周公東征”典故出自《詩·豳風·破斧》:“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將?!敝芄珫|征平定管叔、蔡叔、商君和奄君等人的叛亂,救民于水火,因此功德巨大?!睹娦颉罚骸啊镀聘?,美周公也?!保?]398《潛夫論·忠貴篇》引此《詩》亦是強調周公“功加百姓”。

3.“公劉行葦”,王符引用此典故曰:

齊桓、晉文、宋襄,衰世諸侯,猶恥天下有相滅而己不能救,況皇天所命四海主乎?晉、楚大夫,小國之臣,猶恥己之身而有相侵,況天子三公典世任者乎?公劉仁德,廣被行葦,況含血之人,己同類乎?一人吁嗟,王道為虧,況滅沒之民百萬乎?[4]272

“公劉行葦”,典故出自《詩·大雅·行葦》:“敦彼行葦,牛羊勿踐履。 方苞方體,維葉泥泥?!碧J葦在道路旁含苞生長,莖葉茂盛,不要讓牛羊來踩傷?!睹娦颉吩疲骸啊缎腥敗?,忠厚也。周家忠厚,仁及草木,故能內睦九族,外尊事黃耇,養(yǎng)老乞言,以成其福祿焉。”[6]534《毛詩序》和《潛夫論》都強調了“仁及草木”,但到底是誰如此仁厚?二者說法卻不同。《毛詩序》只籠統(tǒng)說是“周家”,而《潛夫論》則將其具體化,認為《行葦》是歌頌“公劉”。這或許與王符習三家《詩》有一定關系。

以上三個典故雖然主角不同,但均是強調了主人公對百姓的功德。東漢諸子未直接引用原《詩》,而是對典故進行演繹而間接引用,體現(xiàn)出“宗經”而“通變”的特征。

二 東漢諸子引《詩》篇章之宗經與通變

東漢諸子引《詩》數(shù)量較多,總計333 次:引用《風》的內容為72 次;引用《雅》的內容為195 次,其中引《小雅》102 次,引《大雅》93 次;引用《頌》的內容為65 次,其中引《周頌》50 次,引《魯頌》9 次,引《商頌》6次。除了引用現(xiàn)存305 篇《詩經》的內容,還有《風俗通義》引逸詩1 次?,F(xiàn)將東漢諸子引《詩經》篇目次數(shù)統(tǒng)計如下:

結合表一、表二和表三,我們可以對東漢諸子引《詩》的篇章特點有如下認識:

表一 東漢諸子引《詩》篇目次數(shù)統(tǒng)計表

續(xù)表一

表二 東漢諸子引《詩》篇目比例統(tǒng)計 單位:篇、%

表三 東漢諸子引《詩》篇次頻率統(tǒng)計 單位:次、%

其一,以“三百五篇”為主,但也有引用逸詩。四家《詩》中,僅《毛詩》將6 篇笙詩收錄,因此總篇數(shù)為311 篇。東漢諸子引《詩》篇章則集中在現(xiàn)存305 篇的框架內,僅有《風俗通義》引了1 處逸詩。至于6 篇笙詩,東漢諸子均未引用。這也間接說明東漢諸子對于《毛詩》的這種做法不太認同。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周代逸詩中,“篇名詩辭俱逸的有14 篇,篇名存而詩辭逸的有27 篇,篇名逸而殘辭存的有38 篇,篇名詩辭俱存的有17 篇,合計共有98 篇,將近《詩經》約1/3的篇數(shù)?!保?3]259而東漢諸子引《詩》卻極少涉及逸詩,說明東漢《詩經》的經典化程度極高,“三百五篇”已然成為《詩經》的文本范式。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只有《風俗通》引用一次逸詩,但這亦是東漢諸子“宗經”之外的“通變”之處。

