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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大學圖書館藏通志堂《讀史方輿紀要》版本考

2019-03-18 02:23蕭毅唐佳
新世紀圖書館 2019年1期

蕭毅?唐佳

摘 要 論文以武漢大學圖書館藏通志堂《讀史方輿紀要》(僅刻陜西一?。榭疾鞂ο?,運用文獻學的方法,立足避諱、刻工、批校、修版及文獻記載等五個方面,較為全面地論述了此書的版本特點,認為此書應刊于康熙十九年至二十七年(1680-1688) 之間,其所據底本為顧祖禹稿本,是顧書定稿后之第一刊本。

關鍵詞 《讀史方輿紀要》 刻工 批校

分類號 G256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19.01.014

0 引言

顧祖禹,字景范,號宛溪,生于明崇禎四年(1631年),卒于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江蘇無錫人,明末清初著名歷史地理學家。他十四歲時遭遇“甲申之變”,隨父隱居,抗節(jié)首陽。此后無意仕進,潛心著述,孜孜于《讀史方輿紀要》 一書。他抱亡國之痛,秉厥考遺言,承家學余緒,“創(chuàng)是書也,年二十九。……游歷所至,惟有借書,隨即鈔纂,睹記所及,更獲新勝,即改竄增益之,雖十易草所不憚。經二十年,始成是書”[1]3-4。顧氏四十九歲時,《讀史方輿紀要》 初稿已定;五十歲時,顧氏始館崑山徐乾學家,既得傳是樓藏書之便,又結識胡渭、黃儀、閻若璩等,參相窮討,遂對《讀史方輿紀要》復加修訂,直至去世。

《讀史方輿紀要》版本眾多(如圖1),其中,武漢大學圖書館所藏通志堂刻本《讀史方輿紀要》 (僅刻陜西一?。ㄒ韵潞喎Q“通本《紀要》”或通本) 著錄僅見《宜稼堂書目》 《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 《中國古籍善本書目》。此本自清初以降,學界罕有知者,直至近幾十年來,才逐漸引起學者們關注。顧廷龍在《〈讀史方輿紀要稿本〉序》中提及,“近年我因參加編纂全國古籍善本書目,獲知武漢大學圖書館藏有通志堂刻本《讀史方輿紀要·陜西省》 一書”[2],但由于各種原因,顧先生未得親見此本。廖源蘭《通志堂小考》“據顧祖禹和徐乾學的交往及《方輿》成書情況”,推論此本“可能刊于康熙十九年至二十六年之間”[3]。筆者曾有幸參與“通本《紀要》 ”整理出版,撰《讀史方輿紀要·陜西紀要十四卷》 一文,概述了此書基本特征,并定為“清康熙間通志堂刻本”[4]10-12。學者石祥在《清初書籍刻印的實態(tài)細節(jié)——清通志堂刻試印本〈讀史方輿紀要〉讀后》觀點與我們一致,并認為“此本系冠以納蘭氏通志堂名義,實際由徐乾學從顧祖禹處獲得稿本,利用《通志堂經解》 刻工班底,約在康熙十九年至二十四年顧氏在昆山坐館期間刊刻”[5]84-91。但是,上述諸文對“通本《紀要》” 版本特征皆未詳論,且各有疏誤。對此,筆者擬從避諱、刻工、批校、修版及文獻記載等方面對其詳加討論,力求辨明其刻版時代及版本地位。

通本《紀要》共十四卷(卷端附《陜西紀要書后》及《陜西目次》)。每卷一冊,共兩函十四冊。半頁九行十九字,小字雙行同。左右雙邊,粗黑口,單黑魚尾。版心左上著該板所刻字數,中部依次著書名、卷次、頁數,右下著“通志堂”三字,左下記刻工姓名。版刻字體為硬體字,圓潤舒朗,典雅莊重。印刷紙張兼有皮紙、竹紙兩種。《書后》 鈐“春怡堂郁氏藏書印”朱文長方印,“國立武漢大學圖書館”朱文方印;《陜西一》 鈐“禮培私印”白文方印,“埽塵齋積書記”朱文方印。每卷卷端題名“讀史方輿紀要卷”,而未刻該卷于一百三十卷所占卷次。但是,卷端右側,即版框右部均有批校者以蘇州碼子題其卷數(此類批校均在書脊部位,因筆者曾將裝訂線拆卸才得以顯現(xiàn),故此類批校應出于刻版之時,絕非后人所為),均與該卷于全書所占卷次相合。如圖2,《陜西一》 于全書中為卷五十二,蘇州碼子作“卷〥二”,即“卷五二”。承上題名之后,抬行另起“補注”二字。今考“補注”二字,稿本有之,如稿本卷五十四卷端題名“讀史方輿紀要卷五十四 補注”,嘉慶以后刊本均無,由此看來,“補注”應是直接導源于稿本。

