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旅途中,無論你身在何處,回家的路永遠(yuǎn)都不會陌生,在繁華的大都市里,燈紅酒綠的大街中,安頓了我莫大的身軀,卻容納不下我幼小的靈魂。此時,一首《回家》的歌始終在我耳邊回響:“天多大,地多大,回家的心裝不下,千句話,萬句話,匯成一句話:回家!回家!回家!”
回家的路啊,始終不會忘記向我招手,路的盡頭,母親還倚著門框在那深情地企盼兒的身影……
如今回想起在春天的田野里,村傍老樹的枝頭上,小雀兒在那咀嚼著迷人的詩句,戲說著春天的閑話。勤勞的小蜜蜂,整天提著小花藍(lán)穿梭在花叢中,采集著生活的甜蜜,醞釀著幸福的愛情。這些如夢幻般的情景至今讓我難以割舍!
忘不了插秧時,我們這些小屁孩也不會閑著,在稻田里,尾隨在老黃牛的身后定能捉到不少泥鰍,老黃牛拖的那耙可牛了,所到之處深藏在泥洞里的小泥鰍,都能被它無情地追趕出來。
那時的我們光著臀子,不知羞澀,盡情地用我們機(jī)靈的小手,追捧著鮮活的小泥鰍,沾滿泥香的身子,活像個泥猴兒在水花上飛躍著,惹得路邊花兒都掩面偷笑。
忘不了夕陽西去后,我們踏著碎步,迎著晚霞的余輝,牽拉著黃牛,帶著豐收的喜悅,嬉笑著往家趕的情景。
回到屋,我們都來不及去擦凈身上的泥巴,就慌忙蹲坐在爐火旁,一雙雙小賊眼緊盯著母親的小鏟子在鍋面上翻騰。泥鰍煎至金黃色時,一縷縷香絲飄忽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扭著舞步,搖擺著纖細(xì)的腰身,直鉆我的鼻蕾,沁人心扉。
如今回想起媽媽用那柴火黑鐵鍋煎的那種泥鰍香味,是世界上最純最美的味道,母親的味道永遠(yuǎn)留在我記憶的長河里,聲聲不息!
母親的味道能讓一個破落的小屋溫馨成家,母親的味道讓我今生今世都難以忘懷!那濃濃的親情總會縈繞在游子的夢鄉(xiāng),揮也揮不走!
歲月如歌,心音留痕?;貞浭潜侍鸬拿谰疲棵?回想起童年的蟬鳴聲,都會如醉如癡。我們村里小孩都叫它知了。在爺爺種植的果園里,每到炎熱的夏天,果園都會滲透出幾絲涼意,這里便是孩子們的樂園,向往的圣地。
清晨,太陽剛剛露出笑臉,夢香中的我就會被果園中的知了聲喚醒。動聽悅耳的蟬聲,此起彼伏,美麗的音符給幽靜小山村,帶來了無盡的歡樂與遐想。
那時的我禁不住誘惑,偷愉地溜出家門奔向那塊圣地,我怕被母親發(fā)現(xiàn)定會阻止。其實母親早早就下地干農(nóng)活去了,沒有必要擔(dān)心。
但母親腦子好象很靈似的,不管我跑到那,她都能測出我的方向,準(zhǔn)能悄悄地尾隨在我的身后。
我追尋著知了的聲音,剛走近,它馬上就飛到另一棵樹上,我悄悄地貓著身子再次向前,蟬好象已經(jīng)知曉,在那哽咽、顫抖著往樹的頂處使勁地爬。
想走,沒那么容易,慢慢地我也跟著爬上了樹,不知爬了多高。
突然間清脆的蟬聲咔然而止,是母親的腳步聲驚動了它,我回頭望著母親無奈眼神和高高舉著的雙手,隨時準(zhǔn)備接著要墜下的我。
眼看著蟬要飛,我急了任性地松開抓著樹枝的小手,揮著空心手掌猛的向蟬拍去,我要活擒它。嗖的一聲蟬逃逸得無影無蹤。用力過大失去平衡的我猛地下沉,直往下掉。
剎那間,想到的是救命的母親??煲氐乃查g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我挽進(jìn)了母親的懷抱。
我哭著喊著,責(zé)怪母親嚇飛了我的知了。直至今天母親的愛和知了聲永恒地鐫刻在我的腦海里。
家是溫馨的港灣,家是兒時的安樂窩,離開久了,強(qiáng)烈的思鄉(xiāng)之情由然而升,自然會懷念起兒時的記憶。那親切的鄉(xiāng)音,那縷縷的炊煙,始終讓我難以忘懷。眼前的一草一木,曾像故鄉(xiāng)的一情一景,讓人眷戀??v然它鄉(xiāng)的山也好,它鄉(xiāng)的人也親,確難鎖我思鄉(xiāng)的一片心!
此時此刻,思鄉(xiāng)是無數(shù)只燈籠,掛滿游子思念的 窗口 ,思念是對父母鄉(xiāng)親的無限牽掛。思念更像一壺老酒 ,蘊(yùn)釀經(jīng)年后,愈久愈烈。
思念是癡情的五彩帆,總是駛向游子的港灣,風(fēng)浪再大,航向不偏,霧海茫茫,歸心似箭!快過年了,回家的路又在深情地向我呼喚!
作者簡介:
朱鐘昕,男,通山沙店人,現(xiàn)居武漢。中國微型小說學(xué)會會員、中華詩詞學(xué)會會員、東莞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通山縣作家協(xié)會會員。已在《河南科技報》《鴨綠江》《青年文學(xué)家》《文學(xué)少年》《參花》《湖北文學(xué)》《中華文學(xué)》等報刊雜志上發(fā)表散文、小說百余篇。作品《打工記》曾獲第三屆“百花苑杯”全國文學(xué)大賽二等獎。出版有作品集《小卷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