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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我心上

2019-01-15 04:20蛋撻皮不酥
飛言情B 2019年11期

蛋撻皮不酥

簡介:賀青的心上人回來了,一周后他就向顏禾提了分手。也是那一天,顏禾遇見了那個人,他曾經(jīng)教她理智,教她權(quán)衡利弊和察言觀色……最后,她還是為了他意亂情迷,不得自由。

01.

賀青發(fā)來短信:“顏禾,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半個小時后,顏禾才看到這條信息,心跳猛地快了一瞬,隨后了然——賀青真正的心上人回來了,他又怎么舍得委屈喜歡的人?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和她分手。

這樣也好,不拖泥帶水,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但說到底,顏禾還是有些難過的,結(jié)束工作后她踏進(jìn)了附近的酒館,喝了一點兒酒。

這里是兩國交界處的一座小鎮(zhèn),周圍來來往往的多是當(dāng)?shù)厝?,東方面孔的旅人實在太少。

有幾個人高馬大的異國人在顏禾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心情糟糕,不想分神去思考他們的目的,所幸他們不知看到了什么,臉色一凝,很快就離開了酒館。

凌晨五點的時候,天微亮,顏禾在酒館坐了一整個晚上后,準(zhǔn)備離開,卻在起身轉(zhuǎn)頭看見那個人時愣在了原地。

酒館外的天際微微露出魚肚白,他就站在酒館門口,不知道守了她多久。

顏禾迎上他的視線,心跳陡然加快,胸腔酸澀且沉悶,緩了緩神后才開口喊道:“三哥?!?/p>

02.

顏禾曾經(jīng)去德國進(jìn)修過兩年,而顏禾的哥哥拜托好友陳青鶴照顧自己的妹妹一段時間。

這個人教會她理智,也教會她察言觀色與權(quán)衡利弊,卻沒教過她怎么能讓喜歡的人愛上自己。

現(xiàn)在在異國他鄉(xiāng)重遇,顏禾問他:“你來這里是有公事嗎?”她還想問對方怎么知道自己在這里,但陳青鶴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出聲道:“你不該一個人來這里?!?/p>

顏禾抿了下唇,便沒有再問。

最后是陳青鶴開車送顏禾回的酒店。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里重逢舊識,他又給人安全感十足的感覺,上車不到十分鐘,她就有些犯困,一路睡睡醒醒到酒店,在下車的時候差點兒磕到車頂,還是陳青鶴先一步伸手給她擋了一下。

一個晚上沒睡,她整個人的表情有些茫然,仰頭看他的時候,神情還帶著一點兒沒睡醒的無辜。陳青鶴無奈了,靠在車門邊,彎下腰無不縱容地問她:“要不要抱?”

五年前,還在德國的時候,顏禾最依賴的人就是他。她對旁人疏離感極強,只有在面對親近的人時才會撒嬌。那時候她只認(rèn)識陳青鶴,身邊也只有他,對他示弱或是撒嬌都是下意識的舉動。

某次,她跟老師去參加一個需要同聲傳譯的會議,結(jié)果在后臺一不小心崴了腳踝??伤桃宦暡豢?,忍著疼若無其事地?fù)蔚搅俗詈?,也只有在見到來接她的陳青鶴時鼻子一酸,腳疼得一步都不想走,伸手要他抱。

現(xiàn)在舊事重現(xiàn),正準(zhǔn)備挪下車的顏禾有些不好意思地?fù)u了搖頭,耳根瞬間燙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顏禾手頭都沒有工作,陳青鶴也一直陪著她。

他們逛了當(dāng)?shù)氐募校诼愤^兩國邊境線旁時,駐守的一個外國軍人走了過來。

陳青鶴從事安保工作,其性質(zhì)比較危險,他的大部分出行都需要保密,和特衛(wèi)的工作性質(zhì)不太相同。

在德國的時候,顏禾經(jīng)常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要走,又什么時候回來。那時候進(jìn)修結(jié)束,她回國后要出席某些重要場合,在跟著大老板接見重要合作方時,曾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他一面。