2 避諱

關于“通本《紀要》”諱字,筆者曾提出“‘胡虜夷狄等字……有回避……避‘玄‘胤等字,‘丘‘弘‘歷等字皆不諱”[4]11。此本所諱對象,大致可分三類:帝諱、圣諱、種族諱,以下分類闡述。

2.1 帝諱

(1) “玄”字避本諱,不避偏旁。例如:《陜西一·泰華》“唐·宗《華岳銘》”、《陜西一·潼關》“會王·謨等自滑臺敗退”、《陜西三·冢嶺山》“東北流注于·扈之水”,以上“玄”字皆缺末筆作“”。但是,以“玄”為偏旁的“弦”“?!敝T字皆不諱。比如:《陜西四·汭水》“源出弦蒲藪”、《陜西五·褒斜道》“無不搖心而眩目”、《陜西十·增山城》“西出眩雷塞”等。

(2) 弘、歷二字并不諱。前者如《陜西二·霸水》“弘農”、《陜西二·太極宮》“弘義宮”、《陜西三·商洛廢縣》“盛弘之”等。后者則有《陜西二·章敬寺》“大歷二年”、《陜西二·冷水》“圣歷二年”、《陜西三·丹崖山》“慶歷初”等。

“清之避諱,自康熙帝之漢名玄燁始,康熙以前不避也。雍乾之世,避諱至嚴,當時文字獄中,至以詩文筆記之對于廟諱御名,有無敬避,為順逆憑證?!盵6]168由此看來,此本諱“玄”不諱“弘”“歷”,則其刊刻年代應該限定于康熙、雍正兩朝。

(3) “胤”字情況頗為不同,詳見表1。

再談“胤”字。表1顯示,一方面,刻本“胤”字共出現(xiàn)16次,其中,不缺筆者8次,缺筆者8次,兩者比例為1:1。另一方面,關于“胤”字批校共出現(xiàn)4次,不缺筆者2次,缺筆者2次,兩者比例亦為1:1。針對這一現(xiàn)象,我們可以從兩點進行說明。一是據雍正三年上諭:“朕臨御以來,屢降諭旨,凡與御名聲音相同字樣,不必回避。近見各省地名,以音同而改易者頗多”[7]1055??芍辽僭谟赫暌郧?,臣民在實際用字過程中,與御名音同之字皆不惜回避,遑論“胤禛”二字,自當回避無疑。然則上述“胤”字原刻不缺末筆與批校出全字者,皆應發(fā)生在康熙一朝。換言之,假設此本刊于雍正年間,則舉凡“胤”字皆應作“”,而絕不可能出現(xiàn)缺筆與不缺兼存,或者原刻“”,朱筆批校卻改作“胤”這兩種情況。二是從表上述數據顯示,“胤”、“”二字,在寫版者與批校者這兩個同時且又相對獨立的群體之中,庶幾以相等頻率出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似乎表明,“”為俗體而非諱字。因宋太祖名匡胤,故兩宋刊本“胤”字缺筆作“”。由于刻本的規(guī)范用字作用,遂使元明以降,“”字相沿成習,其性質也由諱字變?yōu)樗鬃?。因此,便出現(xiàn)上述“胤”“”并行的現(xiàn)象。從帝諱所反映的事實來看,可以推斷“通本《紀要》”應刊于康熙年間。

2.2 圣諱

“丘”字不諱。如《陜西二·槐里城》“后更曰廢丘”、《陜西七·孫丘谷》 《陜西十·天德城》“張齊丘”。

據雍正三年上諭:“孔子道高千古,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受師資之益。而直省郡邑之名,如商丘、章丘之類,今古相沿未改,朕心深為不安。自今凡直省地名,有同圣諱者,或改讀某音,或另易他字,其于當用之際,作何回避,著九卿會議具奏,欽此”。遵旨議定:“至圣諱,除祭天于圜丘,丘字不用回避外,若各府州縣地名,有字相同者,交內閣選擇字樣,進呈欽定。其山川市鎮(zhèn)等處命名,交該地方督撫更易字樣報部”。其姓氏相同者,按《通考》云:“太公望之后,食采于謝邱,為得姓之始?!苯駭M將邱姓加“阝”旁[7]1055。

