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志堅
司馬光的編年體史書《資治通鑒》,壓軸的那段文字是“臣光曰”,是關(guān)于他主持編撰《資治通鑒》的自述。
由此可知,司馬光之編撰此書,原是“奉敕”而行的,“奉”的是英宗皇帝之“敕”。宋英宗在人員、場所、物質(zhì)條件諸方面予以大力支持。更知道《資治通鑒》的整體框架與編撰宗旨。此書“上起戰(zhàn)國,下終五代,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在各種史書中,“專取關(guān)國家興衰,系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為編年一書”,其目的就是使執(zhí)政者“有鑒于往事,以資于治道”。所以,他在最后的“臣光曰”中明確表達,希望宋神宗能“鑒前世之興衰,考當(dāng)今之得失,嘉善矜惡,取得舍非,足以懋稽古之盛德,躋無前之至治”。
“臣光曰”三字就對《資治通鑒》的讀者對象作了精準(zhǔn)定位。前后兩位“陛下”也明白以史為鑒可以資政,未曾在這一點上有任何疑慮,而予以積極的支持、鼓勵和褒獎。
司馬光主持編撰《資治通鑒》,有個機構(gòu)即崇文院下置的“書局”,有一套欽命“由司馬光自擇”的人馬作為他的助手。但從最后的“臣光曰”可見,他并不像呂不韋編《呂氏春秋》那么灑脫,也不像如今某些鴻篇巨制的主編,只是調(diào)兵遣將、發(fā)號施令,只負(fù)責(zé)最后署名掛名。
最后的“臣光曰”中還有一句說,《資治通鑒》的編撰不止15年。時間長了,篇幅大了,前后有自相矛盾之處,司馬光向“陛下”坦陳“不敢自?!?,并不因為在所難免而心安理得。
《資治通鑒》最后的“臣光曰”中,還真的很有些今人可師可范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