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銅
現(xiàn)代社會就像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著某種角色。機器越轉(zhuǎn)越快,人就被推著一直往前跑。同時,人消費的欲望被形形色色的營銷手法拉動著,變得無法滿足已經(jīng)擁有的東西。如此一推和一拉之下,人就會陷入欲望的深潭,反反復復地折騰,過了許久后回頭一看,人生就這么過去了。
時間管理讓我們越來越快
“時間管理”教我們?nèi)绾卧O定任務目標,如何把任務分解,如何區(qū)分不重要、重要和緊急,如何把事情列成清單并設定好時間,如何把控好自己的工作效率……這些方法無疑有一定的作用,但只不過是技術(shù)層面的解決。
所謂“技術(shù)層面的解決”,是指對問題的表面部分實施干預,而忽視了問題深處的根源。其后果是,問題的表面部分在短暫消失后又出現(xiàn),甚至愈演愈烈。通過讓自己快,以趕上外部環(huán)境的快,表面來看有道理??墒牵藗儫o法預估未來發(fā)生的意外事件,而意外事件總是頻頻發(fā)生,打亂人們的原定計劃。我們制訂的計劃讓我們快馬加鞭,去完成一個個原本在既定期限內(nèi)難以完成的任務。一旦計劃被打亂,無法完成,我們就會陷入自責之中,而這種自責本身也是耗費時間的……
工作要快,生活可慢
國際知名文化研究學者李歐梵教授認為,我們應該從一味求快的心理慣性中跳出來,讓生活變得有節(jié)奏感,也就是“有快有慢”才好。他讓自己慢下來的方法是,每天抽一點時間“面壁”,讓不同的“自我”參與對話和辯論。這樣,可以讓自己不隨波逐流。另外一些事情,像處理日常公務,則越快越好。
李歐梵的做法頗符合“平衡時間觀”。在工作和生活時采用不同的時間視角,也是平衡時間觀提倡的?,F(xiàn)代人常犯的錯誤就是把工作和生活混淆,不是“過日子”,而是“趕日子”。
提高時間的使用質(zhì)量
時間的使用不僅僅有“快”和“慢”的問題,也常常有“深”和“淺”的方式。社會學家曾發(fā)現(xiàn)一個“時間悖論”: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可自由支配的閑暇時間總體上呈增加趨勢,但人們主觀上覺得閑暇時間在減少。為什么呢?這正好可以用時間的使用是否有質(zhì)量來解釋。
同樣是閑暇,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的“被動式休閑”帶給人的滿足感,遠遠不如從事一項業(yè)余愛好帶來的滿足感。在看電視時,我們可以嗑瓜子,玩手機,跟人聊天,并沒有全情投入。然而,在進行寫作、繪畫等一些創(chuàng)造性活動時,則可以完全沉浸其中。我們從閑暇中獲得放松和滿足感,并不取決于閑暇時間的長度,而是取決于其質(zhì)量。
在這些過程中,人心無旁騖、全神貫注,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會獲得很大的滿足感。當然,人也不可能一直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中,也需要放松、休閑,在時間使用的“深”與“淺”之間保持某種平衡。
保持一項愛好,讓它在長時間和高質(zhì)量使用時間中生長,你可能會得到始料未及的成就。西班牙人約瑟夫·奧約是一位醫(yī)生,同時,他沉浸在一項特殊的愛好中:觀察鳥類。只要診所一空下來,他就會在診所門口掛起休息告示牌,然后跑到森林、河邊去觀察鳥類。若干年后,他編撰《世界鳥類手冊》,收錄了7000余種鳥類,并一版再版。約瑟夫·奧約正是用一種“深”的方式來使用業(yè)余時間。所以,干事業(yè)與生活的秘訣,就是處理好時間的“快”與“慢”、“深”與“淺”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