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特雷西·巴雷特著 張廣林 張娟 銀若秀譯
1.字跡消失的神秘字條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五下午,齊娜和山德這對姐弟正在倫敦達(dá)爾塞酒店的臺階上消磨時間。他們是美國人,一周前跟隨父母來到了英國。
他們正在玩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誰猜對了下一個經(jīng)過的路人的工作或者他從哪里來,就得一分。
山德注意到一對夫婦悠閑地走過,男士在翻閱地圖,女士一邊緊緊挽著他的胳膊,一邊欣賞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坝慰?,”山德說,接著又補(bǔ)充道,“度蜜月的游客。”
“沒錯。”齊娜回答,“我甚至都不用去猜,他們太好猜了。猜那個人怎么樣?”
山德拿起雙筒望遠(yuǎn)鏡,盯著那個面帶倦容、站在街角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他正站在那兒等紅燈。山德聳了聳肩,看向他的姐姐。
“園丁?!饼R娜說,她最喜歡游戲的這個部分——說出理由,“看那雙粘著泥的長靴,還有粗糙的雙手。他的后頸被曬傷了,一看就知道他經(jīng)常彎著腰工作?!?/p>
當(dāng)一個苗條的女孩走近的時候,山德重新振作起來。她的棕色頭發(fā)整齊地梳成了馬尾,走路的姿勢也非常優(yōu)雅。山德向前傾著身,“啊哈!芭蕾舞者!”他大叫。
“為什么這么猜?”齊娜問,“沒辦法確認(rèn)?!?/p>
“不,有的?!鄙降禄卮稹K麖呐_階上跳下來,快步走到女孩的身邊。女孩放慢腳步停了下來。
女孩因為山德說了什么而笑起來,從單肩包里拿出一張卡片。
“那是什么?”齊娜問。
山德把卡片扔到她的腿上,卡片上寫著:“羅絲小姐舞蹈學(xué)?!?。
“好吧,”齊娜說,“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容易,”山德咬了一口餅干,“她走路的時候,腳是朝外撇的——你知道,不是外八字腳,而是另一種樣子。那是舞蹈者的走路方式?!?/p>
過去常常是齊娜贏得這個游戲。父親告訴他們說,是爺爺教會了他這個游戲,而爺爺是從他父親那里學(xué)來的,所以這個游戲是傳家寶,值得全家為之驕傲。但是現(xiàn)在山德已經(jīng)超過齊娜了,齊娜對自己很生氣。
一個男人從他們身邊的臺階上急匆匆走過,把一張字條塞進(jìn)齊娜的手里。齊娜仍然在走神,甚至都沒有注意這個人的樣子,她只聽到了他的低語: “它快褪色了。”然后這個人就無影無蹤了。
“親愛的朋友,”字條上寫道,“我代表‘知名偵探協(xié)會’ ( SPFD)熱情地歡迎你們來到英國,這里是你們先祖的故鄉(xiāng)。
“請允許我們(SPFD)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正式的歡迎。請來‘舞蹈者’(如果你們餓了,他們會提供最美味的農(nóng)夫午餐),為你們的蛇要一碟牛奶。然后你們會知道所有的真相?!?/p>
“墨跡變得越來越淡了!”山德驚呼。齊娜連忙快速閱讀剩下的文字。
“請不要拖延。我們渴望見到你們。正如你們顯赫的祖先所說的:時間,是最重要的。您的忠誠的……”
在讀完簽名之前,淡淡的藍(lán)色墨水徹底消失了。
2.被鎖上的神秘房間
齊娜把字條折起來,盯著它看?!斑@種會褪色的墨水是怎么回事?”她問。
“我想大概就是間諜電影里提到過的東西?!鄙降禄卮稹?/p>
“那么這到底是什么意思,為我們的蛇要牛奶?”齊娜大聲地質(zhì)疑,“我們根本就沒有蛇。”
“蛇也不會喝牛奶,”山德說。他皺緊了眉頭,閉上眼睛,齊娜知道他正在用他的圖像式記憶思索。過了一會兒,他說話了,樣子就像是在讀一本百科全書,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正在讀。
“蛇是食肉動物,”他背誦著,“以鼠、蛙、鳥、昆蟲等為食?!彼nD了一下,齊娜知道他正在略過接下來的幾個段落。然后,他睜開了眼睛。“不,”他說,“蛇不喝牛奶?!?/p>
“那個人是什么人?”齊娜問,“還有他說的顯赫的祖先是指什么?”
