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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的草開最迷人的花

2020-11-12 02:46:27冷紫薔
連云港文學 2020年2期
關(guān)鍵詞:惡魔房間奶奶

冷紫薔

當我第五次要求換房間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酒店前臺的服務(wù)員臉色極為難看且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這是一個年紀二十五到三十之間的女人,因為穿著老氣橫秋的工作服,頭發(fā)又被壓低盤起,所以年齡看起來有些令人猜測為難。她看似還算禮貌的表情里藏著一股發(fā)霉的氣息,隔著一個吧臺的距離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潮濕,令人感覺沉悶煩躁。

像個演員一般,女服務(wù)員面露難色的說,今日已無空房間為你調(diào)換;并一再強調(diào)地說,他們酒店隔音效果是經(jīng)得起檢測的,末了她說如果有人退房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為我調(diào)換。我惡狠狠地看向她,本想和她爭個面紅耳赤,下樓前分明看到有保潔員正在打掃空出的房間,但她最后看似誠懇的承諾讓我不得不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平心而論,這個酒店各方面來說還是不錯的,價格不貴,房間比較干凈,最重要的是位置很好,推開窗子看到的不是喧囂的車水馬龍,而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綠樹成蔭。暫時我還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皮,我還需要在這里停留幾日,直到我找到滿意的住處才能搬離。

不過是晚上八九點的樣子,隔壁房間里便傳來一對情侶爭吵聲,女人的嗓門很細但很尖銳,從開始的質(zhì)問到暴跳如雷,再到最后張牙舞爪的歇斯底里。緊接著,便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有玻璃制品摔倒的聲音,也有女人哭喊的聲音。我甚至能想象出男子的臉被扭曲暴怒的獅子,青筋在他額頭一根根突起,他低沉的聲音仿佛從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每一個字都說得那樣用力、憤怒,后來終于抑制不住,咆哮了起來,如同千軍萬馬直穿墻體,向我撲面而來。我記不清這是他們第幾次的爭吵了,每次吵架的內(nèi)容都大相徑庭,但劇情卻愈演愈烈。起身走到浴室,把花灑打開澆濕我整個身體,從上到下,當濕漉的發(fā)絲貼緊臉頰貼上耳朵的時候,我才慢慢地恢復(fù)平靜。

回到臥室的時候隔壁吵哭喊聲也沒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激烈的床板與身體之間迸發(fā)出來的聲響。隔壁女人的聲音依然尖銳刺耳,此起彼伏。我拿起枕邊那本厚厚的《百年孤獨》用力地敲著床頭靠著的那面墻,果然,那邊的動靜消停了一些,不過沒過多久又鬧騰起來,分不清這次是爭吵還是恩愛。這聲音足足有一個多鐘頭,即使我把電視的聲音調(diào)到最大,依然掩蓋不了隔壁房間的騷動。

在忍無可忍的第七天,我毅然決然的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害我差點精神恍惚的酒店,當然,許是上天的眷顧,讓我在凌晨三點翻找房屋租賃信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還不錯的租房信息。

當我覓著地址追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離我并不遙遠,不過是穿過幾條街。那是一條老街,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幽深而狹窄。積年的石板路早已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陽光似乎很少光顧這里,偶有幾縷光線透過大片的青藤,光和影映在石板上,泛出青色的油光。兩側(cè)青磚砌筑的房子略顯年代感,每家門前都種有花草,有的攀爬有的垂落,從屋檐到墻壁紅的紅綠的綠,偶爾風來,禾香沁鼻,濺的人一身春色。當我剛好看到那個門牌號時,天空下起了雷陣雨,青石板被雨滴打的嗒嗒作響,我慌忙叩響了木頭門上做舊的銅鈴鐺。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身著一襲類似長袍一樣的寬松麻料長裙,藍色的底白色的花,讓人頓時聯(lián)想到青花瓷,很是別具一格。女子個子修長她的頭發(fā)又密又長、松散地垂于腰際。雨下得很大也很急,那女子竟手持一把老舊的木柄雨傘將我迎了進來。進門后是一個不小的庭院,中間是一條被形態(tài)各異的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兩旁是郁郁蔥蔥的藤架,藤架上掛滿了果子,個個碩大且飽滿。不遠處有一方魚池,里面的小型瀑布流水口甚是漂亮像一座假山,走的近些還能看到里面肥美的水草和幾只游的正歡的魚兒。