趙宋以降,刻本無有諱“丘”者,然則雍正三年諱“丘”作“邱”,可作為判定刻本年代的絕對標準。此外,參考雍正以來其他刊本,“丘”亦有缺豎筆諱作“”者。今此本“丘”字不諱,則其刊刻時代在雍正三年以前,能與“帝諱”所反映之時代互證。

2.3 種族諱

(1) 諱“虜”。凡遇“虜”處,或改作“獲”,如《陜西一·大河》“獲晉軍以歸”;或改作“鹵”,《陜西六·義渠城》“鹵其王”;或改作“羅”,《陜西十一·沙湃口》“平羅所”。

(2) 諱“夷”。凡遇“夷”處,或改作“裔”,如《陜西一》“諸裔之境”;或改作“人”,如《陜西一·洛水》“羌人”;或改作“彝”,如《陜西二·昆明池》“西南彝”。其中,以改作“彝”字最為常見。間有改之不盡者,如《陜西四·岐山》“有夷之行”、《陜西十二·永寧堡》“鎮(zhèn)夷千戶所”,為批校者所察,以朱筆改“夷”為“彝”,另以墨筆書“彝”一字,貼于“夷”字上。

(3) 部分“胡”諱作“狐”,如《陜西十·黑山》“殺狐山”,《陜西十三·三兜谷》“殺狐川”。但多數情況不諱,如《陜西十·豐州城》“胡寇”、《陜西十二·鎮(zhèn)彝所》“北臨胡境”。

(4)部分“狄”諱作“翟”,如《陜西一·州域》“戎翟”、《陜西六·綏德州》“白翟”,但多數情況不諱。如《陜西十·豐州城》“戎狄”,《陜西十一·寧夏鎮(zhèn)》“北狄”。

(5)“戎”“犬戎”“玁狁”皆不諱。如《陜西十·榆林鎮(zhèn)》“西御犬戎,北虞玁狁”。

(6)“蕃”不諱。如《陜西十四·吐蕃》“蕃國”、《陜西十四·碎葉城》“蕃落”。

(7)“酋”不諱。《陜西十一·御史渠》“鹵酋”、《陜西十三·罕東衛(wèi)》“酋長”。

顧氏撰為是書,發(fā)抒故國之思,故華夷之辨,燦然在列。而自康熙朝以來,文網趨密,凡“胡虜夷狄”諸字,朝廷雖無明諭,文人亦是改避無疑。顧氏為避禍端,也將書中“胡虜夷狄”諸字大加刪改。但是,因為《讀史方輿紀要》 一書卷帙浩繁,多有改之不盡之處。我們以上所舉諸例,是以稿本、通本、敷本進行對校所得。凡是稿本改避之字,通本因之,如(1) (2) (3) (4)數例。稿本未改者,通本亦未改,如(5)(6)(7)數例。而敷本不僅沿襲(1) (2) (3) (4)所作改避,(5) (6) (7) 等未及改避之字,敷本亦改之。因此,從種族諱字承接性觀察,通本應直接來源于稿本;同時參考敷本,則時代越后,種族諱字越嚴,亦可反證通本時代甚早。與此相關,稿本敘及有明一代建置,原作“國朝”“國初”“昭代”,更是為清廷所忌,故多改作“明朝”“明初”。通本因其所改,惟《陜西十一·靈州守御千戶所》:“元復曰靈州,國初改為千戶所。”此“國初”即“明初”,漏而未改者,十四卷中,僅此一例,亦見其時代之早。

3 刻工、批校、修版

自雕版印刷以來,版心刻錄刻工姓名已成傳統(tǒng),不過代有興廢罷了。單就清刻本而言,版心著錄刻工已不多見,而“通本《紀要》” 每頁版心記刻工姓名,自然成為其一大版本特色。不僅如此,與刻工相關之批校、修版,亦是琳瑯滿目??坦ぁ⑴?、修版,三位一體,共同顯示出初刻試印本的版本特征?!鞍嫘乃浛坦び嘘悋Φ任迨嗳?,多與《通志堂經解》 相合。間有不合格者,則于天頭出以朱筆批示‘后半頁不佳……而質量太差者,則示以‘此刻手字劃歪斜跼踳,應遣去……間有誤刻、漏刻之字……隨即修版改刻,于其前后書頁空白處印出?!盵4]11筆者將通過揭示刻工、批校、修版三者之間的相互關系,來討論其所反映的版本價值。

