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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其表,人性其里
——蘇蘭朵小說女性形象透視

2019-11-12 08:17
鴨綠江 2019年11期
關鍵詞:性愛小說

金 鑫

閱讀女性作家的作品總是不自覺地去關注其筆下的女性形象,評論女性作家作品更是跳不開女性意識、女性視角、女性敘事等,認定女性作家以其女性視角書寫女性自有別于男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塑造:“女性的視點、女性的立場、女性對人生和兩性關系的透視連同女性的審美觀物方式等等因素,正從男性或中性文化的污染中剝離而出,并將燭照這男性文化的隱秘結構?!边@種慣性思維雖不科學,但也有一定的合理因素。因為女性意識或隱或顯會體現(xiàn)在女性的生理和心理層面,女性作家在創(chuàng)作時無論自我怎樣遮蔽,都會不自覺地投射出來。一般來說,女性意識包含三個方面:第一,從女性立場出發(fā),偏愛女性,維護女性的權益;第二,在考察世界和社會時,偏重對女性生存狀貌和命運的關照,思考和探索自身性格和情感的發(fā)展;第三,觀察方式、思維方式、表達方式,都帶有鮮明的女性特征。走進蘇蘭朵的小說就會發(fā)現(xiàn)其作品既不肆意張揚女性主義,也不以女性慣用的淺吟低唱形式抒發(fā)哀怨,但她對作品中女性的生存狀貌的書寫又是極其深刻的,她筆下的女性大多處在自我精神困境之中,無論怎樣掙脫,猶在谷底,無法超拔。

《雪鳳圖》應該是蘇蘭朵小說中女性意識最強的一部,深刻地揭示了女性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生存處境。在讀這部小說時,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張愛玲。張愛玲多寫時代夾縫中的沒落淑女,這些女性唯一的追求是做 “女結婚員”,但她們的追求過程是無意義的,追求到手的結果也無意義,揭示了特定時代女性宿命式的悲劇生存困境?!堆P圖》中的喻小鳳和喻美君名為姑母和侄女的關系,實為母女關系,小說對這種身世的設計和揭示并沒有脫離俗套,但不俗的是作者設計的故事的支點“雪鳳圖”。一般女作家在小說創(chuàng)作時喜歡運用散文化的筆法,在故事的講述中筆墨并不簡潔,但蘇蘭朵的小說敘述卻干凈利落,不矯情,也不做作。

魯迅先生在其《南腔北調集》中的《作文秘訣》一文曾提出自古以來許多作家在作文時偏愛追求朦朧和難懂,認為就是一種障眼法,而與之相反的就是“有真意,去粉飾,少做作,勿賣弄”。從讀者的角度看,現(xiàn)代小說負荷了太多的屬性,要么過于注重意念的傳達而忽略了小說本身的故事性;要么就是把小說當作了語言的試驗場,不斷地借此將西方現(xiàn)代派的技法拿來演繹一遍,而迷失了小說本身應有的狀態(tài)。從敘述角度看,蘇蘭朵的小說自有一種獨到的吸引力,她不炫技,敘述起來也不枝不蔓,而在故事的安排上又有著看似無意的用心。《雪鳳圖》對讀者的吸引力就在這幅《雪鳳圖》的畫上,此畫是真是假?喻小鳳從何而來這幅畫?一直吸引著讀者的視線。隨著真相的一點點揭開,讀者已不自覺地走進了喻小鳳和喻美君的生活,所謂引人入勝就是這樣鋪設的。

在現(xiàn)代女作家的作品中,其筆下的女性形象常把愛情看作生活的全部,找不到理想的伴侶,她們或絕望或憂郁,或表現(xiàn)出非常態(tài)的行為,缺少拯救自我的獨立意識,尤其是來自非健康家庭的女性更是如此。喻小鳳自幼喪父,哥哥喻大龍又沒什么能力,高三時認識了修復古畫的畫家佟麟趾,一個和她父親年紀差不多身體又不好的天才畫家。為了愛情,與母親鬧翻,跟佟麟趾跑了,但佟麟趾病逝,喻小鳳拖著七個月的身孕回來,差點被母親設計失掉孩子,絕望中割腕自殺被黑道大哥鐘五所救,后跟鐘五同居在一起直至鐘五入獄。喻小鳳的全部生活就是與佟麟趾的愛情,所以《雪鳳圖》就是她賴以生存的全部的精神寄托。小說開篇入題,喻小鳳托付喻美君找范德明賣畫,其目的是通過賣畫讓喻美君認清范德明這個人,這也是在她得知自己身患絕癥后,為導正女兒未來人生所要做的一件事兒。如果說喻小鳳飛蛾撲火般追求的是愛情的話,喻美君跟范德明在一起貪圖的就是一點“溫暖”。范德明有家室,身材矮小年齡大,但正像小說里所描述的,范德明曾讓她覺得自己是重要的、珍貴的、美好的,而這些感覺是她在其他人那里從沒有感覺到的,她是不是愛范德明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這點“溫情”。從這點上說,她還不如喻小鳳,她不僅甘愿成為范德明家的“第三者”,而且陷入這種關系無法自拔,不斷地自我蒙蔽。一幅《雪鳳圖》打破了喻美君的自欺欺人,范德明以500萬連畫帶房了斷了和她的關系,她竟然以懷孕為由苦苦挽留,甚至無尊嚴地什么都不要,只想讓范明德接她回去。

