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強,夏冬,李韻婕,黃照亮,劉洋,王東海
(1.珠海市公共氣象服務中心,廣東珠海 519000;2.珠海市氣象局,廣東珠海 519000;3.中山大學大氣科學學院,廣東珠海 519082)
臺風作為一種可造成嚴重影響的自然災害,往往伴隨大風、暴雨、風暴潮等災害[1-2],尤其是臺風造成的極端大風災害[3],可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目前,臺風影響下的大風預報多是基于數(shù)值模式預報的結果,但在下墊面模擬還不夠精細、中小尺度系統(tǒng)機理不完全清晰等數(shù)值預報不完善的背景下,數(shù)值模式預報的大風仍存在一定的誤差,臺風精細化預報亟待提高[4]。而基于本地歷史氣象資料統(tǒng)計分析[5]建立局地風速與臺風中心位置和強度關系,從而將數(shù)值模式對于臺風路徑、強度的預報與本地的資料結合起來,可以有效地彌補數(shù)值預報對于臺風影響下風速預報的不足。
關于臺風中心位置、強度與其造成的大風的關系,已有許多專家學者進行了研究。Li等[6]通過對華南地區(qū)部分自動氣象站數(shù)據(jù)分析,建立了熱帶氣旋影響下陣風預報模型;梁莉等[4]對2008—2014年的臺風統(tǒng)計研究結果表明,6級及以上大風主要發(fā)生在距離臺風中心300 km內、強度達到臺風級別以上時,且主要位于臺風移動方向的右側;薛霖等[5]統(tǒng)計分析我國海南島附近區(qū)域熱帶氣旋低層風場的變化特征,結果表明臺風中心位于海南島上時出現(xiàn)大風比率最高,位于島南側時次之,島北側時最小。
珠海市地處珠三角南部沿海,每年都會受到臺風影響[7-10],大風災害尤為嚴重[8]。本研究利用2006—2016年珠海站逐小時最大風速資料和周圍400 km內的臺風資料,通過線性回歸方法,研究珠海站周圍不同象限、距離的臺風與本地大風之間的規(guī)律和關系,基于線性回歸方法建立臺風影響下風速預報模型,為臺風造成的大風預報作參考。
本研究使用的風速資料為珠海站逐時最大的平均風(10 min)和陣風(3 s)值。由于在2006年之后珠海站才有自動觀測小時資料數(shù)據(jù),因此研究時段為2006—2016年。臺風資料為該時段中國氣象局(CMA)的最佳路徑數(shù)據(jù)集,其資料包括臺風定位、2 min平均近中心最大風速(簡稱臺風中心風速)和中心最低氣壓等數(shù)據(jù)。按照業(yè)務規(guī)定臺風中心附近最大風速在10 m/s以下停止定位,因此本研究的臺風中心風速最低值為10 m/s。
臺風大風分布與臺風強度、結構、范圍大小都有關系[11],通常情況下,臺風中心風速越大、距離越近,臺風造成的大風越大(臺風眼附近除外),并且臺風最大風速分布在移動方向的右側[11]。本研究選取以珠海站為中心、半徑400 km的圓形區(qū)域為研究區(qū)域,統(tǒng)計了2006—2016年研究區(qū)域內的臺風活動位置;以珠海站為中心,將其周圍分為東北(NE)、東南(SE)、西北(NW)、西南(SW)4個象限,同時根據(jù)臺風中心與珠海站的距離每隔50 km分為一圈,分別統(tǒng)計不同象限、距離圈內的臺風風速與珠海站風速的關系。
1)插分方法。
由于CMA臺風最佳路徑數(shù)據(jù)集時間間隔為6 h,為了擴大樣本數(shù)量并與珠海站的逐時風速資料相匹配,在研究時將臺風按照其位置和強度(中心附近最大風速)將原來的6 h間隔線性插值成1 h[12]。
在2017年臺風資料中,登陸前24 h臺風資料的時間間隔加密為3 h一次。本研究對比了用分辨率6 h資料線性插值結果與臺風實際位置(共71個樣本),結果表明兩者差異并不明顯,空間差值的均方差為10 km,最大風速差值的均方差為1.57 m/s。
2)線性擬合。
以臺風中心附近最大風速為自變量,珠海站風速(平均風和陣風)為因變量,建立線性回歸方程,并以可決系數(shù)(R2)作為判定線性回歸擬合程度優(yōu)劣的標準。
2006—2016年共有51個臺風進入研究區(qū)域(圖1a),年平均4.6個,主要集中在6—10月(圖1b)。對臺風資料進行線性插值到1 h,共得到臺風樣本1 796個(圖1c-d)。
