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博物院 江蘇常州市武進區(qū)博物館
科教城明墓位于江蘇省常州市武進區(qū)湖塘鎮(zhèn)南部,西鄰湖塘河,南臨采菱港支流,東與采菱港相距離較近,由三處毗鄰的墓葬群組成,即大華村墓葬群、壽山村墓葬群和大河頭村墓葬群(圖一)。2009年4月至5月,為配合常州市科教城建設,南京博物院、常州市武進區(qū)博物館對科教城建設范圍內(nèi)的三處墓葬群進行搶救性考古發(fā)掘?,F(xiàn)將此次發(fā)掘情況報告如下。
一、大華村墓葬群
大華村墓葬群清理墓葬6座.編號為DM1~DM6,包括兩組夫妻合葬墓,墓葬形制均為石室澆漿墓。此外,在兩組墓前發(fā)現(xiàn)祭龕3座,編號為DK1~DK3(圖二)。解放前該墓地原有石望柱一對,現(xiàn)已不存。
(一)DM1-DM3
1.墓葬形制
DM1-DM3為一組夫妻合葬石室澆漿墓,男性墓主居中,兩側為妻、繼室或妾,墓向10°。DM1和DM2由四塊石板砌成長2.8、寬2.6、深1.16米的石室,石室中間用石板隔成兩個墓穴,墓穴長2.5、寬1.2米。DM3位于DM1左側靠后0.7米,水平高度上比DM1、DM2低0.22米。DM3東壁與DM1西壁共用石板.不足之處另加一塊長0.48米的小石板,共同砌成長2.3、寬1.3、深1米的墓穴。墓頂均以整塊石板封蓋。DM1棺木保存較為完整,棺長2.1米,棺首寬0.5米,棺尾寬0.42米。在DMl、DM2中間北側有一磚砌祭龕,即DK1,底部為方形,長0.84、寬0.92米,上部砌成券頂,大部分已坍圮,殘高0.54米,龕內(nèi)出土大量錫質和陶質明器(圖三)。
2.隨葬品
DM1出土器物3件。
弦紋鏡1件。DM1:1,銅質,圓鈕,飾兩重凸弦紋,窄凸緣,緣厚0.7厘米,直徑7.2厘米(圖版一)。
耳挖簪1件。DMI:2,銀質,簪頭為耳挖形,扁四棱形簪身,頭部耳挖已殘,殘長6厘米。
銀飾1件。DM1:3,殘碎,器形不辨。
DM2出土器物7件(組)。
人物鏡1件。DM2:2,銅質,鏡背中心裝飾跳躍戲球動物,兩側佇立一人觀望嬉戲,兩人頭頂飾祥云紋,窄凸緣,緣厚0.6厘米,直徑7厘米(圖版二)。
鎏金菊花簪1對。DM2:3和DM2:4,菊花形鎏金簪頭,銀質簪身,長10.4厘米(圖版三)。
金飾1件。DM2:5,梅花形,直徑1厘米,中心有兩個直徑0.3厘米的圓形穿孔(圖版四)。
銀飾2件。DM2:1和DM2:6,均已殘碎,器形不辨。
琉璃珠1枚。DM2:7,殘碎,綠色,腰鼓形,有穿孔,長1厘米。
DM3出土器物1組。
錢幣1組。DM3:1,共5枚,其中2枚“永樂通寶”字跡可辨(圖七,1)。
DK1出土器物21件。其中10件為錫器,包括錫盞、錫暖鍋、錫蓋和錫勺,大多擠壓變形或破碎。
釉陶罐2件。DK1:2,圓唇,侈口,矮頸略向內(nèi)收,廣肩,圓腹,下腹部內(nèi)收為小平底,醬色釉,釉不及底,口徑8、底徑6.4、高13.8厘米(圖四,10)。DK1:3,器形與DK1:2相同,口徑6.6、底徑5.2、高14厘米(圖四。11)。
