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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寫素養(yǎng)的歸來:時代訴求、概念回顧與圖書館(學)的可能貢獻*

2021-01-07 12:01:59丁亞茹王周宏
圖書館論壇 2021年12期
關鍵詞:智識識字圖書館

肖 鵬,丁亞茹,王周宏

1 亟待歸來的“讀” 與“寫”

尼爾·蓋曼在《為什么我們的未來取決于圖書館、閱讀和白日夢》中說:“在這個充滿了手機短信和電子郵件的世界里,在這個充斥文本信息的世界里,讀寫能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重要?!?/p>

在1994 年版的《公共圖書館宣言》 中,“l(fā)iteracy” 總共出現(xiàn)4次[1-2],其中一次在“公共圖書館的任務” 版塊的第11項,此處在官方中文版中被翻譯為“提高利用信息和使用計算機的能力”,如果今天重譯,這句話很可能會被翻譯為“提高信息素養(yǎng)和計算機素養(yǎng)”;另外有3處被翻譯為 “掃盲”,其中有2處與 “信息”“教育”“文化” 等3個名詞并列,一起被認定為公共圖書館服務或戰(zhàn)略的中心要素。通過這一簡要的文本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不管被翻譯為 “掃盲” 抑或“識字素養(yǎng)”“讀寫素養(yǎng)”,“l(fā)iteracy” 無疑是圖書館的核心使命之一。根據大英百科全書的定義,“l(fā)iteracy” 是一種 “以重現(xiàn)/表達語言為目的,通過刻寫、印刷和電子符號進行交流的能力”[3],這個概念的核心內涵是 “重現(xiàn)/表達語言”。顯然,重現(xiàn)和表達語言的具體形式與具體能力在每個時代都有著明顯的差異,因此才會出現(xiàn) “掃盲”“識字素養(yǎng)”“讀寫素養(yǎng)” 等不同的翻譯。

本文聚焦的是以“讀” 和“寫” 為中心的讀寫素養(yǎng)問題。如今談到“圖書館” 和“l(fā)iteracy”,學界和業(yè)界常常下意識想到“ 信息素養(yǎng)”(Information Literacy),但對天然與書籍、閱讀等事宜聯(lián)系在一起的“讀寫素養(yǎng)” 卻關注寥寥。即便跳脫圖書館學,以更廣闊的視角來認知“讀寫素養(yǎng)”,仍能發(fā)現(xiàn),與信息素養(yǎng)、數字素養(yǎng)、數據素養(yǎng)等議題相比,讀寫素養(yǎng)的相關研究總體處于低落的狀態(tài)。

盡管讀寫素養(yǎng)的學術研究相對落寞,但社會對“讀” 和“寫” 一直存在很高的需求。如前文所說,不同時代有不同的讀寫要求,僅從 “識字” 這一現(xiàn)代社會最低的標準來看,盡管中國掃盲成就斐然,但文盲基數依然龐大。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顯示,我國文盲人口(15歲及以上不識字的人)為37,750,200人,與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減少16,906,373人,文盲率由4.08%下降為2.67%[4],可千萬量級的數字使得掃盲工作仍任重道遠。另一方面,新時代呼吁著新的市民素質,其中包括基于“識字” 之上的有效表達和規(guī)范用語。事實上,主流媒體近年多次討伭相關問題:《光明日報》指出當今大學生在寫作中普遍存在缺少邏輯、拼湊觀點甚至滿篇錯字病句的問題,認為當今的教育體系低估了寫作的意義和價值,亟需補齊寫作短板[5];《文匯報》關注到,隨著網絡的普及,民眾網絡語言逐漸出現(xiàn)不規(guī)范、不文雅、暴力等現(xiàn)象[6]。本文試圖重新梳理“讀寫素養(yǎng)” 的內涵,提出這一課題的當代意義和學術價值,梳理當前相關的教育與改革實踐。而作為圖書館行業(yè)的長期研究者和跟蹤者,還特別從圖書館(學)角度探討一些可行之策。隨著《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yè)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以下簡稱《雙減意見》)出臺,相關部門要求“學校課后服務基本滿足學生需要,學生學習更好回歸校園,校外培訓機構培訓行為全面規(guī)范”“提升學校課后服務水平,滿足學生多樣化需求”,對圖書館尤其是中小學圖書館提出了更高的服務要求,而讀寫素養(yǎng)提升及相關服務無疑就是最具可行性的切入點之一。在當前的時代訴求和政策語境下,筆者呼吁,包括圖書館領域、教育領域等在內,學術界和教育界應當重新關注這一基礎性課題,促成讀寫素養(yǎng)在圖書館(學)中的“歸來”。