“好吧,他可能認(rèn)為我們和大名鼎鼎的偵探福爾摩斯有關(guān)系?!饼R娜笑著說。
“我希望是。”山德說。他最喜歡讀偵探故事,尤其是福爾摩斯的故事,因為他們和福爾摩斯有著同樣的姓氏。再說那些故事確實有趣。
“那么什么是‘農(nóng)夫午餐’?”齊娜問。
“哦,那是一塊面包和一些奶酪加腌菜,標(biāo)準(zhǔn)的俱樂部套餐?!彼麄兩砗蟮拈T衛(wèi)先生說,“‘舞蹈者’俱樂部里的這種套餐很好吃。”
“我們走吧,齊娜!”山德高興地跳了起來。
這間俱樂部里到處是小小的木質(zhì)桌子,很多人或站或坐在吧臺那里,吃著午餐。大電視上播放著足球節(jié)目,有些人在一旁觀看球賽。一個橫沖直撞的服務(wù)生推搡著他們,從人群中穿過。
服務(wù)生走過來問姐弟倆需要點什么,他們互相看了看,有些猶豫。
齊娜做了個深呼吸,說:“牛奶?!?/p>
“一杯牛奶,馬上就來?!狈?wù)生說著,轉(zhuǎn)身要離開。
“不,”山德尖聲說道,“不是一杯牛奶,是一碟。”
服務(wù)生呆住了。
“是為我們的蛇要的。”齊娜說完,屏住了呼吸。
服務(wù)生轉(zhuǎn)過身來,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困惑?激動?在齊娜判斷出來之前,服務(wù)生點了點頭,放下了手里的菜單?!案襾怼!彼~著輕快的腳步向俱樂部后方走去。山德馬上跳起來,小跑著跟在服務(wù)生的身后。
“等一下!”齊娜大聲叫他??墒撬揪蜎]聽見或者假裝沒聽見,齊娜只好推開椅子,在兩人消失在窗簾后面時追了上去。在一個長長的空曠的走廊里,齊娜追上了他們。
“就在那里?!迸?wù)生指著一扇有著閃閃發(fā)光的金屬球形把手的深棕色木門說。
齊娜還沒來得及阻止,山德就推開了這扇門,走進(jìn)了一個昏暗的小房間。
齊娜沖進(jìn)去抓住他的手腕?!澳愕降自谧鍪裁??”她生氣地說,“跟著一個陌生人走?媽媽知道的話會殺了……”
沒等她說完這句話,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然后令人有不祥感覺的“咔噠”聲傳入了他們耳中。
門被鎖上了,他們被騙了。
3.粘在墻上的神秘箱子
齊娜和山德強(qiáng)忍住洶涌而來的恐懼感,轉(zhuǎn)身觀察著周圍。
“這是哪兒,儲藏室?”山德問。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堆滿了箱子,四周全是墻壁,只有一扇窗。午后一縷微弱的日光透過窗子斜射進(jìn)來,空氣中盤旋的灰塵清晰可見。
山德轉(zhuǎn)過身,用力敲著門?!熬让 彼爸?。沒有人回應(yīng),他又開始踢門。“哎喲!”他疼得直跳腳,接著又打了個噴嚏。
齊娜脫下跑鞋和襪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便開始往煤渣磚墻上攀爬。她一下子就爬到了高處,雙手抓住窗臺,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窗向外望去。
“外面沒有人,”齊娜說,失望的語氣令山德心情沉重,“外面是一個巷子。窗子上有欄桿,即使打破玻璃,我們也出不去?!?/p>
他們再次環(huán)顧四周。山德朝一個標(biāo)有“餐具——殘次品”字樣的箱子上踢了一腳,箱子撲通一聲側(cè)翻到一邊。
“奇怪,”齊娜說,“箱子是密封的,但里面好像是空的。”她蹲下來,撬開箱子,兩個人都往里面看。
“好像是拍戲用的道具什么的,”齊娜慢慢地說,“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假象,讓這里看起來像一個儲藏室,但實際上并不是。這些箱子都是空的。”
一個標(biāo)有“貝克——非正規(guī)”字樣的箱子有些特別,山德用手指輕敲著箱子?!柏惪恕钦?guī)”這個詞很熟悉,他努力回想自己在哪兒見過或聽過,但怎么也想不起來。
“我知道了?!鄙降屡d奮地說,“貝克街非正規(guī)軍!福爾摩斯曾雇用了一群孩子組成一個偵探小隊。因為福爾摩斯住在貝克街221B,所以稱他們?yōu)樨惪私址钦?guī)軍,這也許是一個線索?!?/p>
齊娜用指尖在紙箱邊緣來回滑動,想找到封口的膠帶,打開箱子。突然,她的手停住了,“這是什么?”她問。這是一個鉸鏈!她用力拉了一下。箱子的前面突然砰的一聲開了。
山德深吸了一口氣,爬了進(jìn)去。隨即,里面?zhèn)鱽砹藨K叫聲:“哎喲!”他撞到頭了。
“好好看路啊,笨蛋!”齊娜說,“盡量不要碰傷自己。”
“好了,別再說了,”山德一邊抱怨,一邊觀察了一下周圍。等眼睛適應(yīng)了昏暗的環(huán)境,他看到碰到他頭的不是箱子的另一端,而是一堵墻。墻體表面并不平整,上面有四個旋鈕,每個旋鈕的中心發(fā)射出光線。
山德伸手去轉(zhuǎn)動旋鈕,它們非常像密碼鎖的撥號盤。三個上面是數(shù)字,第四個上面是英文字母。他轉(zhuǎn)動了其中的一個旋鈕,聽到了旋轉(zhuǎn)時發(fā)出的咔咔聲。
“山德,那是什么?”