其二,喜歡引用《雅》《頌》。東漢諸子引用《頌》詩的篇目最為全面,引用《雅》詩的頻率最高。從表二引用篇目比例看,東漢諸子引《頌》《雅》《風》的比例分別為95.0%、73.3%、28.1%,因此引用《頌》《雅》篇目更為齊全。從表三引用篇次頻率看,東漢諸子引《雅》《風》《頌》的頻率分別為58.6%、21.6%、19.5%,因此引用《雅》的次數(shù)最多,為195 次,近3 倍于引《風》次數(shù)。其中又以《小雅》為主,引用次數(shù)達102 次。

關于《風》《雅》《頌》的定義與異同,歷來有各種說法。例如,對于《風》的含義,夏傳才《詩經研究史概要》將其歸納為五種:(1)最早是《詩序》的解釋:風,風也,教也;(2)鄭樵、朱熹的解釋:《風》是風土之音,民俗歌謠之詩;(3)崔述、梁啟超的解釋:風是詩體;(4)近人章太炎等人的解釋:《風》是吟詠和背誦的詩;(5)據(jù)《詩經》內證和《左傳》記事:風是樂調。[14]22-23對于《雅》的定義,臺灣林佳蓉在其著作《雅義的檢討與正詁》中列舉了五種解釋:(1)政教說;(2)辭氣說;(3)地域說;(4)樂器說;(5)樂調說。[15]91-102相較于前兩者,《頌》的含義則更多。陳開梅《先唐頌體研究》概述了十三種闡釋方向:(1)頌為頌贊、贊美說;(2)頌為宗廟祭歌說;(3)頌為舞容說;(4)頌為舞樂劇本說;(5)頌為聲調說;(6)頌為樂器名說;(7)頌為樂器與聲調之名說;(8)頌為威儀或儀式性表演說;(9)頌為祝頌說;(10)頌為持翁之舞說;(11)頌為宗教誦辭說;(12)頌為占卜吟頌之辭說;(13)頌為儀式敘述說。[16]1-12以上說法,分別從不同角度概括了《雅》《頌》的某些特點,都有一定的道理。

立足于本文,主要探討的是東漢諸子引《詩》對于《雅》《頌》的偏好。從縱向角度講,我們自然應當回歸到漢代前后,看看當時人們是如何看待《風》《雅》《頌》。從橫向上講,東漢諸子引《詩》,關注的自然是內容上的實用價值而非音樂等形式問題。因此,還是要以《毛詩序》、鄭玄的觀點為主要參考:

以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6]272

風,言賢圣治道之遺化也?!牛?,言今之正者,以為后世法。頌之言誦也,容也,誦今之德,廣以美之。[17]717

顯然,就其詩歌內容與功能兩方面而言,《雅》《頌》所歌更為廣泛且重要。若依劉熙載所言“言情之賦本于《風》,陳義之賦本于《雅》,述德之賦本于《頌》”[18]86,則東漢諸子引《詩》重《雅》《頌》,其功能顯然是重“陳義”與“述德”,因此更容易被關心時政的東漢諸子們引用,體現(xiàn)出較強的“宗經”傾向。

值得一提的是,劉勰雖主張“宗經”,但主要是就《雅》《頌》而言。例如,《文心雕龍·頌贊》稱“四始之至,《頌》居其極。……《頌》主告神,義必純美”[10]313;《明詩》謂“自商暨周,《雅》《頌》圓備,四始彪炳”[10]179;《辨騷》亦云“若能憑軾以倚《雅》《頌》,懸轡以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真,翫華而不墜其實,則顧盼可以驅辭力,欬唾可以窮文致”[10]163-164。顯然,劉勰更看重的是《雅》《頌》。當然正如《通變》所言“斯斟酌乎質文之間,而櫽括乎雅俗之際,可與言通變矣”[10]1094。東漢諸子引《詩》并不拘泥于《雅》《頌》,對于《風》詩亦有不少引用,且有一定的“言情”功能。例如,王充《論衡·累害篇》:“后《鴟鸮》作而《黍離》興,諷詠之者,乃悲傷之!”[3]16引用《詩·豳風·鴟鸮》和《黍離》,表達了對“口舌之患”導致“傾危之害”的傷痛!徐干《中論·法象第二》引用“肅肅兔罝,施于中林”,并連用兩個感嘆詞“胡可簡也,胡可忽也!”[19]25表達了對君王小心翼翼、修身自省的希冀!

