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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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汁小甜文
為退掉包辦婚約,棠柚兢兢業(yè)業(yè)裝起了“白蓮花”,
卻因為記不住未婚夫的臉,錯把冒牌貨當(dāng)正主。
棠柚矯情兮兮:“只要我足夠努力的話,總有一天,月亮?xí)嘉叶鴣怼!?/p>
冒牌貨蕭則行:“能奔你而來的不是月亮,那叫隕石?!?/p>
活潑明艷小白兔 × 老謀深算帥狐貍
誤打誤撞招惹到一朵玫瑰,卻不知那玫瑰為她開滿一整個花園。
第一章 初見
這是經(jīng)過兩家長輩精心準(zhǔn)備的一場見面。
棠柚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這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而她的未婚夫蕭維景始終沒有露面。
像這樣令人難堪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棠柚早已習(xí)以為常。
她細(xì)嫩的手指捏著一角裙擺,那上面有著低調(diào)的茶花刺繡,溫溫柔柔地開著。
等待的這兩個小時中,棠柚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薔薇花一共有四百五十三片花瓣,其中十五片是不完整的,茶水換了八次,水果換了五次。
“柚柚啊,真的抱歉,維景這孩子說有事,今晚沒辦法過來了。”蕭維景的母親趙曼蘭滿懷歉意地對著棠柚說。
乖巧安靜地坐著的少女仰起臉來,有些茫然地看她一眼,像是在極力地消化著她話語中的信息;手指慢慢地垂下來,不安地交握,一雙無辜的小鹿眼中閃過一絲水意。
不過一瞬,很快便沉寂下來。
趙曼蘭的心卻要被這一眼給揉碎了。
棠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輕且淺:“沒事的,伯母,維景哥工作忙,我不要緊的?!?/p>
趙曼蘭更愧疚了。
棠柚是蕭老爺子親口定給蕭維景的未婚妻,剛訂婚的時候,棠柚還在讀書。
雖然棠家這幾年越來越不景氣,趙曼蘭起初也不理解老人家的決定,但和棠柚相處不到兩天,趙曼蘭就喜歡上這個乖巧可愛的姑娘,巴不得蕭維景和棠柚早點結(jié)婚。
但蕭維景卻極力反對這門婚事,毫不避諱地在各種場合下棠柚的面子,更是為了逃避聯(lián)姻,和他叔叔蕭則行一起去了歐洲,一走就是四年,連春節(jié)也不肯回。
項目結(jié)束,今天回國,今晚上趙曼蘭好不容易安排了兩個孩子互相見面,卻沒想到蕭維景直接放了鴿子,讓棠柚在這里空等一個多小時。
一個解釋也沒有。
趙曼蘭隱隱約約聽到那邊有女人的聲音,沒等到她出聲詢問,蕭維景已經(jīng)語氣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趙曼蘭在心里面譴責(zé)著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兒子,看棠柚乖乖巧巧的模樣,更加心疼了,憐愛地看著她,慢聲細(xì)語地問:“柚柚呀,今天維景工作上有事,來不了。要不咱們先吃飯吧,你喜歡吃什么?”
