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由榮每天吃飯時就把味增湯省出來,然后涂在手銬和腳銬的螺絲上,靠著鹽分將螺絲腐蝕。接著他又讓身體脫臼,好讓自己能通過只比頭大一點點的視察窗。而為什么沒按原計劃時間越獄,只是因為當天巡視的獄警對他不錯,不想給他添麻煩。
關(guān)于越獄的故事相信大家都看過不少,大部分的人處心積慮地越獄就是“向往自由”。然而,日本有一個“越獄之王”曾先后4次從監(jiān)獄里出逃,越獄的經(jīng)歷一次比一次傳奇。他的傳奇故事甚至還被改編成了電影和小說。
打開監(jiān)獄的門完全靠感覺
1907年,白鳥由榮出生于日本青森。兩歲時,他的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因此他被寄養(yǎng)在親戚家里。正是因為這種家庭環(huán)境,白鳥由榮喜歡在街上游蕩,做點兒偷雞摸狗的事情。
21歲那年,他娶妻生子。養(yǎng)育他的親戚原本以為這樣可以讓白鳥由榮收斂,過上幸福的生活??墒撬廊粣盒圆桓?,并在一次偷竊商店時被店老板逮個正著。白鳥由榮跑得很快,但他的兩個同伙卻沒有跑掉并和老板打了起來。白鳥由榮情急之下拿出刀子捅了店老板,之后3個人畏罪潛逃。
兩年后,其中一個同伙因為偷盜被捕,牽出了殺害店老板一事。講義氣的白鳥由榮為了不讓同伙獨自承擔罪責,他選擇自首。1935年12月,28歲的白鳥由榮被關(guān)進了青森刑務所,開啟了他傳奇的越獄之路。因為是殺人犯,白鳥由榮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非常慘,經(jīng)常會無緣無故遭到獄卒羞辱和打罵,常被嘲諷“有本事你倒是跑呀”。
1936年6月18日凌晨5點30分,青森警察局刑事課長接到電話:白鳥由榮越獄了!根據(jù)輪值看守的獄警表示,凌晨5點20分路過白鳥由榮的牢房時,一切都還正常。10分鐘后路過,獄警發(fā)現(xiàn)白鳥由榮的被子好像有點兒塌,叫了其好幾次都沒人答應。于是他趕緊找來別的獄警,打開監(jiān)舍一看,被子下面只有水桶和枕頭。
原來,通過長期留意獄警的腳步聲,白鳥由榮已經(jīng)可以判斷獄警巡房的時間和習慣。在獄警巡視其他地方時,他先將手泡在水里把筋骨泡軟一些,再用事先準備好的便桶上的鐵絲打開了牢房的第一道門,接著再用同樣的方法打開了監(jiān)獄里面其他的門。據(jù)白鳥由榮后來講述,打開第一道門是因為事先都有長期的觀察,但是打開其他的門完全靠感覺。
雖然白鳥由榮逃出了監(jiān)獄,但是后續(xù)完全不知道怎么辦。他在深山老林里呆了3天,由于實在是太餓了,就想下山偽裝成病人去找點兒吃的,結(jié)果又一次被警察抓捕。
因為越獄,白鳥由榮被判了無期徒刑。
越獄向典獄長投訴監(jiān)獄環(huán)境不好
1937年4月,白鳥由榮被送到了東京監(jiān)獄。在這里,他碰到了一個對他很好的典獄長小田良藏,所以他再也沒動過越獄的念頭。
1941年二戰(zhàn)期間,白鳥由榮被轉(zhuǎn)送到了秋田監(jiān)獄。秋田的獄警們聽說了他在青森監(jiān)獄的“事跡”之后,決定對他特別關(guān)照:他們將白鳥由榮關(guān)進了墻有3尺高,還鑲著銅板的“鎮(zhèn)靜房”。這里看不到陽光,四周都是光滑的墻壁,只有房頂有一個可以透氣的天窗,不過也裝著鐵柵欄。白鳥由榮曾形容這里:“活著的人身上爬著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最難熬的是冬天,白鳥由榮想要獄警給加一塊毯子,但是被獄警嚴厲指責并讓他坐好。白鳥由榮只能在屋里跑步繞圈讓自己暖和起來。
1942年6月15日5點30分,監(jiān)獄點名快結(jié)束時,一名獄警慌張地跑過來報告:“白鳥由榮又跑了!”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打開“鎮(zhèn)靜房”發(fā)現(xiàn)天窗已經(jīng)被打開了。原來,白鳥由榮弄到了一塊小鐵皮,每天在銅墻上面鑿一個小凹痕可以落腳,并且用小鐵皮鋸開了鐵柵欄。就這樣,白鳥由榮又一次越獄成功……