三 東漢諸子引《詩》用意之宗經與通變

東漢諸子引《詩》本身算是一種“宗經”行為,但東漢諸子引《詩》并不拘泥于原《詩》,而是以《詩》為己用,即如《文心雕龍·辨騷》所謂“雖取熔經旨,亦自鑄偉辭”[10]155,體現(xiàn)出“通變”的特質。其引《詩》用意表現(xiàn)為多方面的,那么東漢諸子引用同一首《詩》時,其用意是否相同?具體會表現(xiàn)在哪些層面?現(xiàn)將東漢諸子引“三詩”最多的篇章作為考察對象,來探討以上問題。

《詩》“風”類作品中,被東漢諸子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篇目為《召南·甘棠》,總共被引用6 次。其中王充《論衡》和應劭《風俗通義》各引用1 次,《白虎通義》和王符《潛夫論》各引用2 次。程俊英認為,這是一首人民紀念召伯的詩。[20]38雖然是同首《詩》,但是東漢諸子引此《詩》的用意和解讀角度卻有差異:(1)在禮儀層面,《論衡·須頌篇》引《詩》證禮,說明臣子應當歌頌主上的功績。(2)在歷史層面,《風俗通義·皇霸》引《詩》述事,簡述召公的生平事跡,重點介紹其勤政愛民的功德。《白虎通義》中的《封公侯》與《巡狩》均引《詩》證事。前者說明古時帝王需要二伯來輔佐,《甘棠》詩中邵伯代替成王視察民情就是一例;后者說明諸侯、方伯會在收獲和耕種時節(jié)巡視民情。(3)在政論層面,《潛夫論·忠貴第十一》與《潛夫論·愛日第十八》均引《詩》論政,前者說明地位尊貴的官員都能勤政愛民,召公不煩勞百姓,因此得到百姓的愛戴;后者說明圣人愛惜日力民時,因此能夠國泰民安。由此可見,《甘棠》詩被諸子們賦予了禮儀、歷史、政治等多角度的意義,這正是東漢諸子“通經致用”的體現(xiàn)。同時,諸子在多次解讀本詩時,又有相對的穩(wěn)定性。如應劭《風俗通義》兩次引《甘棠》均從歷史層面解讀,而王符《潛夫論》兩次引此《詩》則均從政論層面解讀。

《詩·小雅》中,被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篇目為《鹿鳴》與《北山》,二者均被引用了6 次。《鹿鳴》是貴族宴會賓客的詩[20]437,東漢諸子引用此詩則從名物訓詁、道德修養(yǎng)及政治三個方面予以解讀:(1)在名物訓詁方面,《風俗通義·聲音》篇3 次引用此《詩》,均是為了名物訓詁,解釋“笙”“琴”“簧”三種樂器——“鼓瑟吹笙”[5]281“鼓瑟鼓琴”[5]293“吹笙鼓簧”[5]309,其所取用的均是字面意思。(2)在道德修養(yǎng)方面,徐干《中論·藝紀第七》引用“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佻,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宴以敖”[19]126,說明學習禮樂技藝關鍵在于培養(yǎng)德行。(3)在政論層面,蔡邕《琴操》認為《鹿鳴》是周朝大臣諷刺君王醉心聲色,導致小人當?shù)?、賢士隱退的政治局面。在具體談論《鹿鳴操》時,《琴操》還引用“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認為“禽獸得美甘之食尚知相呼,傷時在位之人不能”[8]728。另外,王符《潛夫論》認為“其后忽養(yǎng)賢而《鹿鳴》思”,與蔡邕的說法相同,也是從政治方面解讀,認為周王忽視賢臣,導致國政“耗亂衰弱”。