灰陶蓋罐9件。DK1:1,侈口,沿部內(nèi)卷,圓唇,束頸,圓形腹,平底,器蓋邊緣上翹,素面,圓柱形鈕,罐口徑7.2、底徑3.6、通高7.5厘米(圖四,1)。DK1:12,侈口,沿部內(nèi)卷,圓唇,束頸,圓形腹,平底,器蓋邊緣上翹,素面,圓錐形鈕,罐口徑7.4、底徑3.8、通高7.8厘米(圖四,7)。其他灰陶蓋罐形制與DK1:1相同,DK1:4口徑7.4、底徑4.6、通高8.1厘米(圖四,2),DK1:5口徑7、底徑3.6、通高7.3厘米(圖四,3),DK1:6口徑7、底徑3.6、通高7.3厘米(圖四,4),DK1:7口徑6.4、底徑4、通高7.5厘米(圖四,5),DK1:11口徑6.8、底徑3.9、通高6.9厘米(圖四,6),DK1:13口徑7.4、底徑4、通高8厘米(圖四,8),DK1:20口徑6.2、底徑3.2、通高7.1厘米(圖四。9)。
錫盞4件。DK1:9,上為一淺盤,下為喇叭形圈足,器型扭曲變形,口徑5、底徑5.8、高3.4厘米(圖四,12)。
錫蓋2件。DK1:8,呈鐘形,頂端有寶珠形鈕,口徑7.6、高6.9厘米(圖四,13)。DK1:10,呈鐘形,頂端有雙層寶珠形鈕,口徑8.2、高7.7厘米(圖四,14)。
錫暖鍋1件。DK1:21,腹內(nèi)有平底隔盤,獸蹄足,足部略殘,口徑7.2、高5.5厘米(圖四,15)。
(二)DM4-DM6
1.墓葬形制
DM4-DM6為一組夫妻合葬石室澆漿墓,男性墓主居中,兩側為妻、繼室或妾,墓向10°。DM4和DM5由四塊石板砌成石室,石室長2.8、寬2.6、深1.06米,中間用石板隔成兩個墓穴,DM4墓穴長2.5、寬0.95米,DM5墓穴長2.5、寬1米。DM6位于DM4左側0.1米處,比DM4靠后0.7米,水平高度上低0.2米,墓穴長2.2、寬0.9米。墓頂均用整塊石板封蓋,其中一塊石板邊緣有穿孔。DM4、DM5棺木基本完整,DM4棺長2.24米,棺首寬0.56米,棺尾寬0.51米;DM5棺長2.14米,棺首寬0.65米,棺尾寬0.51米。DM4、DM6北側各有一磚砌祭龕,即DK2、DK3,底部為方形,上部砌成券頂。DK2破壞嚴重,僅存西側三塊青磚,出土器物散落在長0.4、寬0.71米的方形范圍內(nèi)。DK3底部長0.62、寬0.27、殘高0.28米,龕內(nèi)出土大量錫質和陶質明器(圖五)。
2.隨葬品
DM4出土器物5件(組)。
仿海獸葡萄紋鏡1件。DM4:4,銅質,圓鈕,外有一圈凸弦紋帶,其間海獸與纏枝葡萄交錯,連弧紋緣,緣厚5厘米,直徑7.3厘米(圖版五)。
白瓷碗1對。DM4:1和DM4:2,侈口,尖圓唇,弧腹,圈足略向內(nèi)收,素面,口徑15.4、底徑6、高7.1厘米(圖六,1)。
冥幣1枚。DM4:3,銀質,殘損,穿四邊呈內(nèi)弧形,直徑2.1厘米。
錢幣1組。DM4:5,共32枚,其中25枚“太平通寶”字跡可辨。
DM5出土器物7件(組)。
耳挖簪2件。DM5:1,銀質,簪頭為耳挖形,六棱形簪身,簪首略殘,殘長10.3厘米(圖版六)。DM5:4,銀質,簪頭殘,圓錐形簪身,殘長6.2厘米。
