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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 老

2018-11-14 10:55李雅丹
長江叢刊 2018年36期
關鍵詞:外婆姐姐奶奶

■李雅丹

松溪這鎮(zhèn)子是一個千年老鎮(zhèn),像這樣的鎮(zhèn)子里,總有一些頑固不化的思想,比如說多子多福養(yǎng)兒防老。每家每戶必須要有一個撐門戶的兒子,不然就遭人恥笑。按照這種說法,我奶奶是我們老穆家最大的功臣,因為她生了九個孩子,四個兒子五個閨女。我奶奶為此也感到十分自豪和驕傲,因為她那一排像門板一樣的兒子們,還有她的五個眉清目秀的閨女。并且我的伯伯姑姑們每個都生了兒子,這樣人丁興旺的一戶人家,多么舒暢。

只是我們家除外,我們家是我奶奶心頭上的一根刺,梗梗在喉無法下咽。十六年前我媽生下了我的姐姐,我奶奶就開始憂慮,我爸爸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兒子的人,那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計劃生育了,我姐姐還領了獨生子女光榮證。直到姐姐十歲的時候,當婦聯(lián)主任的小姑搞到了一個生二胎的指標,于是就有了我。聽我爸說我媽生我那天,下了雨,他預感是個女兒,果不其然。我奶奶的心病徹底成了一個死結,我爸最后終于成了一個孤老。

奶奶對著襁褓里的我說這姑娘真丑,這么黑,不如不生呢!我不知道嬰兒有沒有記憶,但是我跟我奶奶大概是親近不起來的。我滿月之后,她去了姑姑家,幫忙照看表哥,表哥上幼兒園。

我六歲這一年,奶奶被送到了我家,我也不懂她為什么會來我家,好像是從今往后,奶奶會在每個兒子家住三個月,像這樣輪流正好四個兒子就是一年。

為了照顧我,我的外婆也住在我家里,她是一個癱子。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摔壞了腿,沒有錢給治,只好平日拄著一個凳子活動,因此她的背駝了,睡覺只能夠側躺著,脊椎彎曲得像一只煮熟的龍蝦。所以我從小便知道癱子和駝子是什么,后來我奶奶來了,她因為風濕性關節(jié)炎,手腕沒有力,走路的時候手一甩一甩的,她是一個掰子。

我奶奶來我家的時候很風光,鎮(zhèn)里人做什么都喜歡講究一個“味兒”,這個味兒就是被人羨慕被人嫉妒的優(yōu)越感,我很小就知道了,因為周圍的人都喜歡“玩味兒”,連我們小孩子沒事也喜歡吹牛打屁。我們家最大的“味兒”就是我的大伯,因為他當了官,至于是什么官我就不知道了。他看起來也很像一個國家領導,特別是他戴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眼睛架子上還有一根細細的長長的金鏈子,戴眼鏡的時候細細的鏈子就搭在他的脖子上,臉頰兩邊晃著兩根細致斯文的金鏈子,和電視新聞里的領導人一樣,我覺得這才是“味兒”。在我們?yōu)匙永?,沒有哪個人是這樣的穿戴,有這樣的派頭。

我奶奶坐著桑塔納汽車來的我家。她的臉上全是皺紋,爸爸說她七十三了,老人就是這樣,容貌都已經(jīng)藏在千溝萬壑里,不知道具體長什么樣兒,只知道很老了。她穿著一件醬紅的緞面棉襖,上面似乎還暗暗繡了花,斜襟別了塊皺巴巴的手帕,跟這衣服有點不搭。她板著一張臉,看不出表情。但是我知道,她的臉上寫著的是傲,后來回想起來,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么情緒,但是現(xiàn)在叫我說我也找不到一個準確的詞。

奶奶和外婆住在一樓堂屋旁邊的房里,中間用簾子隔開了。這個房間有一股腐朽的香氣,雪花膏的味道和老人身上的那股衰朽的老氣混合在一起。從床單到被褥,到床架子的木頭里都滲透著這股味道。我倒是很喜歡這股味道,它渾濁但是卻很安穩(wěn),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香氣,就像是寺廟里焚香一樣又古老又萎靡。我跟著外婆睡,一張巨大的木架子床,常年累月地掛著一床白色的蚊帳。奶奶睡在靠窗戶邊,窗簾是一床許久不用的床單,已經(jīng)被洗得菲薄,光總是從外面透進來。她的床旁邊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她的藥和一些大伯他們送來的罐頭鱉精之類的東西。她有哮喘,每天到夜里就開始齁,大口喘氣,聲音好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往上掙扎著吸氣。我總是會被她嚇醒,擔心她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此死掉。我并不想和一個死人睡在一間屋子里,于是我總很警醒。外婆的覺很重,她不會醒,沉甸甸渾濁的呼吸和奶奶的喘氣在寂靜的夜里像漲落的潮汐。

