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1700平方公里的睢寧,稱得上華夏五千年文明的縮影。更可感嘆的是,如今的睢寧,已經(jīng)成為新時代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的先行者。
論古史,當然以下邳為代表。在古下邳國歷代以各種方式出現(xiàn)的君王、列侯、良相、猛將、文人、烈女、賢婦不勝枚舉,可以說涵蓋了能夠記入史書的各類人物。擇其幾位侃侃:
項羽戰(zhàn)列邦于下邳。在如過江之鯽的歷史人物中,我對項羽超感興趣。我是他的“粉條”。歷史都是勝者撰寫的,所以,勝者為王,敗者賊寇是信條。對項羽的評價,司馬遷還算公正。但是對項羽的理解遠不如女詩人李清照——“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一首短詩道盡了這位“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萬丈豪氣和千回百轉的柔腸軟心。為什么不過江東?這位鐵血英雄,說的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其背后是更不忍心把戰(zhàn)火引到生于斯、長于斯的故土,讓父老再被戰(zhàn)亂、殺戮之血難。綜觀楚漢相爭,霸王之敗諸多因素之中,他是具有帝王爭霸者之中還存有仁心的少有的一位,鴻門宴一例,烏江自刎又一例。
下邳歷史,自漢初至漢末都有涉及。
至今遺存的白門樓舊址,令我哀嘆又一人物——呂布。少時,讀“三國”最有興味的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方天畫戟”、“戲貂蟬”。民間對三國眾將排列有——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七黃八許九姜維之說,自然有押韻之嫌,但是論武功勇猛,呂布當之無愧,“破關兵三英戰(zhàn)呂布”只弄個平手,可見一斑。只是這個人缺根做人的主線,唯利是圖,被人罵作“三姓家奴”,白門樓被俘后,終于以命嘗到了一生搖擺不定的苦果。曹操念呂英勇無敵,心存活其命的想法,便問劉備,劉備輕輕一句:“想想丁建陽、董卓吧?!北阋藚尾嫉拿尾妓辣闼酪?,而女神貂蟬的下落,至今是個謎。這個為除奸佞委身二雄,終于成就了王允的政績,保住漢室多一些茍延殘喘的奇女子,去哪里了?皇權為軸心的男權社會,女子只是個玩偶而已。
王權神授,帝王稱“天子”,人一旦稱為“天子”便少有人性,只有至高無上的“神性”,于是干出違背人倫道德的事是一樣平常了。因為他只對賦予他至高無上權力的“神”和“天”負責。一切只圍繞著鞏固、維護其九五之尊的帝位思考、行事,其他皆不在話下。劉邦得到天下便大開殺戒,幾乎滅盡了開國功臣、良將。其妻呂雉步其后塵,滅他的兄弟、子孫,可謂因果報應。幾千年的封建王朝,以天子自居一人獨尊的制度是何等的可怕、可唾、可恨!
《下邳風云》書中,記載有“元世祖至元十五年(1278)改邳,冊為直隸州,任命蒙古貴族完顏仲德為邳州刺史,他上任后,剿除盜匪、安定社會、鼓勵農(nóng)、工、商,吸引流落外地的農(nóng)民回鄉(xiāng)務農(nóng),經(jīng)四十年生息修養(yǎng),下邳逐漸復蘇起來。”這里,完顏仲德不是蒙古貴族,他是女真皇室宗王,完顏是金朝皇姓。完顏仲德應是降元的金皇室宗王,后來,成為了元大臣。
說了上述政治家、軍事家的奇聞逸事,不禁想說說文人騷客。李白是到下邳又留下墨跡的詩仙。李白詩不必說,只說他留下的一條路名——“我來了”。這個路名太貼地氣,又貼人心,真大俗中藏大雅,可謂路名之奇葩、獨秀。令人扼腕嘆息的是,前些年改了名了。
年輕又幽默的王璇副部長的一句話,不失風度又道盡了況味。是啊,不知何時興起一股改地名之風,把京城宣示治國之道的“崇文”“宣武”都改掉了。我們家鄉(xiāng)近千年的“哲里木”,改成了“通遼”。如此這般,不一而足。我聽著王璇對“我來了”大道的介紹,真想下車向天高喊:“李白,與你出生地不遠的我,先祖的后裔蒙古漢子巴根,踏你足跡,我也來了!”
“我來了”,諧音為“我來樂”!
“我來了,我來樂!”不分王公貴胄、草民布衣,也不分朝代更替,古今中外,只要走上這條路都可仰天長嘯“我來了”!“我來樂”!多么神奇玄妙!人們可以用這“我來了”的喊聲,把一顆童心拋向天空,滲入大地,留在這條心之道路上。
如今不能了?。?/p>
談古人,不略今人。藏性于心,不茍言笑的王璇,把自己家鄉(xiāng)睢寧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山山水水,民情、民俗都裝在心中。一直陪同的李克武副縣長,所到之處有問必答,從歷史到現(xiàn)今滔滔然介紹詳盡,對家鄉(xiāng)的輝煌歷史充滿敬仰,對如今的宏偉藍圖充滿信心。
熱情奔放又不乏幽默詼諧的王璇,原是王集鎮(zhèn)鎮(zhèn)長,不久前才調任宣傳部副部長,我想,縣委書記賈興民頗具慧眼,看她語言豐富風趣鼓動性強,到宣傳崗位更能發(fā)揮長處,人盡其才,于是任現(xiàn)職。果然是,她對睢寧的古今歷史如數(shù)家珍,娓娓道來,令人難忘。尤其是,她講到王集鎮(zhèn)保留村改造項目時的表述,一直鳴響在我半聾的耳旁。她說,為了完成這個項目,我們王集鎮(zhèn)的紀委書記白晶晶因為日夜奮戰(zhàn)在施工一線,曬黑了,大伙都戲稱他“黑書記”。風吹日曬,豈能不黑?果然,4月13日中午,我們見到了白晶晶,真是夠黑的。王璇感慨地說,他之前的皮膚是名副其實的白啊。我想,皮是曬黑了,心恐怕是更紅了,更潔白了。王璇自己沒有說,但她的同事告訴我們,那一年,王璇只休了15天的假。這些人,都是魯迅筆下“拼命硬干的人”。在中國大地上,千千萬萬這樣的人,凝成了“中國的脊梁”。
還有,睢寧各鎮(zhèn)村的村民演出隊,頗有專業(yè)素質,把家鄉(xiāng)的古今現(xiàn)象、新人新風,以樸實無華的表演、說唱,贊美得酣暢淋漓,令人拍案叫絕。有些節(jié)目,還賺了我的眼淚……
祝睢寧人安康幸福!
我還要喊:“我來了。我還想來!”
責任編輯:李 梅
美術插圖:崔君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