金銀飾品3件。DM5:2,金飾,為一個菱形和圓形套合而成,形似“疊勝”,長1.7厘米(圖版七)。DM5:6,銀飾,殘損,梅花形,直徑1.8厘米。DM5:5,金片飾,破損嚴重,器形不辨。
冥幣1組。DM5:7,共15枚,銀質,直徑2.1厘米,穿四邊呈內(nèi)弧形。
錢幣1組。DM5:3,共80枚,其中50枚“太平通寶”字跡可辨(圖七,2)。
DM6出土器物5件(組)。
仿博局鏡1件。DM6:1,銅質,圓鈕,鈕外飾圈帶及方格、八乳、博局,直徑10.9厘米(圖版八)。
菊花銀簪1件。DM6:5,簪呈釘狀,簪頭刻螺旋狀菊花,長6.6厘米(圖版九)。
白瓷碗1對。DM6:3,敞口,圓唇,弧腹,足底粘沙,素面,外底有花押,口徑13.6、底徑4.8、高6.8厘米(圖六,13)。DM6:4,形制與DM6:3相同,外底無款(圖六。2)。
錢幣1組。DM6:2,共21枚,其中3枚“皇宋通寶”字跡可辨(圖七。3、4)。
DK2出土器物19件。其中13件為錫器,包括錫盞、錫暖鍋、錫蓋、錫壺和錫案,大多器物擠壓變形或破碎,難以復原。
釉陶罐1件。DK2:1,侈口,方唇,沿部外斜,矮頸內(nèi)收,廣肩,圓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小平底,醬色釉,施半釉,口徑6、底徑5.2、高14.6厘米(圖六。4)。
灰陶蓋罐5件。DK2:2,燒制不規(guī)整,口沿歪扭,侈口,圓唇,束頸,球形腹,小平底,素面,口徑6.8、底徑3.2、通高7.5厘米(圖六,5)。DK2:3,腹部殘,僅余口沿部分,口徑8、殘高10.4厘米(圖六,3)。DK2:13,侈口,沿部內(nèi)卷,圓唇,束頸,圓形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小平底,器蓋為圓柱形鈕,蓋邊緣略向上翹起,素面,口徑7、底徑3.6、通高8.1厘米(圖六,7)。其他灰陶蓋罐形制與DK2:13相似,DK2:14口徑6.6、底徑3.2、通高7.7厘米(圖六:8),DK2:16口徑7.4、底徑4、通高8.1厘米(圖六,9)。
錫暖鍋3件。DK2:5,腹內(nèi)有平底隔盤,平腹底,獸足蹄,口徑7、高5厘米(圖六,11)。DK2:19,腹內(nèi)有平底隔盤,平腹底,袋裝足,口沿飾一道凹弦紋,口徑7、高4.5厘米(圖六,12)。
錫壺1件。DK2:18,長頸內(nèi)收,鼓腹實心,底呈喇叭形,腹部有開光,蓋頂有鈕,底部略殘,通高8厘米(圖六,10)。
DK3出土器物1件。
釉陶罐1件。DK3:1,侈口,圓唇,溜肩,圓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平底,醬色釉,釉不及底,口徑6.6、底徑6.4、高15.6厘米(圖六,6)。
二、壽山村墓葬群
壽山村墓葬群共清理墓葬11座,編號為SM1~SM11,包括五組合葬墓和一座單室墓,墓葬型制有石室墓、磚室石頂墓和磚室券頂墓。墓葬群分布有序,前后五排,分列東西兩側(圖九)。文革期間墓葬群破壞嚴重,多座墓葬遭掘,墓葬群北部原有一座墓葬,封土高約3米,被破壞殆盡,僅存少量凌亂石條,該墓地原有石望柱、石虎、石馬和石碑底座,現(xiàn)已不存。
