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

民進黨當局在去年底通過“促進轉型正義條例”，并于今年5月在“行政院”架構內(nèi)設置“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后，島內(nèi)政壇頻繁上演“轉型不正義”政治丑劇。日前，臺當局“促轉會副主委”張?zhí)鞖J在內(nèi)部會議中，點名聲稱國民黨新北市長參選人侯友宜是“轉型正義最惡劣的例子”，密謀以“影射”方式對其進行選舉操作，甚至提前自矜功伐，稱“促轉會已經(jīng)升格變東廠”。張?zhí)鞖J甘為民進黨“選舉打手”的剖白，打破民進黨苦心營造的“轉型正義”代表“進步價值”的虛像，引發(fā)連鎖政治效應。張?zhí)鞖J本人在輿論撻伐聲中狼狽下臺，“促轉會主委”黃煌雄亦于10月6日黯然請辭離職。

“東廠”風波持續(xù)發(fā)酵，蔡當局卻力挺“促轉會”繼續(xù)“發(fā)功”。10月5日，蔡英文、“行政院長”賴清德、“立法院長”蘇嘉全等綠營要角集體出席“促轉會”舉行的“撤銷威權時代政治案件有罪判決公告儀式”，蔡英文在講話中稱“轉型正義不可不做，也不能停止”。10月9日，賴清德在“立法院”接受質(zhì)詢時指出，“促轉會”若要求“中正路”“中山堂”等改名，“行政單位必須要配合”，因為“促轉會成立目的之一就是消除威權戒嚴象征”。

面對島內(nèi)民眾此起彼伏的質(zhì)疑聲浪，民進黨當局執(zhí)意將政黨私利與“轉型正義”強行掛鉤，無視臺灣同胞“族群和諧”“藍綠和解”“兩岸和平”的殷切政治期盼，其倒行逆施勢必難逃臺灣主流民意審判。

民進黨慣于操弄“轉型正義”議題

綠營念茲在茲的“轉型正義”系由英文Transitional Justice翻譯而來。聯(lián)合國文件一般將之譯為“過渡司法”或“過渡時期司法”，并把它的內(nèi)涵界定為“一個社會為撫平過去的大規(guī)模虐害行為所遺留的傷痛，確保究問責任、伸張正義、實現(xiàn)和解而進行的努力的所有相關進程和機制”。在臺灣地區(qū)政黨惡斗的現(xiàn)實政治語境里，民進黨為攫取政黨利益，將自身政治主張粗暴嫁接至“轉型正義”概念之上，并精心設計話語陷阱，稱“轉型正義”是“民主政體下對過去威權政府不正義行為的調(diào)查、矯正與賠償”，企圖把國民黨形塑成背負“威權統(tǒng)治”原罪的政黨。吊詭的是，最早在臺灣地區(qū)推行“轉型正義”實踐的恰恰是國民黨。學界亦普遍認為，李登輝當局調(diào)查“二二八事件”真相、向受害者道歉賠償?shù)茸龇ㄊ菎u內(nèi)“轉型正義”的濫觴。

然而，以“民主政治”推動者自居的民進黨，通過翻炒歷史舊賬操弄民粹化本土悲情的方式，成功竊取“轉型正義”話語主導權。2000年，陳水扁意外贏得臺灣地區(qū)領導人選舉后，蔣介石、蔣經(jīng)國執(zhí)政時期侵犯人權案等問題即多次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之中。陳水扁執(zhí)政后期，弊案頻發(fā)，“轉型正義”成為民進黨當局轉移輿論焦點、幫助自身脫困的“救命稻草”。2006年，綠營學者炮制“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把蔣介石描述為“最大元兇”。同年，陳水扁也在公開講話中稱“二二八事件”是“一個人與一個黨，為了私心與私利對臺灣的打壓與迫害”，“是外來政權、獨裁體制、少數(shù)統(tǒng)治者，對臺灣本土精英有系統(tǒng)有組織的鎮(zhèn)壓”。2007年，民進黨又在所謂“正常國家決議文”中稱，推動“轉型正義”就是消除“威權統(tǒng)治”遺留的政治符號與資源分配不公，追討國民黨不當黨產(chǎn)，平反并調(diào)查“白色恐怖”時期政治事件的真相。陳水扁當局炒作“轉型正義”，目的是給國民黨退居臺灣后的歷史貼上“非正義”標簽，借此否定國民黨存在的正當性。

2008年國民黨重新執(zhí)政后，對陳水扁無所不包的“轉型正義”活動予以“撥亂反正”，極力廓清其適用邊界。不過，在民進黨強力杯葛下，馬英九當局未能從民進黨手中奪回“轉型正義”話語權，這也為民進黨再次上臺后報復性推動“轉型正義”埋下伏筆。

蔡當局強推“轉型正義”意欲何為

借鏡陳水扁等人的做法，蔡當局在“立法”、機構設置、人事安排等層面嫻熟操作“轉型正義”議題。從追討國民黨黨產(chǎn)到成立“促轉會”，民進黨以“平復冤屈”“消除威權戒嚴象征”等口號煽動民粹情緒，逐步對臺灣社會進行秩序整頓，利用行政權力肆意凌遲國民黨等主要競爭對手，蠻橫推進“綠色獨裁”“臺獨路線”等政治圖謀。