女子的笑容很淺,清秀的面孔下給人以清冷的感覺,她的皮膚相當?shù)陌?,甚至白到有些病態(tài),即使這樣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美,凜冽的美,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當她得知我便是今早聯(lián)系的租客時,她禮貌的帶我進了一個收拾得很妥當?shù)姆块g,房間布置得跟她一樣清冷,不過倒是干凈整潔。房間不大但卻放了一張足夠大的木床,床單枕套和一條法式的毛毯都是像剛剛鋪上去一樣的新,稍稍離近就能聞到那些床品上散發(fā)出好聞的氣息。

“你先把行李放下,然后洗個澡換身衣服,廚房里正做著飯,我等你一起午餐。”女子的聲音沒有太多溫度倒也不覺得討厭,正好應(yīng)了我同樣清冷的性格。

洗漱間不大卻被女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條,許多細節(jié)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很有格調(diào)的女人,祖馬龍香味的沐浴露,花瓣制成的精油皂,就連洗發(fā)水都是純手工制作。浴巾是一塊雪白嶄新的新浴巾,牙刷牙具也是沒有拆開嶄新的,看得出女子的細心。

用餐的時候,女人依然話不多,當我抬頭看她的時候她剛好也在看我?!斑@個菜很好吃艾,你是怎樣做的?”我有些尬聊地找了個話題?!捌鋵嵕褪瞧胀ǖ募页W龇?,不過是里面加了兩味香料?!笨斐酝甑臅r候女人介紹起了自己,她叫青,今年32 歲,獨身,是個園藝師,她說這里很多的庭院都是她設(shè)計的,她從事這個行業(yè)已有十年之久。她讓我叫她青就好。她說她對租客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帶異性回家,房租可以月付也可以季付甚至可以周付。這時我才想起問她租金每月是多少,當時看到這個租房信息的時候是心急如焚想要搬出酒店也沒考慮太多其他因素,只看看上面寫著只租有緣人限女性。

“每個月租金五百,包括水電,如果同我一起三餐的話再加三百?!蔽乙詾槲衣犲e了她說的數(shù)字,嘴里的飯差點沒掉下來,我驚愕的表情應(yīng)該落入她的眼簾,她依然淡淡地說房租五百,加伙食八百。如果你不忙的時候可以幫我一起修剪花草,這樣伙食的三百也是免去的。我慌忙擺手說伙食費我照交,平時我也沒其他事可以一起幫忙修剪花草,就當學習了。

青的嘴角稍稍泛起一絲笑意,放下筷子的時候說了聲那就這樣決定了?!皩α耍矣行┬∈群孟雀阏f一下,我喜歡臨睡前喝兩杯,喜歡煮茶,大約兩天抽一包煙?!碧炷模以谛睦锟裣?,至少有一樣我們是有共同語言的,我從包里拿出一包宣赫門順手遞了一支給她,她沒有接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習慣了固定的牌子。我識趣的把煙放進煙盒,青從旁邊拿了一包我從未見過的一個牌子香煙,單從煙盒看是令人作嘔甚至血腥無比的圖案,我大概猜得出這是一種小眾的國外爆珠香煙。青嫻熟的捏碎煙嘴處的爆珠繼而點起了那支短而粗的香煙,她抽煙的姿勢很是迷人,哦不,應(yīng)該說是極其銷魂,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女人抽煙,但卻從未為一個女人抽煙的姿勢而著迷,有那么一瞬間我愣愣地看向她,忘記了自己手里也點燃著的宣赫門。

“你呢,你喜歡什么?”青居然和我閑聊了起來。“我比較喜歡咖啡,也會小酌兩口,不過已經(jīng)兩個月沒再碰酒了?!蔽胰鐚嵉幕卮鹚4_實,我不是貪杯的人也談不上會喝酒,對于烈酒我從來都是淺嘗輒止,即使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你看起來是我喜歡的類型,否則不會留你下來,在你之前共有過七個租客,其中三個是她們中途退租,另外四個是我被趕走的。”我有些受寵若驚地望向正坐在我對面的這個女人,她此時看起來不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臉色看起來也不像剛才那樣慘白。

晚上我早早地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記錄著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身體的狀況。這時青突然推開了門拿了一束插好的鮮花連瓶帶花一同放在了我的床頭,我連忙感謝青卻轉(zhuǎn)過身帶上了門。