“是旋鈕,和保險箱上的一樣,”他說,“等一下,我好像猜出密碼了?!?/p>
他努力思考著。貝克街非正規(guī)軍——貝克街221B。山德一個接一個地轉(zhuǎn)動旋鈕,隨后聽到了令人滿意的咔噠聲。
山德推了推那堵墻,一扇水泥門移開了。明亮的光照在臉上,一時間他什么也看不見了,禁不住使勁眨了眨眼。
“那是什么光?”齊娜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是一扇門!”山德興奮得聲音都變得嘶啞了,“是一扇門,齊娜!我們可以離開這里了!”
4.福爾摩斯的神秘記事簿
齊娜再也待不住了,她蹲下身子,擠進(jìn)了箱子,迎接她的是一陣笑聲。她大吃一驚,猛然抬起頭。
她的面前站著一位相貌溫和、滿臉皺紋的老奶奶,身上穿著花布長裙。旁邊站著一個瘦弱的男孩,面色蒼白,頭發(fā)紅亮,年紀(jì)與齊娜相仿。她還看見了一個禿頂?shù)陌珎€子男人,他開朗的笑容看起來像是要將他那圓圓的臉一分為二似的。
“等一下!我認(rèn)識你!”山德對著圓臉的人喊道,“是你把字條放到我姐姐手里的!”
男人向他們鞠了一躬,笑得更開心了:“我是樂華·布朗,很樂意為你們服務(wù)?!?/p>
“為我們服務(wù)?”齊娜抱起雙臂,直直地盯著他,“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們鎖在那個房間里?”
“對啊!”山德憤怒地說。但齊娜看得出來,與其說憤怒,還不如說他很興奮。
“哦,親愛的!”老奶奶一臉抱歉地說,“我們沒有綁架你們!這只是一個小玩笑,是一個……”
“一個測試?!辈祭收f,“你們完成得很出色,發(fā)現(xiàn)了那個不一樣的箱子,還找到了打開它的方法。”
“測試?”山德問。
“今天早上你們玩的那個游戲,”那個叫安德魯?shù)哪泻⒄f道,“就是那個坐在酒店臺階上猜過往行人身份的游戲?!?/p>
“怎么了?”齊娜說道,“我父親經(jīng)常跟我們玩,是祖父教給他的。”
“那你們的祖父是跟誰學(xué)的,曾祖父跟誰學(xué)的,高祖父又是跟誰學(xué)的呢?”男孩一口氣說完,“我知道,是你們的天祖父發(fā)明了這個游戲。”
老奶奶說話了,聲音中多了一絲嚴(yán)肅:“你們的天祖父是我的高祖父——約翰-華生最好的朋友。我是瑪麗·華生?!?/p>
那又怎樣呢?齊娜心想,可山德突然變得很激動。
老奶奶接著說:“你們天祖父的名字是——”
“福爾摩斯!”山德臉上泛起光亮,看向齊娜, “我們是福爾摩斯的后代!真是太棒了!”
“什么?”齊娜簡直不敢相信,史上最有名的偵探是他們不知道隔了幾輩的祖父?這怎么可能?為什么以前不知道呢?