彼時,他正低頭聽身邊一個下屬的報告,面容冷淡,鋒芒未曾收斂,氣勢強大而迫人。

顏禾沒有上前,而他也沒有看過來。

她從德國回來直到現(xiàn)在,在那漫長的五年里,她只見過他那么一次,輾轉(zhuǎn)難忘。

陳青鶴人脈極廣,手腕也非常了得,顏禾對于邊境線的駐守軍官會認(rèn)識他并不意外。也是從他們的談話中,顏禾得知陳青鶴已經(jīng)不再提供安保服務(wù)了,而是轉(zhuǎn)向幕后。

在離開這里前,顏禾沒忍住好奇問了他一句:“那你現(xiàn)在算是……老板?”

小鎮(zhèn)的風(fēng)沙有點兒大,陳青鶴把自己的風(fēng)衣遮到她頭上,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之前也是?!?/p>

只是之前公司注冊還沒多久,有一些重要的安保工作還是得他親自隨行比較放心。

顏禾猶豫了下,還想問他,那退居幕后,他還會那么神神秘秘地出行不定嗎?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陳青鶴就說道:“你哥最近去了非洲,由我照顧你?!?/p>

原來還是因為她哥。

顏禾蹙緊了眉,沒有再開口。

她只談過一次戀愛,而那場戀愛還與眼前這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說起來挺可笑的。

03.

顏禾很早就知道賀青有喜歡的人,對方也清楚她心不在此,兩個人從認(rèn)識到在一起都只是各取所需、各有目的。

但讓顏禾難過的是賀青的心上人已經(jīng)回國了,他的未來有無限可能,而她在陳青鶴這里什么都沒有,甚至還要擔(dān)心他知曉自己的心意,會再次不告而別。

顏禾在這里的工作即將結(jié)束,回國前的兩天,陳青鶴陪她一起去隔壁小鎮(zhèn)看了湖水。

微微焦黃的陽光下,蔚藍(lán)的湖面波光粼粼,像是無數(shù)星星在跳躍。

陳青鶴讓她不要離湖邊太近,她心情正好,沒有理睬,反而是轉(zhuǎn)過身,飛快地說了一句剛學(xué)到的當(dāng)?shù)卣Z言,意思是“湖水很漂亮”。

陽光下,藍(lán)湖邊,她笑意明艷燦爛,像是遠(yuǎn)道而來的精靈。

陳青鶴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皺眉看了她一會兒,隨后低低地說了一句她不太熟悉的西班牙語。

顏禾對他彎唇笑了笑,也沒有問那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在附和她說的話,她沒有細(xì)想,然后就又蹦蹦跳跳地去看湖了。

良久之后,陳青鶴急促的心跳才慢慢平穩(wěn)下來,“嘖”了一聲,像是對某種澎湃洶涌的感情終于屈服退讓。

……

回國前一夜,顏禾接到了賀青打來的電話,問她是幾點的飛機(jī),這是繼那條分手短信后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聯(lián)系。

顏禾和賀青在工作上有交集,自然而然地以為他是急需一份文件,說下飛機(jī)后會立馬讓人給他送過去。

彼時,電話那頭的賀青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可當(dāng)她下飛機(jī)后,竟在人群中看見了賀青,對方一身藏青色西裝,看起來干凈利落。

顏禾愣了一下,而賀青在看到她身旁的陳青鶴時也怔住了,問道:“顏禾,他是……?”

她沒來得及開口,陳青鶴主動自我介紹道:“陳青鶴?!?/p>

聲色低沉,音色悅耳……顏禾一直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溫和迷人。

賀青的眉頭幾乎是在瞬間緊蹙在了一起,聽到這個名字時,他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顏禾放在心上多年的人。

賀青的表情說不上好,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那時候的顏禾并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兒,從包里把文件翻出來遞給賀青后,借口有事就拉著陳青鶴匆匆離開了。

連賀青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都沒有注意。

顏禾只顧趕緊帶著陳青鶴離開,生怕陳青鶴發(fā)現(xiàn)什么。然而兩個人剛上車,一直沒說話的陳青鶴還是在她的忐忑中開了口:“剛剛那個是你前男友?”

