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晨
左拉拉十大酷刑
董咚咚捂上耳朵,只聽見“砰、砰”兩聲槍響,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三個人的配合幾乎天衣無縫,夏峰卻皺了皺眉,對林飛說:“你怎么搞的!最近槍練少了?”
林飛撓撓頭:“對不住夏隊,手抖了?!?/p>
歐陽圓圓躲在董咚咚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問道:“林叔叔打得不準(zhǔn)嗎?”
林飛跟著陸尋跳下車,用防御的姿勢慢慢靠近灌木叢,苦笑道:“就是太準(zhǔn)了!保護站的規(guī)矩,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打要害,只要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力就行。”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把躲在灌木叢后的盜獵者拉了出來。一個大胡子傷在右臂上,正嘰里呱啦地罵娘,看起來精神不錯;另一個年紀(jì)不大,胸口卻已經(jīng)被血染紅,臉色蒼白。
林飛俯下身檢查,向夏峰匯報:“恐怕是傷到肺了?!?/p>
夏峰示意陸尋問話,陸尋拎起大胡子,問道:“螳螂的撤退路線是什么?”
大胡子倒是挺有骨氣,罵罵咧咧地說:“要路沒有,要命一條!打死俺也不說!”
陸尋正要再問,遠(yuǎn)處忽然響起一陣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夏峰立刻跳上車頂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兩道車燈在夜幕中漸行漸遠(yuǎn)。
夏峰悶聲不響地跳下車,狠狠一捶車門,咬牙道:“又讓他跑了!”
董咚咚安慰道:“夏叔叔,別急呀,今天咱們救下了好多好多羚羊呢!”
歐陽圓圓突然想起少了個人,忍不住問道:“齊鳴哥哥呢?他不是和夏叔叔在一起嗎?”
夏峰回答道:“他家里有奶奶要照顧,我用隊里的經(jīng)費給他買了點藥,讓他留在木西鎮(zhèn),順便幫我們留心螳螂的消息?!?/p>
扎西頓珠雙手合十,嘰里咕嚕用藏語為逃生的羊兒們祈福,卻被林飛打斷了:“我看這小子情況不太好,咱們還是趕緊去醫(yī)院,再不走可就要出人命了!”
夏峰無奈,只能安排道:“扎西和陸尋帶孩子們回木西鎮(zhèn),林飛和我?guī)麊T走,我那東風(fēng)越野車就藏在林子后面。咱們在鎮(zhèn)上的醫(yī)院見!”
木西鎮(zhèn)上只有一家醫(yī)院,規(guī)模之小超出所有人的想象。這家醫(yī)院的院長、醫(yī)生、護士長和護士,都是一個人——鎮(zhèn)子上的人都管他叫王伯。
左拉拉吐了吐舌頭:“這里醫(yī)療條件這么落后?。∧求氲娜耸芰藗趺崔k?”
扎西頓珠說:“正規(guī)醫(yī)院他們不敢進,沒證的醫(yī)生有的是。就是多受點罪,一般也死不了?!?/p>
蔣美麗感慨道:“到了這里,感覺和南京是兩個世界。平時我最討厭喝雪碧的,可在木西鎮(zhèn),感覺雪碧就跟玉皇大帝的長生酒一樣好喝?!?/p>
歐陽圓圓得意地說:“這地方簡直媲美史前文明,幸好我?guī)Я藵M滿一大包零食,不然早就餓成‘歐陽不圓了!”
夏峰的東風(fēng)越野車停在醫(yī)院門口,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孩子們推開診所的小破門魚貫而入,只見林飛和夏峰一邊一個把大胡子擠在中間,表情看起來十分不爽。大胡子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蹺著二郎腿。
陸尋坐到夏峰身邊,給他點了根煙,說:“問出什么沒有?”
夏峰沖大胡子努努嘴,說:“死鴨子嘴硬,一個字也不說?!?/p>
左拉拉生平最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家伙,她說:“夏叔叔,你們回避一下,讓我來問他?!?/p>
夏峰有些驚訝。董咚咚卻是見識過左拉拉的本事,笑道:“夏叔叔,你放心,就讓左拉拉試試吧?!?/p>
夏峰想了想,領(lǐng)著陸尋等人出了門,在車上候著,只留下五個孩子。左拉拉活動活動手腕和腳腕,又左右拉伸一下脖子,把關(guān)節(jié)折騰得啪啪響,算是做好了準(zhǔn)備活動,對大胡子陰險地笑了笑,說:“聽說過清朝十大酷刑嗎?”
大胡子萬分不屑地?fù)u頭:“死丫頭片子,俺沒讀過書,想忽悠俺,沒用!”
左拉拉無意間看到他左手上一個蘑菇樣的文身,笑得更甜了,慢慢地說:“清朝十大酷刑不過是小意思,也太血腥,有損我‘三好學(xué)生‘優(yōu)秀班長的名譽。聽說你代號叫‘雨傘,是螳螂的左膀右臂,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左拉拉十大酷刑,體驗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趕腳!”
原來這大胡子就是曾經(jīng)和齊鳴接頭的“蘑菇控”,看來冤家路窄真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大胡子皺皺眉,有些膽怯地說:“臭丫頭,你、你怎么知道俺是誰?你想干什么?你別欺負(fù)俺沒讀過書,俺懂法律!你要是敢對俺用、用刑,俺、俺可以告你的!”
蔣美麗和丁泠泠相視一笑,這大胡子果然是個禁不起嚇的紙老虎。左拉拉氣勢豪邁,啪啪拍了兩下手,照搬前兩天對付齊鳴的一套,大聲說:“體育委員歐陽圓圓何在?”
歐陽圓圓兩手各持一支雞毛撣子出列立正:“到!”
左拉拉沖著大胡子揚了揚下巴,董咚咚、歐陽圓圓、蔣美麗和丁泠泠立刻齊心協(xié)力,七手八腳地把大胡子的衣服脫掉,只留了條迷彩大短褲。大胡子被夏峰綁著,右手又打了繃帶,動彈不得,眼看著雞毛撣子撲面而來,臉憋得通紅。
左拉拉小手一揮:“開撓!”
小小的醫(yī)院里爆發(fā)出萬分痛苦的笑聲,久久難以平息。
(下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