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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縣令的政治抉擇及影響

2018-09-10 06:30李豪
北方論叢 2018年2期

李豪

[摘要]隋末縣令是隋唐之際不可忽視的一股政治力量。隋初為了鞏固中央集權,隋廷采取種種措施,加強了對地方官員的控制,但隋末動亂削弱了這種控制,作為最低一級地方政府的長官,隋末縣令趁機擴大了自己的權勢。面對動亂,他們做出不同的政治抉擇:或棄官避難,或嬰城自保,或參與舉事,或自立為王。而隋末舉事者也大多重視對他們的招撫,甚至以其為最重要的謀士,其中尤以李淵最為典型。隋末縣令的選擇及隨后的行動對隋唐政權的更替以及李唐王朝的鞏固都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

[關鍵詞]隋末縣令;政治抉擇;政治影響

學界探討隋代縣令的成果不多。陳英哲《隋代縣令輯存》系統(tǒng)地梳理了墓志、史籍中的隋代縣令資料,共輯考隋代縣令六百余人次,同時又從制度史的角度對隋代縣等、縣級職官設置及其品級、縣令人仕方式和遷轉、縣令的俸祿和職掌、縣令長的稱謂、縣制及其行政機構設置沿革之新特點等問題進行了有益的探討,極大地深化了人們對隋代縣令的認識。在隋代縣令中,隋末縣令是比較特殊的一部分,他們大多經(jīng)歷了隋末動亂的沖擊,并在所難免地為時代所裹挾,參與到隋唐之際風云變幻的政治斗爭之中,其中若干人在歷史舞臺上還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一、隋末縣令的政治抉擇

大業(yè)八年(612年)正月,隋煬帝興師百萬,進攻高句麗,聲勢可謂浩大,但是,由于戰(zhàn)局不順,損兵折將,七月隋軍不得不班師回國,隋煬帝攻打高句麗的舉措拉開了隋末大亂的序幕。早在一年前,為完成戰(zhàn)前準備,“遼東戰(zhàn)士及饋運者填咽于道,晝夜不絕,苦役者始為群盜”。而在當年又天降大災,“大旱,疫,人多死,山東尤甚”,加之煬帝即位后,長期窮兵黷武、大興土木,民眾早已不堪忍受,矛盾一觸即發(fā)。至大業(yè)九年(613年),煬帝征天下兵,準備再攻高句麗時,各地舉兵起事者便蜂擁而出。

隋廷對舉事者采用武力迅速彈壓。七年(611年)十二月甲子,煬帝“勅都尉、鷹揚與郡縣相知追捕,隨獲斬決之”。九年(613年)八月戊申,又加大懲罰力度,“制盜賊籍沒其家”。隋廷此舉,無異于揚湯止沸,而一些郡縣官員趁機“各專威福,生殺任情”,更使得官民雙方勢同水火,不可調和。例如,竇建德因涉嫌與舉事者結交,郡縣便“收系家屬,無少長皆殺之”,而舉事者亦針鋒相對,“得隋官及山東士子皆殺之”。

作為最低一級政府的長官,隋末縣令既要服從上級完成征調任務,又要直面百姓處理民生問題,很難在二者之間求得平衡,為保一己之私而犧牲民利,成為很多縣令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因此,他們往往最先受到動亂的沖擊。如孫安祖因家貧不愿應征,“白言漳南令,令怒笞之。安祖刺殺令”。舉事者也常以殺縣令為號而正式起兵,如大業(yè)十二年(615年)九月壬戌,“安定人荔非世雄殺臨涇令,舉兵作亂,自號將軍”。而縣城一旦被破,縣令往往在劫難逃,例如,裴倫大業(yè)末為渭源令,“屬薛舉之亂,縣城為賊所陷,倫遇害”,面對如此動蕩不安的局勢,隋末縣令會做出怎樣的政治抉擇呢?