在臺灣桃源縣大溪鎮(zhèn)的慈湖紀念雕塑公園內(nèi)，數(shù)十座從各處移來的蔣介石雕像浸洇在細雨中，損毀嚴重。

一是通過“黨產(chǎn)會”砍斷國民黨“金脈”與“人脈”。民進黨基于政治利益計算，謀求通過剝奪國民黨黨產(chǎn)、打擊親藍勢力，將國民黨弱化至“小黨”狀態(tài)。2017年7月，民進黨當局通過“政黨及其附隨組織不當取得財產(chǎn)處理條例”，2017年8月，“不當黨產(chǎn)處理委員會”正式揭牌成立?！包h產(chǎn)會”成立后對國民黨迅速展開“上窮碧落下黃泉”式抄家，除凍結追繳國民黨黨產(chǎn)斬斷其金脈外，還次第向“婦聯(lián)會”“救國團”等所謂“附隨組織”開鍘，打擊藍營潛在支持者以斬斷國民黨人脈。今年10月9日，“黨產(chǎn)會”又認定臺灣“中影公司”為“國民黨附隨組織”，其118億元新臺幣資產(chǎn)面臨被“黨產(chǎn)會”接管的命運?！熬藕弦弧边x舉迫在眉睫，“黨產(chǎn)會”在敏感選前節(jié)點力求表現(xiàn)，其為民進黨助選的意圖昭然若揭。

二是“促轉會”淪為民進黨“綠色恐怖”幫兇。依據(jù)“促轉條例”，“促轉會”承擔“開放政治檔案”“清除威權象征及保存不義遺址”“平復司法不法、還原歷史真相并促進社會和解”“處理不當黨產(chǎn)”等高度敏感且針對性極強的政治任務，而島內(nèi)各界也多認為“促轉會”就是民進黨費盡心機鑄造的用于撲殺國民黨的政治武器，是民進黨“綠色獨裁”的遮羞布。在職權方面，“促轉會”既可利用正名、沒收、調(diào)查等程序壓制乃至污名化反對者，還可在調(diào)查遭遇抵抗時行使指揮“憲警”的司法調(diào)查權，甚至還能進入私人處所強制調(diào)查搜索。在成員構成方面，民進黨當局提名的張?zhí)鞖J、楊翠、花亦芬、ElengTjaljimaraw（高天惠）等委員，多與綠營有深厚淵源。其中，張?zhí)鞖J出身臺大法律系，與蔡英文存在同門裙帶關系;楊翠曾任“獨”派組織“臺灣教授協(xié)會”副秘書長一職;高天惠則是“臺獨”宗教團體“臺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助理總干事。

三是“轉型正義”包藏“臺獨”禍心。蔡英文以“轉型正義”為障眼法，通過“轉型正義”踩踏“臺獨”紅線。一方面，利用“促轉條例”建構“臺獨”歷史記憶。孫中山、蔣介石、“中正紀念堂”等與大陸有聯(lián)結的歷史人物與政治符號，皆被民進黨構陷成“徘徊在臺灣社會的威權體制幽靈”，淪為解構與清除的對象。另一方面，借“轉型正義”推動具有“臺獨”意涵的“司法改革”。早在2017年9月，蔡英文就聲稱“司法體系必須走出威權體制陰影”，而臺北“高等行政法院”駁回“黨產(chǎn)會”凍結國民黨8億元新臺幣黨產(chǎn)的決議也讓民進黨當局頗為不滿。蔡英文當局打著落實“轉型正義”的旗號，揚言革新司法與檢調(diào)體制，為的就是改造臺灣法務制度與人事，建立“臺獨”意識形態(tài)掛帥的司法體系。

主流民意拆穿“轉型正義”西洋鏡

蔡當局賣力建構“轉型正義”工程，日益顯露出清算國民黨、推動“基礎臺獨”以及追求長期執(zhí)政的政治圖謀。特別是在“轉型正義”蠱惑力遞減、蔡英文執(zhí)政不力導致民進黨年底選情低迷的情況下，民進黨撕破“和解”假面，加強借“黨產(chǎn)會”“促轉會”打壓政治對手的力度，企圖阻斷國民黨再起之路。

值得注意的是，民進黨罔顧民意、濫權施政的行徑，非但未能提振選情，反而招致島內(nèi)多數(shù)民眾反感。綠營背景的《美麗島電子報》9月26日公布的民調(diào)顯示，民眾對蔡英文的“不信任度”高達55.4%，創(chuàng)下2016年5月以來的新高;民進黨“政黨好感度”落后國民黨4.3個百分點，“反感度”則比國民黨高9個百分點。近日，立場親綠的“臺灣民意基金會”也發(fā)布民調(diào)指出，有高達62%的民眾認為蔡英文不是“促成政黨合作，解決棘手問題”的人，僅有33%的民眾還對蔡當局存有一絲幻想。

面對“雪崩式下滑”的民意支持度，蔡英文與民進黨依然毫無節(jié)制權力的意識，繼續(xù)放任“促轉會”揮舞“轉型正義”大棒失控暴走。民進黨當局出于一黨私利與“臺獨”政治目的，高舉“轉型正義”大旗、開歷史倒車的做法，不但將拖累臺灣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還將從根本上危害臺灣同胞福祉，終究難逃被島內(nèi)民心民意拋棄的宿命。

（作者為中國社科院臺灣研究所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