棠柚眼角已經(jīng)泛了紅,眼睛里充滿著委屈,說話聲音依舊格外溫柔:“什么都可以的,我不挑食?!?/p>
說完,她還努力對趙曼蘭笑了笑。
趙曼蘭被小姑娘的柔軟體貼感動到,在心里面又把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兒子翻來覆去罵了一千八百多遍。
瞧瞧!人家柚柚多乖、多懂事?。∫簿退莻€傻兒子,一點兒也不識貨,冷落珍珠,卻把那么一個貝殼捧在手心……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讓蕭維景連自己的未婚妻看都不看……
趙曼蘭握緊刀叉,無可挑剔地微笑著,輕輕地切下一塊牛肉放入口中。
唯恐自己說錯了話,再惹得這么個乖巧可愛小姑娘難過。
趙曼蘭懷著巨大的內(nèi)疚陪小姑娘吃完飯。
窗外夜色已然朦朧,細(xì)雨蒙蒙,院子中栽滿玫瑰花,現(xiàn)在正是怒放的時候。
每平方米近二十萬的價格,據(jù)聞設(shè)計參考了部分皇家園林,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真可謂是“寸土寸金”。然而這也不過是蕭家諸多房產(chǎn)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套而已。
來接棠柚的車子就停在門外,趙曼蘭手指搭在棠柚肩膀上,親自送她出門。
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玫瑰的甜香,棠柚深深吸一口,問:“伯母喜歡玫瑰嗎?這里的玫瑰花開得真好。”
趙曼蘭微笑:“玫瑰是則行讓人種下的,他之前住在這里。我看玫瑰花開得好,也一直留著。”
她口中的則行指的是蕭維景的二叔——蕭則行。
棠柚不曾與蕭則行見過面,只知道這位大人物已經(jīng)有多年不曾回國。騰蕭集團內(nèi)部明爭暗斗多年,蕭老爺子至今不肯放權(quán),據(jù)小道消息說,蕭老爺子準(zhǔn)備在蕭則行和蕭維景中選擇一個作為接班人。
不過這些和她其實都沒什么關(guān)系。
棠柚上了車,微笑著和趙曼蘭揮手作別:“伯母,再見?!?/p>
在趙曼蘭欣慰又心疼的目光下,乖巧溫柔的小姑娘棠柚上了車,雙手揉臉,松口氣,乖巧的笑容消失。
踢掉高跟鞋,拿出手機,棠柚開始回復(fù)已經(jīng)多到爆炸的短信——
苗佳溪:“蕭維景真的沒回去?”
苗佳溪:“啊——蕭維景今天真的一直和文靈在一起!”
苗佳溪:“作為慘被出軌的一方,請問您,有什么話想說嗎?”
棠柚真誠且認(rèn)真地回復(fù)她:“衷心祝愿他們天長地久,早日還我自由?!?/p>
苗佳溪:“您真是我見過最寬容大度的原配?!?/p>
苗佳溪:“如果全天下被出軌的人都像你一樣的話,那家庭倫理劇真是少了一大堆經(jīng)典的素材啊。”
饒是苗佳溪吹得天花亂墜,棠柚自我審視,可不覺著自己大度。
已故的棠爺爺和蕭老爺子曾是戰(zhàn)友,當(dāng)年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棠爺爺去世之前,蕭老爺子前去探望,棠爺爺拉著蕭老爺子的手,老淚縱橫地求蕭老爺子照顧好她。
蕭老爺子一琢磨,行啊,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當(dāng)即大手一揮,就讓棠柚和一同陪蕭老爺子過來的蕭維景當(dāng)場訂了婚。
這本該是個青梅竹馬甜寵文的走向,誰知蕭維景厭惡長輩安排,連帶著對棠柚也頗為厭惡。
按照這個走向,棠柚繼續(xù)暖下去,大概率是個“追妻火葬場”。
棠柚認(rèn)為天底下男人多的是,她為什么花這么大力氣去暖這么一個人?是自由的感覺不夠美好嗎?
