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陽

雖然數(shù)百年來支持與反對動物實驗的人群一直“打仗”，但動物福利和科學研究本身并不相悖。關注并落實實驗動物福利，對科研來說并不是“絆腳石”“鐐銬”。科學、合理、人道地使用實驗動物，既是倫理的需要，也是科研本身的需要。

日前，近600名科學家、學生和實驗室技術人員在《今日美國》發(fā)表了一封公開信，呼吁美國研究機構增加動物研究透明度。簽名者中還包括4位諾獎得主。這封公開信由贊成動物研究的倡導機構“為研究發(fā)聲”發(fā)起。有趣的是，它同時也得到了反對動物研究的倡導機構“人道對待動物協(xié)會”的歡迎與支持。顯然，動物實驗透明化無論對科學研究還是動物福利都大有裨益。

從科研角度來看，盡管各國都有詳盡的實驗動物管理法規(guī)，各個研究機構的實驗動物屏障系統(tǒng)在設計和管理上也盡可能細致規(guī)范，以保障研究的嚴謹準確，但具體到每一個實驗過程、每一個研究人員身上，還是可能出現(xiàn)一些有意無意的不合理操作。

有些研究者在實驗設計階段考慮不周，可能導致實驗動物的濫用和誤用;有些機構對實驗動物從業(yè)人員的培訓不夠充分，或者工作人員自身學藝不精，導致操作不夠規(guī)范準確;個別人出于種種原因對動物照顧不周、對實驗記錄不實的情況也客觀存在……這些因素都直接影響到實驗數(shù)據(jù)的準確和科研成果的價值。

增加動物研究的透明度，等于把同行評價提前引入到實驗階段。這對提高生物、醫(yī)學等領域的普遍研究水平，是有積極意義的。與此同時，科研人員主動公開自己開展動物實驗的原因和目標，向公眾展示這些研究成果如何影響世界、造福人類，也有助于爭取更多人的理解和支持。從動物保護主義者的角度，透明化為公眾監(jiān)督打開了窗口，動物實驗中可能存在的虐待、殘害、濫用、浪費等行為將無處遁形。此舉還能進一步降低不同機構、不同領域間的信息不對稱，有利于可替代動物實驗的新方法、新技術更快推行，減少不必要的生命消耗。

雖然數(shù)百年來支持與反對動物實驗的人群一直“打仗”，但動物福利和科學研究本身并不相悖。2016年5月，美國農(nóng)業(yè)部對抗體巨頭SCBT開出了350萬美元的巨額罰單，原因就是該公司蓄意違反《動物福利法》相關規(guī)定，不僅背離了人道主義，也直接影響到產(chǎn)品質量，影響了千千萬萬論文成果的信度。

正如美國塔夫茨大學醫(yī)學院學者陳斌所說：關注并落實實驗動物福利，對科研來說并不是“絆腳石”“鐐銬”。科學、合理、人道地使用實驗動物，既是倫理的需要，也是科研本身的需要。

因為一封信，多年紛爭的兩大陣營難得地達成一致。雖然不能指望他們握手言和，但這提示我們，符合公理公益的事情自然會贏得最大范圍的支持。當不同立場的人們?yōu)檫@樣的目標共同努力時，我們就有機會迎來一個更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