喻小鳳和喻美君都是現(xiàn)代女性,不是20世紀二三十年代沒有經濟獨立地位,只能依附于男人的舊式女人,但原生家庭的殘缺使她們在心靈層面依然固守著封建式的心靈。母女兩代都沒有形成獨立的精神品格,沒有擺脫幾千年的封建積習,她們對男人的依賴是非功利性的,即便喻美君被包養(yǎng),但確實也不是為錢,兩人所找的男人均是在年齡上足以做父親的人,兩人成長過程中,“父親”這個角色一直是缺失的,喻美君雖有名義上的父親喻大龍,喻大龍雖然善良,但生性膽小、懦弱、得過且過,喻美君之所以能跟范德明在一起,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范德明精明、霸道,就是喻大龍的反義詞,可見,喻美君生命中如果有一位范德明這樣的父親,可能命運會有所不同。不過無論是喻小鳳還是喻美君,在她們的生命中理想男性一直都是缺席的,她們所遇到的男人都是殘缺的,喻小鳳所愛的佟麟趾人格健全但沒有健康的身體,愛喻小鳳的佟五有情義有擔當?shù)叩氖瞧?,他們都愛喻小鳳,但都不能佑其一生。喻大龍懦弱且無作為,范德明更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視女人為玩物的卑劣之人,女性作家在對女性命運進行思考的過程中,必然會審視與其命運息息相關的男性,《雪鳳圖》正是透過母女兩代人宿命似的生活悲劇,從人性和人的價值的高度探尋女性的精神解放之路,并且通過對男性弱化的描寫,反襯女性自我救贖之必然,這也是這部小說沒有停留在世俗層面的根本所在。

《詩經》這部小說較之《雪鳳圖》現(xiàn)實批判意識更強,作者回歸到所熟悉的文化圈,以反諷的筆法描寫了詩歌大獎賽鬧劇般的評獎過程,揭示了現(xiàn)實社會中文學的邊緣化和文人的墮落。早年王朔在《頑主》中也描寫了一個荒誕的“三T”文學獎的頒獎細節(jié),但《詩經》沒有僅僅停留在社會批判層面,剝開其故事的表層,小說對人性的深刻揭示,使得一個普通的荒誕故事有了深蘊。

嚴格說來,《詩經》并沒有著意塑造女性形象,作者的著眼點是在寫一種對立:詩人和老板、文化和市井、高貴和低俗、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迥然不同的矛盾兩極雜糅在一起,在現(xiàn)實的人生中竟然莫名地達成了一種和解,以經濟利益為杠桿尋找到了一種“平衡”。這樣一種巨大的反差給小說增加了不少看點,但同時小說中男女兩性的對立,也被遮蔽在這充滿張力的故事情節(jié)中。

袁紅麗是《詩經》中唯一的女性,師大中文系畢業(yè),熱愛詩歌也發(fā)表過作品,應聘到寵物公司做女秘書的原因就是因為算是一位女詩人。寵物公司老板崔啟發(fā)因之前參加一個文化人的飯局受到輕慢和嘲笑,尤其是其中詩人聞?chuàng)P對他的鄙視更讓他感到受辱。為找回面子,他特意雇用袁紅麗,把她作為自己精神上超越那幫窮酸文人、找回自我優(yōu)越感的奠基石。這就有了后一次的飯局中,他將袁紅麗裝扮成自己的情人,當著聞?chuàng)P、高主席等一幫文人的面夸張地彰顯自己對文化的不屑。小說是圍繞著崔啟發(fā)來寫,但袁紅麗卻不僅僅是一個陪襯,作者對袁紅麗這樣的文學女青年把握得十分準確,在描寫她們對文學熱烈的憧憬以及在商品經濟時代不得不消失的文學夢想時,看似冷靜的筆觸卻彌漫著一種感傷。這個人物要比《雪鳳圖》中喻小鳳和喻美君塑造得好,她與崔啟發(fā)以及她與詩人聞?chuàng)P所形成的對立,是男女兩性的對立,是傳統(tǒng)與現(xiàn)實的對立,這個形象的塑造看似不經意,卻意味深長。