(一)棄官避難

在任縣令,掛冠而去?;蛲司余l(xiāng)里,如于志寧“大業(yè)末為冠氏縣長,時山東群盜起,乃棄官歸鄉(xiāng)里”。宋州下邑縣令王安,“辭不獲免,單車之任。值隋季運盡,喪亂弘多,熊兕交橫,百城煙絕。君幽巖飲啄,退耕不仕”?;驓w隱山林,如崔信明“大業(yè)中為堯城令,竇建德僭號,欲引用之……遂腧城而遁,隱于太行山”。新授縣令或有不就職者。如令狐德菜“大業(yè)末為藥城長,以世亂不就職”。許嵩“隋末授衡州衡山縣令,時屬道消,恥飡其祿,遂乃高情獨潔,素心無悶,舍茲貴仕,育德危言,不之所任,固辭以疾”。

(二)嬰城自保

面對洶涌澎湃的民變,隋廷一方面對舉事者竭力剿殺;另一方面,大力加強郡縣的防御能力。大業(yè)九年(613年)七月,煬帝“令所在發(fā)人城縣府驛”,八月,“詔郡縣城去道五里已上者,徙就之”。。十一年(614年)二月又下詔:“宜令人悉城居,田隨近給,使強弱相容,力役兼濟,穿窬無所厝其奸宄,萑蒲不得聚其逋逃?!贝送?,各郡縣還“募兵為備”,也大大提升了縣城的防御能力。因此,一些忠于隋廷的縣令選擇嬰城自保。如正平令李安遠,“及義兵攻絳郡,安遠與通守陳叔達嬰城自守”。例如,馬君才,“隋末為薊令,遇大業(yè)版蕩,群盜充斥,賊帥竇建德、高開道等攻逼四境,競克保完,以功遷上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三)參與舉事

一郡一縣之力量畢竟有限,終究難免淪陷的厄運。例如,始安郡丞李襲志,“大業(yè)末,江外盜賊尤甚,襲志散家產(chǎn),招募得三千人以守郡城。時蕭銑、林士弘、曹武徹等爭來攻擊,襲志固守久之……經(jīng)二年而無援,卒為蕭銑所陷”。郡城尚且難保,一般縣城更是如此了。例如,竇建德兵敗隋師后,“率百余騎亡去,行至饒陽,觀其無守備,攻陷之,撫循士眾,人多愿從,又得三千余兵”,疏于守備的饒陽縣城輕易就被竇建德一百余騎兵攻陷。而內部人員的離心,更是大大削弱了縣城的防御能力。如張仲琰,“大業(yè)末為上洛令。及義兵起,率吏人城守,部下殺之以歸義”。

與此同時,舉事者對縣令們也積極籠絡,故投附舉事者成為隋末眾多縣令的選擇。例如,李密移檄郡縣,稱:“若隋代官人,同吠堯之犬……魏公推以赤心,當加好爵,擇木而處,令不自疑。”于是在李密大破王世充后,“東至海、岱,南至江、淮,郡縣莫不遣使歸密”。竇建德“每獲士人,必加恩遇。初得饒陽縣長宋正本,引為上客,與參謀議。此后隋郡長吏稍以城降之”。劉武周在斬殺馬邑太守王仁恭后,“開稟以賑窮乏,馳檄境內,其屬城皆歸之,得兵萬余人”,后轉戰(zhàn)雁門郡,“前郡丞楊長仁、雁門令王確等,并桀黠,為無賴所歸,謀應武周”

