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廣西戲劇院排演的《百色起義》以廣西地方戲曲劇種——壯劇的藝術形式，以1929年發(fā)生在廣西的百色起義為素材，謳歌為中國革命做出巨大犧牲的廣西壯鄉(xiāng)人民，開啟了本土革命歷史題材的探索。該劇展現(xiàn)了鄧斌（鄧小平）、李明瑞、韋拔群等革命先烈以及韋阿婆、阿花、阿龍等壯族百姓在歷史洪流中的抉擇。全劇以三個基點，即歷史事件——百色起義，地域特色——壯劇藝術、民俗文化，民族共同體——壯族與中華民族、廣西革命與中國革命，構建了壯劇《百色起義》的文化標簽。

【關鍵詞】 百色起義；壯??；呀哈嗨；壯族婚俗；民族共識

[中圖分類號]J82 [文獻標識碼]A

壯劇《百色起義》是國家藝術基金2017年度資助項目，由廣西戲劇院于2018年排演并獻禮“八一”建軍節(jié)，于2019年紀念百色起義90周年打磨提升重排，是文化和旅游部2019年度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創(chuàng)作扶持工程重點扶持劇目、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黨委宣傳部當代文學藝術創(chuàng)作工程扶持項目，是2020年全國舞臺藝術優(yōu)秀劇目網絡展演廣西唯一入選劇目（全國僅22臺），可見其在廣西當代戲劇的重要位置。壯劇《百色起義》圍繞1929年12月11日在廣西百色打響廣西革命第一槍的歷史事件，塑造了鄧小平、李明瑞、韋拔群等眾多百色起義指戰(zhàn)員在起義前后的人物形象和情感變化，真實重現(xiàn)了一個大氣磅礴、激情澎湃的歷史事件，同時，讓觀眾領略百色起義的宗旨和意義，激發(fā)愛國情感。為了能更好地表達該劇的歷史使命和地方色彩，主創(chuàng)以地方劇種講地方革命歷史故事，謳歌地方人民對中國革命事業(yè)做出的巨大貢獻，集歷史、地域、民族三位一體的地方文化符號，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戲劇內蘊和觀戲效果。

一、歷史回眸：穿越時空的演繹

壯劇《百色起義》是對歷史事件的呈現(xiàn)，帶有強烈的主旋律色彩，這樣的戲劇單從題目而言多少讓人帶有警惕性。然該劇在立意上以小見大——通過百色起義前夕百姓生活狀況，主要人物的活動范圍、情感變化等引出事件，再通過事件本身推演故事的完整性，沒有過分地強調人物的“高大全”，也不過分夸大故事的“高大全”。