袁紅麗原本是一個從未泯滅過理想與信念的純凈的女大學生,她雖未在文學界闖出名氣,但對文學的執(zhí)著堅守使得她分外高貴。這一點,作者在小說中也曾多次強調,比如,在崔啟發(fā)帶她去吃日本料理時,雖然面對昂貴的菜肴她有瞬間的局促,但一提到詩歌便充滿了魅力和生氣,爾后,崔啟發(fā)帶她參加各種世俗層面的宴會,并讓她在那些宴會上朗誦詩歌,在不合時宜的氛圍中,她從未覺得難為情。她不管面對的是什么樣的看客,不管那里是什么樣的氣氛,總是認真地去挑選詩歌,甚至在朗誦時,還會從手機中調出音樂配樂朗誦。

她會飽含感情地、字正腔圓地、抑揚頓挫地投入到詩句的誦讀中去,像她與詩友聚會時所做的那樣。那些笑聲于是消失了。當她把一首詩朗讀完畢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他們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還有點不知所措。當然,僅僅幾秒鐘之后,夾雜著零星遲疑的掌聲,酒桌就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那讓他們感到更自在。出乎她意料的是,很少有人跟她喝酒,與她說話也很客氣。

這段描寫很有深意,在世俗場合中,袁紅麗對詩歌的一以貫之的膜拜態(tài)度,使得這種已見式微的藝術形式獲得了現(xiàn)實的社會層面的尊重。正是這種文化的優(yōu)越感,使得她在崔啟發(fā)面前一直都能保持精神上的超越,即便崔啟發(fā)的財富、身份甚至是身為男性的性別優(yōu)勢,也無法在她面前真正呈現(xiàn)上位者的驕傲。他唯一在袁紅麗身上找回的面子,不在于刻意炫富般帶她去吃大餐,不在于帶她去買漂亮的衣服,也不在于在賓館中粗暴的言語侮辱,這些都傷害不了袁紅麗,因為他們是兩個層面的人,貧窮的袁紅麗所在的精神層面是他永遠無法到達的,他所獲得的就是在酒桌上把他和袁紅麗的關系曖昧化,得到片刻男性虛榮心的滿足,所以,袁紅麗與崔啟發(fā)的對立是常見的男女兩性的對立,袁紅麗不是喻美君,她不拜金,內心也不空虛。

許多女作家在描寫男女雙方的博弈時,都會顯現(xiàn)出女作家特有的細膩和敏感,她們會將日常生活中令人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微妙感情傳神地描寫出來,像張愛玲《傾城之戀》中范柳原和白流蘇、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記》中莎菲和凌吉士等。在《詩經》中,在男女兩性對立的描寫中,袁紅麗與崔啟發(fā)的對立是以文化為切割的,而袁紅麗和聞?chuàng)P的對立就回到了男女兩性的本體。