《北山》是一位士子怨恨大夫分配工作勞逸不均的詩[20]641。東漢諸子“斷章取義”,重點引用該詩的其中兩句。《政論》《潛夫論·忠貴第十一》《替夫論·釋難第二十九》以及《白虎通義·喪服》《白虎通義·封公侯》均引用或化用“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對于此句的解讀,又可分為以下三種情況:(1)取其字面意思,意指“全天下的人”。例如,《潛夫論·忠貴第十一》認為,五代時的大臣能夠忠貴、仁愛,因此全天下的人都受到恩澤。崔寔《政論》認為,國家的政令遭到破壞,全天下的人就會奢侈作亂。(2)從全體百姓的角度解析,認為百姓都是臣子,地位平等,引申為“公正無私”之意。例如,《潛夫論·釋難第二十九》強調天下的百姓都是君王的臣民,因此應當一視同仁。凡是謀害君王的都要受到懲罰,這是王法公正無私的體現(xiàn)?!栋谆⑼x·封公侯》引此句詩,說明帝王分封諸侯時先封賢者,然后再封親屬,以此體現(xiàn)帝王的公正無私。(3)從君臣關系進行解讀,認為百姓都是君王的子民,取其“尊卑和隸屬”之意。例如,《白虎通義·喪服》引此句《詩》說明君臣猶如父子,諸侯隸屬于天子。因此當天子薨逝,諸侯要像失去父親一樣,為天子服斬衰三年。以上三種解讀角度各不相同,其目的卻只有兩個,一是討論政事,二是證明禮儀制度,其中又以前者為主。除了“普天率土”一句外,《小雅·北山》的另外一句詩——“或不知叫號,或慘慘劬勞”也有被引用。例如,王符《潛夫論·邊議第二十三》引此句詩來諷刺公卿大臣徇私枉法,勾結外敵。這句詩的本義是“執(zhí)政者過著安逸舒適生活,不知下層人民被奴役呼召的痛苦”[20]641。王符引《詩》義與此相同,均是諷刺大臣自私自利,不顧民眾疾苦。

《詩·大雅》中被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篇目為《大雅·大明》,多達11 次,這也是整個東漢諸子引《詩》次數(shù)最多的篇目。東漢諸子引此詩,均是采用“斷章取義”的方法,截取詩句片段,引《詩》為證。具體引《詩》用意可以分為以下四點:(1)在思想觀念方面,王符《潛夫論》中的《卜列第二十九》與《相列第二十七》均引用“天難忱斯”,目的均是強調天命不可全信。具體而言,《卜列第二十五》說明吉兇禍福的日期,是難以靠占卜完全測準的;《相列第二十七》說明人的富貴貧賤,是命運和德行共同作用的結果,不能完全相信相術。無論占卜,抑或相術,都屬于傳統(tǒng)術數(shù)的一部分,都是當時思想和文化的反映,王符此處引《詩》體現(xiàn)了《詩經》對思想文化層面的影響。(2)在道德修養(yǎng)方面,王符《潛夫論·慎微第十三》化用“維此文王,小心翼翼”句,其用意是從道德修養(yǎng)方面強調文王能夠恭敬慎重地執(zhí)政。(3)在禮儀制度方面,《白虎通義》引用“大邦有子,伣天之妹。文定厥祥,親迎于渭”,來證明“嫁娶”的禮制:①論“天子必娶大國”之禮,認為君王娶妻,一定會在大的諸侯國中挑選妻子?!按蟀钣凶?,伣天之妹”,意為文王娶莘國的女兒太姒為妻,她就像上天的妹妹一樣美麗端莊。②論“人君宗子自娶”之禮,認為君主或諸侯的兒子在沒有父母的情況下,可以自己決定娶妻。因為其他卑賤的人不可替尊貴的人做主,所以要自己決定?!拔亩ㄘ氏椤?,即是文王自己定娶的明證。③論“親迎”之禮,說明無論貴為天子,抑或士大夫,他們在結婚時,都要遵照娶親的禮儀,親自把登車用的繩索遞給新婦?!坝H迎于渭”,就是文王親自迎娶的證明。(4)在名物訓詁方面,引用“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及“亮彼武王,襲伐大商”兩句,討論到底是周文王,還是周武王應當列入“三王”的稱號,對此,《白虎通義》和應劭《風俗通義》各有不同看法:《白虎通義》認為“三王”是指夏禹、殷湯和周文王,并引《詩》以為證,認為“命此文王,于周于京”,是指文王建立國號為周朝,改城邑為京師?!讹L俗通義》則認為應當指夏禹、殷湯和周武王。他認為“命此文王”,只是稱贊文王三分天下而有其二,王業(yè)的根基得以建立,但他并沒有真正稱王。應氏又引用“亮彼武王,襲伐大商”,證明直到周武王才征伐商朝,建立周朝,因此周武王應當被列入“三王”。