(一)SM1、SM2
1.墓葬形制
SM1、SM2為一組夫妻合葬磚室券頂墓,墓向為正北向,墓葬平面為長方形,磚砌券頂墓室,券頂已坍圮,墓底無鋪地磚,SM1長2.4、寬0.8米,SM2長2.37、寬0.82米(圖一〇)。
2.隨葬品
SM1出土器物2件(組)。
仿四神鏡1件。SM1:1,銅質,圓鈕,鈕外有兩圈短斜線紋帶,其間飾乳丁和四神,三角鋸齒紋緣,緣厚0.4厘米,直徑8.8厘米(圖版一o)。
錢幣1組。SM1:2,共7枚,其中3枚字跡可辨,2枚“宣德通寶”,1枚“永樂通寶”(圖一一,1、2)。
SM2出土器物2件(組)。
雙耳釉陶杯1件。SM2:1,直口,圓唇,弧腹,雙橋形耳,厚平底,素面,施青黃色釉,口徑5.9、底徑3.4、高9.2厘米(圖一七,4)。
錢幣1組。SM2:2,共2枚,其中1枚“萬歷通寶”字跡可辨(圖一一,3)。
(二)SM3、SM4
1.墓葬形制
SM3、SM4為一組夫妻合葬磚室墓,墓向40°,墓葬平面為長方形,磚砌券頂墓室,券頂已坍圮,墓底無鋪地磚,SM1長2.6、寬0.93米,SM2長2.2、寬0.74米(圖一二)。
2.隨葬品
SM4出土錢幣1枚,字跡銹蝕不清。
(三)SM5
1.墓葬形制
SM5為單室磚室石頂墓,墓向為正北向,墓葬平面為長方形,墓壁磚砌而成,墓底鋪有地磚,墓頂用五塊大小不等的石板覆蓋,長2.39、寬1.09米(圖一三)。
2.隨葬品
釉陶罐1件。SM5:1,直口,方唇,矮頸,斜肩,弧腹,平底,素面,施醬釉不及底,口徑6.8、底徑8.8、高14.4厘米(圖一七,2)。
(四)SM6、SM7
SM6、SM7為一組夫妻合葬磚室石頂墓,墓向為正北向,SM6北端和SM7大部分已擾亂無存。SM6平面為長方形,墓壁磚砌而成,墓底無鋪地磚,墓頂以石板覆蓋,封頂石板僅存一塊,殘長2.5、寬0.7米(圖一四)。墓葬內(nèi)未發(fā)現(xiàn)隨葬品。
(五)SM8、SM9
1.墓葬形制
SM8、SM9為一組夫妻合葬磚室券頂墓,墓向為正北向,SM9幾乎破壞殆盡。SM8平面為長方形,磚砌券頂墓室,券頂已坍圮,墓底無鋪地磚,長2.42、寬0.9米(圖一五)。
2.隨葬品
SM8出土器物1件。
孔雀綠釉罐1件。SM8:1,口微斂,矮頸,溜肩,圓腹,腹下部向內(nèi)收為平底,圈足。罐外施孔雀綠釉,釉層薄,有脫落現(xiàn)象,罐內(nèi)壁施淺藍色釉,已大片脫落。肩上部飾海浪紋,其下飾粗線紋,與腹部紋飾分隔,腹部花紋繁復,為大朵菊花紋樣,中間以連片云紋和細線紋填滿??趶?.4、底徑7.1、高10.6厘米(圖一七,1)。
(六)sM10、SM11
1.墓葬形制
SM10、SM11為一組石室墓,墓向為正北向,SM11在SM10左側后方0.28米。兩墓平面均為長方形,各以石板砌成四壁,墓頂以大小不等的石板覆蓋,墓底無鋪地磚,SM10長2.7、寬1.44米,SM11長2.37、寬1.26米(圖一六)。棺木腐朽,散亂無形,SM10殘存棺板內(nèi)壁髹朱紅漆。
2.隨葬品