有些縣令為形勢所迫,不得不輾轉投附。例如,柳亨“隋末歷熊耳、王屋二縣長,陷于李密。密敗歸國(即李唐),累授駕部郎由”。

(四)自立為王

隋末縣令自立為王者,僅有蕭銑一例。

蕭銑,據(jù)《舊唐書》記載:“煬帝時,以外戚擢授羅川令?!?。大業(yè)十三年(617年)十月丙申,“銑以縣反,鄱陽人董景珍以郡反,迎銑于羅縣,號為梁王,攻陷傍郡”。蕭銑之所以得立為王,與他的出身及當時盛行的讖緯學說息息相關。蕭銑為蕭梁皇室之后,為梁宣帝曾孫。董景珍等人反隋,最初推景珍為主,但景珍力辭,稱:“吾素寒賤,雖假名號,眾必不從。今若推主,當從眾望。羅川令蕭銑,梁氏之后,寬仁大度,有武皇之風。吾又聞帝王膺篆,必有符命,而隋氏冠帶,盡號‘起梁,斯乃蕭家中興之兆。今請以為主,不亦應天順人乎?”蕭銑審時度勢,答應了董景珍等人的請求,在抵抗沈柳生不利之后,“即日自稱梁公,改隋服色,建梁旗幟”,之后成功收服沈柳生,“自起軍五日,遠近投附者數(shù)萬人”

二、隋末縣令對時局的影響

時局的動蕩使隋末縣令做出了不同的選擇,而他們的選擇及行動也對隋末時局產(chǎn)生了較大影響。

(一)隋末縣令權勢的擴張

隋初為加強中央集權,文帝開皇三年(583年)地方廢郡,實行州縣二級制,不僅如此,隋廷對縣級政府、官僚的約束也比以往更強了。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五個方面:

其一,縣令不得從事經(jīng)營活動。史載:“(開皇十四年)六月丁卯,詔省府州縣,皆給公廨田,不得治生,與人爭利?!?/p>

其二,縣令的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史載:“時制縣令無故不得出境,有伊闕令皇甫詡幸于

其三,縣令受到嚴密監(jiān)察。如煬帝大業(yè)元年(607年)三月戊申詔稱:“其民下有知州縣官人政治苛刻,侵害百姓,背公徇私,不便于民者,宜聽詣朝堂封奏,庶乎四聰以達,天下無冤。”大業(yè)五年(609年)春正月,煬帝又令“太守每歲密上屬官景跡”。

其四,縣佐的任用、考課權收歸吏部諸司,縣佐三年而代。史載:“高祖之世,以刀筆吏類多小人,年久長奸,勢使然也……于是立格,州縣佐史,三年而代之……炫對日:‘……往者州唯置綱紀,郡置守丞,縣唯令而已。其所具僚,則長官自辟,受詔赴任,每州不過數(shù)十。今則不然,大小之官,悉由吏部,纖介之跡,皆屬考功……”

其五,縣令家屬隨行之官受限。隋文帝開皇十四(594年)年閏十月乙卯,“制外官九品已上,父母及子年十五已上,不得將之官”。煬帝時才稍微有所寬松,大業(yè)五年(609年)二月壬戌,“制父母聽隨子之官”

縣令受到如此多的限制,自然很難在政壇上掀起波瀾,但隋末的動亂打破了常規(guī),一方面,受到動亂的阻隔,中央對地方的控制越來越弱,縣令的約束也相應減輕;另一方面,因形勢所迫,中央不得不將一些權力下放地方,縣令權力得到迅速擴張,郡縣募兵可以很好地反映這一點。最初郡縣募兵是因地方防御舉事者的不得已之舉,中央并未見認可,至大業(yè)十一年(615年)八月,煬帝被突厥圍于雁門,“甲申詔天下諸郡募兵,

于是守令各來赴難”地方募兵的舉措正式被中央接受,縣令擁有了較大的軍事權力。

與此同時,一些懷才不遇的縣令也有意利用時機,施展自己的遠大抱負。如祖君彥“調東都書佐,檢校宿城令,世謂祖宿城。負其才,常郁郁思亂”。而因為熟悉當?shù)氐娘L土人情,一些縣令也乘機培植自己的勢力。例如,晉陽令劉文靜答李世民,稱:“為令數(shù)年,知其豪杰,一朝嘯集,可得十萬人,尊公所領之兵復且數(shù)萬,君言出口,誰敢不從?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盈半歲,帝業(yè)可成。小小縣令竟有如此大的口氣,雖不無夸張之嫌,但也反映出隋末縣令權勢的擴張使得他們具備了影響時局的條件。

