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葆鴻
作家自薦
本篇小說關注的社會熱點是老人離婚問題。隨著城市化與城鎮(zhèn)化的加快,原有的婚姻關系出現了重大的考驗,尤其是特殊群體的老年人。這幾年的離婚率普遍在上升。根據民政部發(fā)布《2016年社會服務發(fā)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2016年辦理結婚登記1142.8萬對,比上年下降6.7%,結婚率為8.3‰。25-29歲辦理結婚人數最多。與此同時2016年辦理離婚手續(xù)的共有415.8萬對,離婚率為3.0‰。另外還有很多已婚人士走出圍墻,2016年辦理離婚手續(xù)的共有415.8萬對,比上年增長8.3%,離婚率為3.0‰,比上年增加0.2個千分點。2007-2016年十年時間,中國離婚人數累計達3062.8萬對,累計增長率為98.1%。在離婚率這一龐大群體中,就有很多老年人。據北京市西城法院統計,去年全年共受理老年人離婚糾紛案件163件,比2013年增長了13.2%,而今年截至目前,同比仍在增長,且上升趨勢明顯。2013年上海將一年一度的相親活動年齡從45歲提高到60歲,成千上萬名的中老年人參加了這一活動。我的這篇小說,就是關注老年人在離婚與不離婚之間的艱難取舍,最后還是選擇了離婚。就是通過幾位老年人的婚姻狀況,來解釋他們的情感當下中國在轉型期里的不同狀態(tài)。老年人在整個社會大變化的情況下,如何活出自我,是自己的晚年更加的幸福,在追求自我幸福,實現自己權利的同時,從而能夠是自己更加的幸福,這也是整個社會不斷發(fā)展,在社會轉型的大背景下,人們逐漸追求自我的內心感受,這一群體也在不斷擴大,就包括了老年人。社會不斷進步的必然結果。因此伴隨著黃昏戀,而與之相對應的就是黃昏離!而老年人離婚也成為社會的一個現象。伴隨著社會的轉型期,這種狀態(tài)將不斷持續(xù)下去。這也是這篇小說的視角就是關注的這一特殊群體,在社會不斷進步,經濟不斷發(fā)展所出現的必然的一種社會現象。我的這篇中篇小說,通過三維主人公秦玉梅和李桂芝,以及馬巖三位老人,對待離婚的態(tài)度,間接反映了他們對待人生的態(tài)度,而這種對婚姻態(tài)度的轉變,折射出我們中國當代社會發(fā)生歷史巨變的大背景下,經濟發(fā)展,社會進步所表現出來的必然結果,這也是整個社會更加開明,更加包容。人們在滿足物質需要的同時,尤其是當下的老人,情感的需要,更是老年人步入老年生活的重要選擇,因此,不幸福的婚姻,就成為有些老年人的桎梏,隨著中國城市化的步伐不斷加速,更多的農村人口通過拆遷的方式成為了城市居民,或者在城中村中生活,他們的思想伴隨著整個社會的進步而悄然發(fā)生著變化。主人公秦玉梅雖然步入古稀之年,但是這樣的對命運不妥協,不退讓,勇于維護自己的權利進行著抗爭,并且最終取得了命運的轉折,獲得了人生的安靜。這也是我的這篇中篇小說把視角放在了當下老年的婚姻,通過他們的人生遭遇,反映出我們整個社會經濟發(fā)展,帶來民眾精神層面的改變。另外,通過與秦玉梅的想法,相對立的另外一位人物劉桂芝,反映出當下還有很多的老人,受到封建思想的毒害,在農村中重男輕女的現象影響下,不能從自己不幸的婚姻中走出來,從而實現自己的華麗轉身。因此,這都需要社會不斷進步,教育不斷發(fā)展,才能從根本上提高他們對婚姻,對生活的重新認識,這才是最根本的方式。還有一位人物就是馬巖,通過馬巖的委屈求全,最終沒有換回自己的幸福,換回的是無盡的悲傷,但是他最終沖破了農村的精神籬笆,選擇了再婚,成為鄉(xiāng)村里一道亮麗的風景。
因此,通過三位老人的對待婚姻的態(tài)度,折射出當今中國的老人適應了中國經濟社會發(fā)展,在精神層面的巨大變化,更是促進了人們思想的解放,這一點尤其在馬巖身上更能得到體現,馬巖不會世俗的觀念所束縛,獲得了幸福。
本篇小說就是通過秦玉梅和馬巖,劉桂芝三個老人對離婚的態(tài)度,表現出他們的對婚姻的態(tài)度,選取他們三個為代表一類群體。這也是我的這篇小說的關注點。這也是一個作家應該有的社會擔當。
1
早晨8點,這是秦玉梅第一次去順天市海灣區(qū)人民法院起訴離婚了,雖然自己今年也72歲的年紀,自己離婚的事情已經讓很多人知道了,但是她就只有一個信念,第一次不判自己離婚,自己就上訴第二次,第二次不判自己離婚自己就上訴第三次,反正這婚是要堅決離的。法院的法官們也感到非常地意外,在農村地區(qū)老人提出離婚是一件很難聽的事情,也是一件丑事,對于老太太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臉上也無光。尤其是過了快一輩子的老夫妻,風風雨雨一輩子就過來了,但是到了古稀之年卻選擇了離婚,真是讓人感到很是的意外。
陳法官對秦玉梅說:“王女士,您都72歲了,怎么還要選擇離婚了?在你們海灣村里會被別人笑話的,會抬不起頭的!”秦玉梅說:“我是老人,但是我也有權利選擇離婚,現在法律不是講不是結婚自由離婚也自由!我們老年人的權利也應該得到保障了。我看到報紙上說,一個90多歲的老太太,都起訴要求離婚了,我才72歲,我還想過幾年輕松快樂的生活。你們如果不同意我第一次離婚,我就會選擇第二次上訴。我就會堅持到底的!”陳法官看到王女士這樣堅持,于是說:“離婚是你的權利,我們會公正宣判的,開庭的時侯,我們會通知你的!”