“啊……嗯?!鳖伜虥]有心情去想他是怎么知道的,現(xiàn)在的她心慌無比,生怕他看出什么。

因為賀青不僅姓名和他相似,并且就連樣貌都有五分像他。

顏禾正心慌,想說點兒什么轉(zhuǎn)移話題的時候,陳青鶴淡淡地道:“他不適合你。”

“為什么?”

車發(fā)動前,陳青鶴才開口說道:“你值得更好的?!?/p>

04.

回國后,顏禾一連幾天都很忙,還好陳青鶴有時間可以接送她上下班。顏禾暗暗高興,但也不放心地問過他:“你這樣接送我,是不是很浪費時間?”

彼時,她因為臨時加班的緣故,讓陳青鶴在外面等了許久,匆匆趕出來時,正好看見他在花壇邊抽煙,眉間微蹙。

“在你這里,不算浪費時間。”

這是陳青鶴的回答,但顏禾沒來由地心酸了起來。因為她哥哥的囑托,他才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那不論她要求什么,他都會答應(yīng)嗎?

顏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猶猶豫豫,還是問出了心里所想:“我……如果我很想要一件東西,你會幫我嗎?”

已是深夜,燈光璀璨,香煙的星火在陳青鶴的指間閃爍,隔著煙霧,他淡淡地看過來一眼,叫人難忘。

“顏禾,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提?!彼兄Z道,“我對你有求必應(yīng)?!?/p>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都可以送給她。

顏禾的心不禁又軟又痛,她朝他走近幾步,沒到跟前,卻又停了下來。她想像很早之前那樣跟他撒嬌,可又意識到那已經(jīng)是五年前了。

陳青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此刻熄掉手里的煙,又吹了一會兒冷風(fēng),煙味淡了許多后,他才低聲道:“為什么不靠近我一點兒?”

聲音低沉又性感,仿佛是在哄最愛的人一般。

顏禾忽然就有點兒想哭,最難過的時候,她都沒有想要落淚的沖動。

眼前這個人教過她理智,也教過她察言觀色與權(quán)衡利弊,而她學(xué)習(xí)了這么多,還是不敢再靠近他一點兒。

那時候在德國,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向他告白,他卻突然沒有了音信。她想了很多辦法都聯(lián)系不到他,最后只能去找了自己的哥哥,但得到的回復(fù)也只是他有緊急的事要處理。

有多緊急呢?緊急到他和她整整一年沒有聯(lián)系,直到后來她結(jié)束進(jìn)修,離開了德國。

顏禾一直沒有回答,陳青鶴也沒有逼她。他主動走向她,伸手按了按她發(fā)頂:“我讓你不高興了?還在怪我當(dāng)年不告而別?”

她的很多東西都是他親手教會的,他能猜到她的想法也并不讓人意外。

顏禾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她分明就是想要一個他的解釋,而陳青鶴也給了,他說道:“那時候有一個很重要的雇主受傷,我要負(fù)很大的責(zé)任。他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那一年我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我從事的工作很危險,不想讓你參與進(jìn)來?!?/p>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我不會參與的,我能保護(hù)自己?!?/p>

“嗯,但只要你在我身邊,危險就是存在的,我不想讓你受一點兒傷?!标惽帔Q低頭,單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很輕地笑了下,“以后不會不告而別了,小丫頭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所幸夜色太重、燈光又太遠(yuǎn),顏禾的耳朵紅得不是太明顯,但心跳聲很大。

無處可避,無處躲藏的,是她的心意。

05.

