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勤華
說到新中國的中國法制史研究,就必然會提到張晉藩先生,張先生的名字,與中國法制史是連在一起的。
第一,張先生創(chuàng)造了許多引領中國法制史領域研究、中國法制史學科發(fā)展之第一的重大事情。如在上世紀50年代的中國,那時先生才20多歲,就在國家級重要刊物和報紙上發(fā)表法制史專業(yè)的學術論文;在上世紀60年代學術環(huán)境最為艱苦的時候,先生就著手帶領團隊編寫了3卷本的《中國國家與法權通史》的教材;在1979年,先生除了參與籌辦中國法律史學會的成立之外,第一個提議編寫中國法制史多卷本的設想,并在大會上提交了《中國法制通史》的編寫設想和大綱;在1979年底1980年初,先生在中國人民大學著手編寫一套4卷本的《中國法制史》教材,這在當時中國是第一個的。后由于種種原因,沒有能夠出齊,只出版了先生主編的第1卷,甚為可惜;在1980年,先生主編了新中國第一本《中國法制史》統(tǒng)編教材,這本教材,培養(yǎng)了改革開放以后成長起來的數(shù)代中國法律史學者;在1983年,先生獲得國務院學位辦招收博士生的導師資格,并招收了鄭秦、懷效鋒、朱勇三位博士研究生,朱勇老師他們成為了新中國的第一批法學博士;先生也是第一個總主編了10卷本《中國法制通史》,該書1998年在法律出版社出版后,對推動中國法制史的學術研究、學術積累和學科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先生還第一個主編了10卷本的《中國少數(shù)民族法史通覽》,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法制史研究填補了空白,做出了貢獻。
第二,在培養(yǎng)學生方面,張先生成就卓越,今天在座的中國法制史研究領域的頂尖學者,如朱勇、高浣月、王人博、陳景良、張中秋、劉廣安、汪世榮、高其才、強磊、顧元、李青以及還有一大批今天沒有來參加會議的中國法制史的學者,都是先生門下的弟子。
第三,張先生最大的特點,就是勤奮耕耘,且持之以恒,數(shù)十年不中斷,這是先生的特點,也是先生的優(yōu)點。先生出了那么多的著作,發(fā)表了那么多的論文,就是靠先生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先生那個時代,還沒有電腦呢。
第四,張先生的精神,我認為就是創(chuàng)新的精神。從編寫10卷本《中國法制通史》,到10卷本的《中國少數(shù)民族法史通覽》;從中華法系的特征研究,到中國法制史的近代轉(zhuǎn)型研究;從中國法制史基礎理論,到中國各個部門法制史研究;從法典研究,到中國古代律學研究;從中國法制史、中國法律思想史,到中華法制文明史研究;從中國古代法律,拓展到中國古代的德,拓展到先生剛才詳細闡述的中國古代的樂;從中華法系的衰落,到剛才先生主張的中華法系的重建。先生永遠沒有停止,永遠都在創(chuàng)新,永遠都在開辟新的領域,令人嘆服!令人敬仰。
第五,張先生對學術癡迷,對學術摯愛。如同中國政法大學副書記高浣月所說,先生已經(jīng)把學術當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學術已經(jīng)成為先生的一種生活方式,成為先生生命的組成部分。
先生對中國法制史學科,乃至中國法學所做出的這么重大的貢獻,每一個撰寫新中國法學史的學者,都會從先生的學問和人品中獲益良多。拙著《中國法學史》第4卷,專門撰寫新中國法學各個學科的成長和發(fā)展,先生及其弟子們的學術,在拙著中也占有相當比例。
我雖然不是先生的親傳弟子,但不管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從先生身上學到了許多,無論是在學術上,還是人品上,都是如此。也與先生的各位親傳弟子如朱勇、景良、人博、中秋、世榮、其才、廣安、效鋒等一直親密交往,直到如今。
最后,我衷心祝愿先生身體健康,學術之樹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