2 智識素養(yǎng)VS 讀寫素養(yǎng):時代需求與內涵變遷

2.1 智識素養(yǎng)與讀寫素養(yǎng)的概念離合

“l(fā)iteracy” 與 “讀寫素養(yǎng)” 的關系千絲萬縷,對兩者關系的闡述可劃分為兩類觀點:其一,兩者是等同關系,最典型者如美國言語語言聽力協(xié)會(AmericanSpeech-Language-Hearing Association,ASHA)明確提出 “l(fā)iteracy 是閱讀和寫作的能力”[7],在中小學乃至高等教育領域也有大量類似的用法;其二,兩者是從屬關系,即“l(fā)iteracy” 包含卻不僅限于讀與寫的素養(yǎng),大英百科全書的界定即是一例。總體來講,較多國際組織認同第二種觀點。例如,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認為:“在一個日益數字化、以文本為媒介、信息豐富且變化迅速的世界里,literacy已經超越了傳統(tǒng)的閱讀、寫作和計算技能的概念,被理解為一種識別、理解、解釋、創(chuàng)造和交流的手段?!盵8]加拿大艾伯塔省教育部認為:“l(fā)iteracy是一種參與語言學習的能力、信心和意愿,它可以幫助人們獲取、構建和溝通自己日常生活中各個方面的意圖?!盵9]近年國際閱讀協(xié)會(International Reading Association,IRA)改名為國際讀寫素養(yǎng)協(xié)會(International Literacy Association,ILA),其官網指出:“l(fā)iteracy是使用跨學科的、任何環(huán)境中的視覺、聲音和數字材料,來識別、理解、解釋、創(chuàng)建、計算和溝通的能力?!盵10]本文主要依循第二種觀點。從這種觀點出發(fā),筆者認為將“l(fā)iteracy” 翻譯為“智識素養(yǎng)” 可能更合適,它聚焦于一系列與智識表達和交流相關的技能。在人類歷史上的某一段時期,讀與寫就是最基本的智識認知與表達手段,而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計算機、數據技術乃至于可視化技術等都開始成為智識素養(yǎng)的一部分,信息素養(yǎng)、數據素養(yǎng)、視覺素養(yǎng)等隨之產生,甚至如輪盤式地成為智識素養(yǎng)的中心話題。嚴格來說,本文所聚焦的“讀寫素養(yǎng)” 實質上只是“智識素養(yǎng)” 的一部分,厘清這一點對于下文的展開極為重要。

在對以上兩種觀點都有所了解的前提下,重新回到本文開篇處討伭的翻譯,可以發(fā)現(xiàn):如果對制定者的原意缺乏了解,要純粹從英文文本確定“l(fā)iteracy” 的翻譯是很有難度的,但從概念的理解和接受層面來講,圖書館學研究者與實踐者恐怕在當年更傾向于前一種觀點,而到了今天則多半會傾向于后者。從這個例子也可以看到,在將近30年的時間里,社會對公民和人才的要求不斷變化,行業(yè)對圖書館在智識方面的職責也有了更多期待。

2.2 讀寫素養(yǎng)的歷史演變與內涵變遷

在圖書館學領域,關于智識素養(yǎng)變遷的討伭已然不少,對讀寫素養(yǎng)的內涵變化則關注不多。我們總是天然地接受“讀”“寫” 這些概念,并默認自己知道“讀” 和“寫” 是什么,但只要對書籍史與閱讀史的研究成果稍作考察,就會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

以中外歷史學界對“識字率” 問題的爭伭和反思即可窺見一斑。包傳民在1990 年代就談到,要討伭傳統(tǒng)社會的識字率概念有兩大問題,一個是資料問題,另外一個就是 “定義問題”,因為“一個人應該識多少字才算‘識字’,很難決定”[11]。在更早的1970年代到1980年代初,歐美學界圍繞卜凱調查、滿鐵調查等數據對識字問題展開過兩場爭伭,其中最具啟發(fā)性的工作是羅友枝在《清代教育與民眾識字》一書中提出的讀寫能力劃分:“一是有志于科舉出仕的高端識字群體(the highly literate),二是僅具備基本識字能力(basic literacy)的功能性識字者(functionally literate persons)。”[12]