該劇序幕以英魂的獨白交代了英雄犧牲的慘烈，引出了90年前悲壯的歷史，以此切入該劇的正題；緊接著第一場以鄧小平初到南寧、生靈涂炭的現(xiàn)狀堅定了鄧小平在廣西的革命路線，也堅定了當?shù)孛癖姼S他揭竿而起、重整乾坤的勇氣，這是廣西革命的群眾基礎和領導基礎；第二場的“群雄聚會”是鄧小平與當?shù)馗锩说南嗷ヒ?，共謀當?shù)馗锩聵I(yè)的開端；第三場的“何去何從”，從廣西舊軍閥的人物李明瑞、俞作柏出發(fā)，重點關注人物面對當前局面如何抉擇的矛盾與擔憂，揭示人物心理的復雜不安；第四場的“江上密謀”，以鄧小平等為代表的革命黨人和以李明瑞等為代表的舊軍閥結成同盟，既是對第二場革命人如何對待廣西舊軍閥態(tài)度的回應，也是對第三場李明瑞等人最終選擇的回應；第五場的“英靈歌唱”，是對序幕的回應，也暗示了戰(zhàn)事的殘酷：英雄離去、萬民悲哀；第六場的“百色大地”，是對第四場的回應，即結成同盟后的共產黨、當?shù)馗锩溲b人員和李明瑞等一起挺進百色，打倒土匪，解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獲得當?shù)匕傩盏闹С峙c擁護，為百色起義的發(fā)動埋下了伏筆；第七場的“英魂訴說”，是在第五場基礎上的進一步渲染和刻畫，使得革命黨人的英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第八場的“生死離別”，從個人視角出發(fā)，以李明瑞和夫人羅昭儀的對話，深入描寫了以李明瑞為代表的舊軍閥對中國革命所做出的貢獻，同時也樹立了羅昭儀深明大義的女性形象；第九場的“力挽狂瀾”，承接了第八場的故事結局，李明瑞進攻廣東失敗后一蹶不振，在鄧小平的鼓勵和說服下，重新振作，進軍龍州，發(fā)動了龍州起義；尾聲的無盡唱歌，既是英魂的長歌、英雄的長歌、人民的長歌，又是百色起義的革命之歌?？梢?，壯劇《百色起義》的劇情安排，場次之間有著相互的關聯(lián)性，顯示了劇情的嚴謹性，以及主創(chuàng)人員極強的駕馭能力。畢竟壯劇《百色起義》它圍繞的不是百色起義這場戰(zhàn)爭本身，而是以“百色起義”作為一個核心點，且劇情的發(fā)展不是沿著起因、發(fā)展、高潮、結局的一蹴而就，而是不斷地穿插新的內容，這樣容易造成主故事的情節(jié)斷裂。但其穿插的內容往往或是呼應前面的劇情內容或是鋪墊后面劇情的發(fā)展：往前是不停追溯事件發(fā)生的緣由——民不聊生；過程——共產黨與當?shù)匚溲b人員共謀革命大事，有不同黨派在特殊革命時期的抉擇，有別小家顧大家的人物心理刻畫，這些是促使百色起義最終爆發(fā)的因素；結局——李明瑞等人一意孤行攻取廣州造成失敗，最終在鄧小平的勸導下重振信心。劇情往后既是人物生死交匯也是對故事最終走向的交代。由此構成了壯劇《百色起義》的故事框架。

總的來說，該劇整體上采用的是虛實交替的敘事手法，從而豐富劇情的內容，塑造人物形象，在有限的舞臺空間里，交叉演繹了兩個世界：一個是發(fā)生在劇中的百色起義事件，一個是英靈重現(xiàn)的世界。兩個世界相互穿插進行，從而使得該劇在表現(xiàn)現(xiàn)實的同時，也通過英靈回應對現(xiàn)實事件的看法，傳達了人物“雖九死其猶未悔”的革命獻身精神。這樣的虛實手法構成了該劇的兩條線索：主線是以鄧小平、李明瑞、韋拔群等人為首的革命黨人在廣西從事的革命活動，回應該劇在敘事表達中的現(xiàn)實世界，是從革命指戰(zhàn)員的視角出發(fā)；副線是以韋阿婆為主，通過她的呼喚引出英魂的自述和對話，呼應劇中虛構的英靈世界，是從人民群眾、英靈的視角出發(fā)。兩條線路清晰明了，獨立又交錯，主線是第一場、第二場、第三場、第四場、第六場、第八場、第九場；作為副線的序幕、第五場、第七場最終與主線在尾聲匯合：英雄與英靈，以無盡的長歌交匯，感人至深，升華了全劇的主題與情感。

二、地域特色：壯鄉(xiāng)文化的多樣呈現(xiàn)

作為一出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戲劇，壯劇《百色起義》極盡地域文化色彩：以壯劇的“呀哈嗨”腔貫穿整出戲，顯出劇的氣勢；以壯劇的主領樂器馬骨胡顯示地方樂器的獨特性；壯族的婚俗、歌舞的納入，讓該劇在具備嚴肅歷史劇的同時又兼有民族風情。以此，“地域”的視角構成壯劇《百色起義》的另一個文化標簽。

（一）壯劇襯腔“呀哈嗨”

