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孟 張繼昌

胡公冕等隨部隊到達表山后，會同軍部人員研究了斗爭形勢，為使紅軍的建設能適應斗爭形勢發(fā)展的需要，決定：第一，加強部隊的政治教育工作；第二，培調(diào)紅軍基干力量，從各部抽調(diào)青年一百多人，建立直屬教導團，由留蘇回國人員負責培訓；第三，調(diào)整補充紅一團，將其編為三個縱隊，分別由雷高升、胡協(xié)和、謝文候負責，由胡公冕負責統(tǒng)一指揮；第四，在永嘉黃山一帶建立根據(jù)地。

經(jīng)過短期整訓，部隊素質(zhì)有了一定的提高，為了進一步擴大影響，并解決部隊的給養(yǎng)問題，部隊決定攻打烏巖和黃巖縣城。九月二十日，胡公冕等率部七百余人，從表山出發(fā)，二十一日到達黃巖寧溪。經(jīng)過偵察，獲悉寧溪至烏巖入口要道小沸頭駐有國民黨浙保五團二百多人，遂決定先消滅這股敵人。紅軍擬兵分三路，從正面、側(cè)面和背后攻擊敵人。不料第三路在途中與敵遭遇，駐小沸頭敵軍聽到槍聲后不知虛實，即由嶺逃跑。紅軍雖不戰(zhàn)而下烏巖鎮(zhèn)，卻沒有能夠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當夜，國民黨黃巖縣長孫崇夏與省保安隊第五團團長謝仕雄率部來攻烏巖。鑒于敵強我弱的形勢，部隊放棄了攻打黃巖的戰(zhàn)斗計劃，主動撤回到永嘉游擊根據(jù)地內(nèi)。在胡公冕等率領十三軍第一團到處打擊敵人的同時，紅十三軍第三團和第二團也相繼在一九三O年五月間和七月間成立，并在自己活動的區(qū)域內(nèi)四處打擊敵人。

紅十三軍的迅猛發(fā)展對國民黨當局震動很大，一九三O年九月烏巖戰(zhàn)斗后，國民黨調(diào)集一三五旅和浙保三、四、五、七團，加上溫、臺、處地方民團約萬人，開始分頭對我紅十三軍實施“清剿”。十月下旬，雷高升等率第一團一部到達青田峰山，會合張華東部共一千多人，準備再次向平陽、瑞安出擊。但部隊在青田北山白巖休整時，被浙保四團和當?shù)孛駡F擊散。戰(zhàn)斗失利后，青田方面的紅軍戰(zhàn)士大部分分散回家隱蔽。雷高升余部百余人到達瑞安高樓大京時，又遭圍擊，經(jīng)奮力突圍后轉(zhuǎn)回永嘉。此時，黨的六屆三中全會已經(jīng)召開，李立三的“左”傾冒險錯誤開始得到糾正，紅十三軍也由集中攻擊城鎮(zhèn)，轉(zhuǎn)入了分散游擊。在此種形勢下，胡公冕和隨他前來的留蘇人員也先后離開部隊，回到了上海。