雖然住在一間屋子里,但怪的是奶奶從不跟外婆講話,兩個老人整日在一間屋子里演啞劇。

外婆的日子過得飛快,她手腳不靈便,整日就是在屋里或者大門口枯坐,或者給我讀故事書,講蕎麥饃趕壽和蘇三起解。不過我上小學之后就很少給我講故事了。每天早上她都早早的起來,總說人老了覺少。我躺在床上,看她往臉盆里倒水細細地一點點地把臉洗干凈,動作又仔細又溫柔,然后均勻地抹上一種裝在小貝殼里的面油。再來梳頭,她的頭發(fā)全部都白了,從發(fā)根到發(fā)梢都是雪白的,她把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茍,挽成一個低低的發(fā)髻。我爸說,你看看你外婆,像是一個白毛女。但這并不影響我玩她的頭發(fā),這樣編那樣梳,玩完之后手上一層油脂。因為她駝背,沒法自己洗頭發(fā),家里也沒人有時間幫她洗頭發(fā)。除非我姐姐放假回家心血來潮幫她洗洗。我喜歡替她掏耳朵,可以掏出一條長長的蛻皮,是耳道的形狀,蛻皮上還有完整的肌膚紋理,讓人有一種怪異的滿足感。不過我給她掏耳朵的機會很少,因為有一次被我媽看到之后便不許我碰外婆,也不許我再同外婆睡在一起,她說外婆老了。在我媽的推搡與呵斥中,我才知道原來老在父母眼里是一種病毒,是不好的。

但是我的大多數(shù)時間還是跟外婆一起度過的,因為姐姐住校,父母整日忙于生計不在家,我和外婆兩個人每日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看前面山腳下一段公路上來往的車輛。她默默地看外面,我在一邊數(shù)有多少輛車經(jīng)過,有時候一天下來可以數(shù)到二十。沒有車的時候我們看云看山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樹尖,山腳下路的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梧桐樹,山上則是清一色的刺沙。我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我們這里人叫它刺沙,因為這個樹長著堅硬的像刺一樣的葉子,不管是新葉還是老葉子都是一樣堅硬扎手。這種樹的樹皮布滿鱗片,軀干筆直。那些掉落在地上焦黃的老枝是很好的引火材料,家里燒灶沒有引子,媽就叫我去山上撿一大把,燃起來快且旺,只能引火不能當柴。我和外婆一起度過了無數(shù)個像這樣荒蕪寂寞的下午,光陰都空了,我不記得我同外婆說過什么,聊過什么天,只記得那無數(shù)個緘默寂寞的午后,它們像是一雙雙空洞的大眼睛,凝視著我們。我沒有想過上學之后,外婆在家時如何過的,或許有我沒我,她都是一樣,悄無聲息地捱過時間的流逝,反正時間對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意義,她已經(jīng)足夠蒼老,蒼老到不需要食物和空氣以外任何額外的東西,比如尊嚴。

奶奶卻和外婆不一樣,她每天下午都會慢慢踱步,穿過家門口的一個臭水塘,到對面一戶人家里略坐坐,那個老人同她曾經(jīng)相熟,她和那一家的老太太總是在門口的大槐樹底下坐著說說閑話或者抹一種玩法很是復雜的紙牌。我奶奶雖然并不識字,但卻認識紙牌和錢,也會算賬,一注一注的牌算得清楚得很。我有時也跟她同去,因為她如果贏了錢,會給我買一根雪糕。但我不常跟她去,因為那一家的老太太住在幾間矮房里,屋子里黑漆漆的,開門就是一張床。奶奶總是叫我進去喊她出來,我總聞到一些不好的味道,心里十分害怕與嫌棄。老太太起身困難,過好久才動彈一下,我總疑心她在那黑漆漆的床上,隨時會死去。

奶奶她有退休金,大概每月二三百塊錢,不過存折并不在她手上,在姑姑那里。在女兒眼里,天底下的兒媳婦大約都想圖謀婆婆的錢,也有可能是她們以己度人。所以我的幾個姑姑姑媽都在這方面把持得很緊。奶奶的財產(chǎn)不只這一筆退休金,她還有一雙金耳環(huán),一對變了型的金圈圈掛在耳朵上,金黃色的耳環(huán)和她醬黃色皮膚交相輝映,難看的同時還有一種奇異的和諧。金耳環(huán)金戒指這種首飾,對老人而言,并不是為了多么好看,而是兒女孝順的徽章。這雙金耳環(huán)是我的大伯買給奶奶的,四圍八鄰的老人里,只有她有。相比我那一無所有全靠女兒施舍的外婆來說,她真的是有底氣多了。她是一個多么有“味兒”的老人,手頭上有錢可以打點小牌,并且還有一對金耳環(huán)。難怪很是瞧不上我外婆,明明生了兒子,卻要女兒養(yǎng)老。