《詩》“三《頌》”中被東漢諸子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篇目是《魯頌·閟宮》,被引用次數(shù)達6 次。東漢諸子引此《詩》,亦是采用“斷章取義”的方式,援引詩句片段,來論證自己的觀點。具體可分為以下三個方面:(1)在禮儀制度方面,《白虎通義》中的《封公侯》與《考黜》均引用“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封公侯》引此詩來論證周公不去魯國稱王,是因為他繼承周武王的功業(yè),想要天下歸命于周朝。此句詩表明周公不愿受封,因此成王只好封周公的長子伯禽為魯侯。《考黜》引此詩則談論“三考黜陟”的禮制,說明諸侯每三年都要被考核一次,然后決定爵位的升降與土地的增減。當政績不佳時,就會先削減土地,然后才貶黜爵位。那么諸侯受封之初為何得以保持爵位和土地一致呢?原因在于天子重視德行,因此賞賜時將爵位和土地相匹配。班固引此《詩》,正是舉例證明周成王重視周公德行,因此分封伯禽為魯侯,使其德行與爵位、封地相匹配。此外,蔡邕《獨斷》引用“寢廟奕奕”,論述“宗廟之制”。他認為帝王居住的宮殿,通常是前廟后寢的布局。“寢廟奕奕”,意謂寢廟相連,正是對此種布局的生動描述?!栋谆⑼x·王者不臣》引用“王曰叔父”,論證“王者臣有不名”。他認為,對于同宗的父輩及兄長們,不可直呼其名,因他們和自己的父親、兄長地位相同?!巴踉皇甯浮敝?,周成王就沒直呼周公名字,而是稱其叔父。(2)在道德修養(yǎng)方面,《中論·夭壽第十四》引用“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說明人不可能活到萬壽千歲,人的形體壽命差別不大,真正的長壽是指人的美德千古流芳,即是所謂的“仁者壽”。(3)在名物訓詁方面,應劭《風俗通義·山澤》引用“泰山巖巖,魯邦所瞻”,說明泰山地處東方魯國,其山高大雄偉,為人所景仰。

通過對東漢諸子引用《詩經》的重點篇目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東漢諸子引《詩》沿用了先秦諸子“斷章取義”的方式,對于《詩經》大義不甚關注,譬如《關雎》作為《國風》首篇,題旨豐富,卻僅被引用一次。至于其引《詩》用意則涵蓋政論、歷史、禮儀制度、名物訓詁、思想觀念、道德修養(yǎng)等諸多方面,而以禮儀、名物訓詁、道德修養(yǎng)為主,體現(xiàn)出東漢諸子“多元化”的《詩》學致用特征。

總之,東漢諸子引《詩》本身是一種“宗經”行為,只是程度有所不同,也因此在引用方法、引用范圍、表現(xiàn)形式、內容以及用意功能等方面呈現(xiàn)出“多元化”的通變特性。東漢諸子雖“宗經”,但并不完全拘泥于經學,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子學自身“主體性”的增強。這與“新子學”所倡導的“主體性”與“多元化”的原則立場相符合。[21]7-9

注釋:

①主要依據(jù)四川人民出版社、中華書局等出版的“諸子集成”系列叢書及華東師范大學方勇教授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子藏”項目成果,統(tǒng)計出39 種東漢諸子,并逐句翻檢原文得出引《詩》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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