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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叛逃

2021-01-04 13:52唔得閑
花火A 2021年10期
關(guān)鍵詞:賬本試卷教室

唔得閑

作者有話說:起因是某次刷到了一個關(guān)于#青春里最難忘懷的事#?的話題,意外地想起了我學生時代那段懵懂、害羞卻也坦蕩的一段暗戀,雖然無疾而終,但此后筆下的男主姓江。ps:表白膚白貌美的@栗子?編編和帶我嘗試新文風的好友@霍山山

摘句:十五歲后的某個夏天,中二少年江祁,變了,藍粉色的手賬本上笨拙地寫滿了少年心事。語句不通,感情卻炙熱。

1、細長的眸子里如盛滿星光

9月,H市仍舊熱得嚇人。

張柚幼坐在椅子上,后背被汗沁濕了一片,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緩慢運作、即將退休的風扇,用手抹掉鼻尖上的汗珠,低頭繼續(xù)和課桌上的數(shù)學卷子較勁。

講臺上明明還坐著老師,班上卻還是有一大半的人嘰嘰喳喳吵得不行。

張柚幼用力捏著筆。

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她發(fā)揮失常,從尖子班斷崖式掉到了后進班。

張柚幼起初以為后進班里的同學們只是成績差了一點,直到她在后進班里待了大半個月,她懂了。

這哪里只是成績差,是根本不愛學習!不提她從開學到現(xiàn)在都不見身影的同桌,后進班的紀律也是差得要命。不管是誰的課,班上總有說不完的話,更別提老師如同擺設的自習課上。

張柚幼抬頭看了一眼講臺上自顧自看教材的老師,嘆了口氣。認命地從抽屜里拿出了耳塞,熟練地將它塞進耳朵。

只要她能在期中考試中穩(wěn)進年級前五十,她就能離開這里。

張柚幼在一旁的草稿紙上演練公式,一道猛烈的撞門聲響起,全班同學被嚇了一跳,講臺上的老師更是嚇得站了起來,胸口起伏地看著教室里跳來跳去的籃球和門外站著的人。

直到老師一聲破了音的呵斥,戴著耳塞的張柚幼這才察覺,摘下一邊耳塞,抬頭望了過去。

門外,為首的穿著紅色球服的少年略囂張地站著,身后還跟了好幾個男生,少年嘴上雖然說著不好意思,但眼底里絲毫愧疚都沒有。自習老師似乎知道這是個刺頭,擺了擺手,一臉頭疼地讓他趕緊抱起籃球走。

籃球被其他人撿了起來,少年站在講臺上,視線和張柚幼撞了個滿懷。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眸子從驚訝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似笑非笑地向張柚幼走來,午后的陽光將少年的紅色球服描了層金邊,他額前的碎發(fā)不羈地蕩著,細長的眸子里如盛滿了點點星光。

張柚幼初來四班,還沒有因為醉心學習被孤立前,曾被周圍的女生科普過關(guān)于她同桌的事跡。

據(jù)說張柚幼的同桌曾經(jīng)是柏云中學校霸一姐李曉瀧的表弟,和他表姐砸錢被錄取不同,江祁是靠自己出色的體育成績被柏云中學破格收錄。后來更是在各個省級體育比賽中為柏云中學拿了好幾次獎杯,學校老師才對江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學習行為逐漸無視。

張柚幼好奇地看了一眼江祁的皮膚,印象中,她很少見過皮膚這么白的體育生。

跟在江祁身后的男生們也發(fā)現(xiàn)了,常年獨坐的江祁竟然有了個同桌,還是個女的!男生們摩拳擦掌,個個臉上寫滿了“八卦”二字。

坐在講臺上的老師怒了,跳腳地喊著安靜,才勉強壓制了這場混亂。

江祁坐在椅子上,右手臂掛在靠背上,漫不經(jīng)心的地打量著張柚幼和她手下的試卷。

“一班的?”江祁問。

張柚幼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江祁的臉,再指了指他右邊發(fā)梢上掛著的一片翠綠色葉子,緩緩道:“你這里有片葉子?!?/p>

江祁佯裝驚訝,卻嫻熟地將腦袋靠了過去,沉穩(wěn)帶著一絲戲謔地悶聲道:“好學生,幫幫我?!?/p>

明明是一句正常無比的話,卻讓張柚幼皺起了眉。

兩人的動作就這樣停滯了很久,張柚幼才皺著眉將他頭上的葉子拿了下來,放在他的桌子上。不等他開口致謝,他利落地戴上耳塞,強行將自己與他隔離。

目睹著一切的江祁笑了,拿起課桌上的綠色葉子,順手夾在了某個課本里。

2、“張柚幼,你在干嗎?”