直至9月18日深夜,東京監(jiān)獄的典獄長小林良藏正準備睡覺時,突然有人敲門:“典獄長你好,是我,白鳥由榮?!毙×至疾乇粐樍艘惶@個全國通緝犯怎么跑到自己家里來了。小林良藏讓他進屋,給了他一杯茶和一個地瓜。白鳥由榮對他說:“有些話我想向您說,監(jiān)獄的生活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秋田那里實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那個‘鎮(zhèn)靜房……”
第二天,小林良藏就帶著白鳥由榮去自首了。據(jù)說因為這一鬧劇,“鎮(zhèn)靜房”從此被廢除。
“覺得警察人不錯”而自首
1943年4月,白鳥由榮被送到了日本最嚴酷的監(jiān)獄——北海道網(wǎng)走監(jiān)獄。零下30攝氏度的天氣,這個監(jiān)獄不僅只給白鳥由榮提供一件單衣,還給他換上20公斤重的特制手銬、腳鐐,食物也只提供原來的四分之一,他遭受了各種各樣的虐待。當然,這么做依然沒有阻止白鳥由榮逃跑。1944年8月26日,白鳥由榮再一次越獄成功。他逃走時,這些手銬和腳鐐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
原來,白鳥由榮每天吃飯的時候就把味增湯省出來,然后涂在手銬和腳鐐的螺絲上,靠著鹽分將螺絲腐蝕。接著他又讓自己身體脫臼,好讓自己能通過只比頭大一點點的視察窗。
不過,白鳥由榮原本打算25日越獄,但由于25日巡視的獄警對他還算不錯,為了不給獄警添麻煩,他決定推遲一天越獄。
在外面躲藏了兩年的白鳥由榮,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了日本戰(zhàn)敗的消息,于是他決定去札幌自首。在去札幌的路上,他被瓜農(nóng)誤當成了偷瓜賊,拿刀要砍他,結(jié)果他奪過瓜農(nóng)手里的刀“反殺”了瓜農(nóng)。最終,札幌法院以殺人罪和越獄罪判處白鳥由榮死刑。但白鳥由榮一直堅稱,自己殺人是屬于正當防衛(wèi)。
當然,關(guān)押白鳥由榮的監(jiān)獄也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獄警每天都要檢查柵欄、天花板、天窗,還要24小時全程監(jiān)控。每當白鳥由榮看天花板時,獄警就非常緊張,不斷用鐵片來加固天花板的天窗和柵欄。然而,1947年的春天,白鳥由榮又一次逃跑了。原來,他在大家注意天花板時,用吃飯用的鋁盆直接在地上挖出了一個洞,并在床鋪的掩護之下又一次成功越獄。一年之后,白鳥由榮在路上遇到了一名警察,跟對方要了根煙就攀談了起來。一時興起之下,白鳥由榮直接跟這名警察說“我就是白鳥由榮”,并讓這名警察將他緝拿歸案。
在后來的審判中,白鳥由榮談起這次自首的原因是因為“覺得警察人不錯”。
之后,法院判定他之前殺人屬于正當防衛(wèi),并把刑期減到了有期徒刑20年。這次他被送到了充滿人性化的東京府中監(jiān)獄服刑,這里的犯人可以不用帶著手銬和腳鐐,洗澡和運動的時候還不受限制,并且監(jiān)獄還給他管理花房的工作。這一次,白鳥由榮再也沒有想過越獄。1961年12月21日,他甚至作為“模范犯人”而提前假釋,之后他一直安穩(wěn)生活,直到1979年離世。
坊間對于白鳥由榮的傳說是這樣的:一天可以走120公里;可以徒手掰斷手銬,因此才要換上特制的手銬、腳鐐;骨骼驚奇,可以隨意讓自己的身體脫臼。因為白鳥由榮數(shù)次越獄,日本官方也不得不重視起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問題,有人還把他當成英雄。但不管怎么說,白鳥由榮的越獄行為終究是不對的。
(木喬薦自人民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