不過,我知道,她不快活,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或者算不上秘密,因為沒什么價值。奶奶來家之后我從沒見她笑過,她的臉像是木刻的一樣,僵硬,深刻。她的皮膚是一種棕黃色,眼皮子耷拉下來,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蛟S什么也沒有看。不過沒有人在意她快不快活。我的叔叔伯伯們都各自有家有口,即便是逢年過節(jié)也難得見一回面,只有在爭論奶奶的歸屬的時候他們才會湊在一起爭個臉紅脖子粗。

奶奶來我家的第三個月,天氣已經(jīng)轉冷接近年關,她也不再出門,比以前喘得更嚴重了。那一家的老人,聽說已經(jīng)起不來床了。這樣的傳聞我僅憑想象都會害怕,一個老人在那間漆黑的小屋子里,一躺一整天,無法動彈,想來也離死不遠了。雖然奶奶病重了,但是家里人視若無睹,沒有人帶她去看病。她只有每天撿幾個橘子放到爐子邊上炕焦,橘子的皮被炭火熏黑,變硬,散發(fā)出一種焦酸的味道。聽說這種橘子可以治療哮喘,她就吃這種橘子。她的牙齒早就掉光了,只剩下牙床,一點點地把橘子在口里碾啊碾啊碾。但是這種土方子往往都是不怎么湊效的,她喘得更嚴重了。每天夜里就像一條從水里撈到岸上的魚,我不明白為什么空氣這么多,為什么奶奶會呼吸不過來呢?

她總是叫我媽給她的兒女們打電話,告知她的病情,叫他們回來看自己。但是我們家并沒有安電話,每次打電話都要去借別人家的,若非有要緊事,媽是不愿意平白欠別人一個人情的。姑媽在電話里說我奶奶這個病一到天冷就會發(fā)作,看起來兇險,其實年年都是這般,并不要緊的。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終于奶奶等不住了,給我一塊錢,叫我去小賣部給她打電話。許諾打完電話剩下的錢便都是我的,我走在前面,她顫巍巍跟在后面,拄著我大伯從峨嵋山給她帶回來的拐杖。

打給哪個,奶奶?

每個都打。

我對著電話簿,一個一個地撥號,打完了八個電話,接通的只有一個,大伯家的保姆,一口外地口音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我看看奶奶,她轉過身去,小賣部里吵吵嚷嚷的,公用電話的這個角落卻格外安靜。

奶奶也沒再叫我媽打電話了,整日坐在大門口曬太陽。她和外婆兩個,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衣裳,棉褲。冬日的陽光撒在她們倆身上,像是把她們從哪個故紙堆里扒出來似的,樟腦丸的氣味四散在空氣里。人老了,不僅睡眠變少了,言語也少了,或許是無話可說。

黑瓦片一層層的蓋下來,底下是淡黃色的土墻,門框都要朽壞了,門上的門神褪了色。這個老屋在我們家的前頭,與我家隔了一個臭水塘,住著我奶奶的老熟人,她的兒子在我們家的后面起了一棟樓房。如今門口的荒草已經(jīng)長過了膝蓋,前幾天,老太太把自己吊在堂屋的橫梁上了。我總是在想一個起身困難的老太太,是如何把自己吊在橫梁上的,得費多少勁啊。而我便從此以后總能看見對門人家堂屋里晃動著一條黑影,盡管他們家那扇破木門緊緊關著,但我的視線似乎能穿門而過,像一個緩慢的鐘擺,在半空中晃啊晃啊。隔壁左右的人都說這一家的媳婦不孝順,自家包餃子吃,卻不給老人送,住得這樣近,家里樓房那樣大,卻讓老人住破屋子。但沒一個月,流言便消散了。

照這樣看來,我爸媽對奶奶和外婆算好的了,畢竟也不曾趕她們出去呢。

但是我奶奶還是沒有想開,哪怕她的境遇比別的老人強許多。她的病并沒有像姑姑們說的那樣輕描淡寫,她漸漸起不來床了。每日躺在床上喘和咳,手帕里總包著濃痰。她同我媽說,桂圓有效她曾在伯伯家里喝過一次便不太咳嗽了,我媽去買了桂圓與她泡水喝,可并不起作用。她托姐姐去給姑媽說她病了,要他們回來看她。可姑媽們說奶奶是裝的,每年都這樣鬧幾回呢,并讓姐姐去找伯母嬸嬸,說媳婦照顧婆婆天經(jīng)地義呢,嬸嬸們卻說小孩別摻和大人的事。