自那以后,除了一些必須要聽的課,張柚幼都會牢牢地將耳塞塞在耳朵里,直覺告訴她,她的同桌很不對勁!

千防萬防,張柚幼還是低估了江祁的厚臉皮。

只要江祁在教室里,他總會若有若無地喊著張柚幼的名字,讓她幫忙。有時候是讓她搭把手拿一下課本,有時候是讓她幫他望風他睡覺,總之都是一些很零碎的事情。如果她置若罔聞或者生氣的話,他就會用手撐在她的課桌上,在離她不足十五厘米的距離輕輕地喊她“好學生”……

每到這時,張柚幼簡直毛都要奓了!恨不得用水泥封上江祁的嘴。

所幸,江祁只待了一周不到就接到了省級體育比賽,一個小隊人再次離開了H市,張柚也恢復了之前的學習狀態(tài)。

但事情真的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嗎?

張柚幼看著小巷子里堵住自己去路的、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陷入了沉思。

“你就是四班的張柚幼?”為首的女生不懷好意思地打量了她一番,嗤笑道。

“奉勸你一句,做事別太出挑,不是什么人你都能碰的?!绷硗庖粋€女生站在離張柚幼不足十五厘米的距離,用身高的優(yōu)勢向她施壓。

從江祁離開H市之后,這樣的場景常常會在張柚幼身上發(fā)生。一開始是她被四班的女生所孤立,明里暗里都說她做作、矯情。后來就直接演變成她的座位成了各班女生的觀賞區(qū),每當下課時分,總有些人趴在四班的窗口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張柚幼不解,一個頭發(fā)上能插綠葉子的男生究竟蘊含了怎樣的魅力。

張柚幼嘆了口氣,再抬頭時,目光清冷一片。她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三個女生緩緩道:“上課鈴快響了,你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要去教室了?!?/p>

三個女生一頓,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軟萌的張柚幼會是這個反應。

為首的女生更是夸張地“哈”了一聲,然后猛地抓住張柚幼的衣服,大力地將她撞在了墻上。

她涂著起劣質(zhì)粉底的臉,居高臨下地對張柚幼道:“一個四班的,你裝什么好學生呢?”

女生說完,揚起另一只手,正打算給張柚幼點顏色嘗嘗時。巷子口,男生清冷的聲音響起:“張柚幼,你在干嗎?”

抓著張柚幼衣領的女生頓住,不耐地轉(zhuǎn)過頭,本想叫人別多管閑事,卻看到了江祁。

張柚幼領口上的手松了,她靠在墻上,透過女生的發(fā)梢看著不遠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同于第一次見面時張揚的紅色球衣,這次的江祁竟然干凈得要命,一身規(guī)整的白色校服,黑色包斜挎在腰上,不羈的狼尾也修剪服帖。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上校服。

“你們……是在玩過家家嗎?加我一個?”江祁彎著眼,笑意卻不達眼底。

恐嚇張柚幼的三個女生哪里還有之前的氣勢,早就并排靠在墻邊,一臉忌憚地看著江祁。

江祁長得好看,有錢、有權(quán),是柏云中學公認的事實。但同樣,這家伙陰狠起來不要命。

少年時期,總有一些被公認為“危險”的事物,讓人膽戰(zhàn)心驚,卻又令人甘愿沉淪。

直到三個女生離開后,江祁才挎著包,慢悠悠地走到張柚幼面前,伸手輕輕整理了她胸前被抓亂的衣領。

張柚幼的一腔怒火,在少年小心翼翼、略帶討好的舉措中黯然熄火。

過了好久,張柚幼才聽到面前的江祁像是抱怨又像是無奈道:“明明在我面前就像一只奓了毛的貓咪,怎么在別人面前就慫成這樣了呢?”