布朗先生走上前來,手里拿著一本皮面的記事簿,看起來很舊,還有一股霉味。布朗先生把記事簿交給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齊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過這本記事簿,封皮上印著“福爾摩斯偵探未解之謎”的字樣。她疑惑地望著布朗先生。
“哦,好吧,”安德魯繼續(xù)說,“上面記錄了福爾摩斯和華生醫(yī)生未解決的案件?!?/p>
“未解決的案件?”齊娜重復(fù)著。
“嗯,是的,”布朗先生輕聲說,“即使是你們大名鼎鼎的祖先,史上最偉大的偵探,也有解決不了的案件。你們知道,那時候科技發(fā)展水平有限?!?/p>
“或者是當(dāng)時他被叫去解決更緊迫的案件了,所以才留下了這些未解決的案件。”瑪麗·華生補(bǔ)充道,“這本記事簿是屬于你們家族的東西,你們本該擁有它?!?/p>
“非常感謝!”齊娜和山德齊聲說。山德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但他必須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齊娜也激動得滿臉通紅,覺得自己像剛跑完短跑比賽似的。
不知為什么,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將會因這本記事簿而改變。
5.神秘消失的世界名畫
山德問姐姐:“什么時候輪到我看?”齊娜窩在床上,已經(jīng)霸占記事簿好幾個小時了。
“快了?!彼f,但似乎并不著急給弟弟。
山德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凝視著窗外。周六的午后,外面陰沉沉的,下著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著玻璃窗。他嘆了一口氣,移開視線說:“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無聊到看雨滴演奏。有沒有我們能嘗試解決的案件?。俊?/p>
“我也想找到這樣的案件,”齊娜接著說,“但這些案件都發(fā)生在一百多年前,這上面大多只記載了關(guān)于案件的筆記和草圖。比如這一個案件,有人失蹤了,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線索,是關(guān)于一個無趾男人的。記事簿上大多是這樣的案子?!?/p>
山德哼了一聲,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瀏覽著上面關(guān)于藝術(shù)展的信息?!爸惺兰o(jì)燈飾,”他讀道,“金屬雕塑,作者的名字我不會念,畫家是奈杰爾·貝特森,然后是自然攝影……”
“什么?”齊娜打斷他。
“自然攝影。”
“不,另一個,”齊娜說,“是誰畫的?”
“奈杰爾·貝特森?!鄙降掠肿x了一遍。
“哇哦!”齊娜叫了起來,“太不可思議了!看這里?!饼R娜把記事簿轉(zhuǎn)過來,山德起身湊過去看。他盯著老舊的筆跡,齊娜接過了報紙。
“奈杰爾·貝特森,”山德大聲讀著,“《戴紫色帽子的女孩》于上星期四被發(fā)現(xiàn)失蹤。”
“一定是同一個人,”齊娜說, “叫奈杰爾-貝特森的藝術(shù)家能有幾個呀?報紙上和記事簿上都提到了同樣的畫?!彼蛳屡擦伺彩种福钢鴮谡f,“看到了嗎?上面說,‘不幸的是,貝特森最重要的作品仍未被收錄。這幅畫名為《戴紫色帽子的女孩》,是一幅大約八歲的小女孩夏天坐在花園藤椅上乘涼的畫像?!?/p>
“什么?”山德打斷她,“和記事簿中的圖片一樣!”
“嗯,”齊娜說,“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不過,報紙上說,‘這幅畫已經(jīng)失蹤一百年了,至今還沒有找回。還好,前不久出現(xiàn)了仿制品?!?,在這里?!彼麄儼杨^湊近報紙。模糊的圖片上依稀可見一個漂亮的留著金色卷發(fā)的女孩,頭上戴著亮紫色的帽子,坐在花叢中的椅子上。即使是在報紙上,也能感覺到女孩綠色的眼眸和紫色的帽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山德坐回到椅子上說:“要是我們能找到那幅畫,豈不是很棒?”
“但它失蹤了這么久,”齊娜說,“我們從哪里著手呢?”
“有一樣?xùn)|西可以幫助我們,”山德指著記事簿說,“我們有它,這上面有大偵探福爾摩斯的筆記,為我們破案開了個好頭???,這里是一個姓名列表。妻子——瑪格麗特,孩子——艾伯納、塞德里克、羅伯特?!?/p>
“你覺得這是什么意思呢?”山德指著角落里一個字跡潦草的單詞——“泰納斯伯里”問道。單詞下面畫著一幅圖,像是一條龍蜷縮著,嘴里還咬著自己的尾巴。
齊娜拿過記事簿,說:“我不知道。這些名字可以是任何東西。還有那幅看起來像龍的圖只是涂鴉而已?!?/p>
“別這樣,齊娜?!鄙降录鼻械卣f,“我們已經(jīng)在電視上看了上百部推理劇,而且總是比偵探先找出壞人。我們一直在讀偵探小說。除了這些,我們還擁有福爾摩斯家族的基因。難道這些都毫無意義嗎?”