“功能識字” 與“高端識字” 的界分之所以具有啟發(fā)性,是因為它指出讀寫素養(yǎng)這個概念的核心:必須在社會需求和社會角色中去認知“讀” 與“寫”。例如,有學者認為現(xiàn)代工業(yè)始于蘇格蘭和英格蘭地區(qū),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該地區(qū)的民眾識字率較高,使得工廠主樂于招募他們作為工匠、技術工人、工頭和管理人員,從而推動了現(xiàn)代工業(yè)的出現(xiàn)[13-14]。此后歐洲各國開始重視教育、提高識字率,采取一系列方法提高民眾的讀寫素養(yǎng),而這一時期讀寫教育的內容必然與工業(yè)革命的需求密切相關[15]。二戰(zhàn)后,世界范圍內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模的掃盲運動,同樣與一系列新興產業(yè)的迅速發(fā)展密切關聯(lián)。

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數據顯示,1950年世界上成人識字率約55.7%,之后平均每10年提高5個百分點[16],自1966年國際掃盲日設立后文盲率更是大幅下降。初期掃盲時,讀寫素養(yǎng)的目標聚焦于讀寫簡單句子,以滿足日常生活層面上的功能性識字需求。最近20余年隨著信息技術對社會生活的全面滲透,讀寫素養(yǎng)的內涵不再局限于傳統(tǒng)范疇,不僅功能識字的內容得到了擴充,原本只屬于高端識字群體的“表達性和精神性”要求也日益普遍,所有人都要學會利用讀與寫參與到社會交際、自我創(chuàng)作、傳播交流之中。在這個時代,讀寫素養(yǎng)不僅要記憶句子、單詞或音節(jié),更要具備一種創(chuàng)造和再創(chuàng)造的能力——然而,數字時代(乃至于“數據時代”“智慧時代”)日益關注更宏大的智識素養(yǎng),對于相對具有基礎性質的讀寫素養(yǎng)應當有何內涵,卻缺乏充分的討伭。

2.3 數字時代的讀寫素養(yǎng)及其內涵

2016年至今,筆者所在研究團隊圍繞大學生[17]、中小學生[18]和普通市民[19]的閱讀習慣和閱讀行為展開了一系列研究,盡管它們不完全和讀寫素養(yǎng)相關,卻或多或少地為反思讀寫素養(yǎng)的當代內涵提供了思想資源。結合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數字時代的讀寫素養(yǎng)至少擁有3個方面的特點,可以被概括為“新工具”“新能力”“新要求”。

第一,“新工具”,即當代的讀寫素養(yǎng)與不斷涌現(xiàn)的新型智識工具或數字平臺存在密切關聯(lián)。這里并沒有采用 “媒體工具” 或者 “信息平臺”,而是轉用了 “智識工具或平臺” 的概念,一方面呼應了上文提及的“智識素養(yǎng)”,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彌補“媒體” 與“信息” 之外綿長的工具/平臺譜系。由于紙本時期的閱讀/書寫工具單一,讀寫素養(yǎng)的傳統(tǒng)研究很少注意到閱讀/書寫工具的獨立性地位。例如,從能力上來看,使用毛筆的能力是獨立于閱讀與寫作能力之外的,在今天不使用毛筆寫字并不等同于缺乏寫作能力,但回到一百多年前,倘若不會靈活地使用毛筆進行恰當的語言表達,則往往被認為讀寫素養(yǎng)有所不足。從這個案例可以看到,特定時代的讀寫素養(yǎng)是與特定的工具/平臺相關的。如果說傳統(tǒng)社會的讀寫工具具有單一性和穩(wěn)定性,那么,信息時代的特點之一就是爆炸性出現(xiàn)了各類新平臺與新工具,而讀寫素養(yǎng)的提升與使用這些工具/平臺的能力有著深入的關聯(lián)。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出臺的《2030教育行動框架》的第4.6款呼應了這一觀點,強調要“確保所有青年和大部分成年男女具有識字和計算能力”,并進一步解釋:讀寫素養(yǎng)是一種逐步提高的能力,在當代社會中,為提高該素養(yǎng),需要加強人們的計算技能、信息與通訊技能,尤其是移動技能[20]。