回國的這一段時間,顏禾有些忙,交接工作的事務(wù)很煩瑣,在她忙于工作的時候,賀青居然特地來找過她一次。

在公司的休息室,就在顏禾思索著賀青突然找她會是因為什么事情時,一直沉默的賀青突然開了口:“后天有空嗎?我的同事后天結(jié)婚,嗯……可以帶家屬一起出席?!?/p>

顏禾原本正在倒咖啡,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意外道:“我們不是分手了嗎?而且唐棗已經(jīng)回來了?!?/p>

唐棗就是賀青的心上人,近期剛回國。

賀青的眉頭皺得很緊,說:“我不是真心想分手?!鳖伜腆@訝了幾秒,隨后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陳青鶴這個人不簡單,他又離開了你那么久,顏禾,他……”

顏禾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想說陳青鶴不適合我?那誰適合?你嗎?”她不想聽她和陳青鶴不能在一起之類的話,心口郁結(jié)又煩悶。

賀青有些急切:“我和你在一起兩年了?!?/p>

“可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他,我也知道你另有喜歡的人。一開始,我們不就說好了嗎?我們互不干涉。”

賀青看著她,眉眼微垂:“人是會變的,顏禾。我想,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你?!?/p>

在和唐棗分開的那一年里,他是頹廢過,那時候陪著他的人只有顏禾。同病相憐一般,他們在一起了,起初的時候賀青并不喜歡她,而到后來愛上了他也無法再開口,只能用唐棗回國這件事來試探她,可她毫無反應(yīng)。

最后他提了分手,想的不過是她喜歡的人并不在身邊,她遲早會愛上自己,對于分手,她一定會挽留。

可她沒有。

就連她難過,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而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自己提完分手后,陳青鶴居然出現(xiàn)了。

顏禾的休息時間馬上要結(jié)束,離開前,她對賀青說了最后一句話:“賀青,當(dāng)初你向我提出交往,是想借我忘記唐棗,而我答應(yīng)你,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喜歡的人。對不起!”

他們并不適合,他們之間只能錯過。

……

今天一如既往地要加班,顏禾伏案翻譯了大半天的外文文獻(xiàn),因為太過專注,陳青鶴來了好一會兒她才發(fā)現(xiàn)。

“你等我很久了嗎?我馬上就好?!?/p>

“不著急,我等你?!蓖nD了下,陳青鶴接著說道,“我上來的時候,遇見賀青了?!?/p>

顏禾愣住,有些緊張地問道:“他跟你說什么了嗎?”

“他說你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這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覺得她的反應(yīng)很可愛,陳青鶴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彎唇笑道,“你喜歡我?”

正在收拾桌面文件的顏禾猛地抬頭看他,對方漫不經(jīng)心,淡淡地看著她,像是什么都知道,卻又什么都不說破。

“我……”她想說,自己一直喜歡他,沒有不喜歡,卻又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怕他會拒絕??申惽帔Q只是問她:“你會和賀青在一起,是因為我?”

糾結(jié)猶豫到最后,顏禾只能點頭。她不敢看他,連忙解釋道:“三哥,你聽我解釋,我其實沒有別的想法,我……”

“如果是我有別的想法呢?”

顏禾蒙蒙的,不知道陳青鶴說的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她還坐在辦公椅上,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他。而陳青鶴單手撐住她的椅背,彎下腰,徹徹底底地把她籠在了身下。

他親了親她的眼尾,克制且自持,甚至還風(fēng)度極佳地問了一句:“顏禾,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顏禾就像是被天降的大甜餅砸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愣愣地點了下頭。

陳青鶴低頭吻了下她額頭,聲音動人:“小丫頭?!?/p>

……

他想起顏禾剛來德國的第一年。

彼時,她剛來到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有些水土不服,受不了當(dāng)?shù)氐臍夂?,再加上還有認(rèn)床這個壞習(xí)慣,不過兩天她就發(fā)起了高燒。

陳青鶴得知消息后,當(dāng)即中斷了會議,匆匆趕去醫(yī)院。那時候,她已經(jīng)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但睡夢中還在抱著被子掉眼淚,被汗?jié)竦膸卓|漆黑的長發(fā)貼著臉頰,而眼尾也是一團(tuán)紅暈。

