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
在微博上看到一個激烈的討論,哈佛在校報上公布了一組新生調查數(shù)據:29.3%的新生,至少有一位親戚或父母曾是哈佛校友;這些學生中,46%來自富裕家庭,年收入超過50萬美元(約人民幣336萬);35.9%的新生很少用推特;56.4%的新生沒有推特賬號;85.9%的新生將學術列為第一優(yōu)先選項;83.9%的新生壓力來自自我期望。
很大一部分網友說:“生下來起點就不一樣了”“出生早已決定了人生大部分的規(guī)矩,只要不走大彎路,下限也會比一般人上限高?!薄罢驹诰奕说募绨蛏夏荛L成更大的巨人,站在小矮人的肩膀上即使付出更多努力也很難長成巨人……”有人說,人必須要依靠一些東西去意識到另一些東西,看完沸沸揚揚的評論區(qū),我倒是意識到了以下三點:
別輕易給自己設上限,沒有人會原諒你的窮
高曉松曾經在《曉說》中講到,哈佛大學的校友給學校捐款或者成立基金的話,這樣家庭的子女必然更容易被錄取。這讓我想起電影《后會無期》里有句臺詞很現(xiàn)實:“在大城市,有關系有勢力,就會比別人更公平。”
以前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后來才知道,世間本無公平可言。事實上就是這樣,無論你在評論區(qū)多么義憤填膺地指責富人侵占了多少優(yōu)質資源,到頭來只會被驗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輕易給自己設定上限,年紀越大,便越沒有人會原諒你的窮。
我很認同古龍的觀點:“每個人站著的地方,本來都是平等的,只看你肯不肯往上爬。你若站在那里乘涼,看著別人爬得滿頭大汗,等別人爬上去之后,再說這世界不平等、不公平,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我曾看過一個新聞,陜西的一對農民夫婦,5個孩子全都考上了大學,其中4人考上的是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當?shù)卣剟盍诉@個家庭30萬元。你看,誰說寒門難出貴子,只要你肯往上爬,一樣可以把公平握在手里。普通家庭出身,通過后天的努力,比上一輩多邁出一步,就總有從金字塔底不斷爬到上一層的機會。學霸不是資本和偶然疊加的結果,有的人只看到哈佛一半學生是富二代,卻忽視了另一半來自普通家庭。
沒有誰生來就擁有一切,不要光嫉妒、仇視別人擁有的一切,自己想要有,就得用力踮腳去夠。王爾德說得多好,在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別給自己設限,出身只能決定你的下限,但沒有人可以決定你的上限。遇到落差的時候,最不該想的就是公不公平,有空計較公不公平,還不如多賺點錢,努力成為別人口中的不公平。
我們唯一能拼的,就是對自己再“狠”一點
35.9%的新生很少用推特;56.4%的新生沒有推特賬號。這揭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一出生就在羅馬的人,卻比你懂得自律的可貴。知乎上關于“不自律是一種什么體驗?”里,有個高贊回答特別扎心:“在躊躇滿志和后悔遺憾之間,反復切換?!?/p>
回想大多數(shù)年輕人,又是如何對待每一天的呢?每天在遲到的鬧鈴中掙扎著起床,匆忙洗漱,跟無數(shù)同樣睜不開眼的陌生人一起見縫插針擠進地鐵,一邊回復工作郵件,一邊開始嘆今天的第一口氣。8小時的工作一邊應付一邊上網摸魚,以至于事情沒有完成,只好熬夜加班。為了彌補一天的勞累,回到家之后癱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一眨眼什么都沒干,就到了凌晨1點。洗漱完爬上床,卻想起今天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已經深夜2點了,只能充滿愧疚地入睡,第二天又繼續(xù)惡性的循環(huán)。
不自律的人生,時間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毀掉你。
村上春樹30歲開始寫作,到現(xiàn)在已經有40年了。他每天只寫4000字,400字一頁的紙,寫到10頁就停下來。然后拿出1小時跑步,40年如一日。正是這種高度的自律,才讓他有時間和精力能夠持續(xù)幾十年寫出優(yōu)秀的作品來。
自律的程度,決定了你生活的高度。別人在看書的時候,你在抖音上刷得不亦樂乎;別人在健身房里揮汗如雨的時候,你在飯桌上大快朵頤;當別人利用周末學習充電提高自己時,你卻睡到了中午12點……我們總是抱怨每天工作太多,勞累過度,休息不好,心情糟糕,抱怨各種不公平……苦衷太多,都是時代不好,總是怪時代不好,明明就是自己不行。
有人說:“我努力的最大的動力是恐慌,我不能接受一個停滯的自己?!弊鳛橐粋€普通人,我們在很多事情上拼不過別人,我們唯一能拼的就是對自己再“狠”一點。
你需要做的,是讓生活的直徑變大一點
我很喜歡貝蒂·史密斯的《布魯克林有棵樹》,主人公弗蘭西出生在美國紐約的“貧民窟”布魯克林。她從小就被迫面對艱辛的生活,母親偏愛弟弟,父親深愛她卻英年早逝,家境貧寒,一日三餐以霉面包為主,只能靠撿垃圾掙來的錢才能換到糖果吃,她在學校遭受鄙視,愛的人也背叛她……但面對如此卑微的生活和糟糕的人生,弗蘭西卻不愿妥協(xié),她知道身邊的每個人都在受窮,于是她一直性格堅韌,不懈的努力去爭取接受更高級別的教育和工作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出了社會底層,走出了那個給了她貧苦生命的“貧民窟”。白巖松在一次采訪時說:“改革開放后恢復高考,就這一件事,深深地改變了我的命運。我是生活在海拉爾這個中國最北方的人,鄧小平去世的時候,我是在中國幾乎最南方的廣州。如此大的跨度,也就是說生命的直徑變大了。難道不就是因為高考嗎?”
生活中有很多人,等到20來歲的時候就會開始反思自己的選擇:“再讓我重來,我一定要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以前工作不努力,現(xiàn)在知道要努力也已經晚了,恨不得回去打醒自己。”
85.9%的哈佛新生將學術列為第一優(yōu)先選項;83.9%的新生壓力來自自我期望。他們的人生直徑已經足夠大了,但他們還要更大。
很多時候,那些在大城市與小縣城來回奔走的人,只是為了選擇最合適自己的地方,成為更好的自己罷了。對更多出身沒那么好的人來說,他們無法躲開所有現(xiàn)實生活帶來的困頓,只能選擇自己的態(tài)度和行動,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人離不開北上廣的原因,想著抓緊青春那幾年出去闖蕩,感受大城市的生活,擁抱更大的世界。
《圍爐夜話》有一言,“富家慣習驕奢,最難教子;寒士欲謀生活,還是讀書。”
如果沒有出生在羅馬,就自己賺錢走過去;如果沒有從小含著金鑰匙,就自己打一把,不要心安理得地把生活的鍋甩給“窮”和出身,也去為了拓展生活的直徑付出努力吧。讀書、進修、努力工作、尋找工作之外的新突破……都是讓生命出走的直徑變大一點的方式。
也許我們終其一生也無法爬上金字塔的頂端,也許我們永遠是無名之輩,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可以通過自己不停行走的每一步,寫下一個曲折但曼妙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