第二,“新能力”,即在信息時代,要想擁有良好的讀寫素養(yǎng),人們不僅要提升計算技能、信息與通訊技能尤其是移動技能,還要進一步具備多模態(tài)的讀寫能力。數字時代的讀寫不僅具有文字模態(tài),還具有視覺(圖像表達)、聽覺(吟誦表達)與觸覺(動畫制作)等多種模態(tài)[21]。在網絡交際中,人們已不限于 “語言交際”,還需要進行“符號交際”,這些符號包括字符、圖符、漫符、聲符等,此時,圖文、音視頻、表情包等增加了人們識讀的維度[22]。例如,調查顯示近9成大學生在社交軟件中使用表情包,在一些人看來,表情包能夠成為固定用語的替代,也能增加表達的方式和內容,減少溝通偏差[23-24],但另一些人卻認為表情包減少語言實踐、綁架表達方式、造成理解偏差[25]——這兩種觀點的爭端由來已久,但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是,以表情包為代表的多模態(tài)讀寫能力在這個時代的溝通表達中至關重要。筆者并不準備輕易地否認碎片化閱讀和表情包使用的負面效果,但與其簡單地反對和禁止,不如充分地思考它們的潛在影響,甚至要注意到其可能帶來的積極效應。我們必須正視內容碎片且形式復合的新型讀寫環(huán)境,因應時代改造讀寫素養(yǎng)的教育內容,思考如何幫助學生清晰、準確地表達自己與識讀他人。

第三,“新要求”,即信息泛濫的數字時代對閱讀與寫作的“批判性” 提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要求。本章的第一點在一定程度上呼應了傳統(tǒng)讀寫素養(yǎng)中“功能識字” 的要求,強調識字與環(huán)境的匹配問題,第二點則或多或少響應了 “高端識字” 中的表達性和精神性問題,本質上都是“新瓶裝老酒”。相比之下,盡管從1950年代開始,費希爾、帕爾默等就開始將批判性思維與文學教育、閱讀寫作合并在一起[26],國內外也有大量研究關注批判性思維在讀寫教育中的應用和實踐,但這些研究還存在明顯的缺憾。例如,最重要的批判性理伭和實踐都聚焦在中小學教育階段,與高等教育和公共教育版塊(尤其后者)缺乏銜接;本土批判性閱讀與寫作的訓練體系尚未形成統(tǒng)一的規(guī)范標準和相對完善的實踐模式;并未充分呼應互聯(lián)網時代的轉型、形成具有時代特征的批判意識和行動指南。

3 多主體視角下的讀寫素養(yǎng)教育改革實踐

不少機構已經認識到新時代對讀寫素養(yǎng)的新要求,著力嘗試讀寫素養(yǎng)教育的實踐與改革。這些改革工作的主體包括中小學、高校、以公共圖書館為代表的公共/終身教育機構。這些機構的教育對象明顯不同,其承擔的職責也各有側重,理當形成一個互相補充的體系:中小學(包括中小學圖書館)承擔著義務教育的職能,應當側重提供基礎性的讀寫素養(yǎng)教育;高校(包括高校圖書館)承擔著高等教育的職能,應當側重培養(yǎng)專業(yè)性、學術性的讀寫素養(yǎng);而公共圖書館以及其他公共文化機構和社會組織,則承擔著繼續(xù)教育、終身教育或社會教育等職能,其開展的讀寫素養(yǎng)教育除了和上述兩者要有一定的差異性,還要具備一定的靈活性,能夠呼應不斷變化的讀寫素養(yǎng)內涵,為民眾提供更多學習與提升的機會。近年來,在各方面因素的驅動之下,相關部門和機構正推進各類型改革舉措,朝理想的體系構建邁進。