像是一只嬌氣的小奶貓,沒人管,就自己委委屈屈地躲到角落里。

饒是陳青鶴見狀也會心軟,在她又一次夢囈掉眼淚時,他幾步上前把她抱在了懷里,低聲哄著。而他原本只打算哄這么一下就放手,沒想到她竟輕輕地靠了上來,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漸漸睡得安穩(wěn)。

就像是原本驕縱的小貓崽忽然又乖又軟了起來,毫無戒備。

陳青鶴垂眸看著她的睡顏,良久,很輕地笑了。

這么嬌氣的小奶貓,也不知道她的哥哥怎么放心讓他來照顧,不知道他也會動心嗎?

06.

十一月份,天氣變冷,氣溫下降。

顏禾有了一個小假期,準(zhǔn)備和陳青鶴去鄰省的海島玩兒。可偏偏陳青鶴名下公司的特衛(wèi)接到新的任務(wù),有個娛樂公司需要帶自家藝人來這邊進(jìn)行拍攝,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hù)好這位藝人的安全。

剛好那家公司的老板還是陳青鶴認(rèn)識多年的舊交。陳青鶴承情,親自負(fù)責(zé)了這件事,在那位藝人拍寫真、接受采訪時,他在后臺的私人休息室里處理郵件,而顏禾窩在沙發(fā)里的一角看小說。

外面拍攝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顏禾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過去開門。打開門的一瞬間,顏禾就愣住了,她沒想到門外站著的人會是唐棗。顏禾之前在賀青那里見過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后來顏禾才知道,唐棗就是這次負(fù)責(zé)采訪藝人的雜志記者。唐棗并不認(rèn)識顏禾,開門后也只是禮貌地對她點了點頭,然后越過她看向陳青鶴,說了句:“陳先生?!?/p>

因為這個藝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采訪的內(nèi)容都要給陳青鶴這個暫時的負(fù)責(zé)人過目一下。

令顏禾意外的是,唐棗的態(tài)度雖然有些拘謹(jǐn),但她并不像是第一次見到陳青鶴,語氣神情中總是夾著幾分熟稔。

帶著滿肚子疑惑的顏禾終于挨到了唐棗離開,一關(guān)上門,她連忙問道:“你們之前見過?”

陳青鶴放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看向她,問道:“好奇我和她的關(guān)系?”

當(dāng)然了!唐棗可是賀青的“小青梅”,怎么會這么剛好地認(rèn)識陳青鶴?

顏禾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就見陳青鶴朝她伸出手,她小步上前拉住,偎進(jìn)他的懷抱。他說道:“她原本是在國外工作,是我聯(lián)系了她現(xiàn)在的老板,高薪聘請她回國的?!?/p>

顏禾愣了一下,不理解這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又試探地問道:“是和賀青有關(guān)嗎?”

陳青鶴在將自己的工作轉(zhuǎn)到幕后前,就已經(jīng)得知了顏禾和賀青交往的消息,隨后著手調(diào)查了賀青這個人,自然也查到了唐棗的資料。

可以說,唐棗回國與賀青重逢的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如果在唐棗出現(xiàn)后,賀青對你的心意有所動搖,那他就不配擁有你?!?/p>

“那如果他沒有動搖呢?”顏禾追問道。

陳青鶴看了她一眼,微微蹙著長眉。良久之后,他彎下腰吻了吻她的唇,聲色低啞性感:“威逼利誘、不擇手段、強取豪奪……你想聽哪個?”

“你不是這樣的人吧?”顏禾抬眸看著他,眼里亮晶晶的,“如果我真的喜歡賀青呢?”