(二)割據(jù)集團的重要謀士

隋末縣令中蕭銑自立為王,獨霸一方,對隋末時局特別是江南形勢的影響自不待言,那么這會不會只是一個特例呢?通過對李密、薛舉、竇建德、李淵四個割據(jù)集團重要謀士的分析,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隋末縣令對時局確實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1.柴孝和與李密集團

大業(yè)十三年(617年)二月,魏公李密在鞏南設壇即位。不久李密攻下鞏縣,俘獲縣長柴孝和,拜其為護軍。

柴氏后成為李密的主要謀士之一,提出了先取長安,再攻洛陽的戰(zhàn)略?!端鍟份d:“柴孝和說密曰:‘秦地阻山帶河,西楚背之而亡,漢高都之而霸。如愚意者,令仁基守回洛,翟讓守洛口,明公親簡精銳,西襲長安,百姓孰不郊迎,必當有征無戰(zhàn)。既赳京邑,業(yè)固兵強,方更長驅崤、函,掃蕩京、洛,傳檄指揮,天下可定。但今英雄競起,實恐他人我先,一朝失之,噬臍何及!”李密雖然很贊賞此策,但終因種種顧慮未予采用。

柴氏又退而求其次,建議“間行觀隙”,親自帶領數(shù)十騎兵到陜縣發(fā)展勢力,并收服山賊萬余人。后因李密大敗,“孝和之眾聞密退,各分散而去。孝和輕騎歸密”,最終溺死于洛水,李密由此失去左膀右臂,史稱“密甚傷之。

2.郝瑗與薛舉集團

薛舉本為金城府校尉,郝瑗則為金城令?!杜f唐書》載:“大業(yè)末,隴西群盜蜂起,百姓饑餒,金城令郝瑗募得數(shù)千人,使舉討捕。授甲于郡中,吏人咸集,置酒以饗士。舉與其子仁杲及同謀者十三人,于座中劫瑗,矯稱收捕反者,因發(fā)兵囚郡縣官,開倉以賑貧乏。自稱西秦霸王?!笨梢?,郝瑗是被迫參與薛舉集團的。

但郝氏后來卻十分忠心于薛氏,成為其集團最重要的謀士。薛舉大敗于李世民后,有降附之意。郝瑗堅決反對。史稱:“其衛(wèi)尉卿郝瑗趨而進日:‘皇帝失問,褚亮之言,又何悖也!昔漢祖屢經(jīng)敗績,蜀先主亟亡妻子,戰(zhàn)之利害,何代無之,安得一戰(zhàn)不捷,而為亡國之計也!舉亦悔之,答曰:‘聊發(fā)此問,試君等耳。乃厚賞瑗,引為謀主。

郝瑗給薛舉制定的策略是“連結梁師都,共為聲勢,厚賂突厥,餌其戎馬,合從并力,進逼京師”。他的建議得到了薛舉的認可,但卻沒有得到很好實施。突厥本愿出兵助陣,但為宇文歆說服,未能成行。即便如此,薛舉還是大敗李世民軍。郝瑗又建議薛舉乘勝直取長安,薛舉依舊言聽計從,但終因生病而未果。薛舉死后,“郝瑗哭舉悲思,因病不起,自此兵勢日衰”,由此可見,郝瑗在薛氏集團中的重要影響力。