張柚幼:“……”

張柚幼白了他一眼,徑直走向了教室。

她是瘋了才覺得江祈會愧疚。

3、試卷上的名字是江祁

換了造型的江祁回到教室里,引起了不少關(guān)注度。班上的女生個個紅了臉,偷偷打量著,一些和江祁相熟的男生更是意有所指地打趣“祁哥從良了”。

在江祁前一刻回來的張柚幼已經(jīng)開始溫習了。

江祁看了張柚幼一眼,頭一次拿出書本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這倒讓用余光觀察江祁的張柚幼小小驚嘆了一下。等張柚幼再用余光掃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上一秒還認真學習的江祁,下一秒就撐著書本睡著了,一直睡到了下午倒數(shù)第二節(jié)課。

張柚幼搖了搖頭,感嘆自己真的想太多。

講臺上各科課代表正發(fā)放著平時測試的試卷,由于臨近周末,所以這次老師布置的試卷有些多,每個科目至少兩張。

試卷從第一排傳到他們時,江祁的桌上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試卷山”。前桌拿著最后兩張數(shù)學試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放在哪里合適。

一旁的張柚幼輕聲道:“給我吧?!彼占钭郎纤纳⒌脑嚲?。

前桌將試卷遞過給她。

整理出小小一沓試卷的張柚幼嘆了口氣,認命地拿起黑色水性筆,在姓名那一欄認真地寫上“江祁”的名字。

下課鈴聲和停電的噩耗一同響起,教室的燈滅了,老舊風扇也終于停止轉(zhuǎn)動。一股悶熱襲來,教學樓里,同學們怨聲載道,不少人都趴在走廊上試圖乘涼。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張柚幼和江祁。

課桌上的江祁被熱醒了,白皙的臉頰印了一道道淺紅色的痕跡。他靠在椅子上,看著空空如也的教室,蒙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同桌。

印象中,張柚幼總是把背挺得筆直,一絲不茍地寫著試卷,長長的馬尾辮垂在背上,愛學習的乖學生模樣,在四班顯得格格不入。有時候江祁不免在想,散開高馬尾的張柚幼又會是怎樣的模樣?

江祁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看到了張柚幼馬尾下的背部早已沁濕了一片。他皺眉,這才意識到教室停電了。他站起身,徑直向教室外走去。

張柚幼手上的筆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早已不見蹤影的江祁,突然有些生氣。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側(cè)臉滴在課桌上,她抿了抿唇,隨手翻了翻剩下的空白試卷,繼續(xù)寫著江祁的名字,只是后來出現(xiàn)的“江祁”都歪歪扭扭,奇丑無比。

在這詭異的報復心理中,張柚幼突然敏銳地感覺到有人來了。她抬頭望去,剛才匆忙離開的江祁正站在她面前,手里舉著軟趴趴的冰激凌和新買的小風扇。冰激凌包裝紙上的小冰塊被烈陽融化,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她手下的試卷上。

江祁慌了,連忙將冰激凌舉向走道,著急地看著試卷:“快看看,你的試卷有沒有弄臟?”

張柚幼看了江祁著急的模樣整整三秒,才硬生生地將笑意憋了回去。用筆蓋在試卷上的名字畫了個圈,是一個歪歪扭扭的“江祁”。

自從被江祁發(fā)現(xiàn)張柚幼故意將他的名字寫丑后,她就被迫發(fā)明了另外一種功能——代寫江祁所有喜歡的名人名言,并抄錄在他從小到大一直收藏的手賬本上。

張柚幼第一次看到江祁帶過來的手賬本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外表帥氣甚至帶了一絲小說男主氣質(zhì)的男生,竟然還有一個藍粉色的手賬本,手賬本里更是貼滿了一個男生不會喜歡的粉色小貼紙和各式各樣的小干花。

一時之間,張柚幼看向江祁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疑惑起來。

“你該不會……”

江祁的耳朵悄悄沾了紅:“不會什么,你可別亂想。反正你好好幫我把好聽的句子抄到手賬本里去就可以了。”

張柚幼咂舌,百無聊賴地翻開手賬本,卻意外翻到了一張被透明膠貼住的枯葉,再翻過去,竟然翻到了一根被固定住的彩色頭繩,看年份似乎還很新。

這下江祁急了,小心翼翼地拿過手賬本,熟練地翻了起來:“我給你翻,我給你翻?!闭f著,翻到了干凈的一頁。

張柚幼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祁一眼,然后端正坐姿,等待著今日需要摘抄的內(nèi)容。

