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嶺
有這樣一群老人
不下樓,
酷似,不再涉世。
信息時代的今天,世界都這么小了,由蝸居里的小,包圍著,簇擁著,陪伴著,有一種莫名的榮幸。
從喧囂與繁忙里,脫穎而出,十年、二十年來,清空的大腦,早已身輕如燕。人間的事,報紙會告訴,電視會告訴,手機會告訴,近乎完美的心態(tài),當然,也會告訴。
哦!人生終于到達了——兩袖清風。
風在外邊刮,雨自天上下,之后,好好把窗子打開。
陽光燦爛,心情就燦爛。
上善若水,江山何須指點?繼續(xù)走西口,繼續(xù)闖人生,在三十多平方米里,完全游刃有余。
垂垂老矣,也是一種青春,
更是一種幸運。
賣大棗的
整日,
被城管攆來攆去,讓僥幸在街道與小區(qū)的夾縫兒里,南征北戰(zhàn)。實在沒處躲了,我才把他請進了我的這首詩里。
—顆棗兒,—顆心,我喜歡這樣的比喻。
大棗們指揮著我的手,在一次次挑選中笑逐顏開。不!那叫認領,看哪顆心,跳得更有力。我到過新疆,但,我沒到過和田,對和田大棗的本色一無所知。我想,它在成長中的一年里終不會對陽光、對風雨、對晝夜足有二十度的溫差,躲來躲去吧?
我想,它們的心跳,肯定從那時就開始了……
我讓賣大棗的小伙子,把錢收好,就像收好這座城市外加一顆大棗,對他的承諾。
孤獨的石頭
動用孤零零,貓在那里。
顯微鏡下,它,也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當然,誰也不會否認,高空鳥瞰,它,也只不過是一粒塵埃。
孤獨是它的命。即使另一塊石頭友好地想到它這里來,它也不會伸手去拉它一把。真的。石頭是一個不贊成無原則講團結的人。
被泥土包圍,該有多么幸福。那樣,就會有許多小草加入到這遼闊的孤零零中來,孤傲的內(nèi)心也會,好好綠上一把。
若有人看它不順眼。就把它搬走好了!
反正,誰也沒有能力將它搬出寂寞。
請原諒它的固執(zhí)吧。
千萬,別讓它與另一塊石頭親吻,那樣,雙方都會發(fā)出憤怒的火星,一聲巨響,會嚇壞這個世界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