3.宋正本與竇建德集團

宋正本原為饒陽縣令,后縣城為竇建德所破,宋氏被迫加入竇氏集團,成為竇氏的重要謀士?!顿Y治通鑒》卷一八五,“唐高祖武德元年七月條”稱:“饒陽令宋正本,學有才氣,說建德以定河北之策,建德引為謀主”。竇建德在出身、地位方面,無法與李淵、李密、王世充、宇文化及等人相提并論,又隋末讖緯學說盛行,但竇建德之名姓亦不在圖篆,于是,宋正本等人利用祥瑞來為其造勢?!顿Y治通鑒》卷一八六,“唐高祖武德元年十一月條”載:“宗城人有得玄圭獻于建德者,宋正本及景城丞會稽孔德紹皆曰:‘此天所以賜大禹也,請改國號日夏。建德從之。以正本為納言,德紹為內史侍郎?!?/p>

當然,祥瑞之說畢竟只能迷惑部分民眾,真正收服民心還需更好的理由?!杜f唐書》載:“(武德)二年,宇文化及僭號于魏縣,建德謂其納言宋正本、內史侍郎孔德紹曰:‘吾為隋之百姓數(shù)十年矣,隋為吾君二代矣。今化及殺之,大逆無道,此吾仇矣,請與諸公討之,何如?德紹曰:……建德稱善。即日引兵討化及,連戰(zhàn)大破之?!备]建德尊楊討逆的主張,作為“謀主”的宋正本卻未見附議,這并不是表示宋氏反對此舉,反而說明這個主張很可能就是宋氏最早提出的。

此外,宋氏還積極為竇氏集團延攬人才?!杜f唐書》載,鄭善果為竇建德將王琮俘獲,并受到王氏譏諷,“善果深愧赧,欲自殺,偽中書令宋正本馳往救止之”。但宋正本最終卻未得善終?!凹{言宋正本好直諫,建德又聽讒言殺之。是后人以為誡,無復進言者,由此政教益衰”。宋正本之死,直接導致竇氏集團的衰敗。故史臣也不無感慨:“及宋正本、王伏寶被讒見害,凌敬、曹氏陳謀不行,遂至亡滅,鮮克有終矣。

4.劉文靜與李淵集團

與柴孝和、郝瑗、宋正本等人所不同的是,劉文靜是主動加入李淵集團的。李淵在官任太原留守之時,“文靜察高祖有四方之志,深自結托”。劉氏給李氏集團制訂的戰(zhàn)略與柴孝和、郝瑗所見略同,即“乘虛人關,號令天下”。李淵舉兵后,劉氏又“勸改旗幟以彰義舉,又請連突厥以益兵威”。其建議得到了李淵的認可,并順利實施,于是李氏集團很快攻下京師,并進一步統(tǒng)一全國。劉文靜不僅謀略過人,在事功上的表現(xiàn)也十分突出。如參與募兵,為李淵起兵準備軍事力量;囚禁王威、高君雅,促成李淵正式起兵;出使突厥,并取得突厥軍事支持。大業(yè)十三年(617年)九月,與李建成“屯兵永豐倉,兼守潼關,以備他盜”,義寧元年(617年)十二月,“屈突通自潼關奔東都,劉文靜等追擒于閿鄉(xiāng),虜其眾數(shù)萬”。

綜上可見,劉文靜對李淵集團貢獻巨大,所以,在其被誣以謀反之罪時,李世民積極為劉氏求情,并稱“文靜義旗初起,先定非常之策”,對劉氏首謀之功給予充分的肯定。

(三)隋末縣令與李淵的最終勝利

隋末群雄逐鹿,李淵能最終勝出,當然是很多因素綜合而成的結果,但其重視對隋末縣令的招撫,并能人盡其才,從而得到地方勢力的支持,也是一個重要的卻鮮為人關注的原因。

隋末并非所有的舉事者都重視招撫縣令,最典型者莫過于朱粲,史稱其“引軍渡淮,屠竟陵、沔陽,后轉掠山南,郡縣不能守,所至殺戮,噍類無遺……粲所克州縣,皆發(fā)其藏粟以充食,遷徙無常,去輒焚余貲,毀城郭,又不務稼穡,以劫掠為業(yè)”。朱粲所為自然無法得到地方勢力的擁護,更遑論成就帝業(yè)了。王世充集團也未見對縣令有特殊照顧,這可能是因其沿襲了東都的官僚體系,對縣令的控制未見松懈。而如前文所述,李密、薛舉、竇建德等人雖也重視籠絡縣令,但卻不能完全聽從或徹底實施他們的建議。