江祁咳了咳嗓子,緊張又穩(wěn)重地朝著張柚幼道:“青春苦短,春宵夢長,有且只有的十八歲,我想把它賭給你?!?/p>

張柚幼看了江祁一眼,平坦的眉毛簡直要夾死一只蚊子。她在腦海中措辭了很久,看了眼手上藍粉色的手賬本,再看了一眼臉紅如蝦的江祁,緩緩道:“你……該不會……該不會是……”

“沒有!??!”江祁咆哮著,驚得辦公室里的班主任都趕了過來。

張柚幼就這樣保持一天一篇幅的速度,逐漸將江祁的手賬本填滿,她曾粗略翻看過江祁的手賬本,是在他同意的情況下。

江祁寫的每一份語錄下面都小小地標記了一個日期和當時的年齡,所以張柚幼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十五歲前的江祁,無愛無恨,中二之魂爆發(fā),立志成為鬼火少年;但十五歲后的某個夏天,中二少年江祁,變了,藍粉色的手賬本上笨拙地寫滿了少年心事。

語句不通,感情卻炙熱。

期中考的前半個月,張柚幼鉚足了勁開始全面復習。不僅將半學期的知識全部梳理了一遍,甚至還有之前試卷里的錯題都重新刷了一遍。

江祁的體育隊也接到了新的省級比賽,比賽至關(guān)重要,和江祁將來報送哪所大學直接掛鉤。

張柚幼就這樣,再次過上了沒有同桌的日子。

大概是因為之前江祁的威懾力,張柚幼平靜而充實的復習生活中,再沒有出現(xiàn)其他奇奇怪怪的人。

某天晚自習結(jié)束后,張柚幼才將一套理綜試卷堪堪寫完,本來她還想借著教室里的學習氛圍對對答案,做做梳理。但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今日整棟教學樓都顯得格外安靜,就連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走廊里也無聲無息。

她抬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時鐘,發(fā)現(xiàn)離晚自習結(jié)束竟然已經(jīng)過去快半個小時。向來冷靜的她第一次感到心慌,快速地收好試卷和教材,關(guān)燈準備回家。

張柚幼走出教學樓,燈光還算亮,但一到校門外的林蔭小道上,昏黃的燈光就明顯不夠看了,平日里擺攤的小販們也沒有來。張柚幼抱著書包,在這條林蔭小道里,忍不住快步跑起來。

五十米外的公交車站旁,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青年男子突然冒了出來,他的臉色緋紅,碩大的啤酒肚上還紋了五花八門的文身。

張柚幼看著他,努力保持鎮(zhèn)定。

“柏云中學的學生?哈哈……來來來,哥哥正好有一道一元二次方程不會做,要不你跟哥哥講講?”男人說著,伸出手臂就要抱住張柚幼。

張柚幼后退幾步,看了一眼柏云中學還微微閃著光的保安亭,咬咬牙,正打算跑過去的時候,手臂上傳來一陣大力,她被人徑直拉到了身后,撞上溫柔有力的胸膛。

“不會是嗎?那我給你講講?”多日不見的江祁,擋在青年男人面前,面上雖然帶著笑,聲音卻頗具威脅,體育生的特長讓他的身軀比眼前的男人更加有料。

張柚幼不敢抬頭,局促不安地伏在少年的胸膛上,被迫感受著少年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青年男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面前男生不好惹,咧著一口大黃牙笑了笑,朝江祁比了一個國際通用的“友好”手勢就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等男人徹底走后,江祁才略帶訓斥地對張柚幼道:“你怎么這么晚才回家?H市這條街有多亂你不知道嗎?”