棠柚最后悔的是沒有和自己爺爺說清,她不想嫁給蕭維景。
剛剛和棠柚訂婚的時候,蕭維景還沒有表現(xiàn)出這么強烈的抵觸。但在之后的一個月內(nèi),他迅速地和棠柚的死對頭文靈扯上了關(guān)系。
棠柚一點兒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心中永遠(yuǎn)有一個得不到的白月光、朱砂痣,尤其那個朱砂痣還是棠柚眼中的蚊子血。
如何拒婚成了一個大問題。
棠家勢單力薄,她那軟骨頭的父親和勢利的繼母就差把她直接送到蕭家去了,根本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蕭老爺子更是說一不二,蕭維景提出解除婚約的第二天就被救護車?yán)?,在骨科病房住了一整周?/p>
棠柚如今無依無靠,母親留給她的東西還在父親手中,完全承擔(dān)不起蕭老爺子發(fā)怒后的結(jié)果,只能扮演好乖乖女的角色,順便暗地里打聽著蕭維景的各種忌諱,就等著蕭維景被她惡心到受不了主動退婚。
她不傻,不會在自己毫無能力的時候去硬“剛”,到時候婚約未必能解除,反倒是把自己唯一的“靠山”也給折騰散。
至于解除婚約之后,蕭維景和他的那個心上人文靈再怎么纏纏綿綿翩翩飛,也和她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了。
天底下優(yōu)質(zhì)男人千千萬萬,她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更何況還是棵歪脖子樹。
還有一年畢業(yè),對于信電學(xué)院的同學(xué)而言,大四基本上已經(jīng)開始去各大公司實習(xí),為“社畜”大軍奉獻(xiàn)著新鮮血液。
棠柚沒打算從事本專業(yè)工作,申請退宿之后,住在自己購買的公寓中,順道收留了同樣苦兮兮地為新媒體供稿的好友苗佳溪。
在棠柚舒舒服服過了兩天自由自在小公主的生活之后,猝不及防地再次接到了趙曼蘭電話。
趙曼蘭溫柔體貼地告訴棠柚:“柚柚呀,這次我和你伯父已經(jīng)好好地教訓(xùn)過維景啦,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年輕人就單獨吃個飯吧。我替你們在碧水小汀定好了桌,十三號,八點?!?/p>
棠柚十分感激地開口:“伯母,謝謝您,您真好?!?/p>
——對不起了,伯母,難為您這樣花心思,但強扭的瓜不甜,她和蕭維景真的不合適啊。
赴約之前,棠柚特意翻箱倒柜找出來一條純白的小裙子,她對著鏡子,認(rèn)認(rèn)真真地卷了個溫柔的卷發(fā),妝容也是怎么溫和素雅怎么來——大部分直男都愛素凈“小白花”,唯獨棠柚知道,蕭維景此人口味與眾不同,他更加偏好大大咧咧的那一款。
他越是討厭什么,棠柚就越往他討厭的那方面裝扮。等到蕭維景忍無可忍地解除婚約之后,棠柚就可以瀟灑走人,想干什么干什么。
眼看著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棠柚拿起包包,對著鏡子轉(zhuǎn)了兩圈,確定自己現(xiàn)在是朵人畜無害“小白花”之后,才翩然離開。
天色已漸晚,未落的晚霞給天邊染上一抹淡淡的光暈,街道旁的路燈漸次點亮,CBD核心區(qū)的商業(yè)建筑,多半由騰蕭集團的公司承建。不遠(yuǎn)處燈光輝煌,高樓鱗次櫛比,這是被稱作“東方小華爾街”的地方。
這里大部分是蕭則行名下的產(chǎn)業(yè)。
事實上,蕭家目前風(fēng)頭最盛的,不是蕭維景,而是他那個深居簡出的二叔蕭則行。
棠柚的繼母對棠柚多加防備,從不肯讓她接觸到這些東西,而棠柚對商業(yè)上的事情也并不感興趣,很多事情也僅僅是耳聞而已。
她只知道蕭家不能惹,蕭則行更不能惹。
很快就到了碧水小汀,上去之前,棠柚特意照了鏡子,確認(rèn)自己此時妝容無懈可擊之后,才邁步上了電梯。
棠柚來碧水小汀的次數(shù)并不算多。
今天天氣不太妙,饒是棠柚小心翼翼,裙角仍舊不可避免地被淋濕一角。她低頭看了眼被雨水打濕的地方,突然覺著一塊濕痕的形狀像極了一顆小愛心。
等到侍應(yīng)生詢問棠柚是否有預(yù)約的時候,走神的棠柚突然忘記趙曼蘭訂的是十三號還是三十號了。
以防萬一,棠柚詢問侍應(yīng)生:“你好,請問三十號的客人姓蕭嗎?”
侍應(yīng)生用耳麥和同事交流之后,得知預(yù)約客人名字為蕭則行。
他點頭:“是的,請問您是唐釉唐小姐嗎?”