胡公冕離開浙南后，東方局和江南省委派了新的紅軍領導人到浙南準備恢復紅十三軍。但是，由于紅十三軍始終沒有重視根據(jù)地的建設，部隊失去了依托，一旦失利就很難重新恢復。最后，新任的領導人只好回上海復命。一九三一年四月，就地堅持斗爭的王國、雷高升到上海向黨中央?yún)R報情況。六月，中央軍委令雷高升返回浙南重新組織武裝斗爭。下半年，十三軍的斗爭有所恢復，但起色不大。胡公冕在十三軍幾經(jīng)挫折后，對于重新恢復十三軍斗爭信心不足，回上海后，他就把精力轉(zhuǎn)移到策動兵變方面去了。一九三一年九月，胡公冕帶領劉雄等人再次返回永嘉，秘密潛入溫州城搞兵運工作。他們在敵浙江保安四團內(nèi)成立了一個兵運小組，進行策反活動。在策反活動取得進展后，又派人到港頭、巖頭和溪一帶去聯(lián)絡堅持下來的紅十三軍戰(zhàn)士進城配合。戰(zhàn)士們將大批短槍夾在灰簍里，將長槍夾在草席里運進城。不料，在暴動就要發(fā)動的當天出了叛徒，浙保四團的兵運小組被破壞，不少官兵被捕，敵人全城戒嚴搜查紅軍。有幸的是，起義指揮部的人員及時地獲得了消息，立即通知撤退，戰(zhàn)士們將幾麻袋短槍沉入河中，連夜混出城。第二天，敵人出重賞搜捕胡公冕。在此種情況下，胡公冕等人即離開浙南返回上海。胡公冕離開浙南后，紅十三軍第一團部分戰(zhàn)士在雷高升的率領下，堅持戰(zhàn)斗了一段時間到一九三二年五月，由于輕信敵人的改編陰謀，將部隊帶下山，結(jié)果導致了最后失敗，雷高升等領導人也被敵人誘捕，壯烈犧性。紅十三軍的斗爭失敗了。

胡公冕回上海后，他利用和黃埔學生的師生關系，先后到南京、杭州策動一些黃埔系的軍官嘩變，以配合紅色區(qū)域的斗爭。胡公冕的這些活動被特務頭子戴笠所獲知，遂派人四處打聽他的藏身之處。最后，由于叛徒告密，胡公冕于一九三二年四月，在上海英租界住所被捕。第二天，胡公冕在租界法庭受審，他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租界法庭無法證實他的身份將他關押一星期后，引渡到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經(jīng)審訊后，胡公冕被帶上腳手拷，關進了監(jiān)獄。不久，胡公冕被押往南京軍法司，單獨關進羊皮巷監(jiān)獄的一間牢房里。兩年之后，他被押解到江西南昌，關在總司令部行營監(jiān)獄近三年。這期間，顧祝同曾到監(jiān)獄看過他，并讓他好好讀讀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和蔣介石的著作，寫出心得體會來，胡公冕沒有予以理睬。胡公冕自被捕至出獄，前后被關押了近五年時間。此間，蔣介石始終沒有敢對他下毒手。究其原因，胡公冕在辛亥革命時期和蔣共過事，廣東政府時期和北伐時期也同蔣共過事，有一些友誼。另外，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這就是胡公冕同相當一部分黃埔系軍官有師生關系，在東征和北伐時期有一些名聲，又和國民黨的一些要人有一定的社會聯(lián)系。所以，蔣介石不能不有所顧忌。一九三六年二月，胡公冕經(jīng)陜西省政府主席邵力子保釋出獄。胡公冕出獄后，邵力子對他講：“你不能去上海、杭州，跟我去西安”。顯然，邵力子是怕胡公冕出獄后繼續(xù)從事革命活動，故而把他控制在自己身邊，以防將來不好向蔣介石交待。于是，胡公冕隨同邵力子去了西安，閑住在前杭州第一師范學生龔賢明家里。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發(fā)生了西安事變。事變發(fā)生后，我黨派周恩來到西安會同各方面和平解決事變。周恩來到西安后，胡公冕去見周恩來，兩人見面后都非常高興。周恩來要胡公冕盡快乘飛機去奉化找宋美齡、宋子文來西安談判。在胡公冕要起程的時候，周恩來又告訴他：“蔣方已有人來關，不必去奉化了。于是，周恩來又改派胡公冕攜帶他和楊虎城的親筆信去找胡宗南，勸阻胡宗南的部隊不要東犯。當時，胡宗南的司令部設在甘肅省固原縣黑城鎮(zhèn)。胡宗南看到楊虎城的信后將信撕得粉碎，而對周恩來的信卻很重視。在胡公冕的勸說下，胡宗南的部隊沒有東犯。返回西安后，胡公冕又二次奉命到鳳翔去做胡宗南部隊的工作。此后，又到西北軍中去做工作。在這個西安事變中，胡公冕奔走于國共兩黨之間，為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出了力。

