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繼伍

現(xiàn)代文閱讀經(jīng)常會考查標題有哪些含義和作用，今天，我們就來看看如何解答這類試題。

■ 理解標題內(nèi)涵

標題好比作品的航標燈，作者的寫作意圖、作品的風格特點，都有可能凝聚其中，想要真正從形式到內(nèi)容“駕馭”作品，就必須認真讀懂標題。

讀懂標題，首先要理解標題的內(nèi)涵。比如2017年高考語文浙江卷現(xiàn)代文閱讀《一種美味》（見本刊2017年10月刊第44—45頁）文后考查的：“‘一種美味有多重意蘊，試簡要分析?！?/p>

《一種美味》描述了三子6歲時的一天，將一條巴掌大的魚交給母親燉湯。魚湯是一種美味，這對幾年才能喝上一次的家庭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一家人分享美味的過程中，各自出現(xiàn)了異于平時的表現(xiàn)，“飯桌上的氣氛也不一樣，一家人習慣的默不作聲完全沒了蹤影，父親開口談天氣了，兩個哥哥則說了今年可能的收成。而母親，只是嘴含笑意，一遍又一遍地給大家盛湯”。

三子是這頓美味的“功臣”，由此他可以得到另外一種其他人分享不到的“美味”，這是一種人生意義層面的“美味”：“父親說了一句有點兒沒頭沒腦的話，父親說，三子該上學了”——三子因為一條小魚開啟了不敢想象的讀書夢。

然而，“兩個哥哥忽然就飽了，先后離開桌子回屋睡覺，可是魚湯每個人起碼還可以盛兩碗”。父親則是“愣了愣，恢復了以往不茍言笑的表情”，母親“端著碗，出神”，“卸去了笑容，朝著屋外黑糊糊的夜空，一直出神”。

只有三子還有心情做事。但是，“添第二把柴火的時候，他就抓著了一個黏黏軟軟的東西，湊到灶前的火光里一看，是那條魚”。原來給全家?guī)硇腋?、給自己帶來希望的那條魚壓根兒就沒放進鍋里，全家人圍著一鍋豆腐湯，面對一種虛擬的“美味”，做了一場美麗的夢。

三子就是在這樣的世事變遷中，從一個幼兒向少年進發(fā)。或許可以說，這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活“美味”，讓他初步明白了人生的艱辛、人性的炎涼，這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人性的天真和世事的陰錯陽差的范疇。

當然，答好這道題，需要在以上理解的基礎(chǔ)上加以概括。參考答案為：

① 在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魚湯”，或僅僅是對“魚湯”的渴望，便成了滿足口腹之欲的一種“美味”。

② 圍繞“魚湯”的烹制，是一家人快樂、親情和希望的醞釀，這種處于生活重負下的情感“美味”彌足珍貴。

③ 在此過程中，“他”由天真懵懂到初通人事，是自我的一次重要發(fā)現(xiàn)與成長，更是能夠滋養(yǎng)一生的特殊“美味”。

從上面這個例子可以看出，理解文章標題有點像上一講所說的理解詞語含義，除了理解其表面含義，還要從整篇文章出發(fā)揣摩其真實的語境義，比如象征義、比喻義、貶詞褒用、一語雙關(guān)等多重含義。

■ 闡釋標題的作用

當然，對標題的考查肯定不會局限于對內(nèi)涵的理解，當題目要求回答關(guān)于“作品標題這樣取的用意”時，就要從取標題的原因、作用、效果等角度進一步思考，一般應(yīng)從作品的環(huán)境、情節(jié)、人物、主題以及所運用的藝術(shù)手法五個方面，結(jié)合作品的主要內(nèi)容進行分析。

標題的作用通常可概括成四類：

① 以時間、地點、環(huán)境為題，可以有點明時間地點、創(chuàng)設(shè)故事背景、渲染環(huán)境氛圍等作用。

② 以物件、物象為題，標題可以作為結(jié)構(gòu)線索貫穿全文，可以概括故事情節(jié)，可以寄托作者或主人公情感，可以揭示文章主題，可以設(shè)置懸念、引發(fā)聯(lián)想、吸引讀者等。

③ 以人物形象為題，可以突出人物形象或品質(zhì)，可以暗示故事情節(jié)，可以緊扣中心、突出主題等。

④ 以事件為題，可以突出主要故事情節(jié)、寄托作者情感，可以緊扣中心、突出主旨等。

2009年高考語文浙江卷現(xiàn)代文閱讀考查的《魔盒》（見本刊2018年2月刊第46—47頁），文后就有這樣一道題：“有人建議把標題‘魔盒改為‘貝格斯太太，你認為哪一個合適？談?wù)勀愕目捶??！?/p>

這道題出得比較“藝術(shù)”，虛構(gòu)了“有人建議改標題”，煞有介事地讓我們來評判“哪一個合適”，其實質(zhì)就是以物件為題和以人物形象為題兩種標題的作用比較。

如果作品以物件為題，要從物件在文中的多重含義或象征意義、作品的構(gòu)思特點或線索、給讀者帶來的閱讀效果等方面去分析。如果作品以人物形象為題，先要考慮這個人物在作品中的地位作用，然后考慮人物跟主題的關(guān)系等方面的內(nèi)容。作為開放型試題，同學們可以任選其一來回答，但陳述的理由要有一定的說服力。

《魔盒》的故事情節(jié)極為簡單?！拔摇彪x鄉(xiāng)背井來到倫敦打拼，思鄉(xiāng)之情讓“我”抑郁傷感。房東貝格斯太太看出了“我”的心情，邀請“我”下樓喝茶。在平淡的交流中，最終打動“我”、震撼“我”的心靈的，表面上看是“貝格斯太太那滾燙的茶”，實際上是那只簡陋破舊的空盒子。貝格斯太太也曾飽經(jīng)風霜，這個空盒子一直帶給她溫暖——“40年前，我媽將這盒子合上捆緊，同時也將世上最甜蜜的地方——家的聲響、家的氣味和家的場景統(tǒng)統(tǒng)關(guān)在里頭了。自此以后，我一直沒將盒子打開過。我覺得這里頭仍然充滿了這些無價之寶呢。”所以，“魔盒”看似一只空盒子，其實是“一只裝滿了天倫之樂的盒子”，“像貝格斯太太那樣，永遠隨身帶著一點老家的氣息”。

如果認為以“魔盒”為題更合適，理由可以概括為：①制造懸念，吸引讀者；②作為線索，貫穿全文；③形象生動，具有象征意味。

小說中的貝格斯太太是一位可愛、可親的女房東。她熱愛故土，珍視親情：將母親給的一個空盒子珍藏多年；她淳樸善良，熱情爽直：對“我”這個初次離家的旅客關(guān)心、照顧；她觀察敏銳，善解人意：對“我”觀察細致入微，并委婉開導。以貝格斯太太為主角，表達了一種積極向善的主題，歌頌了一種美好質(zhì)樸的人性。

如果認為以“貝格斯太太”為題更合適，理由可以概括為：①貝格斯太太是文章主人公，以此為題，可突出人物形象；②小說中人物關(guān)系單純，以此為題，更能緊扣中心；③外國經(jīng)典作品常以人物姓名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