袁紅麗和聞?chuàng)P同屬于一個文化圈內,有著相同的教育背景、興趣愛好,聞?chuàng)P的孤傲和才情更是令袁紅麗崇拜。從男女兩性相吸這個自然屬性上來看,袁紅麗喜歡聞?chuàng)P是無任何世故和功利心的,所以能做出舍棄崔啟發(fā)轎車相送,而跟著聞?chuàng)P坐自行車的舉動。而聞?chuàng)P找上袁紅麗的動機卻很復雜,酒局上,聞?chuàng)P在被介紹崔啟發(fā)時只是略一點頭,這還是在有求于崔啟發(fā)時所做的“施舍”,但轉頭就看見坐在旁邊的袁紅麗,立刻詢問這位美女是誰,這一細節(jié)使他在崔啟發(fā)之類暴發(fā)戶面前所維持的清高瞬間崩塌,同常人一樣也是見色興起。而酒局結束后他約袁紅麗去天臺上看星星的一段描寫,更是將他貌似清高超俗,骨子里依然難逃傳統(tǒng)的封建思想意識暴露無遺,再次認證他和崔啟發(fā)是一類人,甚至他還不如崔啟發(fā),在將女人“物化”這一點上他們是出奇地一致。所不同的是,崔啟發(fā)是直白的,直接用金錢來換取,而聞?chuàng)P還要遮上一層面紗,用虛無縹緲的聊詩歌、看星星等浪漫的舉動去遮蔽。他選擇袁紅麗,一方面是源于兩性吸引,更重要的是他認為袁紅麗是崔啟發(fā)的“女人”,這也是袁紅麗一再向他解釋自己與崔啟發(fā)沒有關系時,他沒有表現(xiàn)出欣喜,相反是不耐煩地表示不在意,甚至認為這不是事兒。他潛意識中甚至更希望袁紅麗就是崔啟發(fā)的女人,這樣,他才能全面超越他最鄙視的崔啟發(fā)這類暴發(fā)戶。因為,在世俗層面,在以金錢為價值的衡量標準中,他已經輸給了崔啟發(fā),不管他在崔啟發(fā)面前表現(xiàn)了怎樣的文化上的優(yōu)越感,但他不像袁紅麗,缺乏對文化甚至是他所熱衷的詩歌的篤定和自信,也許是在商品經濟時代以及殘酷的市場經濟競爭中,文學的邊緣化帶給了他更多的挫敗感,在經濟發(fā)達的南方他找不到存在的價值感,在相對保守落后的北方小城,他要周旋在高寶玉、小五,甚至崔啟發(fā)之流當中,盡管表面上這些人對他推崇之至,但實質上他還要仰這些人的鼻息過活,他的抗爭與掙扎都是徒勞,他本人也早已遠離了“童話”“星星”,妥協(xié)在世俗之中。他極力打擊袁紅麗,其實是想證明不是他自我的墮落,這是整個文化群體在新經濟時代的悲哀,但袁紅麗的純凈和清白令他自慚形穢。也就是說,在袁紅麗與聞?chuàng)P的對峙中,表面上看,聞?chuàng)P真正打擊到了袁紅麗,甚至小說結尾處袁紅麗的轉變應該是與此有關的,但在實際上,是透過袁紅麗審視了聞?chuàng)P,使其內心的卑弱、虛偽、利己、狹隘、妒忌等潛意識暴露無遺。聞?chuàng)P同崔啟發(fā)對女人的認識是一致的,在他們的意識里女人就是物品,得到就是勝利,完全將女人物化,崔啟發(fā)雇用袁紅麗為其撐面子,獲得超越文化的“優(yōu)越感”;而聞?chuàng)P更卑劣,他懂得怎樣去俘獲袁紅麗這樣的女孩子,但俘獲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擊異己,印證自我的存在價值。

一個富有理性意識的作家應該賦予其作品現(xiàn)實關懷和批判精神,《詩經》這部小說較之蘇蘭朵的其他作品內涵更為豐富,袁紅麗這個形象具有有別于其他女性形象的獨特性,作者借助這個形象所照見的男性本質更為深透。

如果說蘇蘭朵的《雪鳳圖》和《詩經》的特別之處在于“寫什么”,那么她早期的兩個短篇《暗痕》和《陽臺》則更多體現(xiàn)了“怎么寫”。依然是以女性刻畫為主,但也許是短篇的緣故,所以作者格外注意在有限的筆墨內注入更多內涵。