3.1 刻工

筆者通過與《通志堂經解》 初刻本所記刻工對勘,得出表2“通本《紀要》” 刻工名錄。其中,通本所載刻工共計55人(若除去疑似同人異名者,則共50人),與《通志堂經解》 (以下簡稱 《經解》) 完全相同者15人,若加上疑似相合者計24人,則比例幾近二分之一。

由表2我們可以得出三點結論。首先,《讀史方輿紀要》 版心所刻“通志堂”與徐乾學輯刻《通志堂經解》 之“通志堂”實為一所。其次,“《通志堂經解》于康熙十二年開始刊刻,……至康熙十九年主體部分刻完。但直至康熙二十四年以后,仍還有少量經解付刻并且還有較多的經解正在??薄⑿薨??!诳滴醵拍曛寥荒曛g,《經解》 全部校定完畢,并有整套的《經解》 印出”[8]。而“刻工一生之工作年限,最多約在三十年左右”[9]。由此,我們似乎可以將《方輿紀要》 刊刻時間下限推遲至康熙六十一年,亦在康熙年間無疑。最后,學界一般認為,《經解》之真正輯刻者為徐乾學,而“通志堂”乃納蘭成德之堂號。徐氏“因仕途等方面的原因,將所刊《通志堂經解》 讓名于權相納蘭明珠之子成德,于是將《經解》以‘通志堂命名,并在書版版心下鐫‘通志堂字樣,卷末刻‘后學成德校訂一行”??滴醵哪甓?,徐氏經納蘭明珠舉薦入南書房,擢內閣學士,方成明珠一黨骨干,同年五月,納蘭成德逝世。至康熙二十七年,明珠被罷黜[10]。這樣看來,徐氏出于政治目的以“通志堂”名編,則明珠罷相之后,自然不必再以“通志堂”之名義刻書?!蹲x史方輿紀要》仍以“通志堂”署名,則其刊刻時間最遲不超過康熙二十七年。另一方面,結合顧祖禹康熙十九年前后始入徐乾學幕府這一事實,則其刊刻時間約在康熙十九年至康熙二十七年之間。

3.2 批校

“通本《紀要》”天頭、行間多有批校,依照批校所論之對象,大致可歸為兩類,一類為刻工,另一類為《讀史方輿紀要》內容的修訂。下面,我們擇有關刻工一類批校加以討論。

此類批校,以朱、墨兩色為之,且筆跡相同,應系同一人所為,而此人之身份,應為刻版事宜之直接責任人——監(jiān)工。其中,墨筆批校內容較為單一,多記核查刻工所刻字數??坦ぴ诿宽摪嫘淖笊辖亲杂洿税嫠套謹?,以資雇傭者撥付勞酬。但刻工為謀勞酬,多計的情況屢見不鮮,因此,監(jiān)工有必要加以復核,若發(fā)現(xiàn)數字不符,即于左下角刻工姓名下地腳位置另記所核查字數。例如,《陜西一·書后》第一頁,版心左上角記字數“三百廿九”,地腳復核字數“三百廿五”。同卷第二頁版心左上角記字數“三百五十六”,地腳復核字數“三百五十”。經統(tǒng)計,是書此種批校共計51處,可見監(jiān)工之負責。

3.3 修版

監(jiān)工若發(fā)現(xiàn)刻工某字版刻不工整、漏刻、誤刻等,即以朱筆刊正。隨后,當事刻工見此批語,則隨即修版,并將所改刻部分于該頁或前后若干頁之天頭、地腳及左右版框空白處印出。修版主要有以下幾種情況:一是版刻不工整(如圖3);二是漏刻(如圖4);三是誤刻(如圖5)。

從上述修版現(xiàn)象可看出,一是刻工依照監(jiān)工意見進行修版;二是監(jiān)工可以依其所修版再次檢查是否合格,如此反復,大大提高了刻書效率與質量。三是一般而言,刻工刻完一書,草裝呈監(jiān)工審核,監(jiān)工依照清樣校勘訛誤,再返還刻工修版。此為刻本之三大連鎖程序,“通本《紀要》” 將這一自然流程展示無余,使其成為初刻試印本的典型范例。