SM10出土器物4件。
仿星云紋鏡1件。SM10:3,銅質,花瓣式鈕,圓鈕座,鈕座向外為星云紋帶,四乳配列四方,乳間排列三個小乳丁,連弧紋緣,緣厚0.4厘米,直徑7.4厘米(圖版一一)。
玉環(huán)1件。SM10:2,內(nèi)徑0.7厘米,外徑1.5厘米(圖版一二)。
釉陶瓶1件。SM10:1,直口,尖唇,頸部微收,斜肩,圓腹,小平底,素面,施青黃色釉,口徑4、底徑4.9、高12.5厘米(圖一七。3)。
錢幣1組。SM10:4,共20枚,其中17枚字跡可辨,其中“宣德通寶”13枚,“永樂通寶”4枚。
SM11出土器物12件。
鎏金銀頂簪1件。SM11:3,僅剩簪頭,簪頭呈蓮花狀,中心有花蕊探出,周邊花瓣層層展開,花瓣下層有采花蜜蜂,殘高4.5厘米(圖版一三)。
銀簪4件。SM11:7至SM11:10,簪頭已殘損,僅存數(shù)段簪身。
蓮花銅簪1件。SM11:6,簪頂為仰復蓮瓣,蓮瓣中心托出花蕊,下有螺紋和六棱簪身相連,長13.3厘米(圖版一四)。
銀飾2件。SM11:4和SM11:11,均已殘損,器形不辨。
仿草葉紋銅鏡1件。SMll:5,圓鈕,鈕外有三圈凸弦紋帶,其間有乳丁環(huán)繞,乳丁間飾草葉紋,寬卷緣,緣厚0.4厘米,直徑7.4厘米(圖版一五)。
孔雀綠釉蓋罐1件。SM11:1,直口,圓唇,矮頸,圓肩,鼓腹,腹下部向內(nèi)收,底略向內(nèi)凹。外部施孔雀綠釉,底部不施釉,內(nèi)部及口沿施醬紫色釉。肩部飾蓮瓣,腹部飾瓜棱紋,底部有戳印款“口口口記”。笠帽形蓋,寶珠鈕施青黃色釉,蓋面施孔雀綠釉,飾層疊菊花瓣紋樣。罐口徑5.8、底徑6.4、高10.1厘米,蓋口徑7.2、高3.2厘米,通高12.9厘米(圖一七,5,圖版一六)。
錫器1件,SM11:2,破損嚴重,器形不辨。
錢幣1組。SM11:12,共32枚,其中27枚字跡可辨,21枚“宣德通寶”,6枚“永樂通寶”。
三、大河頭村墓葬群
大河頭村墓葬群共清理墓葬8座,編號為HM1-HM8,包括三組夫妻合葬墓和兩座單室墓,墓葬形制有石室墓、磚室石頂墓。墓葬群分布有序,前后四排,分列南北兩側(圖一九)。
(一)HM1、HM2
1.墓葬形制
HM1、HM2為夫妻合葬石室墓,墓向270°,墓室以石板壘砌四壁,并分隔為左右墓穴,整組墓長2.2、寬2.45米,其中HM1墓穴長1.9、寬0.86米,HM2墓穴長1.9、寬0.92米,兩墓室間以石板隔開,隔墻上有寬1.18、高0.8米的方洞未置石板。兩墓室前壁各有一個火焰形壁龕,壁龕后部不封塞,龕內(nèi)分別放置一個釉陶罐,HM1壁龕寬0.26、高0.36米,HM2壁龕寬0.2、高0.34米。墓底以石板鋪地,在棺木四角位置上有亞腰形石塊,長0.23米、厚0.07米,應是用以墊棺,墓頂各以三塊石板覆蓋(圖二〇)。
2.隨葬品
HM1出土器物4件(組)。