張柚幼被江祁突如其來的一頓吼弄得有點蒙,結(jié)巴道:“我……我知道,但我復習……所以就……”

“進一班就那么重要嗎?”江祁問。

張柚幼想要解釋的話咽了下去。她低下了頭,道:“是的,很重要”

尤其對于她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高考是唯一可以靠努力改變的出路。

但后面這句,張柚幼壓在心里沒說。

自從那次晚自習后,張柚幼和江祁似乎達成了某種和解,兩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擾。放在張柚幼課桌里的手賬本也被他帶了回去。同時,體育生的鍛煉也繁重起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很難能在學校里見到他。

直到臨近期中考試的前一天,四班班主任讓所有人將多余的課桌搬出去,準備布置考場的時候,張柚幼才看到了江祁。和之前相比,他似乎變黑了很多,頭發(fā)長了,身體也更精壯了。他穿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紅色球服走了過來,兩人面面相覷,終于說了冷戰(zhàn)這么久的第一句話。

“我?guī)湍??!?/p>

“你黑了。”

江祁:“……”

江祁一聲不吭地搶過張柚幼手中的課桌,一把扛走。

張柚幼以為江祁生氣了,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正打算重新為找一個尷尬的開頭時,面前將課桌規(guī)制整齊的少年突然轉(zhuǎn)身,雙目誠然地看著她。頓了三秒后,右手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地對她說了句“考試加油”后就走了。

留下張柚幼看著少年的背影默默發(fā)呆。

考試那天,張柚幼坐在考場奮筆疾書,是四班插科打諢里為數(shù)不多的認真態(tài)度,路過的老師都稱贊這是個好苗子,監(jiān)考的四班班主任更是連連點頭。

成績下來后,四班班主任卻蒙了??粗鴱堣钟妆疽话倜染€的成績,連忙把張柚幼叫到了辦公室,進行安撫,多加關(guān)懷。有很多學生都是學習很棒,但是考試心態(tài)不行,所以才失了利。班主任讓張柚幼有什么難題一定要和他說。

張柚點點頭,虛心受教。但她心里明白,她不是緊張,只是將所有答案都寫在了草稿紙上,精準控分而已。

期中考試后,學校放了三天假。等江祁再回班上課時,看到課桌旁不該出現(xiàn)的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身邊的小弟還瞎起哄:“幼姐,你怎么在這兒呀?我們祁哥可來回在一班走了好幾趟,就找你呢。”

張柚幼點了點頭,視線卻還是緊盯著試卷不放。

另一邊的女生酸了:“喲,還跟這裝呢?裝了快半個學期,還沒裝夠呢?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學……”

江祁一記眼刀飛過,女生沒說完就閉上了嘴,乖乖坐正了。

江祁坐到位子上,看到張柚幼還沒理自己,乖乖地將口袋里的手賬本放在張柚幼的桌上。

“其實……我去一班找你是有原因的,”江祁咽了咽口水,細長的眼睛發(fā)著小狗似討好的光,“我想讓你繼續(xù)幫我摘抄語錄。”

張柚幼演算著草稿紙上的題目,頭也不抬道:“不行,寒假完了就得高考了?,F(xiàn)在我要復……”

“我也要!”看張柚幼好不容易回答自己,江祁立即應道。

張柚幼狐疑地看了江祁一眼:“聽說期中的那場比賽,我校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你不是要被保送B大嗎?”

“沒能力的人才被保送,我要高考,還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學!”江祁信誓旦旦道。

張柚幼還真被江祁唬住了,好長一段日子都認認真真地帶著江祁學習、補課。

四班班主任看著這難能可貴的學習氛圍,更是鼓勵大家兩兩一對,成為學習小組,互相學習,提高成績。

于是在某個晚霞紅遍半邊天的下午,四班班主任面紅耳赤地站在講臺上,踴躍地讓同學們用寫紙條的方式選擇自己想要同桌的學習伙伴,最后在一陣桌椅板凳挪動聲中,張柚幼如愿地坐在靠窗的位子,身后的江祁賣力十足地搬著課桌。