“對?!?/p>
那就沒錯了,對方說明了,請來的人叫唐釉。
侍應(yīng)生微微俯身:“唐小姐,蕭先生已經(jīng)等您很長時間了?!?/p>
棠柚頗有些受寵若驚。
蕭維景這是怎么了?該不會又被蕭老爺子狠抽了一頓吧?還是被趙曼蘭捆過來的?
跟隨著侍應(yīng)生的引導(dǎo),棠柚心里面默默地想等下該怎么稱呼蕭維景。
“維景哥哥”這種話太膩歪了,說不出口。
“維景哥”也不太行,直接叫“維景”呢?
還是“景”?
……
胡思亂想間,她已然到了目的地。
侍應(yīng)生沒有進(jìn)去,他知道里面的大佬不喜人打擾,微微鞠躬:“唐小姐,您請進(jìn)?!?/p>
棠柚推開雕有繁復(fù)綺麗玫瑰花的木門,自厚重細(xì)密的暗色海棠花枝地毯上走過,繞過屏風(fēng),她一眼看到隨意坐在主位的男人,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心臟劇烈而瘋狂地跳了一下。
男人五官生得極好,深刻卻并不凌厲,氣質(zhì)內(nèi)斂而深沉,扣子嚴(yán)謹(jǐn)?shù)乜鄣阶钌戏健?/p>
遮不住的矜貴。
短暫地被貴氣沖擊之后,棠柚的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蕭先生?”
為什么四年不見,蕭維景會變得這么有氣質(zhì)?!
蕭則行淡淡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不動聲色。他將茶杯穩(wěn)穩(wěn)放下,修長而蒼白的一雙手交握。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我等你很久了?!?/p>
棠柚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他對面,小小的個子,小小的手,小小的臉。
什么都是小小的。
從她推門的那一瞬間起,蕭則行就開始觀察這個孩子。
蕭則行的堂哥蕭則延年近五十仍沒有孩子,想要收養(yǎng)一個孩子來繼承家業(yè),篩選之后,最終選定了孤兒院中的一對姐弟,唐釉和唐弗。
準(zhǔn)備正式見面這天,蕭則延妻子病情加重,蕭則延抽不出身來,恰好蕭則行休息,這才拜托蕭則行替他出來見見這對姐弟。
蕭則行目前為止掌握到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唐釉如今還在讀高中,而唐弗讀小學(xué)。
眼前的女孩眉目秀致,穿著乖巧,黑色的發(fā),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裝飾,標(biāo)準(zhǔn)的高中生模樣。
棠柚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著,垂眼盯著桌子上的東西研究,實際上她一直偷偷地用余光暗自觀察著蕭則行。
四年不見,這個男人好看了可不止一點。
按照官方說法,蕭維景要比她大四歲零七個月。面前的“蕭維景”臉上沒有一條皺紋,毫無瑕疵的俊美,反倒因為閱歷增長而平添了一份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成熟內(nèi)斂的氣質(zhì)。
猝不及防地同蕭則行對視上,棠柚手一抖。
男人的氣勢過于嚇人,目光交錯的瞬間,她險些丟掉杯子落荒而逃。
為了掩飾偷看被抓包的尷尬,棠柚立刻用一雙無辜的小鹿眼看著他,語氣充滿崇拜:“聽說這次集團成功拿下好幾個基建項目呢,好厲害?!?/p>
蕭維景最討厭的就是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棠柚深刻理解到這一點,決定要在他面前樹立傻白甜,除了“嚶嚶嚶”就是“嗚嗚嗚”的“小奶包”形象。
包的是毒奶。
但棠柚并沒有成功地從“蕭維景”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厭惡。
蕭則行平淡地回應(yīng):“嗯?!?/p>
難道是力度不夠?還得再嬌軟柔弱一點?
棠柚笑著說:“那蕭先生在北歐住得怎么樣呀?那邊的東西好不好吃呀?我一直想要去玩玩呢,但是沒有時間……”
在她一長串的語言攻勢之下,蕭則行有條不紊地回答著她的問題:“還可以。
“大部分時間還是吃中餐?!?/p>
……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完美到不可思議,像是傾灑了陽光的鋼琴,每一個音節(jié)都準(zhǔn)確無誤地敲到心動。
沒有達(dá)成目的的棠柚卻產(chǎn)生了一點點挫敗感。
她都這么努力刷厭惡值了,怎么對方卻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呀!