首先,說說小說的切入點?!栋岛邸愤@部小說是以女性對性愛的追求入手,寫了女主人公許雅在現(xiàn)實生活中壓抑、焦慮、苦悶和無處可逃不可名狀的心理郁悶。從女性的視角寫女性的性欲望、性苦悶從現(xiàn)代第一代女作家就開始了,只是這一時期女作家對“性愛的描寫”避之不迭,從馮沅君到丁玲,作品中表現(xiàn)這一話題時極其隱蔽,更多的是表現(xiàn)女性對“靈”與“肉”和諧統(tǒng)一的追求;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興起了“女性私化寫作”,女性作家通過在作品中宣泄女性欲望,建立兩性關系中的女性愛欲主體。比較而言,《暗痕》這部短篇小說卻有其獨特的存在價值,首先,小說以女性性愛欲求入手并不是為了迎合商業(yè)化市場,這一點,從她的其他小說的選材就能看出。她既不像馮沅君、丁玲那樣受時代所限對這個話題想寫又不敢寫;也不像90年代“新新人類”作家那樣專寫女性私小說;其次,小說著重寫的是女性對性愛的態(tài)度,而不是性愛的本身;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作者以女性作家細膩的觀察和對女性心理深層次的把握,寫出了一直以來都被傳統(tǒng)觀念所遮蔽的,甚至女性自我都在慣性思維中完全忽略了的一個問題——性愛對女性的意義,這個話題既習焉不察又是可意會不可言傳。作者在有限的篇幅內,從容地梳理許雅精神壓抑痛苦的原因,許雅和男主人公兩次性愛的經歷寫得很節(jié)制,絲毫沒有媚俗的傾向,就沒有失去作品應有的格調,尤其注重關照女性的心理感覺,比如,許雅和他第三次見面寫的是最細致的,在兩人的性愛中因為是在男主人公的家里,他的母親和女兒還睡在隔壁,所以他的一些謹慎行為無疑對許雅也產生了影響,但許雅有意識地大而化之地迫使自己超越女性的敏感和脆弱,刻意表現(xiàn)出如男性般不在意,但或看到或聽到的一些微小的細節(jié)還是打破了她為自己營造的堅不可摧的盾甲,也化成暗痕的一部分隱匿在內心深處,這一點正是使小說走向縱深的一個原因。

其次,小說的表象與深意。初讀《暗痕》會覺得小說中許雅缺少和尋找的是性愛,到這只是停留在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的表層,她要尋找的應該是當代人在沉重的現(xiàn)實生活中被消磨掉的東西,一種激情,一種鮮活,一種關愛,一種溫暖,抑或一種活著的印證。無性的生活是作品中呈現(xiàn)的重要內容,許雅46歲基本上就開始了這樣的生活,男主人公更早,30幾歲就開始了,而且借男主人公之口說他的幾個朋友也大多如此,可見這已經是一個帶有普泛式的社會問題了。無性意味著枯萎,意味著沒有激情,沒有生命力,為什么像許雅他們在生活中會出現(xiàn)這個問題,作者當然不用提供答案,但作品中作者提到了欲望,并且確定是源于男女主人公各自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缺失,而這種缺失絕不僅僅局限于性愛,作者只是為許雅的追尋找了一個替代物——性愛,性愛只是作為一種介質存在的,這個媒介的作用是它容易引起關注,引起正視,拂去表層,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也就是說,透過許雅的尋找,作者昭示的是現(xiàn)實的缺陷。

最后,小說的視角。《暗痕》這部小說最成功之處是視角的選擇,作品以許雅的視角關注生活是非常合理的設置。作者對筆下的人物的把握游刃有余,尤其是對這個年齡段的知識女性的精神困惑及生命體驗有著敏銳的觀察和感悟,因此,在不太長的篇幅中,將女主人公的求索過程處理得并不平凡。前面提到與《暗痕》相近的作者的一個早期短篇小說《陽臺》,兩篇小說內容上有一定的相似性,但在視角的安排上有所不同,也就產生了差異?!栋岛邸穬H以女主人公許雅的視角進行敘述,作者和筆下的人物精神上的“暗合”,使得小說從容雅致又不乏藝術張力。而小說《陽臺》采用的是男女主人公雙重視角來寫一對青年男女對情愛和性愛認識,就缺少了《暗痕》的氣度,尤其是男性視角的敘述多少還是帶有女性作家的感覺印記,影響了這個人物形象的獨立性,女主人公蘇非為他婚前出逃就顯得非理性,缺少了行為的合理性,也使得全篇達不到《暗痕》的深度。

蘇蘭朵的作品很容易讓人走進,她的每一篇作品都好像是可以采擷的花朵,可以靠近,可以感受它的芳香。而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更是能沖破包裹小說的故事表象,喻小鳳、喻美君、袁紅麗、許雅、蘇非代表著女性的不同層面,她們或徘徊掙扎于自我救贖的過程中;或在理想破滅中走向偏執(zhí)的極端;或在人生的歷練之后貌似超越了女性狹小的天空,但無論這些女性以怎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讀者的面前,都掩飾不住內心的渴求,渴望真愛、溫暖、理解、真實、尊重等現(xiàn)代商品化社會現(xiàn)實中的奢侈品,所以,縱觀蘇蘭朵的幾部作品,依然重復的是當代文學中常見的尋找主題,只不過女性尋找未果的感傷被作者掩飾在好看的故事之中,言情其表,人性其里,真正走進文本就會有此強烈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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