陳青鶴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目光帶笑地看著她。

寵溺又縱容地把她當(dāng)作掌上明珠。

舍不得她難過,更舍不得她受傷。如果她真心喜歡賀青,賀青心里又只有她,為人如陳青鶴這般,絕對不會去插足到他們之間。

而顏禾聽到陳青鶴這番類似告白的話,心情一時有些小雀躍。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撒嬌一樣地問他:“你為什么不早點兒告訴我???如果你在德國的時候就告白,我們就不會錯過這么多年了?!?/p>

“那時候你還小?!标惽帔Q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耳朵,耐性極好地解釋道,“況且那時候我的工作還沒有轉(zhuǎn)移到幕后,大部分工作不能透露行蹤,你和我在一起會有很多麻煩?!?/p>

顏禾想說,自己不怕麻煩。起初,她還以為她和陳青鶴之間只是自己單方面的喜歡,還偷偷難過了很久,現(xiàn)在想想,反倒有些鼻酸。

“嗯……我們不提這個了。”為了轉(zhuǎn)移話題,顏禾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臉上,從眉眼到鼻梁再到唇邊,“你嘴唇顏色好淡啊,又薄,網(wǎng)上說這樣的人很冷淡的!”

陳青鶴被她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技術(shù)逗笑了,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涂有口紅的唇,而后笑道:“那我借一點兒顏色好了?!?/p>

顏禾沒想到他會忽然親過來,而他的唇上確實也沾了一點兒她的口紅顏色,頓時面紅耳赤了起來。

他還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網(wǎng)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確實挺冷淡的?!?/p>

只唯獨對她特別一點兒……特別熱情。

07.

唐棗和賀青仿佛約好了一般,在遇見唐棗的第二天,顏禾就在超市里碰見了賀青。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她還是有些尷尬。

賀青看見她時也意外了下,隨后無奈地笑笑,抬步走了過來。

“你一個人?”

顏禾搖搖頭。她是和陳青鶴一起來的,因為她拿錯了酸奶,陳青鶴便讓她在這里等他。

賀青轉(zhuǎn)念一想,就能猜到陪她一起來的人是誰,沒有多問,沉默半晌后說道:“顏禾,你們分開過五年,他身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了解的……”

停頓了下,賀青自嘲地笑笑,認(rèn)真地看著她:“可能以我的立場說這些話會有些卑鄙,但顏禾,我希望你能想一想?!?/p>

如果他能早一點兒遇見顏禾就好了,沒有唐棗,也沒有陳青鶴。

如果那一年,他沒有去西班牙留學(xué),而是去了德國,那他一定會對顏禾一見鐘情。思及當(dāng)下,賀青低低地對她說了一句:“Te quiero.”

這是西班牙語里最口語化的“我愛你”,賀青知道顏禾不熟悉西班牙語,也沒有要解釋的打算,卻沒有想到顏禾會突然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半年前,顏禾還在國外出差時,她和陳青鶴一起去隔壁小鎮(zhèn)看湖,在那片藍(lán)色的湖水旁,陳青鶴就說過發(fā)音類似的一句話。

顏禾是翻譯,有語言天賦,對于類似的發(fā)音能記很久。那時她以為陳青鶴是在夸贊湖水,但偏偏這時候,她又從賀青這里聽到了發(fā)音類似的一句話。

賀青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是‘我愛你的意思?!?/p>

顏禾心跳快了一瞬,不過不是為了他。她急于求證什么,問道:“我從別人那里聽到過發(fā)音類似的一句話,拼音讀法好像是‘Te a mo……也是‘我愛你的意思嗎?”