齊娜站起來說:“好吧,讓我們在藝術(shù)展開幕前找到那幅畫吧?!?/p>
6.神秘復(fù)活的畫中女孩
齊娜拿出一張紙?!笆紫龋M力查找貝特森和他家人的信息,”她邊寫邊說道,“一、家庭。”
山德點了點頭?!盎蛟S我們可以查查他的畫失蹤前保存在哪兒,在誰手里。再查查畫上那個模特的姓名,”他說,“也許她會留下一些像日記或信件這樣有用的線索?!?/p>
齊娜記下:“二、模特身份?!彼诩埳陷p輕敲了敲鉛筆頭的一端,“讓我們看看貝特森其他的油畫和素描作品,”她說,“這樣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p>
與一百多年前相比,現(xiàn)在有更多的技術(shù)和手段可以幫助破案,互聯(lián)網(wǎng)就是其中之一。山德試著越過齊娜的肩膀看看她打了什么字,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
“哇,搗蛋鬼?!饼R娜邊按下打印鍵邊說。
“別再這樣叫我。”山德說,但齊娜一如往常沒理他。
齊娜拿出打印好的紙張,啪地放到桌子上?!翱窗??!彼E起修長的雙腿,坐在床上說。
“第一,奈杰爾·貝特森和夫人瑪格麗特·索耶育有三個兒子,一家人住在赫特福德郡的鄉(xiāng)村。由于貝特森很內(nèi)向,很少接待訪客。我想他有廣場恐懼癥?!?/p>
“哦?!鄙降曼c了點頭,他在字典上查過這個單詞,它的定義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廣場恐懼癥,又稱曠野恐懼癥,來源于希臘語的‘集市’和‘恐懼’。現(xiàn)在一般用來指對陌生環(huán)境的恐懼?!?/p>
“你又在炫耀,”齊娜說,“好,我們接著討論第二點。他去世后,因家境貧困,妻子想賣掉一些畫賺錢。她本打算將《戴紫色帽子的女孩》這幅畫送去畫廊,吸引更多的買家,可走進(jìn)儲藏室卻發(fā)現(xiàn)畫已經(jīng)不見了。”
“抓到小偷了嗎?”
齊娜快速地瀏覽著網(wǎng)頁?!熬W(wǎng)上沒有提到,我打賭沒有抓到小偷。第三,被盜的具體日期不明。據(jù)貝特森夫人所說,畫在完成后不久就被送到儲藏室了,之后幾年都沒查看過。警方盤問了所有的仆人,但最終一無所獲?!?/p>
山德伸手拿起桌上的報紙,迅速翻看著。“難怪這個案子這么難查。也許畫是被偷了很久之后才被發(fā)現(xiàn)不見的?!彼奄Y料放回床上。
齊娜拿起報紙,再次瀏覽著都市專欄?!坝袀€畫廊收藏了一些貝特森的素描,我們?nèi)タ纯窗?。?/p>
“好吧,”山德同意了,“我們?nèi)⒂^畫展,媽媽會高興的?!?/p>
他們穿著雨衣,頂著蒙蒙細(xì)雨站在公交車站,車一來就連忙沖了上去。
山德把額頭貼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細(xì)密的雨霧。人們撐著傘,穿著雨衣和雨靴。一切都顯得那么陰郁——雨衣、模糊的櫥窗及人們臉上的表情。
當(dāng)一道紫色的光亮突然在他眼前閃過的時候,他一開始居然沒認(rèn)出那到底是什么。稍稍走了走神后,他才仔細(xì)地觀察起那一抹紫色。
“齊娜!”他喊了一聲。
“噓,”她說,“大家都在看你!”但山德一直盯著在雨篷下奔走的女孩,她躲著雨滴,一只手按著頭上那頂色彩鮮艷的帽子。即使在雨天昏暗的光線下,山德仍看得清帽子下那抹亮麗的金發(fā)。
“快看!”他指著窗外。
“什么?”齊娜問。
“就是她!”山德從座位上站起來,“那個戴紫色帽子的女孩!”
本故事選自吉林美術(shù)出版社出版的《小福爾摩斯事件簿:100年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