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被花簇包圍,陣陣奇香撲鼻而來,這時一個黑色身影向我走來,我努力地想看清對方的臉卻怎么也看不清,我意識到這是在做夢,我想掙脫這個夢境卻被無數(shù)的花藤緊緊纏繞,那個身影有著令人恐懼的氣息,我能感覺到他手拿利器,正向我逼近,我想呼救聲音卻卡在喉嚨。

連續(xù)幾個晚上我都做著相似的夢,我努力讓自己在夢中看清對方的面孔都沒成功,好幾次那個身影差一點就把手里的利器刺向了我的胸口,我甚至意識到有某種力量在保護著我不讓那個惡魔接近我的身體。我張牙舞爪地想要奪下惡魔的利器,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花藤的纏繞。

白天我開始發(fā)燒,我懇請青去附近的醫(yī)院幫我買一些藥,青卻給我煮了一壺草藥,并告訴我這個很管用。果然,青的草藥不僅退了我的燒還治好了我連日的夢魘。我想感激她,卻不知道拿什么來回報她,只能在她打理園子的時候去給她打打下手,青依然一副清冷的模樣話不多也不會笑,但彎著腰干活的她側(cè)臉真的很美。

我跟青說想給她做一頓我家鄉(xiāng)的飯菜,青欣然答應(yīng)。正當我在菜園里采摘蔬菜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聲。我和青都是深居簡出的人,也未曾聽過青提起過她的家人和朋友,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青讓我先去開門。

當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仿佛掉進了萬丈深淵,那個如影隨形的惡魔真真切切的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正當我想關(guān)門的時候,那個惡魔一把抱住了我,口里念念有詞,“終于把你找到了,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我找的你好辛苦,快,快,快跟我回家,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你……”

我逃也似的拼命從這個惡魔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沒跑兩步,再次被他抓到,他一雙紅透了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突然他從懷里拿出一把斧頭,猛地就向我身體砍來。

我大喊一聲從床上驚坐起來,渾身的汗水早已將睡衣濕透,我慌亂中打開了床頭的燈,這時才發(fā)現(xiàn)青正杵在我床頭,大概是剛才的夢境已經(jīng)是到了恐懼的極限,青的出現(xiàn)并沒讓我有多大的恐慌和多想。

“又做噩夢了?”青壓低聲音幽幽地問。

“嗯……”

“夢到男人了?”青一邊說話一邊撥弄著我床頭柜上的那瓶鮮花。

“嗯,”我一時還沒從噩夢中解脫出來,甚至言語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你相信愛情?”青猛地抬起頭來問我。

“不信”我脫口而出完全沒有任何思考和猶豫。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故事”青的語氣突然溫和了許多。

“我以為只要我逃離了那個城市,從此就會一身輕松。那個惡魔是我生活了整整八年的丈夫。那是怎樣的一個魔鬼,好吃懶惰不說,連一份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最重要的是他嗜酒如命,一天三頓酒,頓頓喝到不是摔東西就是掀桌子,他暴躁如雷的性格常常揚言只要我敢離開他他就殺我全家,我知道這個變態(tài)完全可以做得出來,所以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即使他的暴戾早已讓我痛不欲生,但我還是沒有勇氣逃離他的世界。

你知道嗎,他的變態(tài)是那樣的令人發(fā)指。我們在一起的八年時間里我墮胎五次,即使是在我流產(chǎn)期間他的獸欲也從未停止過,長此以往,這使我連做母親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我絕望過,自殺過,也逃跑過,每一次都被他像抓小雞一樣抓了回來,而每一次的回來得到的都是變本加厲的暴打和折磨。

直到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了,醫(yī)生告訴我讓我善待自己的余生,離開醫(yī)院我沒有回家,直接買了一張火車票?!?/p>

自從上次的夢魘以后,青每晚都會給我端一碗湯藥,并告訴我這有安神助眠功效,喝了它就不會再做噩夢。

果然,喝了青親自為我熬的湯藥后我的睡眠比以往好太多,并且一次噩夢都沒做過。半個月后,我的氣色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好太多,在我的臉上居然能看到一些紅暈。晚飯的時候,青突然說了句讓我回家的話,我愕然地看向她,不知所措。青放下筷子說,“讓你回去不是讓你再繼續(xù)過從前的生活,也不是趕你走,是讓你回去跟那個男人徹徹底底干干凈凈地斷了孽緣,然后再輕輕松松地過你自己下半輩子,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不徹底了斷你的噩夢還會繼續(xù)?!?/p>