飛馬紋青花瓷碗1對。HM1:3,敞口,尖圓唇,弧腹,圈足??谘夭匡椌€紋和連弧紋,腹部飾飛馬紋,飛馬昂首抬蹄,鬃毛飄揚,飛馬間飾火焰形云紋,碗下腹部飾海浪紋,碗內(nèi)底飾“壬”字形云紋。口徑14、底徑4.6、通高6.6厘米(圖二一,2)。HM1:2,敞口,尖圓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飾連弧紋,腹部飾飛馬紋,飛馬有仰首和顧首兩種,碗下腹部為海浪紋,碗內(nèi)底飾“壬”字形云紋??趶?4、底徑4.6、高6.6厘米(圖二一,1)。
釉陶罐1件。HM1:1,口微侈,圓唇,廣肩,圓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小平底,施醬色半釉,口徑6.8、底徑6、高14.3厘米(圖二一,5)。
錢幣1組。HM1:4,共13枚,其中1枚“弘治通寶”字跡可辨(圖二四,1)。
HM2出土器物4件(組)。
白瓷碗1對。HM2:3,侈口,尖圓唇,腹部微向下垂,圈足,外底有“?!弊智嗷钭R,口徑14、底徑2.8、高7厘米(圖二一,3)。HM2:2,形制與HM2:3一致,但無款識(圖二一,4)。
釉陶罐1件。HM2:1,直口,方唇,頸部略收,溜肩,圓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小平底,施醬色半釉,口徑6.8、底徑5.6、高15.4厘米(圖二一,6)。
錢幣1組。HM2:4,共10枚,其3枚字跡可辨,“成平元寶”1枚,“淳化元寶”2枚(圖二四,6、7)。
(二)HM3
1.墓葬形制
HM3為石室墓,墓向276°,墓葬平面為長方形,墓室以石板壘砌四壁,墓室前壁有火焰形壁龕,壁龕后部不封塞,壁龕寬0.26、高0.36米,墓底以石板鋪地,墓頂用三塊大小不等的石板覆蓋,長2.7、寬1.35米(圖二二)。
2.隨葬品
HM3出土器物4件(組)。
騰魚蓮葉紋青花瓷碗1對。HM3:2和HM3:3,侈口,尖圓唇,弧腹,圈足。碗腹部飾整株蓮花,蓮花左右各伸出一片蓮葉,蓮花中間飾魚紋,魚紋周圍點綴波浪和水珠,碗底繪一株蓮花,左邊為一含苞待放的蓮花苞,右邊為一片蓮葉,葉間有蓮藕??趶?5、底徑6、高6.8厘米(圖二三,2、3)。
釉陶罐1件。HM3:1,直口,沿部外斜,斜肩,圓腹,下腹內(nèi)收為小平底,施醬色全釉,口徑7.2、底徑5.2、高17.8厘米(圖二三,1)。
錢幣1組。HM3:4,共18枚,其中7枚字跡可辨,“紹圣元寶”1枚,“熙寧元寶”2枚,“太平通寶”1枚,“景佑通寶”1枚,“皇宋通寶”1枚,“開元通寶”1枚(圖二四,4、5、8-11)。
(三)HM4、HM5
1.墓葬形制
HM4、HM5為夫妻合葬磚室石頂墓,墓向275°,墓葬平面為長方形,墓壁磚砌而成,中間用石板隔成雙穴。整組墓長2.29、寬2.35米,其中HM4墓穴寬1.08米,HM5墓穴寬0.88米。兩墓前壁各有一個凸字形壁龕,壁龕后部無封塞,HM4壁龕底寬0.21、高0.17米,HM5壁龕底寬0.18、高0.18米。清理時發(fā)現(xiàn)大量泥土從壁龕流入墓室,將原置龕中的釉陶罐沖落墓中。兩墓以長方形青磚鋪地,墓底中部留有邊長15厘米的方洞未鋪磚,墓頂各以五塊石板覆蓋(圖二五)。
2.隨葬品
HM4出土器物4件(組)。
