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春光
張執(zhí)浩老師一直認(rèn)為:筆名對于一個人的寫作是有暗示性的?!昂啞边@個字單字成詞作為筆名,簡單、簡化、簡明。從接觸到現(xiàn)在,一年有余,一路讀來,誠然如是,她的詩,意象簡單,表現(xiàn)手法簡化,詩意指向簡明。
最讓我稱道的是《蓬勃》一詩。記得那天陽光明媚,我們在群里亂侃,她不露聲色地把這首詩貼了出來,然后就不敢說話。我理解她的膽怯,這首詩除了分段需要用了一個排比外,就是素面朝天了,連描述都是客觀冷靜,可是她忘記了“清水出芙蓉”。倒是我熱情過度,立馬在群里滿臉堆笑,馬屁拍得山響。
李少君老師在《傍晚》里寫道:
我喊父親的聲音
在林子里久久回響
又在風(fēng)中如波紋般蕩漾開來
父親的答應(yīng)聲
使夜色似乎明亮了一下
讓我沉浸于這個傍晚的寧靜相安、閑適美妙。當(dāng)讀到簡的《呼喚暮晚》時,我大吃一驚,沒有農(nóng)村生活經(jīng)歷的人無法理解這種場景:
我們使勁地喊,扯破了嗓子喊
帶著哭腔喊
我們把暮晚喊成了一個小黑點
她一邊移動一邊“欸——”了一聲
父母迫于生計,無限度勞作,常常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還沒有回家。日薄西山,蟲聲四起,涼風(fēng)浸衣,孩子的饑餓、恐懼和依賴與時俱增,而父母在孩子日復(fù)一日的呼喊中早已習(xí)以為常,哪怕你帶著“哭腔”,所以“她一邊移動一邊‘欸——’了一聲”,無限的辛酸盡在其中。
詩友李葦凡說:“簡的詩看似簡白,實則曲徑通幽,像往木板里車螺絲釘,到最后總會洞悉真相”,我深以為然,《游戲》一詩即體現(xiàn)了這一特點。
簡是剛剛上道的詩人,出手不凡,只希望她在未來的詩途上與生活平行,保持簡單的心態(tài),過好簡化的生活,多寫簡明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