原本我是從來沒有過再回去的念頭,但青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想徹底從噩夢中走出,必須在法律上跟他斷的徹底。青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并告訴我要勇敢地再向前邁一步。

當我回到這個熟悉又膽戰(zhàn)心驚的城市時,我渾身開始不自在起來,明明是六月的天氣,脊背卻泛起陣陣寒意,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緊縮著,豎起的汗毛在提醒著我的恐懼。這時,一個電話響起,是我的主治醫(yī)生讓我回醫(yī)院復(fù)診。

當檢查結(jié)果出來時,我的主治醫(yī)生竟像個孩子般跳了起來,一邊蹦跳一邊雀躍的驚喜萬千地對我說,“你知道嗎?你創(chuàng)造了奇跡,天哪,你簡直創(chuàng)造了奇跡,這是我從醫(yī)二十年以來親手經(jīng)歷的第一個天大的奇跡,你知道嗎,你的癌細胞居然完全沒有了,你沒有化療甚至沒有后續(xù)治療,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這些癌細胞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大概是我聽到過最美好最可愛的語言,我抱著這個可愛且美麗的醫(yī)生我想大聲告訴她我愛她,可是我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此時此刻我突然好想青,想同樣抱著她,不管她平日里有多冰冷,我想告訴她,我們真的可以來日方長,我真的還可以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去重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辦理離婚是那樣簡單的事兒,當我把病例本扔給那個惡魔的時候他只看了一眼便同意和我一同去民政局,當然,這是當初診斷的時候留下的病例,沒想到卻幫了我天大的忙。走出民政局才發(fā)現(xiàn)家鄉(xiāng)的天也是那樣的湛藍,連空氣都變得格外香甜。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結(jié)束了八年煉獄般的婚姻。此時此刻我只想放飛自己,我想重新開始我的人生,我想當面感激青給予我的勇氣。

再次來到青的城市,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還是那條街那條鋪滿青石板的小路,還是如同我第一次來時一樣下著雨,還是一個人拖著行李箱。

我數(shù)著步子來到青的房子前,才發(fā)現(xiàn)大門上赫然掛著一把生了銹的鐵鎖,拔開門縫向里望去,院子里雜草叢生,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一樣,可我從離開到回來不過是短短幾天而已。我退回到門口看了看門牌號,以為是走錯了人家,但門牌號不會說謊,它印證我確實沒有走錯。滿心的歡喜瞬間變成了慌張,我退出胡同再次確認我沒有走錯街道。

突然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我在大雨里不停地走著走著,最終還是來到了青的房子這里。我傻傻的坐在地上,坐在雨里,想象著青只是買菜去了,一會就會回來。

我忘記了我坐在那里坐了多久,只是雨停了又下,這時路過一位奶奶,我才想起上前詢問起青來。我問奶奶知不知道這里的主人去了哪里,她什么時候走的,又什么時候回來。奶奶直愣愣地盯著我看,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看我,她沒有走開,直到確認我腦子沒有被燒壞才開始跟我攀談起來。

奶奶問我是哪的人,來這又是找的誰,是不是迷路了、餓壞了、還是被雨淋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我一一告訴奶奶我的來歷。奶奶再問你要找的人長的什么樣子,我大概描述了青的模樣,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奶奶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相當難看,她緊鎖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她說孩子你還好嗎?你確定你沒事?我拼命地點頭,然后急切地想要她告訴我關(guān)于青去了哪。

“孩子,你要找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這世上的人呀,你怎么要找她又怎么口口聲聲說認識她啊。你可知道這個房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住過人了,更別提什么出租了,我們街坊鄰居路過這里那也是快步行走不敢停留。雖然這里稱不上兇宅但也不利啊,年紀輕輕的姑娘就這樣在吊死在里面。聽人說啊,這個院子一到晚上就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前兩年還陸陸續(xù)續(xù)有年輕的女娃在這附近莫名的失蹤和自殺,聽說足足有七個哪。哎,不說了不說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孩子呦,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勸你趕緊離開這里,回你自己的家吧。”