與之相反的是,李淵從其起兵至逐步消滅群雄的過程中,都能充分利用隋末縣令的力量,我們不妨據(jù)其歷程一一加以考察。

大業(yè)十三年(617年)五月甲子,李淵殺王威、高君雅,起兵太原。太原郡晉陽令劉文靜在起兵之前已預其事,劉氏后受李密牽連下獄,姜蕃繼任。謩“大業(yè)末為晉陽長,會高祖留守太原,見謩深器之。謩退謂所親曰:‘隋祚將亡,必有命世大才,以應圖篆,唐公有霸王之度,以吾觀之,必為撥亂之主。由是深自結納。及大將軍府建,引為司功參軍。從平霍邑,拔絳郡,監(jiān)督大軍濟河……平京城,除相國兵曹參軍,封長道縣公。時薛舉寇秦、隴,以蕃西州之望,詔于隴右安撫,承制以便宜從事……謩與竇軌出散關,下河池、漢陽二郡……及平薛仁杲,拜蕃秦州刺史。”

而太原郡石艾縣長殷開山則在起兵后為李淵所招降。殷開山“仕隋太谷長,有治名。義兵起,召補大將軍府掾,參預謀略,授心腹之寄,累以軍功拜光祿大夫”,此后參與了攻破西河郡,平定京城,擊滅薛舉、薛仁杲,討平王世充,征討劉黑闥等重要戰(zhàn)役,功勛卓著,故貞觀十四年(640年),詔“以佐命功配饗高祖廟庭”,十七年(643年),又圖形于凌煙閣。

此外,一些寓居晉陽的離任縣令也參與了起事。例如,上洛郡上津令楊琮,“會天下亂,去官,與秦王同里居”,高祖軍興遣其招納其父柳城太守楊林甫,“武德初,為王府參軍,兼庫直”。八月辛巳,李淵引師趨霍邑,斬宋老生,平霍邑。河東郡河東令盧赤松,“與高祖有舊,聞義師至霍邑,棄縣迎接,拜行臺兵部郎中。武德中,累轉率更令,封范陽郡公”。

八月丙戌,李淵攻下絳郡。正平令李安遠,“及義兵攻絳郡,安遠與通守陳叔達嬰城自守。城陷,高祖與安遠有舊,馳至其宅撫慰之,引與同食。拜右翊衛(wèi)統(tǒng)軍,封正平縣公。武德元年,授右武衛(wèi)大將軍。太宗征伐,特蒙恩澤,累戰(zhàn)功,改封廣德郡公”。八月癸巳,李淵至河東龍門。南下汾陰,馮翊郡澄城長盛彥師,“率賓客千余人濟河上謁。拜銀青光祿大夫、行軍總管,從平京城”。此后,還參與了追斬李密、討平王世充等戰(zhàn)役。

九月戊午,李淵親率眾圍河東?!皶r堯君素固守郡城,以拒義師。(河東郡河北縣長柳)楚賢進說曰:隋之將亡,天下皆知。唐公名應圖篆,動以信義,豪杰響應,天所贊也。君子見機而作,不俟終日,轉禍為福,今其時也。君素不從,楚賢潛行歸國,高祖甚悅,拜侍御史。而京兆郡華陰令“李孝常以永豐倉來降”,并“應接河西關上兵馬”,不僅為李淵集團提供了豐富的物質保障,還使其得以順利進入京畿,功勛卓著,因此,武德元年十二月丁丑,李孝常被封為義安王。此外,“京兆萬年、醴泉等諸縣,皆遣使至”

