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占強
一下筆,蘇虎的字就和畫、印一起,伴著他宏朗的笑聲從紙外撲面而來,未及開言,一句“賢弟呀”便將十三朝古都的厚樸深沉和司馬故里的北風獵獵送將前來。
超大的嗓門真是蘇虎的特殊名片,這嗓門不僅大,而且真誠,喊過了灞柳風雪,喊醉了司馬古祠,一路高歌,如今又響動了長安城下,激起一陣書壇疾風印苑濤聲,看得觀者如醉,好評如潮!
三年前,蘇虎找我諞。那時我的工作室在唐華賓館,窗外綠柳環(huán)湖,紅檐綠瓦飛驚云霄,屋里對盞言歡,聲震層云。蘇虎說也想在西安安個工作室,城里朋友多,熱鬧。我一聽太好了,如此就不用去韓城訪兄了,韓城遠,需兩個多小時車程。說實話他早該來了,以他的才學和活動能力,定會在西安打出一片天地的,況且,他本身即是西安灞橋人,也算是“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啦。
藝術是真善人性開出的芬芳之花,與虛偽無緣。
所以蘇虎必定會成為藝術家,而且不一般。
其實,唱戲拉琴才是蘇虎的本行,他在韓城文化館就是負責此項工作的。我不懂戲,每每遇到唱戲歌舞的熱鬧時分,就像手機沒了信號,恢復了木頭人的狀態(tài),故無由說及其中美妙,僅就他的書畫印說一點觀后感吧。
蘇虎習書很早,成名也很早,在太史故里的韓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上至政府官員,下至街頭小販,即使不喜歡書法,也不會不喜歡秦腔;即使不喜歡秦腔,也不會不知道韓城市書畫院。而韓城市書畫院是太史大街的重要標識,也是蘇虎的根據地,更是韓城的文化名片。自從帶領同道成立了韓城市書法家協會,這里幾乎成為蘇虎和韓城書協的永久會址,辦活動、辦展覽、聚會、交流、講座,本地的、邀請的,不囿于一時一地,讓韓城人足不出市也能看到外地名家名作,并得以交流學習,提升了當地的書法水平,也開闊了當地書法人的視野,及至后來韓城書法新秀異軍突起。
蘇虎很有豪氣。且不論他言諾雷厲,辦事風行,也不觀他交友雄邁,談吐激昂,單見他揮毫作書就能領略其人之風了。一旦執(zhí)筆在手,從容揮灑,無論真草隸篆,酣暢淋漓,筆隨心走,心隨氣行,無不氣韻生發(fā),磊落豪宕,真?zhèn)€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絕無一絲遲疑在里面,細品來筆筆都是生命的原動力在翻滾,在噴??!有了這強健的原動力,每一根線條都發(fā)出生命的律動,煥出美妙的光彩,攝人心魄!欣賞這樣的書作,使人聯想到滔滔的大河之上,絕壁萬丈,千軍萬馬陣前,鼙鼓驚天,馬嘶劍鳴……一切的小巧均與之無緣,一切的矯揉造作也與之無緣,總之,是作者心中的吶喊響徹云天。
蘇虎有義氣。與蘇虎交往,讓人常常想到古代義士。在韓城時,蘇虎是書界之大纛,三教九流,無不往來,每次活動,實際上受益最大的是當地的書壇新秀們,作為蘇虎個人,才情之高,用功之勤,早已不掛礙于心了,之所以為此者,乃全出于公心。每有學習機會,則呼朋喚友,切磨箴規(guī),會賞之樂,全賴一義字也。及至古城長安,每日必有一幫好友聚在一起,縱情使酒,笑傲天街,把個建設西路搞得車水馬龍,好似萬國來朝的盛唐一樣。
蘇虎有才情。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詩書畫印無不精湛。書者,真草隸篆,畫者,梅蘭竹菊,印者,工穩(wěn)寫意,秦漢明清,個個玩得嗨,樣樣能出手,在別人,能搞好一樣已自傲不已,而蘇虎無一不精,可謂通才,實在令人艷羨。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碧K虎之為,皆是胸中才情使然,觀山則情滿于山,臨水則情滿于水,行止自如,關乎一心,外物無掛。
當然,藝術是遺憾的事業(yè),風格的確立同時也代表著不完美。慢賞蘇虎的作品,在銅板琵琶大江東的氣勢背后,似乎應該增加細膩溫雅的精致細節(jié),這樣作品將會更具韻味,更耐得人咀嚼,這一點,想必蘇虎早已了然于胸,只是無法控制內心才情的噴發(fā)而已。沒辦法,才大了,都這樣。
蘇虎不是一般人,成功是必然的。
蘇虎的藝術有著雄強的基礎,那便是他的做人之道。他是那種先會做人再去為藝的人,不僅會做人,而且做得真人、好人,放懷天地任我行之人,然后才去藝術地活著,暢快地活著,成功地活著,幸福地活著。這樣的人是內外如一的,這樣的藝術,也一定如其人,傳之久遠。
蘇虎已經立起了自己的風標,唯期待他縱馬揚鞭,早傳捷報!
蘇虎,別署秦風堂、龍門墨客、蘇門次郎等,西安人,中國共產黨黨員,當代著名書法篆刻家、收藏鑒賞家。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收藏家協會會員、陜西省現代刻字研究會副秘書長、西安書法藝術博物館研究員、韓城市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韓城市書法家協會首屆主席、韓城市書畫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