圖1 2006—2016年研究區(qū)域內臺風樣本分布特征
從臺風路徑和強度的分布(圖1c)來看,東北象限的臺風移動路徑以偏北和西北偏西為主,較強的臺風主要在近海;東南象限的臺風移動路徑以西北和東北偏北為主,其中東北偏北路徑的臺風主要集中在250 km以外的區(qū)域;西南象限的臺風移動路徑以西北為主;西北象限的臺風移動路徑以西北和東北為主,強度基本都在熱帶風暴級別以下。
從樣本分布數(shù)量的分布(圖1d)來看,在0~50 km范圍內的樣本數(shù)目很少,僅有35個,且多集中在西北象限;在50~100 km范圍內臺風數(shù)量明顯增多達到127個,尤其是西南象限,多達53個;在100~150和150~200 km范圍內樣本數(shù)在170個左右,西南象限最多,其次為東南和東北象限;在200~250和250~300 km范圍內的樣本總數(shù)在200個以上,東南象限樣本數(shù)逐漸超過西南象限,東北、西北象限樣本數(shù)目所占比例明顯減少;300~350和350~400 km范圍內的樣本總數(shù)都在400個以上,東南和西南象限的樣本數(shù)目在140~180個,東北和西北氣象的樣本數(shù)目大致在50個左右。
0~50 km范圍內的西南象限由于樣本數(shù)目過少(只有2個),未做線性回歸。從平均風(圖2a)和陣風(圖2b)回歸方程的可決系數(shù)R2值來看,當臺風中心在0~50 km范圍內時,各個象限擬合效果一般,最大的是東南象限,R2在0.3左右;在50~100 km范圍內時,擬合效果明顯提升,東南和西南象限的R2達到0.8左右,其次是西北象限,而東北象限只有0.2左右;在100~150 km范圍內時,擬合效果開始有所下降,東南和西南象限的R2降至0.6~0.7,西北和東北象限在0.3左右;在150~200 km范圍內時,僅有東南象限的R2較100~150 km有所下降;在200~250、250~300和300~350 km范圍內時,各象限的擬合都明顯下降,西南和西北象限擬合要優(yōu)于東北和東南象限;在350~400 km范圍內時,西南象限的R2仍有0.4以上,而其它象限均已很低。
根據(jù)線性擬合結果,建立出回歸方程查算表(表1、表2)。除0~50 km外,其它幾乎所有的回歸方程均通過P=0.05的顯著性F檢驗,大部分方程更是都通過了P=0.01的非常顯著性F檢驗。對比不同象限回歸方程斜率可以看出,臺風位于西南象限時的珠海站風速最大,其次東南象限,西北和東北象限最小。
表1 不同象限平均風回歸方程
表2 不同象限陣風回歸方程
為了檢驗回歸方程效果,將2017年的臺風路徑資料插值到每小時,共得到188個樣本。據(jù)查算表得到對應珠海站的時最大平均風和陣風,并與珠海站錄得風速實況進行對比。
圖3為回歸方程的預測風速與實際風速差值的標準差。從圖3可以看出,西南象限誤差最大,其次為東南象限,東北和西北象限誤差最?。痪嚯x越遠,誤差越小。西南象限的效果可能由2個原因引起:(1)西南象限的樣本數(shù)目很少,全部樣本數(shù)量僅有23個;(2)臺風“天鴿”、“帕卡”是2017年影響珠海站最嚴重的臺風,其都在西南象限150 km范圍內經過,而回歸方程對極端臺風的預測結果明顯偏低。
圖3 利用回歸方程預報的平均風(a)和陣風(b)風速與珠海站實際風速差值的標準差
1)珠海站附近區(qū)域年均有4.6個臺風活動,主要集中在6—10月,以西北行路徑為主;東南象限和西南象限是臺風主要活動象限。
2)不同象限臺風中心風速與珠海站風速的線性關系差異較大,其中西南象限和東南象限最好。
3)在相同臺風中心風速和距離圈內時,臺風位于西南象限時的珠海站風速最大,其次為東南象限,在西北象限和東北象限時最小。
4)通過2017年臺風數(shù)據(jù)對預報方程進行檢驗,結果表明其對東北、東南、西北象限活動臺風均有較好的預測效果,而西南象限由于樣本少、2017年極端臺風較多等原因,檢驗效果較差。
由于珠海站逐時最大風速觀測資料時間年限有限,回歸方程使用的樣本數(shù)量還相對較少,在累積了更多的臺風資料后,擴大樣本數(shù)量,相信可以進一步提升方程的預報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