河南郡新安縣長崔長先也在此時投入李淵麾下。《崔長先墓志》稱其“妙達機兆,奮翼云漢,詔拜大將軍尚書比部郎中……于時東夏未賓,圣皇旰食……以本官檢校陜州總管府長史。王世充竊名假號,旅拒三川,秦王受賑出軍,方清四險。爰奉敕旨,總督軍糧。洛中底定,特蒙褒賞,改授洛州總管府司馬。”

九月庚申,李淵率軍濟河,舍于長春宮。前武陽郡冠氏長于志寧“率群從于長春宮迎接,高祖以其有名于時,甚加禮遇,授銀青光祿大夫。太宗為渭北道行軍元帥,召補記室,與殷開山等參贊軍謀。及太宗為秦王、天策上將,志寧累授天策府從事中郎,每侍從征伐,兼文學館學士?!?/p>

同月,李淵從弟李神通在郡縣“與長安大俠 史 萬 寶 等 起 兵 以 應淵”,以前信安郡樂城長令狐德棻“為記室參軍。高祖入關,引直大丞相府記室。武德元年,轉起居舍人,甚見親待?!?/p>

十一月丙辰,李淵攻拔京城。拜前京兆郡鄂縣令獨孤懷恩為長安令,后擢工部尚書。

義寧元年(617年)十二月金城賊帥薛舉寇扶風,李淵命李世民為元帥擊之,癸巳,世民大破薛舉之眾于扶風。扶風郡淠陽縣長劉林甫,“高祖創(chuàng)業(yè),征為起居舍人,遷中書舍人,拜中書侍郎。在樞密十余年,智效聞于海內”。

同月,河池太守蕭璃以郡降。河池郡梁泉令豆盧寬“與郡守蕭瑀率家右赴京師,由是累授殿中監(jiān),仍詔其子懷讓尚萬春公主”

同月丙午,“遣(京兆郡)云陽令詹俊、武功縣正李仲袞徇巴蜀,下之”。后資官令袁天綱即為詹俊授以火井令。

義寧二年,武都郡曲水縣令陳察投附。《陳察墓志》載:“遙知灞上之興,先獻河西之款。義寧二年,隴右道安撫大使、長道公姜菩奉旨宣勞,表揚誠節(jié),割武都郡之長松、曲水、正西三縣置陰平郡,仍以公為太守。武德元年,改郡為文州,即授公使持節(jié)文州諸軍事、文州刺史。”武德元年(618年)十月,李密率眾來降。河內郡王屋長柳亨原陷于李密。柳亨在李密敗后歸國,累授駕部郎中。武德二年(619年)閏二月己酉,李密舊將徐世績以黎陽之眾及河南十郡降?!杜岫弈怪尽份d:“祖爽,隋洛州(河南郡)澠池令,皇朝受正議大夫,招慰蜀漢道。武德二年(619年)十月己亥,封幽州總管羅藝為燕郡王,賜姓李氏。涿郡薊縣令馬君才,“及圣朝受命,奉燕王李藝表人奏,擢拜右武侯大將軍、封南陽郡從”。

綜上可見,李淵對投附的縣令,不論是在任,還是離任,都委以重任,并能依據(jù)其特長充分發(fā)揮其才干,對俘虜?shù)目h令也加以禮讓,并吸收其進入李氏集團。而這些縣令或參與謀劃,或負責文書,或提供物資,或帶兵出征,或招撫隋官,或出使外邦,為李唐政權的建立及鞏固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三、結語

隋末動亂削弱了隋廷對地方的控制,作為最低一級地方政府的長官,隋末縣令趁機擴大了自己的權勢,進而逐步發(fā)展為一股影響時局的力量。面對動亂,隋末縣令做出了不同的政治抉擇,而他們的選擇及隨后的行動對隋唐政權的更替以及李唐王朝的鞏固都產(chǎn)生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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