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慶
比起散文、小說等文學形式,傳記沒有那么多優(yōu)美的比喻、跌宕起伏的情節(jié)。傳記要求真實,凡是文中涉及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都必須是準確的,但同時,傳記也不是歷史記錄,它具有文學性。在記述事件時,要具體表現(xiàn)人物的言行,讓人物“自行”展現(xiàn)他們的思想感情。同學們學寫傳記,可以從寫小傳入手。通過敘述一些典型事件,體現(xiàn)人物特點。(以上文字選自統(tǒng)編教材八年級上冊二單元寫作訓練)
沒有任何地方比親切的波恩更加地美麗,更加地威武,更加地溫柔,萊茵河以它那既溫柔又洶涌的河水浸潤著它濃蔭掩映、鮮花遍布的堤坡。在這里,貝多芬度過了他的頭二十年;在這里,他少年心靈之夢形成了——那一片片的草原好似賴洋洋地漂浮在水面上,霧氣籠罩著的白楊、矮樹叢和垂柳,以及果樹,都把它們的根浸在平靜但湍急的水流中——還有那些村莊、教堂,甚至墓地,懶洋洋地睜著好奇的眼睛俯瞰著河岸。
——[法]羅曼·羅蘭《名人傳·貝多芬傳》
點評:一切景語皆情語??此圃诿鑼懢拔?,實則是在講述貝多芬對故鄉(xiāng)的情感,他對故鄉(xiāng)的情感,也就說明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貝多芬的童年十分凄慘,他在故鄉(xiāng)的日子并不好過,但那些難過的日子,沒有使貝多芬對其所處之地產生厭惡。山水樹木,房屋建筑,在他眼中都變得更加美好,仿佛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童話世界。這就是貝多芬敢于直面現(xiàn)實,與命運抗爭的精神。
南丁格爾決定,第一個房間住14名護士,第二個房間安置10名,南丁格爾自己同佛洛斯·布里基太太合住那間小屋,佛洛斯·布里基先生和那位信使兼譯員合住辦公室。擔任廚師的克拉克太太和她的幫工,夜間只好在廚房下榻。此外還有一個房間在樓上,安排給八名塞倫教友會的護士。房間未經打掃就住進去了,因為根本也沒有打掃的工具。這里沒有床鋪、被褥,沒有食物,更沒有打掃的工具。南丁格爾獨自出去,到醫(yī)院找來了幾個鍍錫鐵盆,盛茶水用。
——[英]塞西爾·伍德翰姆·史密斯《南丁格爾傳》
點評:從“決定”開始,到“第一個房間”“第二個房間”“小屋”“廚房”的住宿安排,甚至最后的“獨自”外出,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每個安排都有理有據(jù),且沒有一絲猶豫或糾結,戰(zhàn)爭時代,容不得人有那么多思考。整個事件就讓我看到,面對棘手問題,南丁格爾是如何在處理,她的果斷、冷靜和勇敢也就展現(xiàn)于讀者眼前。
每天早晨,兩人來到“雙清”旁山溪溝里,用搪瓷缸將一線細流舀進臉盆,或是走50級臺階,到半山腰小池塘旁石龍頭口,挹取活泉水洗漱。到了吃飯時候,就由沈從文下山到慈幼院取來,常常是幾個冷饅頭、一碟子水疙瘩咸菜。另提一洋鐵壺開水,供兩人解渴。…從沈從文住處出天王廟大門,走下一段陡石階,就到了香山著名的兩株“聽法松”旁,晚上,沈從文和陳翔鶴就坐在這兩株名松旁的石頭上,談文學,談人生,談天說地,談神仙狐怪,作那時的文學青年所能作的浪漫之夢。
——凌宇《沈從文傳》
點評:比起大量堆砌辭藻去形容沈從文的“文藝范”,顯然一句“兩人走50級臺階”只為了取泉水洗漱,更直接明了地就把沈從文的個性表現(xiàn)了出來。“冷饅頭”“水疙瘩咸菜”的生活肯定是清苦的,但沈從文卻能靠松“談文學,談人生,談天說地,談神仙狐怪”,這樣一對比,是否就把他身上時刻不忘文學夢的浪漫刻畫了出來?在我們寫作人物的性格時,不妨就選取那些最能展現(xiàn)他個性的事件。
開回重慶的車幾乎都是空的,而公路局開出重慶的客車就擠滿了一般公務人員和他們的家眷。車站售票員聽說他還要去重慶,把眼睛都瞪大了,連呼:“哎呀,人家都在逃出來,你還要去?!”
他自然還要去。一路上的驚惶不必說,車一進市內兩路口車站停下,撲入眼簾的四面都是燒毀的房屋,像是經過了一次大地震。全市的水電系統(tǒng)遭至0破壞,茫茫夜色顯得更加深沉。但是他下車剛走了幾步,就發(fā)現(xiàn)城市沒有死,在這遍體殘傷的街道兩旁,到處亮起了滿堂紅的蠟燭光和黃黃的亮油壺的燈光,這一片一片微弱的不屈的光亮,讓沙汀感到人民的存在。他也鎮(zhèn)定多了。
——吳福輝《沙汀傳》
點評:用車輛的一進一出,一空一滿,點出了當時重慶的時代背景,而乘務員的勸退并沒有讓沙汀的態(tài)度有絲毫變化,他反倒從遍體鱗傷的城市里,居民們燃起的盞盞燭光中找到前行的勇氣。這些環(huán)境很直觀地就能讓讀者看到沙汀的不服輸、不屈服的性格,他的個人形象也就在這些態(tài)度中變得偉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