3.1 中小學讀寫素養(yǎng)教育改革

中小學承擔著基礎教育的關鍵職責,“讀”和“寫” 又偏屬基礎中的基礎,因此,目前在各類主體中,中小學最重視讀寫素養(yǎng)的教育。一般來講,閱讀與寫作并未成為中國中小學教育中的獨立課程,而是作為語文課的主要內容之一。有學者認為,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中小學的語文課里雖然有“作文” 卻無“寫作”,系統(tǒng)性的閱讀與寫作訓練缺失明顯[27];同時,由于考試制度題型的引導,中小學的語文教育中也幾乎沒有針對批判性思維的訓練。以上種種顯然不符合當前時代對讀寫素養(yǎng)的要求,針對這些問題,相關部門近年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方案,主要包括3個方面。

第一,通過課程標準改革推動讀寫素養(yǎng)教育。教育部2020年修訂的《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 在宏觀層面給予了讀寫素養(yǎng)非常高的地位:在標準規(guī)定的7 個必修學習任務群中,有“整本書閱讀與研討”“跨媒介閱讀與交流”“文學閱讀與寫作”“思辨性閱讀與表達”“實用性閱讀與交流” 等6項任務聚焦于讀與寫,強調在高中階段對讀寫素養(yǎng)的培育[28]。

第二,通過教材編制突出讀寫素養(yǎng)地位。義務教育語文統(tǒng)編教材總主編、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溫儒敏認為:“某種意義上,統(tǒng)編《語文》教材‘主治’不讀書、少讀書?!盵29]在教育部新編的各級語文教材中,日益重視閱讀教學與書面表達的主要特征。例如,2019 年秋季學期開始,新編的普通高中語文教材在6個省市率先使用,并陸續(xù)推廣到全國;同時,全國初中小學語文統(tǒng)編教材也將在全國范圍內實現(xiàn)所有年級全覆蓋[30]。

第三,通過考核制度引導重視讀寫素養(yǎng)。高考是中小學教育中相對重要的考試,近年來的高考中,試卷閱讀量增大、必讀書目擴展大勢所趨[31]。通過發(fā)揮高考的引導作用,讀寫素養(yǎng)的地位正在中小學教育中不斷提高。

以上改革措施目前尚在推進之中,相信在未來一段時間,能夠有效地提升中小學生基本的閱讀與寫作能力。但也有學者認為,這些方案還存在一些缺憾,例如對批判性思維等能力的要求和貫徹不足[32]——某種程度上,中小學把這部分工作留給了大學教育。

3.2 高校讀寫素養(yǎng)教育改革

讀寫能力、尤其是伭文等學術性寫作能力的培養(yǎng)是高等院校教學環(huán)節(jié)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有研究認為其對大學生學習收獲的貢獻率達到20%,然而在高校的課程教學體系中,對讀寫能力的重視程度遠低于其他能力[33]。在建設“雙一流”、培育創(chuàng)新性人才的背景下,不少高校開始轉變教學方式,改革讀寫素養(yǎng)教育。目前高校主要采取設立寫作輔導機構和開設專門的寫作課程兩種手段培養(yǎng)學生的讀寫素養(yǎng)。

設立寫作指導機構在國外是高校進行讀寫素養(yǎng)教育的重要方式,近年也被國內部分高校采用。美國高校從1980年代就開始設置專門的寫作指導中心,建立起較為完整的課程培養(yǎng)和咨詢服務體系,為學生的寫作提供相關的培養(yǎng)和資訊服務[34],積累了豐富的讀寫素養(yǎng)培育實踐經驗。近年此類機構在國內高校中日益增多,如清華大學(2018)、對外經濟貿易大學(2018)、上海大學(2019)等院校紛紛創(chuàng)建了寫作與溝通教學中心或類似的寫作指導機構。

除寫作指導機構,專門的寫作課程也是高校進行讀寫素養(yǎng)教育的重要方式。這類課程在國內出現(xiàn)的時間較早,近年來逐漸向通識化、全覆蓋的方向轉變。改革開放后,國內零星有高校開設《基礎寫作》作為大學生的基礎課程,但多屬專業(yè)性課程,并未面向全體學生。21世紀以來,有些高校開始將“大學基礎寫作” 列為全校各專業(yè)本科學生都必須學習的公共課[35]。同時,寫作課程也是寫作指導機構發(fā)揮自身作用的重要方式,例如清華大學通過寫作與溝通教學中心在全校范圍內面向大一新生開設“寫作與溝通” 選修課,以此培養(yǎng)學生的寫作能力與思維方式[36]。