一九三七年四月，西安行營主任顧祝同組織了陜北考察團，要胡公冕參加。此時，胡公冕脫離黨的組織多年，很想到陜北去看看，就隨同考察團到了陜北?？疾靾F在延安期間，受到了毛澤東和其他中央領導同志的接見。毛澤東還單獨會見了胡公冕，鼓勵他為促進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多做些工作。在延安，胡公冕還參加了一些群眾集會，親眼看到了根據(jù)地人民高漲的抗日熱情，這使他很受感動。但是，胡公冕此時思想中也有一些糊涂認識，以為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形成了，不管在哪里都是為抗日工作，沒有看到民族矛盾雖然已經(jīng)上升為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但階級矛盾的存在依然是一個事實。這就是他沒有能夠在此時毅然回到黨的身邊的主要原因。胡公冕在這一時期的認識和他在第一次大革命失敗后一度時期所表現(xiàn)出來的消沉，反映出他在政治上的還不夠成熟。對此，胡公冕在后來是有所認識的。他在一九六四年所寫的自傳中寫道：“一九三六年二月出獄后，未積極找組織請求審查，恢復組織關系。產(chǎn)生這些錯誤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是農(nóng)民出身，參加革命后，世界觀沒有根本轉(zhuǎn)變，缺乏堅強的組織觀念；另一方面也因為自己參加革命之后，由于形勢發(fā)展迅速，立刻參加到斗爭中去，沒有深入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而自己認識水平低……當時沒有意識到已把自己從原來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降低到一般積極主張抗日的愛國者水平，這是我每一念及便深感痛心的?！?/p>

胡公冕自陜北回西安后，奉蔣介石的電召到廬山向蔣介石報告了陜北的情況。之后，他到上海住了幾天，即轉(zhuǎn)回西安。隨著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建立，國民黨在全國民主呼聲的壓力下，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態(tài)，吸收一些國民黨以外的人士參加政府工作。也正在此時，蔣鼎文要胡公冕出任西安行營第二廳廳長，但被胡公冕謝絕。一九三七年六月，國民黨委派胡公冕為甘肅省第二區(qū)（平?jīng)觯┬姓讲鞂T兼保安司令。胡公冕權(quán)衡再三，覺得與其在西安閑住，還不如為抗日出一些力，于是就答應下來。一九三七年七月四日，胡公冕到了甘肅平?jīng)觥?/p>

胡公冕在甘肅平?jīng)鋈螌T前后一年左右。這期間，他和我黨保持著親密的關系。我八路軍肖克將軍經(jīng)常與他有書信和電文來往。我八路軍向平?jīng)龅胤礁粦魯偱杉Z草，他從不反對。當我西路軍潰散人員回陜北路經(jīng)平?jīng)鰰r，他提供過許多方便。在平?jīng)?，胡公冕廢除苛捐雜稅，打擊地方豪紳勢力，遭到了地方勢力的反對。后來，地方勢力利用胡公冕要增加平?jīng)鎏镔x一事，和中統(tǒng)及商會聯(lián)合起來，到蘭州去告胡公冕的狀。胡公冕也負氣在一九三八年三月間和夫人彭蘭離開平?jīng)龅教m州居住。

一九三八年四月底，國民黨發(fā)表第一區(qū)專員與第二區(qū)專員對調(diào)令，調(diào)胡公冕任臨專署專員。五月中旬，胡公冕等到達臨。一年后，臨漲專署遷到縣，胡公冕亦到了縣?？h系多民族雜居地區(qū)。胡公冕到任后，本著各民族和睦相處，共同抗日的方針。在調(diào)解民族關系方面做了許多工作，他還親自到藏民區(qū)，打擊和教育那些欺侮當?shù)鼐用竦幕罘鸷屠铩Ｒ痪潘囊荒昃旁?，胡公冕與縣長鄭執(zhí)中鬧翻，離開縣到了蘭州，并提出辭去專員的請求。十月間，辭呈被批準，他即回到了西安。