聽了奶奶一口氣講那么多,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又在做夢,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告訴我奶奶是真實的站在我的面前。這時我才意識到跟青相處的這一個月,除了知道她叫青以外,我對她的一切都無所知。我祈求奶奶再跟我多說一些關(guān)于青的故事,我告訴她我不怕真的不怕,即使她和我們不是一樣的人。

“這房子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女孩,還沒過門就吊死在這里。死的時候只有26 歲,她曾有個大家都知道的未婚夫,這男人是個外鄉(xiāng)人,來這里做生意時與她相識相愛,并且在一起住了兩三年,就當我們都以為要喝她喜酒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消失不見了,后來又聽說女孩懷了孕,再后來有人見到有個女人直接找到了女孩家,對,就在那個院子里面她們大吵了一架。沒過幾天那個男人也出現(xiàn)了,那個晚上旁邊的鄰居聽到她們家有打鬧哭泣的聲音,大概一周后有人來找女孩去自家的院子設(shè)計假山,沒曾想那個女孩早已吊死在自己的家中,后來有人說她死的時候肚子已經(jīng)明顯很大了,哎,作孽呀,一尸兩命呦?!?/p>

我像是在聽一個故事,根本無法將故事中的女人與青相匹配。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奶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我就這么漠然地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我曾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再次回到家鄉(xiāng),我仿佛是大病了一場,我想到了自己年邁的父母親。

在小區(qū)的門口我看見母親正吃力的提了一籃子菜,她的背有些駝了下去,我大步走了上前,才發(fā)現(xiàn)母親的兩鬢早已斑白,這是我未曾料到的。我清楚地記得母親的頭發(fā)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白過,她的背影也從未像此刻這樣蒼老。這時父親也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是來迎接母親的,父親一只手接過母親手里沉重的菜籃子,另一只手溫柔地挽著母親的手臂。

我想喊他們,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大概是哽咽了。就這樣我走在他們的身后,跟著他們上了樓。

打開房間的門母親長長地吁了一聲,不過是三層而已,但母親仿佛早已體力不支。

當我走進客廳的時候,我的照片被放在相框里,赫然被放在某個地方,那是我多年前拍的證件照,照片上的人微笑著看著我,像在和我問好。照片的前面放了我平日里最愛吃的水果和糕點。

“以后買菜就讓我去吧,你看你現(xiàn)在的身體哪還能到處走動,自從小萍走的這一年多你都沒有笑過?!备赣H的話就像我照片前正在焚燒的香火一樣一點一點烙上了我的胸口,我不明白他們說的什么意思,更分不清楚這是夢還是現(xiàn)實。僅一夜之間,我遇到的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大聲地喊他們,大聲地告訴他們我在這里,可是他們依舊旁若無人的在說著話說著我,好像我早已離去,永遠的不再回來。

我又回到了那個曾經(jīng)讓我一度痛苦的家,可是大門早已緊鎖,當我用鑰匙打開門時,我再次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和那個惡魔的照片居然緊緊挨在一起,同樣的是照片的前面都擺放了水果糕點。

我踉踉蹌蹌地跑出了房間擠進了電梯里?!奥犝f了沒有,16 樓那家好像要賣艾,傻子才會買那樣的房子,就是不要錢也不能要,雖說兩人不是死在家里那也是大大的不吉利啊,你說對吧?”說話的這個人正是住在20 樓的胖女人?!鞍?,別提了,我現(xiàn)在下班都還要我老公來接我,住在這里跟他們成了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么熬過來的?!?8 樓的女人說起話來更是尖酸刻薄?!靶姨澦麄儧]有孩子,聽說也怪那個男人,爛酒鬼一個,喝完就把老婆往死里打,還不讓拉架”

我像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在漆黑的街上,沒有方向沒有思想。我用手機百度了自己的名字,某重點中學九年級四班班主任王某某于二〇一八年三月二十日晚二十三時連同她的愛人鄭某某一同從家中十六樓墜落身亡,死因不詳。經(jīng)證實,王某某生前已被確診宮頸癌晚期。

我像個傻瓜一樣仰天大笑,我想趕快從這個荒唐的夢里醒來。街頭的人越來越多,人群熙熙攘攘。夜燈下的人影被拉得很長,我踩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不知道該走向何方。猛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著青花瓷長裙的女子,她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閃而過迅速淹沒在人群中。我丟下行李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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