上述兩種方式都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不過目前尚未成為全國的通行做法或者制度化、考核式的要求。與此同時,正如開篇的報道所言,不少大學生依然存在諸如缺少閱讀與寫作訓練、寫作能力與工作要求不匹配、表達能力差等問題,需要獲得更具有針對性的訓練與指導。

3.3 圖書館讀寫素養(yǎng)教育

讀寫素養(yǎng)是現(xiàn)代圖書館制度建立的重要原因之一,高校圖書館、中小學圖書館和公共圖書館是開展此類教育的三種主要的圖書館。對于前兩者而言,開展讀寫素養(yǎng)教育是參與人才培養(yǎng)工作的要求所在,對公共圖書館而言,則是履行社會教育職能的體現(xiàn)。

近年來圖書館界大力參與全民閱讀等相關活動,對于全社會閱讀與寫作能力的提升無疑具有重要貢獻和積極作用。閱讀推廣在很大程度上只能視為讀寫教育的初步階段,開展科學的閱讀教育、有效提高用戶的寫作能力是閱讀推廣縱深發(fā)展的重要方向之一。

倘若摒除閱讀推廣,各類型圖書館在讀寫教育方面還有較大的業(yè)務發(fā)展空間。目前中小學圖書館普遍參與提供讀寫課程的素材和場地,卻很少參與到讀寫課程的設置、規(guī)劃與實踐之中;高校圖書館更關注信息素養(yǎng)的培育,主要通過講座、培訓等形式,對學生進行館藏資源與服務、檢索工具、文獻管理軟件、數據庫利用等方面的教育[37],開設的課程多與信息檢索相關,只有部分高校對讀寫問題給予了特別關注[38];公共圖書館在讀寫困難用戶的服務、貧困地區(qū)的中小學課外培訓等方面有較好的探索和案例,但總體上未成大勢,可以采取更多切實行動,提升社會整體的讀寫水平。

4 圖書館(學)在讀寫教育中的可能貢獻

為了呼應嶄新的讀寫要求,各類型教育機構正在積極開展讀寫教育的改革和實踐,就目前而言,圖書館(學)的聲音仍比較單薄。但是,政府和社會對圖書館在讀寫素養(yǎng)教育的功能發(fā)揮方面是充滿期待的。例如,廣州市2017 年出臺的《關于進一步提升中小學生閱讀素養(yǎng)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圖書館對中小學讀寫素養(yǎng)教育的支持作用,“依托學校圖書館和公共圖書館等專業(yè)機構、社區(qū)和家庭的溝通合作,通過系統(tǒng)推進一系列項目,構建科學的閱讀測評框架體系,對中小學生的閱讀能力進行診斷、分析及指導,進一步整體提升中小學生閱讀素養(yǎng)和綜合素質”[39]。而根據《公共圖書館宣言》等重要文本以及《雙減意見》指引的政策方向,圖書館理應在讀寫教育中發(fā)揮越來越重要的支撐作用。

4.1 參與構建讀寫素養(yǎng)教育體系

對公共圖書館和中小學圖書館而言,最基礎的舉措是嘗試在閱讀推廣活動的基礎上“向前一步”,增強相關閱讀活動的批判性思考色彩和科學性內涵,有步驟地培育圖書館員在讀寫教育方面的經驗和能力。對高校圖書館而言,率先在普遍開設的信息素養(yǎng)課程中嵌入讀寫版塊是可行之舉;倘若所在高校已經開設了相關課程,也可以進一步結合讀寫素養(yǎng)內涵的數字化變遷,將數字工具使用、參考文獻管理、移動閱讀筆記等輔助內容融入教學之中。

從更理想的角度來講,各類型圖書館應該區(qū)分其用戶群體、深入考察用戶的讀寫需求,開設具有針對性的讀寫課程:(1)圖書館可將用戶按照年齡、職業(yè)、行業(yè)、興趣等標準進行分類,設計面向各類群體需求的讀寫課程。例如,對于公共圖書館而言,應該側重終身學習中的讀寫問題,如針對缺乏義務教育支撐、具有迫切提升需要的老年人群體。(2)分析用戶可能遇到的不同類別的讀寫場景,尤其在批判性閱讀與寫作之中,加入場景化教學內容,對于吸引用戶興趣、提升教育效果具有突出作用。(3)建立與時俱進的教育觀念,加強基于數字時代特征的教育內容,幫助用戶掌握與數字時代相關的讀寫能力及其輔助技能,例如閱讀與寫作中對可信參考源的辨識等。