青花瓷碗2件。HM4:2,飛馬紋青花瓷碗,敞口,尖圓唇,弧腹,圈足??谘夭匡楛c線紋,腹部飾飛馬紋,飛馬中間以及碗內(nèi)底飾團云紋,口徑14、底徑5.4、高5.6厘米(圖二六,1)。HM4:3,葉紋青花瓷碗,敞口,尖圓唇,弧腹,圈足,口沿部飾點線紋,下腹部飾葉紋,口徑13.2、底徑6、高5.2厘米(圖二六。2)。
釉陶罐1件。HM4:1,直口,圓唇,斜肩,圓腹,腹下部內(nèi)收為平底,施醬色半釉,口徑6.8、底徑7、高14.2厘米(圖二六,5)。
錢幣1組。HM4:4,共22枚,其中16枚字跡可辨,“宣德通寶”13枚,“永樂通寶”3枚(圖二四,2、3)。
HM5出土器物7件(組)。
葫蘆形耳墜1件。HM5:3,破損嚴重,環(huán)部為s形細長彎鉤,下接葫蘆形墜飾,殘高4.2厘米。
銀簪1件。HM5:2,簪頭部分已殘,圓錐形簪身,殘長7.3厘米。
銅戒1件。HM5:7,戒面無紋飾,戒環(huán)殘缺。
葉脈紋青花瓷碗1對。HM5:4和HM5:5,敞口,圓唇,弧腹,圈足,上腹部飾波浪紋,下腹部飾葉脈紋,口徑14、底徑5.6、高5.8厘米(圖二六,3、4)。
釉陶罐1件。HM5:1,直口,圓唇,斜肩,球形腹,平底,全身施青黃色釉,口徑8.8、底徑8.4、高15.8厘米(圖二六,6)。
錢幣1組。HM5:6,共23枚,其中5枚字跡可辨,“宣德通寶”2枚,“太平通寶”3枚。
(四)HM6、HM7
1.墓葬形制
HM6、HM7為夫妻合葬磚室石頂墓,墓向290°,整組墓葬平面為長方形,墓壁磚砌而成,中間磚墻隔成雙穴。整組墓長2.43、寬2.08米,其中HM6墓穴寬0.8米,HM7墓穴寬0.75米。墓前壁有方形壁龕,壁龕后部無封塞,HM6壁龕底寬0.2、高0.15米,HM7壁龕已損毀,墓底無鋪地磚,墓頂以石板覆蓋(圖二七)。
2.隨葬品
HN17出土器物1件。
釉陶罐1件。HM7:1,直口,斜沿,斜肩,弧腹,平底,施醬色半釉,口徑6.4、底徑8.8、高15.2厘米(圖二九,1)。
(五)HM8
1.墓葬形制
HM8為磚室石頂墓,墓向3000,墓葬平面為長方形,墓壁磚砌而成,前壁有一矩形壁龕,龕長0.12、高0.13米,墓底無鋪地磚,墓頂以石板覆蓋,長2.65、寬1.04米(圖二八)。
2.隨葬品
HM8出土器物2件。
釉陶罐1件。HM8:1,直口,圓唇,矮頸微束,弧腹,平底,肩部飾波浪紋,青黃色釉,施釉不及底,口徑10.4、底徑9.6、高10.2厘米(圖二九,2)。
錢幣1枚。HM8:2,字跡銹蝕,辨識不清。
四、結語
大華村墓葬群在施工過程中曾有兩塊墓志被擾亂,DM1-DM3附近發(fā)現(xiàn)墓志鐫有篆書“明承事郎南水吳口張孺人墓志銘”,DM4-DM6附近發(fā)現(xiàn)墓志已漫漶不清,所幸有少量文字尚可辨讀,諸如“賜進士出身”、“翰林院譯字”、“嘉靖乙酉十月”、“武進”、“邑人莊諢撰文”、“邑人徐紱書丹”,莊裨、徐絨于史有載,均是弘治進士,大華村墓葬群應為吳氏家族墓。大華村墓葬群出土器物與周邊地區(qū)明代中晚期墓葬多有相似,DM1出土凸弦紋銅鏡與上海嚴貞度父子墓一致①.DM1、DM5出土耳挖簪與上海宋蕙家族墓一致,DM6出土菊花銀簪與南京徐倩夫婦墓一致,祭龕出土錫暖鍋與上海潘惠錫墓、常州花園底白氏家族墓相似。壽山村墓葬群、大河頭村墓葬群均未發(fā)現(xiàn)墓志銘,且出土器物不豐,多座墓葬未有器物出土,SM11出土蓮花銅簪與無錫華復誠妻曹氏墓一致,依據(jù)隨葬錢幣情況,SM2不早于萬歷,SM10、SM11不早于宣德,HM1不早于弘治,HM4、HM5不早于宣德。因此,壽山村墓葬群、大河頭村墓葬群應為明代中晚期家族墓。