賀青不用細(xì)想,就能猜得到顏禾口中的別人是誰,心里有些酸澀,但還是跟她解釋道:“Te amo,愛意濃烈?!?/p>

如果“te quiero”代表的是喜歡,那“te amo”則是濃烈的愛意,遠(yuǎn)在喜歡之上。

在那片藍(lán)湖旁,陳青鶴并沒有在附和她的話,也沒有夸贊湖水的美麗清透,而是在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dá)他的愛意。

顏禾被這解釋擊中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直到賀青離開,陳青鶴回來,她還是有點兒心不在焉。

兩個人出了超市,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陳青鶴將顏禾緊緊地護(hù)在懷里,直到上了車,顏禾的身上也只是濕了一小片衣角,而陳青鶴自己卻被淋得差不多濕透了。

逼仄的車內(nèi),陳青鶴低頭過來給她系上安全帶,他的發(fā)梢還滴著水,眉眼濕潤,手指有些涼,呼出的氣息有些熱,仿佛身體里的荷爾蒙一下子溢了出來,特別性感。

想起那句西班牙語,以及現(xiàn)在這種場面,顏禾的心跳聲瞬間亂了節(jié)拍。

本來逛完超市后,他們是打算就近去餐廳吃飯的,但此刻,顏禾改變了主意。她拉了下他微濕的袖口:“我們回家吧……你淋濕了,先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08.

回到公寓后,陳青鶴進(jìn)了浴室,而顏禾則在客廳收拾從超市買回來的一大堆東西。其間,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一次,征得陳青鶴的同意后,她就幫他接了。結(jié)果在結(jié)束通話后,她的指尖不小心點到屏幕,按開了手機(jī)聯(lián)系人的頁面。

顏禾看見了幾個熟悉的名字,愣住了。

這時候浴室里傳來陳青鶴的聲音,讓她幫忙拿一下放在臥室的衣服。顏禾沒有動,直到浴室里的水聲像是停了,她才走近幾步,問道:“我在工作中一帆風(fēng)順,遇到再難的問題到最后都會突然迎刃而解,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她結(jié)束進(jìn)修從德國回來工作后,事業(yè)和生活都一帆風(fēng)順,有時候遇到很棘手的事,到最后竟然也能奇跡般地化解……而這些是不是與他有關(guān)?

在她以為聯(lián)系甚少的那五年里,他是不是一直在默默地幫她?

她剛當(dāng)上翻譯的那段時間,因為年紀(jì)輕,又沒什么經(jīng)驗,老前輩或者客戶都不太信任她。她第一次去外省出差,就遭到了客戶的冷面拒絕,對方點名要換另一個新的翻譯來。

顏禾不知如何是好,想盡了辦法,即使向客戶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絕對能夠勝任這次的翻譯工作,客戶也還是不為所動。最后公司也讓她回去,說是會再派一個有經(jīng)驗的前輩過來。

顏禾沒了辦法,沮喪地收拾完行李,卻在準(zhǔn)備離開前接到了來自大老板的電話,說客戶改變了心意,愿意讓她試一試,犯點兒小錯也沒關(guān)系。

同時,她也收到了客戶發(fā)來的短信,里面不乏含有致歉和鼓勵她的意思,還說了一句,Vic對你很不錯,是他向我極力推薦的你。

客戶的態(tài)度變化實在太明顯了,可當(dāng)時她因為過于驚喜,并沒有仔細(xì)想這個Vic是誰,以為是老板或者是哪位前輩,而她現(xiàn)在知道了——

陳青鶴的手機(jī)里有那位客戶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并且她點開信息頁面后,看到了一周前他們的來往短信。

那位客戶就稱呼陳青鶴為“Vic”。

浴室里徹底沒有了聲音,不知道過去多久,空氣中突然傳來門鎖被打開的“咔嗒”聲。

顏禾沒想到,陳青鶴裹了條浴巾就直接出來了,她下意識地想后退一步,結(jié)果他幾步上前干脆利落地抱起了她。

她原本是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的,現(xiàn)在被勾住腿彎抱起,突然的失重感讓她本能地?fù)ё×岁惽帔Q的脖子。

也是在這時候,顏禾聽見了他的回答——

“我不作回答,你可以任意想象?!?/p>

他不想干涉她的事業(yè),卻也舍不得讓她太過辛苦。

在他們分開的那五年里,其實并不是完全的空白,在顏禾不知道的那些時間里,他都在陪著她。

而最后的最后,他也終于來到了她面前。

所有的夢都經(jīng)過她,然后一夜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