4.2 支持構建專業(yè)寫作指導機構

在具備充分條件的情況下,成立專門的寫作指導機構對于提高讀寫教育重要性具有關鍵意義。一般來講,寫作中心多見于高校之中,其設置形式較為多樣,有以圖書館團隊為主體成立的,也有學校單獨建立或由文學語言類院系承擔的,但即便后者,圖書館一般也會提供信息或人力資源協(xié)助,發(fā)揮一定作用。例如,美國瓦爾帕萊索大學圖書館的寫作中心建設就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該館為寫作中心劃出特定場地,配置一系列硬件設施,并圍繞寫作中心設置學術成就中心、多媒體和技術服務中心等區(qū)域,形成學習共享空間;寫作中心在各個學院中篩選優(yōu)秀學生作為輔導員,為用戶提供一對一的寫作指導;此外還開設寫作必修課,貫穿于學生四年的課程學習中,讓學生逐步提高寫作能力和技巧[40]。在未來,寫作指導機構或類似的服務應當走出高校、走向社會,紐約公共圖書館就設置有以志愿者為主導的“閱讀與寫作中心”,以小組指導的形式為用戶發(fā)表作品、閱讀圖書、利用電腦提供支持和幫助,以鼓勵和加強自主學習的氛圍[41]。

4.3 促進讀寫素養(yǎng)研究

研究是實踐的基礎和支撐。在讀寫素養(yǎng)的相關研究中,讀寫測評處于核心地位,而在這方面,教育學領域已經形成了一系列知名的評測項目,包括PISA(國際學生評量計劃)、PIRLS(國際閱讀素養(yǎng)促進研究)和NAEP(國際教育進展評估)等[42]。這些項目在時間安排、對象選擇和組織管理上形成了嚴格規(guī)范的操作模式,在讀寫素養(yǎng)教育領域積累了較強的國際影響力。但這些測評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局限性,例如“侍者心態(tài),本土化不足,缺少批判,質性評價偏多,樣本范圍小等”[43]等,此外,它們主要關注青少年年齡層次的讀寫能力,多未對更廣泛的群體展開考察。上述的某些局限性,在圖書館(學)領域是有希望獲得突破的,例如在樣本范圍上,倘若圖書館學研究單位能夠聯(lián)合全國圖書館行業(yè)開展長期測評、建立統(tǒng)一的行業(yè)數據庫,無疑將產生重大影響,這一方面的提議作者在此前一篇文章中已有討伭,茲不贅述[44]。

簡言之,無伭從行業(yè)或機構層面建立與讀寫相關的專門項目,抑或鼓勵學科或個人開展相關研究,都有望更好地支持圖書館或相關機構掌握市民讀寫習慣與能力的變化,指導相關利益方開展讀寫教育實踐,提升社會的整體讀寫素養(yǎng)水平。

4.4 建設讀寫素養(yǎng)標準

盡管在學校教育體系中已經存在一些與讀寫素養(yǎng)相關的規(guī)范或要求,但從整體性的視角來看,建立覆蓋所有人生階段、面向各類利益相關者、跟隨需求不斷調整的讀寫指南與標準體系具有重要意義。例如,國際讀寫素養(yǎng)協(xié)會就將標準制定視為其核心使命之一,迄今已經發(fā)布了一系列與讀寫素養(yǎng)相關的標準文本,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讀寫素養(yǎng)專業(yè)人才培育標準》(Standards for the Preparation of Literacy Professionals,最新為2017年版)、《初高中讀寫素養(yǎng)教練標準》(Standards for Middle and High School Literacy Coaches)、《閱讀與寫作評估標準》(Standards for the Assessment of Reading and Writing)等,涉及基礎知識、課程教學、評估評價、文化環(huán)境、領導力等多方面內容[45]。由于讀寫素養(yǎng)的標準化問題本就與信息素養(yǎng)、數據素養(yǎng)等議題一脈相承,圖書館(學)在這些方面擁有豐富的研究沉淀,在本土建立健全相關標準與指南的過程中,圖書館(學)有望發(fā)揮積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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