胡公冕到西安，胡宗南讓他掛了個參議銜，其實是個虛銜，沒有什么事可做。在西安他曾和我八路軍西安辦事處發(fā)生過聯(lián)系。一九四三年四月，胡宗南要胡公冕率一個代表團到陜北去訪問三個月。胡宗南此舉是想了解我陜北的政治、軍事情況，胡公冕也想趁此機會再到延安去看看。在延安，胡公冕一行受到了我黨的熱烈歡迎。在楊家?guī)X中央大禮堂召開的歡迎大會上，胡公冕發(fā)表了講話。李富春于四月十六日和二十日兩次會見了胡公冕一行。胡公冕向李富春談了他的此行之意。之后，毛澤東、林伯渠、賀龍等也分別會見了胡公冕。毛澤東希望胡公冕能設法到重慶去面見蔣介石，說明兩黨團結(jié)抗戰(zhàn)的重要和利害關系，還問到了胡公冕的家庭生活情況。胡公冕一行在陜北逗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回到西安后，他本想到重慶走一趟，由于胡宗南的阻撓而未能去成。一九四三年秋，周恩來、鄧穎超等從重慶返回延安途經(jīng)西安時，曾到胡公冕家中看望他。談話時，鄧額超告訴胡公冕在西安車站遭到了無理檢查，胡公冕聽后非常氣憤，送走周恩來、鄧穎超后，他即到胡宗南處責問，胡宗南說他不知道，但答應派人到三原、耀縣保護周恩來一行到延安。

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黨曾派人同胡公冕商議，希望他設法通過國民黨內(nèi)部的人事關系，去東北擔任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的職務。但胡公冕考慮到自己過去的歷史以及當專員時的表現(xiàn)，認為沒有可能被派去，因而未在這方面作努力，全家搬到上海居住。不久，蔣介石撕毀停戰(zhàn)協(xié)定，發(fā)動了全面內(nèi)戰(zhàn)。這使胡公冕對蔣介石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他決意站在人民一邊。堅決反對蔣介石的內(nèi)戰(zhàn)賣國政策。此后，他開始在上海尋找我地下黨組織，并于一九四七年冬和上海中央社會部的吳克堅、祁式潛取得了聯(lián)系。上海地下黨組織是把胡公冕當作黨的干部加以信任和使用的，給了他策反敵軍和搜集敵軍軍事情報的任務，并指定他的直接聯(lián)系人是祁式潛。胡公冕策反的主要對象是胡宗南。胡宗南曾是公胡冕的朋友和部屬，他們早在一九一O年在浙江孝豐就已認識，當時胡公冕在孝豐當教練員。胡宗南在投考黃埔一期時是備取生，胡公冕曾助他一臂之力。在東征時，提拔胡宗南當過教導二團二營副營長，在胡公冕負傷時還代理了營長。以后，胡公冕又保舉他當了團長，估計胡宗南不會對自己下毒手。所以，自一九四八年初到一九四九年全國解放前，胡公冕曾多次由上海到西安策動胡宗南起義。第一次去西安，胡宗南表現(xiàn)出動搖。但是，當胡公冕第二次到西安時，胡宗南又變了，說這樣做會讓黃埔的同學罵死。其實，胡宗南是不愿意放棄他的反動立場的，他這樣回答胡公冕只是托辭。胡公冕再次向胡宗南曉以利害，勸其速速作出決擇，但胡宗南遲遲不作答復。胡公冕看他沒有轉(zhuǎn)變的可能，即離開西安回到上海向黨組織匯報。一九四九年九月中旬，胡宗南逃竄到漢中時，胡公冕又一次去西安，寫了親筆信讓張新帶到漢中，面交胡宗南。此信送到了胡宗南的手中。策動胡宗南起義雖然沒有成功，但胡公冕為此是做了大量工作的，并向黨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對此，黨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一九四八年冬，胡公冕又開始策動溫州葉芳起義。這年冬，葉芳從南京回溫州途經(jīng)上海到了胡公冕家里，談話間，表現(xiàn)出對國民黨的前途失去信心，打算攜家眷逃到海島上去。胡公冕即對他說：“你只要離開國民黨起義，共產(chǎn)黨是不會難為你的，你這么一大家人，跑是不行的?！币院?，葉芳多次到上海，胡公冕每次都勸他棄暗投明。最后，葉芳被他所說動。隨著人民解放軍的節(jié)節(jié)勝利，葉芳越發(fā)感到無路可走，遂下定了起義的決心，并要求胡公冕幫助他找到我黨的關系。胡公冕原擬到溫州指揮葉芳部起義，但由于上海地下黨考慮到我大軍即將過江，進入上海后必然會發(fā)生巷戰(zhàn)，遂讓胡公冕找一些軍事干部，準備組織一團人配合人民解放軍進攻上海時打巷戰(zhàn)，溫州起義一事另派王保鎏同志前去聯(lián)系。一九四九年五月五日，溫州起義獲得了成功。