該劇為凸顯壯鄉(xiāng)音樂特色，采用的音樂全部是壯劇原創(chuàng)音樂，“該劇在音樂表現(xiàn)上采用了廣西壯族色彩和百色地域特征的壯劇音樂如采花調、高腔、‘呀哈嗨腔以及當?shù)亓鱾鞯纳礁?、紅軍革命歌曲”[ 1 ]。在壯族《百色起義》中，其最具個性的唱腔無疑是以“呀哈嗨”腔貫穿全劇，“呀哈嗨”作為襯腔，它不僅展現(xiàn)了壯族唱腔的特點，且能根據(jù)劇情的起伏調整人物的情緒，勾連不同情節(jié)之間的過渡關系，從而使得劇情的發(fā)展自然順暢。壯劇《百色起義》的場次設置，包括序幕和尾聲共有10場，遠超一般戲劇的五六場設置。在頻繁轉換場次的過程中，如果沒有一個緩和的過渡手段，整出戲會顯得突兀和分裂。劇中，“呀哈嗨”起到了情節(jié)轉化、場次變化的潤滑劑作用。在一聲聲“呀哈嗨”腔中，觀眾聽到了鄧小平看到廣西人民疾苦的心痛聲；聽到了韋阿婆被強迫簽押賣女的絕望聲；聽到了百色地方革命武裝人員與鄧小平初次相見的英雄豪邁聲；聽到了廣西舊軍閥李明瑞、俞作柏是跟共產黨走，還是跟國民黨走，還是跟汪精衛(wèi)合作的何去何從的矛盾聲音；聽到了鄧小平與李明瑞、俞作柏江上密談后如釋重負的聲音；聽到了韋阿婆對英魂聲聲悲切的哭喊聲；聽到百色大地煥然一新、大家同心一致的歡喜聲；聽到了死者已矣、生者如斯的信念……而在某些特殊情節(jié)中，“呀哈嗨”已經不是襯腔，而是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如該劇是以“呀哈嗨”拉開了劇情的序幕；第二場鄧小平與張云逸、俞作豫、李謙、韋拔群等人在廣西會合，一聲“呀哈嗨”就是以酒會友、豪氣沖天的革命生死之交；第四場李明瑞與羅昭儀的談心，一聲“呀哈嗨”道出人物舉棋不定、內外交困的茫然與痛苦；第六場革命黨人在百色打倒土匪、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一聲“呀哈嗨”成了擁軍護民的共識；第九場鄧小平對李明瑞的循循善誘與激勵，一聲“呀哈嗨”成了人物重整旗鼓的誓言?？梢哉f，“呀哈嗨”是壯劇《百色起義》音樂視角里的主角，劇情構造里的配角，既是劇中唱腔特色，也是劇中的文化特色。

（二）民族樂器馬骨胡

馬骨胡是壯劇伴奏的主奏樂器，主要流傳于廣西百色市德保、靖西、那坡、田林、西林、隆林等縣（自治縣）及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富寧縣、廣南縣一帶。作為一種地域性特色極強的樂器，馬骨胡的人文價值、社會意義是構成地域文化的重要符號。壯劇《百色起義》通過馬骨胡來引領，呈現(xiàn)了少數(shù)民族的音樂風情?！皦褎〕粸槠呗曇綦A樂曲，馬骨胡按唱腔旋律的起伏情緒而緊隨伴奏，比我國其他民族樂器傳統(tǒng)的五聲階樂曲的演奏更富有變化?！盵 2 ] 2這是馬骨胡之于壯劇的貢獻。為了強化壯族特色樂器馬骨胡在壯劇中的價值意義與地位，該劇獨具匠心地把馬骨胡及其演奏員搬上舞臺，直接參與劇情的表演，以馬骨胡寬廣的音域，清脆、透亮、柔美、悠揚的音色，高亢、圓潤而富有穿透力的音質，盡顯劇中婉轉多變的故事張力。如序幕中，一段作為英靈回首的舞蹈，配合馬骨胡的獨奏，聲音穿透舞臺，造成強烈的視聽沖擊：英靈默默地演繹戰(zhàn)場狀況，卻讓觀眾淚流滿面。在整出戲的表演過程，作為“局外人”的馬骨胡演奏者一直處在舞臺上，不僅沒有打破該劇故事情節(jié)的完整性和流暢性，且與舞臺上的故事共進退。從某種程度來說，《百色起義》作為一出悲劇史詩，馬骨胡的伴奏渲染得恰到好處。