在棠柚苦惱到爆炸的時候,終于聽到進(jìn)來之后,男人的第一個問題。
蕭則行問:“唐弗怎么沒跟你過來?”
棠福?
這是什么東西?
棠柚費力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
這人該不會是說她養(yǎng)的狗吧?棠柚養(yǎng)了條田園犬,就叫棠糊糊。
沒想到蕭維景還知道她的狗啊!就是這發(fā)音不太對啊。
棠柚想起來了,蕭維景姥姥是湖南人。
難怪。
她說:“您是說棠糊糊吧?”
唐糊糊?
蕭則行皺眉。
是唐弗的昵稱吧,唐弗弗。
蕭則行隱約記得,唐釉姐弟祖籍福建。
難怪。
“對?!?/p>
彼此確認(rèn)好之后,棠柚松口氣,甜甜地笑:“原來蕭先生喜歡糊糊呀?那下次我?guī)н^來給你看看。”
她不禁腹誹:“誰家相親還會帶寵物啊,蕭維景的要求也太奇葩了吧?!?/p>
蕭則行不置可否:“按照家里的意思,希望你下周就帶著唐弗住到蕭家來。”
住到蕭家?
雖然兩人的婚事訂了,但法律程序還沒走,也不是合法夫妻啊。更何況,蕭維景不是超級討厭她嗎?現(xiàn)在這副淡定的模樣又是什么情況啊?
棠柚一驚:“這么突然嗎?”
蕭則行沒有因她的驚愕而情緒波動:“這是基于不影響你學(xué)業(yè)的最佳考量。”
棠柚:“……”
明明同居之后才會更加影響她學(xué)業(yè)吧!
棠柚擔(dān)心這時候拒絕會崩掉惡毒“小白花”人設(shè),只能怯怯弱弱地說了聲“好”。
男人不笑的時候氣場過于強大,太具有壓迫性,棠柚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茶,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房間中的燈光很美好,燈光照得棠柚肌膚瑩白如瓷。她垂下眼睫,眼看蕭則行杯中的茶已經(jīng)空了,她連忙微微傾身,想要為他倒茶——
偏巧蕭則行也正要取那茶壺,棠柚細(xì)嫩的手指避開不及時,覆在他手上。男人手指溫?zé)幔贿^一觸,慌得棠柚縮回了手。
微小的電流從兩人接觸的地方蔓延開,噼里啪啦地在血液中流走,棠柚小聲說了聲“抱歉”。
她內(nèi)心歉疚,沒注意到剛剛自己傾身時走了光,更沒有留意到,蕭則行看她時的目光多了幾分考量。
“沒事。”蕭則行淡然自若,倒?jié)M茶,姿態(tài)優(yōu)雅,“還有,關(guān)于改姓的問題——”
“還要改姓嗎?”棠柚徹底震驚了,“你們家里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嗎?”
這是2020年沒錯吧?為什么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家要求嫁過去的女人改姓氏???
蕭則行眉頭微皺:“有什么問題?”
蕭則延收養(yǎng)孩子是為了繼承衣缽,將來蕭則延名下的產(chǎn)業(yè)都?xì)w養(yǎng)子所有,自然需要對方改姓。被收養(yǎng)的孩子需要跟養(yǎng)父同一個姓氏,蕭則行并不認(rèn)為這是不合理的要求。
停頓片刻,他說:“需要改姓的事,應(yīng)該早就告訴你了。”
棠柚偷偷地在桌子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捏了捏大腿。
咝……疼。
為什么你能這么理所當(dāng)然地說出來這種明顯不合常理的要求?。?/p>
蕭家家大業(yè)大,棠柚提醒自己想想蕭維景當(dāng)初被蕭老爺子打斷的那條腿,溫柔地笑:“沒事呢,只是剛剛突然覺著蕭柚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蕭則行未置可否。
密閉的空間中,手機鈴聲響起來。
自帶的。
棠柚心想,這個男人還真是古板得出乎意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