大華村墓葬群、壽山村墓葬群和大河頭村墓葬群共發(fā)現(xiàn)墓葬25座,墓葬形制分為石室澆漿墓、磚室券頂墓、磚室石頂墓。磚室券頂墓和磚室石頂墓為江蘇地區(qū)明代中晚期職官士紳墓的常見類型,石室澆漿墓發(fā)現(xiàn)數(shù)量較少,主要集中于武進至無錫一帶,如武進王洛家族墓、惠山周子義墓,為政治或經(jīng)濟地位較高的官僚地主所用。
大華村墓葬群兩組石室澆漿合葬墓前建有獨立的磚砌券頂祭祀龕,為江南明墓中首次發(fā)現(xiàn),龕內(nèi)放置的小型陶器和錫器均是模型明器,明代江南隨葬成套錫明器較為常見,但皆出土于墓室內(nèi),上海明墓錫器大多置于棺蓋之上。揚州寶應仲蘭墓前有類似祭祀龕,龕為小型磚室,上蓋石板,龕內(nèi)放置墓志和陶質模型明器。此類祭祀龕為明代中晚期墓葬的一種特殊形制,應具有特定葬儀意義。
壽山村墓葬群、大河頭村墓葬群均呈“品”字形分布,與常州花園底白氏家族墓、雕莊胡氏家族墓、無錫青山灣黃鉞家族墓、南京明憲宗孝貞皇后王氏家族墓、上海華陽楊氏家族墓地、李惠利中學墓葬群的墓葬排列方式一致,即按照昭穆制對墓地進行規(guī)劃,是明代江南家族墓地布局形態(tài)的重要類型之一。另一種家族墓地布局呈“一”字形分布,如無錫前房橋錢氏家族墓、江陰葉家宕墓葬群、上海松江科貝特公司墓葬群和松江大廟村墓葬群。而呈“v”字形分布的家族墓地,僅見于徐達家族墓。值得注意的是,相鄰甚近的壽山村墓葬群和大河頭村墓葬群以不同的朝向來規(guī)劃墓地,墓向規(guī)劃應無定制可循。
大華村墓葬群、壽山村墓葬群和大河頭村墓葬群共出土瘞錢200余枚,包括明代制錢、唐宋舊錢和銀質冥錢,明墓隨葬宋錢較為常見,制錢和舊錢共出一墓的現(xiàn)象在明墓中也不鮮見,如南京戚家山明墓尹西村明墓、泰州正覺寺明墓。唐開元錢和宋代各類錢幣,由于鑄造量極大,后世存留較多,明代仍可流通,但本朝制錢貴于歷代舊錢,因此在喪葬中選用舊錢相對合算。此外,隨葬宋代“太平通寶”有乞求太平之意,或以錢數(shù)表明墓主享年。
科教城明墓為明代中晚期相互毗鄰的三處家族墓地,墓葬數(shù)量較多,形制多樣,葬俗特征顯著,墓主應囊括職官、士紳、富民等不同階層,為研究明代江南家族制度、墓葬形制、社會分層、喪葬禮俗等提供了新材料。
附記:參加發(fā)掘人員有杭濤(領隊)、馬永強、花純強、談大慶、林志方、張宇、周璞、金霆蔚、吳海燕。器物由周璞修復,線圖由周璞、肖宇、馬永強繪制,照片由周璞拍攝。拓片由周璞制作。
執(zhí)筆:周璞 杭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