（三）壯族婚俗與民歌

作為一出革命歷史題材探索的戲劇，壯劇《百色起義》有對人民疾苦的展示，有對革命戰(zhàn)爭悲壯的描述，有對人物心理的揣摩，也有對民間文化的觀照。在第六場里，以阿龍與阿花的一場壯族婚禮，展現(xiàn)了廣西百色壯族地區(qū)民族婚禮的特色：奏樂器、唱民歌、跳民舞、拋繡球，是全劇低沉基調中難得的喜慶場景。劇中的婚禮場面是“牛角梳子梳長發(fā)，長發(fā)長長麻油滑，歡歡喜喜出門去，鑼鼓聲聲喜成家”的熱鬧——有父母送女出嫁的歡喜與不舍：崖間飄起七彩霞，桂樹開出萬朵花，壯家姑娘要出嫁，阿婆心中樂開花；有長輩的祝福：山上長出樹兩棵，枝纏藤繞根相連，水上飛來兩只鳥，雄鳥唱來雌鳥歡；有同輩的嬉鬧：今生與你心相印，來世還要愛百年；有新人情歌對唱：（女）妹在山中把歌唱，（男）哥在江邊歌飛揚，（女）妹是藤來哥是樹，（合）藤纏樹來百年長，（女）妹是船來哥是槳，（合）水里火里愛一場。在這，觀眾不僅看到壯族婚禮的熱鬧，也聽到壯族婚俗歌的美妙。壯族素有“歌?！笔⒆u，劇中阿龍與阿花的情歌對唱，展示了壯族男女青年自由戀愛的婚配史——壯族歷史上以青年男女通過公開聚唱來選擇配偶，“依歌擇偶”是早期壯族的婚俗之一，也是壯族歌圩文化特征之一。對全劇而言，以婚禮的一抹紅色對抗了白色恐怖時期的黑暗，以一縷甘甜追尋苦難中的快樂，以一盈喜氣營造了灰沉中的笑語。緩和了該劇悲情的情感基調，也順乎劇情發(fā)展——阿龍和阿花結合是蘇維埃給頒布的結婚證。既承接了第一場阿龍與阿花的被迫分離，革命前人民的糟糕生活，也揭示了當?shù)厝说纳钤诠まr軍到來后翻天地覆的變化，為當?shù)厝嗣駬碜o革命黨人，發(fā)動百色起義做了鋪墊。

三、民族共識：命運共同體的精神內核

百色起義作為廣西武裝起義打響的第一槍，它同時也是廣西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武裝起義的第一槍，在中國革命歷程上有著里程碑的意義。壯劇《百色起義》從表層而言是個革命歷史故事的展現(xiàn)，但故事背后是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隱喻。共識是“在一定的時代生活在一定的地理環(huán)境中的人們共有的一系列信念、價值觀念和規(guī)范準則”[ 3 ] 1 5 5，它是民族信仰、民族價值觀和民族規(guī)范準則的體現(xiàn)。