4 文獻記載

為進一步考證“通本《紀要》” 的版本,我們將從文獻記載的視角來觀察此書的版刻時代。

在彭士望《恥躬堂文鈔》 卷八《傳是樓藏書記》中有記:

茲庚申(1680)春暮,予因顧子景范、陸子拒石乃得登昆山徐公健庵先生之傳是樓,……更孜孜求高世士,特延禮顧、陸二子,供粢餼,束修羊,給筆札小史,聽其自著書纂集,不煩以事[11]。

彭士望乃顧氏摯友,所謂“特延禮顧、陸二子”,可見顧氏于徐氏門客之地位非比尋常。又“供粢餼,束修羊,給筆札小史,聽其自著書纂集,不煩以事”,則顧氏書成,徐氏出資刊刻,亦屬情理之中。

在魏世儼《魏敬士文集》 卷一《寄顧景范先生書》 有記:

世儼謹問景范顧先生尊體動止萬福。儼十四五歲得讀《方輿紀要》 書,遂篤慕先生之為人。而先生姓字,則自入塾學以來,稍通人言語,侍家君子暨先仲父,則稔聞之矣?!私裣壬鸀榧揖邮?,慕之復十許年,而猶不得負笈從游?!揖右鄧L推先生當今用世第一人?!劇都o要》 書編次已成,全書剞劂告就,乞于便中惠寄一部,俾得日誦讀,如受耳提面命也[12]。

魏祥、魏禧、魏禮三兄弟,世稱“寧都三魏”。魏世儼(1662—1717)乃魏禮次子。引文魏世儼稱魏禧“先仲父”,而魏禧康熙十九年十一月卒于儀真,則此文當作于康熙十九年之后。前引彭士望可證,顧氏此年已館徐乾學家,且直至去世,未曾離開[13-14]。又云“聞《紀要》書編次已成,全書剞劂告就”,既稱“全書”,則非指康熙丙午五卷本《二十一史方輿紀要》。而顧氏本人一介處士,無力刊刻,則“全書剞劂告就”,顯指徐氏助為刊行。當是時,徐氏正主持輯刻《通志堂經解》,而《讀史方輿紀要》自然交付《經解》原班刻工。如此看來,此本刻工與《經解》相合,且版心著“通志堂”,自然順理成章。因此,魏世儼所謂“剞劂”一事,所指應為“通本《紀要》”。

必須說明,今所見“通本《紀要》”僅刻陜西一省,而魏世儼卻稱“全書”,何以出現(xiàn)如此矛盾?筆者認為有三個原因。其一,我們在“版式特征”一節(jié)提及此本各卷雖未刻卷次,但有批校者以蘇州碼子題其卷數,與該卷于“全書”所占卷次相合。因此,只有百三十卷之“全書”基本格局確定,方能歸并陜西所屬卷次。其二,顧書是以明代兩京十三司為綱,降及清初,全國行政區(qū)劃有所變更,有鑒于此,顧氏需要在初稿基礎上對此加以修改。而陜西一省,清因明制,變動最小,自然較先定稿。又從稿本來看,亦是陜西一省改動最少。那么,陜西一省可以先行付梓。其三,康熙二十六年,徐乾學奉勅總纂《大清一統(tǒng)志》,特延顧氏襄助?!蹲x史方輿紀要》修訂事宜可能暫且擱置。而顧氏本人于康熙三十一年遽歸道山,此時稿本尚未改畢。加之徐乾學亦于康熙三十三年仙逝,那么“全書剞劂告就”的可能性很小。

因此,必是當時顧書已有刊刻,魏氏方聞其事,不過所謂“全書”,當系魏氏臆斷抑或誤信傳聞之語罷了。

5 結語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通本《紀要》”刊刻年代,應在康熙十九年至康熙二十七年之間(1680—1688)。需要強調的是,既然此本由徐乾學出資刊行,其所據底本無疑來自顧氏本人,即今所見稿本。前述此本有“補注”及“種族諱”二者,皆其證。另外,我們通過稿本、通本、敷本三者對校,發(fā)現(xiàn)敷本與稿本出入較大,通本與稿本內容卻十分吻合。因此,我們可以斷定,此本所據底本為顧氏稿本,亦即顧書定稿后之第一刊本。而康雍乾三朝,世人皆以為“《方輿紀要》一書,世無刊本”[15],此本一出,舊說之誤,彰彰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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