上海解放后不久，吳克堅告訴胡公冕，北京有電報要他去北京。胡公冕即到了北京。到北京后，他將自己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策反工作寫成材料，請葉劍英轉(zhuǎn)呈毛澤東。不久，李克農(nóng)會見了胡公冕，對他說：“周恩來叫你到西北去，你能不能去？”胡公冕當時身體有病，但是考慮到工作需要就答應了下來。這次派他到西安去是繼續(xù)做胡宗南的工作。十二月三日，周恩來、李克農(nóng)致電賀龍、李井泉，讓胡公冕隨軍前進，以資對胡宗南內(nèi)部相機工作。胡公冕接受任務后，立即趕到了西安，在西北軍區(qū)領導下進行工作。胡公冕先后寫了幾十封信送到胡宗南所屬部隊，勸其投誠。以后，胡宗南部敗退四川，為配合人民解放軍解放四川，胡公冕帶病堅持工作。后由于嚴重的神經(jīng)衰弱無法堅持，西北軍區(qū)即送他去療養(yǎng)，并打電報到上海，讓他愛人到西安照顧。這時，全國已經(jīng)解放。

一九五O年春，胡公冕病情好轉(zhuǎn)，組織上決定讓他回北京安排工作。回北京后，安排他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年多。一九五O年十一月，政務院發(fā)表胡公冕為政務院參事。一九五四年起，任國務院參事。

胡公冕任國務院參事期間，積極參加各項工作和政治活動，曾隨抗美援朝慰問團赴朝鮮慰問中國人民志愿軍。以后，又曾多次到外地視察工作，表現(xiàn)了很高的政治熱情。六十年代以后，由于患腦病不能堅持工作，在家休息。胡公冕是我黨的早期黨員之一，后一度脫黨。晚年他經(jīng)常和同志們及家屬談及此事，為自己至今仍在黨外而深感遺憾。一九六四年，胡公冕抱病書寫了兩萬多字的自傳，回顧了自己一生所走過的道路，向黨表示了希望重新回到黨內(nèi)的強烈愿望。這一年，胡公冕還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申請書寫道：“多年來，我心中無時不在想念著黨，渴望著能夠回到親愛的黨的懷抱里，今天，我向黨提出申請，我愿以有生之年，把我的全部精力和我的生命獻出，為黨的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奮斗到底，請求黨審查我?！焙嵋簧哌^了一條曲折的道路，但他始終對黨抱有深厚的感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仍然念念不忘能重新回到黨內(nèi)米。

一九七九年六月三十日，胡公冕在寓所逝世，終年九十二歲。一九八四年一月十八日，中國共產(chǎn)黨國家機關黨委根據(jù)胡公冕一生的表現(xiàn)和他晚年的要求，批準追認他為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同年四月六日，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舉行了胡公冕同志骨灰安放儀式。中共中央組織部、統(tǒng)戰(zhàn)部、國務院辦公廳、國務院機關黨委、國務院參事室等單位送了花圈，鄧穎超也送了花圈。國務院參事室主任鄭遠主持儀式，國務院副秘書長艾知生致悼詞。悼詞說，胡公冕同志“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在黨的領導下，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yè)做了許多革命工作，為覺和人民做出了積極的貢獻”，“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yè)貢獻了自己的力量，是黨信任的好同志。”這是黨和人民對胡公冕的一生所做出的公正評價。（楊俊欣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