百色有壯族、漢族、瑤族、苗族、彝族、仡佬族、回族等7個民族，是廣西少數(shù)民族聚居地，少數(shù)民族人口占總人口的87%以上，其中壯族人口占總人口的80%以上。廣西革命最先在百色打響，并不是隨機的，而是與百色地理環(huán)境、群眾基礎以及當?shù)匚溲b力量息息相關。在壯劇《百色起義》中，以一個革命歷史事件牽出了當時社會形態(tài)下的不同階層，以他們的行為闡釋了民族命運共同體的真正內涵。鄧小平是中央派來廣西的指戰(zhàn)員，他在南寧看到了百姓悲慘的生活，并聯(lián)合龔鶴村、陳豪人、張云逸、李謙、韋拔群商量革命大事，主張爭取舊軍閥李明瑞等人進行武裝革命，他們是中國共產黨的代表，其宗旨是解放人民、帶領中國人民當家做主。作為廣西舊軍閥的李明瑞等人，在共產黨、國民黨、汪精衛(wèi)之間如何做出選擇，這對李明瑞、俞作柏等人而言并不容易，誠如劇中俞作柏的擔憂“國民黨靠不住，共產黨更不值”，但經過衡量利弊以及鄧小平等人的引導，最終選擇與共產黨共商大義：建立新軍、爭取民眾擁護、走上正道。他們拋棄高官厚祿，訣別妻兒，走上了一條舍小家保大家的革命道路，從舊軍閥的高層方面展示對民族大義的信仰和尊崇。作為中國早期農民運動三大領袖之一的韋拔群，他雖然是少數(shù)民族中的一員，但并沒有陷進狹隘的民族主義，他領導工農武裝革命，代表覺醒的有識之士的選擇。韋阿婆、阿花、阿龍等為代表的百色底層勞動人民，高唱“一面紅旗進壯山，紅了大地紅了天”，對軍隊的擁護、接納與追隨，本身就說明了民眾的民族信仰和選擇。而不管哪個層面，回歸到現(xiàn)實，都懷有民族的大義和共識。馬克思認為，“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即以共同利益和共同解放訴求為基礎，以實現(xiàn)人的自身解放和自由全面發(fā)展為價值訴求。在壯劇《百色起義》里呈現(xiàn)的民族情感和價值追求，是基于中華民族的共生意識，而不是單一的某一民族情感，這樣的民族感情讓不同階層、不同黨派的人團結一致，為蒼生百姓，拋頭顱灑熱血。

壯劇《百色起義》以詩性方式呈現(xiàn)了90年前的崢嶸歲月，呈現(xiàn)了蘊藏于歷史深處的精神力量。以英靈在舞臺的重現(xiàn)，深沉而厚重的自訴，言明戰(zhàn)爭之慘烈，廣西革命的復雜多變，中國革命開疆拓土的艱辛：“我們是百色起義的紅軍戰(zhàn)士，我們犧牲在轉戰(zhàn)千里、與中央紅軍會合的一場場激戰(zhàn)之中；犧牲在敵人的重重圍剿中……李明瑞犧牲于一九三一年蘇區(qū)肅反、韋拔群犧牲于一九三二年百色、陳洪濤犧牲于一九三二年、李謙犧牲于一九三零年、陳豪人犧牲于一九四零年……”他們作為某軍的師長、政委尚且如此，而那些沒有姓名沒有記載的千千萬萬革命烈士，他們魂歸何處？他們?yōu)閺V西革命犧牲，也是為中國革命犧牲，這份精神是我們民族共同體的精神內核，將永垂不朽，值得我們后人永懷、紀念。

結 語

壯劇《百色起義》的價值意義是通過一部劇，致敬90年前追求真理、奔尋理想、浴血犧牲的英雄們，以期觀眾在看戲中獲得對英雄的一種敬畏、敬意感以及精神的傳承。為了契合這一主題，該劇深耕歷史，回顧時代變革中，各路人馬的抉擇，從微觀處展現(xiàn)時代風云及風云變奏中的人物形象；該劇實地采風，立足于地方性文化的原生屬性挖掘，展示了炫酷的民族文化以及多情的舞臺表達；該劇根植民族記憶，追探民族意識的文化根源，隱喻著戰(zhàn)爭背后的民族情感、民族共識、民族精神內核。以此，孕育了壯劇《百色起義》的三重文化標簽：歷史、地域、民族，構建了壯劇《百色起義》的文化內涵、藝術話語。

參考文獻：

[1]劉世臻.用地方戲曲語匯渲染紅色精神——評壯劇《百色起義》[EB/OL].（2020-6-4）.http：//www.gxbbs.cc/48049-1.html.

[2]鄧如金，黃一格，潘其旭.馬骨胡基礎教程·前言[M].南寧：廣西民族出版社，2015.

[3]戴維·米勒，韋農·波格丹諾.布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

作者簡介： 胡媛，廣西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助理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為文藝評論、民俗研究。

[責任編輯： 林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