張柚幼撐著下巴,頭一次在教室里放空自己,摒棄腦海中積累已久的數(shù)學公式和生澀難咽的思政內(nèi)容,她仔細打量著窗外燒紅半邊天的紅色夕陽。

“張柚幼。”江祁正喊著她的名字。

“嗯?”張柚幼應聲轉(zhuǎn)了過去,卻看到少年的姿勢正和她一樣,撐著手臂,臉上映著紅色的微光,瞇著眼睛看著她。

教室里是匆忙搬動桌椅的同學,喧鬧的教室里,暗藏了一個安靜小天地。

“晚霞好看,你也好看?!鄙倌昃従彽?。

在四班的學習氛圍逐漸上升時,張柚幼和江祁的第一對學習小組卻宣告結(jié)束了。

不是因為他們吵架了,只是江祁的訓練和比賽實在太多了,而且以他本身就是優(yōu)秀體育生來說,只要成績過得去,上重本都不算問題。

于是張柚幼又重新恢復自己之前的復習模式,但和以前不同的是,現(xiàn)在無論她在教室學習到多晚,總有一個人坐在教室里等她,送她回家。

在這漫長的學習與訓練的時間里,他們終于迎來了高考。

高考前期,江祁比張柚幼還緊張。

雖然最后江祁還是食言了,由于他出色的體育比賽成績,被B市某重點大學拋出了無數(shù)次橄欖枝,一開始他義正辭嚴地拒絕,直到得知那所大學也是張柚幼的目標后,果斷答應了。

所以江祁開開心心地成了今年同批次考生中不用考試的學生,也成了柏云中學門外焦急等待的家長中的一分子,更有幸地認識了張父張母。

考完最后一門科目后,江祁就被張叔叔拎到了張家的飯桌上,被瘋狂灌酒不說,還看到了張叔叔像個小孩一樣趴在張阿姨的胸口上哭。

而另一邊,一直乖乖坐在母親旁邊的張柚幼,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嘴角上的梨渦隱約浮現(xiàn)著。

九月,在父親千勸萬嘆下,張柚幼還是坐上了和江祁一起去B市的火車。

車站分別的時候,江祁的父母沒來,江祁孤零零地坐在火車站門口等待著張柚幼,一看到張柚幼,就像見到骨頭的狗,尾巴瞬間就揚了起來。但還不等他高興,就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眉毛可以夾死一只蚊子的張叔叔。

張叔叔只是將張柚幼送進車站后就走了,難過地看著自家女兒,最后只能含淚揮手。

好像張柚幼不是去讀書,而是去結(jié)婚似的。

火車上,人們行色匆匆地拖著行李箱,有背著吉他的文藝青年,還有抱著小孩的中年婦女和白發(fā)蒼蒼拖著花布塑料袋的老人。

江祁看著不遠處坐著的一對年輕男女,突然扭頭問了張柚幼一個問題:“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嗎?”

一直看著窗外的張柚幼被拉回思緒,順著江祁的視線向前看去,看到了一個穿著紫色球服的少年,緩緩笑道:“紅色球服呀,背后寫著個10。”

江祁搖了搖頭:“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穿的不是紅色球服,而是……”一身五花八門的非主流衣服。

中二少年江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窩在家里不肯出門了?

據(jù)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描述,大概是十五歲初中畢業(yè)的那年暑假,他們照例從游戲廳出來去便利店買飲料后,他就變了。

那時候的江祁張揚不羈,一身純黑色的衣服和一條別在褲腰上的鐵鏈子就走過了他初中叛逆的三年。

雖然當時他體育方面的天分令人驚愕,但不學無術(shù)也很讓老師頭疼。

初中的江祁不止一次被老師隱晦地勸過退學,畢竟沒有人愿意收一個整日插科打諢的學生。

江祁本身家底就不錯,原本也考慮過讀完初中就不讀書了,就算在家混也能混得一生衣食無憂,直到……他打完機后,去便利店買水時,偶遇了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子,美味可口的關(guān)東煮就放在一旁,香氣圍繞在女孩的身邊,但女孩絲毫沒被吸引,一心撲在了眼前枯燥無味的試卷上。

江祁一開始只感覺震驚,真的會有人學習到這種程度上嗎?

于是……拿著飲料的江祁忍不住靠在便利店的貨架上偷偷打量她。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在女生心中,咬一口鮮嫩可口魚腸的竟然還沒有做完一道題目有幸福感!

于是江祁好奇了,他想知道女生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奇葩,好奇地瞄了她一眼。

結(jié)果直接和女生的視線對上。

女生小鹿似的眼睛警惕地盯著他,他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狂跳不止。

女孩以為男生是對自己的習題感興趣,于是她翻開練習冊,露出了外面綠油油的八個大字“五年中考,三年模擬”一本正經(jīng)卻帶著一點奶氣,道:“這是我爸給我選的?!?/p>

江祁尋聲看去,只看到了那綠油油的八個大字里,娟秀的人名——張柚幼。

編輯/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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