秦玉梅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子,這樣的生活也已經堅持了五十多年了。她在床上躺下了,閉上了眼睛。回憶起剛結婚前的日子。
時光倒回了五十年前的一個中午。那還是1970年的一個下午。我也是25歲的老姑娘了。那還是年前的一個中午,那個時侯,我初中畢業(yè)后,在一所農村的小學當民辦老師。我二哥的小學同學,知道我還是一個人,就給我介紹了對象。他拿了那個男人當兵時的照片,給我媽看他的照片。我媽說:“這小伙子,一表人才,穿著海軍的軍裝,越看越帥氣我很是喜歡。而且你都25歲了,在農村就屬于大姑娘或老姑娘了,這個人外在條件很好的,看起來一表人才,又是當過解放軍,我看不錯!”母親順手將照片,遞給了我。我看著照片,也覺得很帥氣。但是秦玉梅,思考了一會說:“媽!我是一名人民教師,我還是覺得找一個教師比較合適,這樣也有共同語言,我聽說這個王順平也不找工作,就在家種地!”母親狠狠地瞪著秦玉梅,秦玉梅看著母親銳利的目光,就沒有再說話了。
周日的上午,他穿了一身藍色的中山裝,穿著黑色的皮鞋,帶了禮物到王家莊我家來了。我媽媽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飯。吃飯的時侯,我媽說:“王順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說:“我對生活沒有什么要求,只要開開心心就好,我就想回家種地,現在復員了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種地了?!蹦赣H笑著說:“農民是天下最勤快的人,農民的成分最好了。我們原來是地主家,現在也是農民了,現在剛好可以與農民平等結合了。所以這門親事,我答應了?!蹦赣H姚翠蓮,看著自己的女兒秦玉梅。然后姚翠蓮繼續(xù)說:“王順平是個本分老實人,勤勤懇懇,以后肯定能夠把日子過得很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弊雷由系那赜衩窙]有說一句話,只是看著母親,看著這個見了第二次面的男人。等二哥送走了王順平,母親說:“我看王順平長得一表人才,而且家里成分又好。而且人也很老實,結婚后肯定會老老實實和你過日子的!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下了!”秦玉梅看著母親,自己心里想:“由于父親早年出了車禍,很早就離開了我們,自己的二個哥哥,連小學沒畢業(yè)就分擔家里的農活,自己也是初中畢業(yè)就在村里的小學當民辦老師?;橐龅氖虑樽怨哦际歉改钢?,媒妁之言,所以自己也不能違背母親的意志,而且母親含辛茹苦把我們兄妹四人撫養(yǎng)長大,太不容易了,看來自己只能就答應下來,雖然只見了兩次面。”
可是自己還是不十分愿意了,于是她對母親說:“他從軍隊復原以后就是一心一意想回家種地當農民,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了!我現在是一名教師,雖然是民辦教師,可是我以后會轉為公辦教師的。我還是希望找一個有共同語言的?!蹦赣H則說:“你看我養(yǎng)你們很不容易了,你有兩個哥哥因為家里窮,都沒有娶上媳婦,你嫁出去后媽的負擔就減輕了!”秦玉梅看著母親嚴肅的樣子,知道母親是說一不二的,自己的意志是不能違背母親的意志的。所以他只能答應了這門親事。辦完了簡單的婚禮,王順平就拿了一床被子就搬到秦玉梅在學校的單身宿舍了。
秦玉梅結婚后,由于自己的地主家庭成分,就不能在學校教書了。就開始為了彌補家用她就買了一臺蝴蝶牌的縫紉機,開始縫補做一些衣服。在順天市海灣區(qū)最大的服裝批發(fā)市場。秦玉梅買了一臺縫紉機,并且利用母親給自己的嫁妝和給自己的彩禮錢,在順天市海灣區(qū)友誼路農貿批發(fā)市場的邊的一層服裝店旁,租了一間不到10平方米的縫紉店,剛開始主要業(yè)務是為男士的牛仔褲鎖邊,以及女士的女牛仔褲鎖邊,換紐扣,換拉鏈,后來有了新的業(yè)務就是,很多人到服裝店里買一些很好的布料,然后在量一下自己的身高,自己的腰圍以及自己的臀圍,就可以讓裁縫店制作一套衣服。所以秦玉梅的生意自然是非常好的,絡繹不絕的客人,讓秦玉梅有了更多的收入。
2
