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
你有莫名其妙腿軟并摔倒的時候嗎?
覃愛芹攤上過一次,還鬧出了不大不小的風波。事發(fā)時是早晨差一刻8點,地點在公司大樓一樓大門廳。大門廳有大鏡子、花盆、給用戶預備的沙發(fā)。當然,還有收發(fā)室,最主要的,是收發(fā)室旁邊那個打卡機。
公司上班時間是8點,覃愛芹有很充裕的時間劃卡。她像往常一樣,先到大鏡子前弄了弄頭發(fā),整理了一下衣裝,右手伸進包里掏卡,往打卡機那兒走。快走到了,一位男同事剛剛刷完卡,回頭逗了覃愛芹一句,“一天照80回鏡子吧!”覃愛芹想要還嘴,但突然的,覺得剛邁出去的右腿很軟很軟。她下意識地想用右手抓住什么,但右手被包里的一根繩子纏住了。就這么莫名其妙,她重重地摔在水磨石地面上。
有兩三位同事趕緊聚攏過來,包括逗她的那位男同事,“怎么了怎么了?”大家不安地詢問?!罢媸牵趺淳退さ沽四??”覃愛芹手撐著地,想站起來,但右腳脖子鉆心地疼。她哎喲一聲,又重重地坐在地上。
擔心造成二次損傷,幾位同事都不敢碰她了。那個男同事打電話叫了救護車。覃愛芹被送到骨科醫(yī)院,一拍片,唉,右腳腳踝骨折,骨折部分還錯位了,光上夾外固定不行,無法復位,只能做手術了。
手術之后,便是漫長的住院時間,點滴、口服藥不知用了多少。醫(yī)生囑咐覃愛芹:“別擔心,會好的,到時去除了外固定,要適當活動?!?/p>
出了骨科醫(yī)院,覃愛芹去了康復醫(yī)院。用她話說,“這兒的醫(yī)生安排的康復真繁瑣?!彼植坏貌蛔裾請?zhí)行,每天都蹬空、床緣屈膝……
在骨科醫(yī)院治療時,覃愛芹想搞清一個問題:我這算什么?算工傷嗎?她跟來看她的親戚朋友討論過,大家有的說算工傷,有的說不算,有的叫不準。領導也來看過她幾次,她也問過領導,領導說:“這個問題政策性很強,要是法律規(guī)定算工傷,你放心,我們一定按規(guī)定辦,差不了?!?/p>
但是,法律如果沒有明文規(guī)定,那我這傷算什么呢?
覃愛芹在康復醫(yī)院康復時,接到過那個男同事的電話。男同事先告訴她:“領導想調(diào)你出事那天一樓門廳的監(jiān)控,真不巧,那天監(jiān)控壞了?!蹦型抡f這話是為后邊的話做鋪墊,“有人說,你出事時,我離你最近,還和你說了一句話,領導就問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照原樣說的?!?/p>
覃愛芹從男同事電話里得知,領導詢問男同事的重點,是她當時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障礙物。沒碰到,什么也沒碰到,覃愛芹心里明凈著呢,男同事也是這么回答領導的,當時周圍一如既往的整潔,沒任何東西。
過后,覃愛芹想明白了,領導之所以關注這一點,是想排除她的傷不是因公司的相關安排和設置引起的,似乎在排除她因公受傷的可能性。
想明白這點,覃愛芹馬上給那個男同事打電話,“你能給我作證嗎?只要實話實說就行?!蹦型聺M口答應。覃愛芹說:“你只要證明,我那天是正常走路,沒跑也沒跳?!笔聦嵈_也如此。男同事說:“我能證明?!?/p>
正如覃愛芹料想的那樣,公司不認為她這是工傷。公司派人來,很正式的、面對面向覃愛芹陳述了公司的三大理由,一是法律在這方面沒有明確規(guī)定,二是覃愛芹摔傷時沒進入真正的工作場所,自然不算工傷,三是當時大門廳沒任何東西會引發(fā)覃愛芹摔傷,公司沒有任何責任。
覃愛芹不接受公司的認定。但她沒跟公司鬧掰,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算不算工傷,我鬧不清,你們的認定也未必準確。我想讓仲裁委仲裁一下,哪怕他們說不算工傷,我也要弄清為什么不算工傷?!?/p>
公司也很通情達理,“行,我們聽仲裁委怎么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