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羅丁
For a literate, it is the little but unnecessary stationery in the study that truly presents his aesthetic value and pursuit. It improves the quality of life in the study, brings about a sense of pleasure, and defines the literati for their nature. Brush holder, in various textures, forms and ornamentations, gives a home to the beloved brushes. A delicate small ink slab, a metal water dropper shaped in all kinds of animals, a slim arm-holder, an elaborately carved seal, and at the end, a nice brush washer, all bringing chances for the ancient literati to create an exquisite world. The stationeries are the embodiment of literatis tastes.
一間書房,除了基本陳設(shè)和必備用品,還需要哪些東西呢?要知道,往往是一些并非必需卻仍被需求的物件,才更能體現(xiàn)文人美學(xué)價值和生活追求之所在。這些書房基本需求之外的創(chuàng)造,是對文人生活品質(zhì)和心理愉悅度的提升,也是文人之所以為文人的肯綮。
說起文人書桌上的小物件,筆筒應(yīng)該是最常見的一種,即便在今天,它仍是書桌的必備。在中國古代,放筆的物件可分為若干種。單是筆筒,文人們就在材質(zhì)、樣式、紋飾上出盡新奇。除了筆筒,還有功能近似的筆插和筆山,而后者為使用者提供了更多便利。
筆有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墨也當(dāng)有一方地盤。墨本身有墨盒,但使用過的墨如果重新放回墨盒,難免會弄臟盒子。所以它們有一個更好的去處墨床——墨的床,多么形象的名字。
毛筆蘸了墨汁,在硯臺邊緣上舔一下,讓墨不那么飽,才好落于紙上。但“舔”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卻給了文人無限的靈感。在極盡考究的需求下,筆舔被創(chuàng)造出來。這些小巧、精致的物件浸潤著毛筆最溫柔的繾綣。
研墨需要將清水注入硯臺,這一動作并非任意物件可以完成。比如用一個盆來倒水,未免太不雅觀了。硯滴是專門用來注水的工具。硯滴的造型多種多樣,名稱也有變化,一般將有嘴的硯滴叫“水注”,無嘴的稱為“水丞”。用硯滴向硯臺注水,既充滿雅趣,又便于控制水量。
筆墨紙硯準(zhǔn)備就緒,接下來就該動筆了。這時候,紙鎮(zhèn)最不能少,即便紙張?jiān)揪褪制秸?。一個壓紙用具,似乎任意東西都能替代,但文人還是專門發(fā)明了紙鎮(zhèn),并在其上花費(fèi)了許多心思。其實(shí),紙鎮(zhèn)更像一個尋常擺件,所以它可以任何面目呈現(xiàn)于案上。
在書寫繪畫時,文人需要一個臂擱來保護(hù)自己的胳膊,以免被尚未干透的墨跡沾染。臂擱的誕生,源于古人由右至左的書寫方式。對于生活講究的文人來說,臂擱不可或缺。
字畫創(chuàng)作中最后一個必備環(huán)節(jié)是鈐印。將自己的印章印在紙上,這張紙便有了來處。而印章本身的把玩價值,也讓其在實(shí)用之外有了更多的觀賞和收藏價值。與其配套的印泥雖然不便收藏,但印泥盒是一定要精心制作的。古代文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創(chuàng)造的環(huán)節(jié)。
最后的收尾工作也不能放松。用過的筆是要洗的,這就需要一個筆洗。此外,對生活品質(zhì)非常講究的文人在書寫繪畫過程中還會熏一爐香,這無疑將為創(chuàng)作增添靈性。對于香爐的品鑒和追求,體現(xiàn)了文人對看不見、摸不著的“香”的審美。
文人對文房用具的講究,基于對一切零碎小物的嚴(yán)格要求。凡是出現(xiàn)在書房里的東西,都必須符合文人的審美和品位。這是一種特定的生活方式和態(tài)度,體現(xiàn)了文人身份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