李桂芝也知道了,秦玉梅要離婚的消息。她給自己的兒子甘海軍說:“玉梅,在咱村真是出了名了,成了咱村張家莊的公眾人物了,夫妻兩個都過了一輩子,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還是丟那個丑,真是老不要臉了!”兒子說:媽,父親是1949年去唐東的,這一去就是50多年的時間了。50年的時間里過得很快,他也一直沒有音信,就是85年還過來看過你,50年里你也不重新再找一個人再婚?!蹦赣H說:“我想被人笑話,有孩子了,都幾十歲的人了,再結婚的話,就被人看作是有污點,不干凈!所以我甘愿一個人生活,也不想被人在背后嚼舌頭。我今年都80多了,五十年也很快就過去了。我看著你們姐弟兩個健康成長,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李桂芝起身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了!她躺在了自己床上。
時間轉移到了1949年。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很快就要解放唐中了,李桂芝的丈夫就跟隨國民黨的軍隊去了唐東。李桂芝那個時候已經有了2個孩子,李桂芝就一直獨自撫養(yǎng)兩個孩子。
有一次,老大甘海軍回到家后,哭著說:“媽,別的孩子都欺負我,說我是野孩子,從小沒見過我爸爸,別的孩子下雨了都有爸爸,送雨衣,送膠鞋或者送雨傘,你工作忙,而我就一個人頭頂著衣服回家!媽!我的爸爸在哪里了?”李桂芝說:“你的爸爸出差了,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工作了!”
在這個村和李桂芝最好的朋友就是張鳳梅了,她是李桂芝最好的朋友,張鳳梅和李桂芝一樣,也是在20歲左右的時侯,從劉家堡嫁給了張家莊的劉根柱,有兩個孩子的時侯就分居了。張鳳梅看著孩子哭著喊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于是就把做好的飯菜,放到了桌子上。自己直奔李桂芝家了。
張鳳梅的丈夫劉根柱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就是賭博,只要是一輸錢肯定會去喝悶酒二鍋頭,回到家后,張鳳梅看到劉根柱一臉的愁容,就立刻明白劉根柱今天又輸錢了,張鳳梅肯定會嘮叨幾句,一嘮叨,張鳳梅就會得到拳打腳踢。所以她就帶著二兒子回自己的娘家劉家堡。劉根柱就帶著老大在家,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過起了分居的日子。 張鳳梅有兩個兒子,老大初中一年級就輟學在在一家造紙廠上班,老二讀小學。別人也勸她離婚,這樣遭受家庭暴力,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養(yǎng)育孩子,這樣也省心。但是她就是不肯,因為張家莊與劉家堡相距不是很遠,所以離婚的消息很快就會讓父母知道,父母親就會在村子里抬不起頭,覺得那是丟人的事情,所以一直忍著。因為,張鳳梅覺得李桂芝很能聊得來,所以經常找她聊天。她特別任死理,所以也沒什么朋友,但是喜歡和李桂芝聊天,這也就是李桂芝喜歡和她成為朋友的原因。
李桂芝見到張鳳梅,正在家里做飯。張鳳梅說:“桂枝姐,找我有事吧!”李桂芝說:“你聽說了沒有?咱們村的秦玉梅把他的男人告到法院了,她鬢角的頭發(fā)都白了,腦袋上的黑頭發(fā)明顯是染上去的。都老成這樣了,還要到法院離婚,真是把人丟大了,村里丟的不夠,還要丟到區(qū)里去,這樣真是羞死人了!”張鳳梅說:“如果不喜歡這個男人,就可以分居,我現在就是分居了,這個該死的劉根柱,經常喝酒,我就是和他分居了,當時我也想離婚,可是這種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在村子里會抬不起頭來,兩個孩子就沒臉在村子里呆了。所以我就隱忍了!”李桂芝用肯定的語氣說:“我很贊同你的說法了,咱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咱們是同路人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也只有秦玉梅自己能干出來,說不定她在外有別的也男人了,在外邊見了世面,就看不上種田的,看不上在地里刨食的,畢竟是開拓眼界了,長了世面了,就沒把種地的王順平放在眼里了,人家以前是教師,眼光可高了,王順平一個普通的農民根本就不是秦玉梅想要的那一盤菜!壓根就與王順平這樣窩囊的的農民了沒有化學反應!”張鳳梅說:“我想也是的,肯定不守婦道,自己是水性楊花,在外邊招蜂引蝶,所以想拋棄這個農民的男人,咱們就等著看笑話吧!”
(下期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