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粲
風(fēng) 吹開了金粉羅帳、萬家門扉,文壇像一 朵引千花伏拜的牡丹,婷婷地開在歷史鬢邊。文人們高唱著“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豪邁身姿猶在,回望歷史,騷客三千,滿腔熾熱,內(nèi)心澄澈之人得譽千古。
澄澈是廣陵散回響在刑場上的那一聲裂帛,是東晉狂士一撮閃亮的五石散,是李白的捉月而亡,是辛棄疾的“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之以詩?!背纬翰皇切臒o雜念、天真無邪,而是一心赤誠,為家國為山水。是屈原“舉世皆濁我獨清,世人皆醉我獨醒”的縱身一躍,是林則徐“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的仰天怒吼,說到底都是一顆澄澈的文人之心,在“八千里路云和月”在“古來萬事東流水”里閃閃發(fā)光。從古至今,都有文人站出來,撿起筆,以一顆澄澈之心,捍衛(wèi)真理,守護天下。
澄澈也不只是“我以我血薦軒轅”的家天下,也有“晴空一鶴排云上”的自然山水。他們以赤子之心、童稚之眼游歷山水,大好河山以星光滋養(yǎng)著他們,使他們筆生綺繡,生出了蘇軾的“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生出了晏幾道的“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生出了柳永的“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這些詩人目光澄澈,穿越山嶺天光,將物我兩同、格物致知的大美好、大眼界,全都一一錄下,交給后世,在一紙行行清麗的詩句間留下了清澈無邪的雙眼。
《菜根譚》有云:“糞蟲至穢,變?yōu)橄s而飲露于秋風(fēng),腐草無光,化為螢而耀彩于夏月,故知潔常自污出,明每從穢生也?!彼?,澄澈是經(jīng)歷過大悲喜后的了悟,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澄明清靜。它不僅僅是孩童的單純,還是“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的坦然,它更像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教人用云的眼睛看云、山水的眼睛看山水。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边@是一種孩子的嬌稚天真。世界以本來的面目面對那些繼承了澄澈之心的文人,他們的筆墨染在梅花瓣上、長江水里,一句“勿忘初心”,不知是勸誡還是嘆息?
中華上下五千年,澄澈是祖輩留下的智慧,是做人最高的境界。我們以澄澈吻醒世界,世界回報我們以詩歌。
[作者系鎮(zhèn)江市實驗高級中學(xué)高二(14)班學(xué)生]
點評:
本文以“澄澈”為核心,從不同的角度對“澄澈”的內(nèi)涵作了較為具體的解讀,闡明了“應(yīng)以澄澈之心看待世界”的觀點。行文流暢,引用詩句恰當(dāng),語言有較強的表現(xiàn)力。
(指導(dǎo)老師: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