姐姐很是為難,也沒有同奶奶講,還好奶奶不再追問。她躺在床上,姐姐替她洗澡擦身,我替姐姐提水。這一年我六歲,姐姐十六歲。我第一次觀看一個老人赤裸的軀體,松弛的皮膚上布滿了斑,姐姐說那是老人斑,人老了都要生這種斑。我喜歡捏奶奶的胳膊上的肉來玩,松松的耷拉下來。我總在想老人是不是骨頭會萎縮,因為奶奶光著身子坐在腳盆里時,卻像是一個瘦架子上掛著癟肉呢。她年輕的時候必是飽滿的,像我的所有姑媽們一樣,有滾圓的胳膊和腿。姐姐替奶奶梳了頭發(fā),用發(fā)箍箍好,干干凈凈整整潔潔,還給她換上了一件比較新的棉襖。她來的時候便是這樣穿的,這一天是臘月二十四過小年,她瞧著挺高興,將自己一對金耳環(huán)硬要塞給姐姐做嫁妝,姐姐不要。隨后她便做了一件令人大吃一驚的事,她趁著無人摸到門口的臺階上跳了下去,壓倒了我媽在底下種的一廂紅菜苔。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頭上沾了泥。我想她是沒有力氣,如果有力氣怕不是要跳塘呢。雖然這臺階不過一米多高,但是對我奶奶還是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她癱在床上動不了了。

我們家的臘月就像是廚房里結滿了油煙的燈泡一樣,懸在空中散發(fā)著低沉晦澀的光。奶奶在大年三十的夜里病危了,爸爸借了兩千塊錢,找醫(yī)院上了一個氧氣瓶,可是有什么用呢。

大年初一這天,趁我媽不注意,我剪了一個百事可樂的塑料瓶,想要把它做成一個筆筒,我姐他們經(jīng)常編。我坐在地上,一心一意的做手工,剪刀鈍了,剪得分外艱難。樓板底下,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激烈的哭聲,那是我姑媽,我知道,奶奶死了。

她死后媽給她洗了澡,換上了壽衣,臉上還擦了粉,很像一個電視劇里的老封君呢。她的痰盂,手帕,拐杖都靠在角落里,我外婆也坐在房間的最里間自己的床邊。二姑媽跟媽說,怎么你們家還要姑娘養(yǎng)老送終啊。我知道她們早看我外婆不順眼了,可不明白,外婆并不曾吃她們家一口飯,是怎么妨礙到她的了。

奶奶躺在堂屋的中央,點了一碗長明燈,今晚孝子賢孫要守夜呢,他們支了一張麻將桌,預演上通宵的守夜。吊唁的人絡繹不絕,送來的奠儀,全是一床床的被子。整整齊齊花花綠綠地堆滿我家一個房間。房子外面堆滿了花圈,家里人來人往的。堂哥堂姐表哥表姐們在樓上屋里打撲克,叔叔伯伯們跟來客寒暄,姑姑姑媽們坐在一起嘀咕一陣便哭一氣,哭一氣便嘀咕一會兒。整個沒有一個安靜的地方,熱鬧非凡。我同外婆坐在房里,對面那張空床上,我奶奶的余溫大概是散了吧。結果夜里守夜時姑媽們吵了起來,說奶奶的金耳環(huán)不見了,并且存折也沒有看見。二姑媽說,這對金耳環(huán),奶奶已經(jīng)許了她,小姑姑說,奶奶的退休金自己并沒有拿,都買藥看病用光了。房門被踢垮了,伯伯說要拿刀剁死大家。我一個人跑到堂屋里去,一枚電燈泡懸在空中,好亮啊,一百瓦的燈泡呢。我看見我奶奶睜著一對眼睛,僵直的平躺在地上。我伸手去抹了抹她的臉,一個死去的老人蒼白而僵硬的面孔,最后一口熱氣呼完,涼意便從腳跟子底下爬上來了。

奶奶死后沒有十天,爸媽吵了一架,爸爸把外婆送回舅伯家,我家一個老人都沒有了。那天我上學去,下午回來外婆的床便空了。我再也沒見過外婆,直到三個月后,她也和奶奶一樣,側躺在舅伯家堂屋的地上,換了壽衣,戴了抹額。她的背還是高高的隆起,雪白的頭發(fā)梳成一個低低的髻。我便知,從此無人給我講故事,也再不會聽到深夜里駭人的喟嘆。

死亡就是來的這樣倉促平靜,尤其是一個人活到?jīng)]有太多意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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