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

在過去的時光里，冬天是一年里難得閑下來的季節(jié)，大雪覆蓋田野，飛鳥盡藏，俗話說：“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要在冬天藏好精氣神，防寒便成了首要問題。

古代的冬天似乎來得特別早，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寫道，“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舊歷八月，塞外已經(jīng)是漫天飛雪了；古代的冬天雪總是特別“大”，李白說，“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古人對寒冬的強烈的感受，大概與他們沒有暖氣、沒有空調(diào)有著重要的關系?？雌饋砉湃怂坪踔荒軓亩聊翘扉_始，畫著“九九消寒圖”，一九、二九地數(shù)著指頭，把冬天一天天地熬完。不過，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我們的老祖宗們靠著他們發(fā)明的取暖神器，度過了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沒有秋褲羽絨服，那穿什么

在冬天里，御寒的衣服是必不可少的。我們?nèi)缃駪T常使用的棉織品，其實在全國范圍內(nèi)流行起來是明朝的事情，在那以前，老百姓大多是靠穿“褐”來御寒，褐是一種衣服的料子，屬于麻制品，限于當時的工藝水平，用褐做的衣服既不保暖又不美觀，恐怕連現(xiàn)在的麻袋片都趕不上。

絲織品是屬于上層人士或有錢人家的。秋冬的外套，一般是一層面子，一層里子。如果只有這兩層，就叫“裌衣”，蘇軾在《初秋寄子由》中寫道：“子起尋裌衣，感嘆執(zhí)我手”，說明在初秋時節(jié)，裌衣的外袍就是御寒的一大利器，類似現(xiàn)在的風衣。再冷一些，會在衣服里面墊上絮類。墊棉絮做棉襖是棉花普及以后的事情，以前墊的，叫“絲綿”。絲綿多是繅絲的下腳料，用作充絨，輕薄而保暖。墊不起絲綿的貧民，就在衣服里填亂麻或蘆花取暖，保暖效果當然非常差。春秋戰(zhàn)國有“鞭打蘆花”的典故，說的是閔子騫被繼母虐待，兩個兄弟都穿絲綿填充的棉衣，而閔子騫的棉衣填充的是蘆花，蘆花不保暖，閔子騫外出凍得無法駕車，父親還以為他是偷懶，直到把他的衣服打出蘆花才知道錯怪了兒子。

古時的人們還會穿著紙衣。說起紙衣大家可能會疑惑，紙做的衣服怎么取暖，其實這對于當時一些貧苦人群來說也是無奈之舉。唐宋時期，農(nóng)田大多用于種糧食，麻的種植就相對減少了。此時造紙術開始發(fā)展起來，窮人就不得已從中取材了。此時專門有加強御寒效果而特意加厚的紙衣，稱作“紙裘”，原料一般采用較厚而堅的楮皮紙縫制而成，質(zhì)地堅韌，揉皺之后不但耐穿，還可以抵擋風寒，透氣性也相對較好，加上造價便宜，簡直是貧民士子出門必備首選之物。

另一種保暖的材料，則是動物的皮毛了，灰鼠皮、狐貍皮拿來做大氅、披風、帽子，厚實又保暖。所謂錦帽貂裘，“裘”是有錢人的冬裝，即毛向外的皮衣?？梢杂脕碜鲷玫钠っ芏啵绾?、犬、羊、鹿、貂、兔等，其中狐裘和貂裘最為珍貴，屬于奢侈品，為達官貴族所穿。鹿裘、羊裘則品質(zhì)略遜一籌，不過也非普通百姓能享用，穿得起的至少算是中產(chǎn)階級了。古人認為狐腋下之皮毛最為輕暖，因此用其做成的狐白裘非常珍貴，《晏子春秋》中記載：“景公賜晏子狐白之裘，其資千金?！?/p>

只是衣服穿厚是不夠的，露在外面的手、頭如果沒做好保暖作用，也會冷。在馬王堆的出土文物中，就有露指短手套，古樸而美貌。至于北朝和明代，也都有手套出土，且為全部包住的樣式，刺繡的花紋讓人覺得，放到現(xiàn)在用也很時尚。

至于頭部保暖，花樣更多。民間女性在明代以前多在頭上戴帕頭保暖，元代，上層婦女戴抹額，到了明清時期，這種抹額又被成為勒子，成為民間婦女最愛的御寒物品。貴族婦女還有“臥兔兒”或“昭君套”，“臥兔兒”是一種用動物皮毛做成的女式飾品，冬天戴在頭上，在頭頂像臥著小兔子。 “昭君套”是古代一種無頂?shù)呐狡っ?，后來也成為一種富家女子在冬天的首飾。

至于男子，冬天也不是光著頭出門的。漢代時期，男子在冬天用裁成長條，內(nèi)絮絲綿的帛巾扎在額間，用作保暖。五代至宋元時期，騎馬出門的男子會頭戴風帽，御寒且擋風沙。至于明代，每年冬十一月，“入朝百官賜暖耳”，暖耳多用狐皮類制成，明朝劉若愚《酌中志》描述 “暖耳”及與之近似的“披肩”：“貂鼠制一圓圈，高六七寸不等，大如帽，兩傍各制貂皮二長方，毛向里，至耳，即用鉤帶斜掛于官帽之后山子上?！薄埃ㄅ┢渲朴迷乩?，作一圓箍，兩傍綴貂皮，長方如披肩?！?/p>

明代宮廷中的“披肩”與我們今天所說的披肩完全是兩回事，它是貴重毛皮縫成的一個高六七寸的圓圈，但在兩側對應耳朵的位置各縫綴一條皮毛的長片。裁制時，要注意讓皮圈的寬徑與具體使用者的官帽——冠、巾（絹羅制成的軟冠）、烏紗帽等的大小相吻合，并在腦后部位縫綴一對套環(huán)。

按規(guī)定，披肩只能由皇帝以及少數(shù)地位最高的大太監(jiān)戴用，其他的人只能套“暖耳”?！蹲弥兄啤穼懙溃骸爸劣谕馔?，如今所戴帽套，謂之曰‘云字披肩?！痹趯m廷以外，流行的“云字披肩”與宮制披肩在樣式上完全相同，也是一個皮毛圓圈的兩側垂有長片，只是高度上收縮了而已。

從建筑到家什一應俱全

椒房殿最早出現(xiàn)在西漢都城長安未央宮，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之所以命名為椒房殿，是因為宮殿的墻壁上使用花椒樹的花朵所制成的粉末進行粉刷，殿內(nèi)還設有各種防寒保暖的特殊設備?！段骶╇s記》記載：“溫室殿以花椒和泥涂壁， 壁面披掛錦繡，以香桂為主， 設火齊云母屏風，有鴻羽帳，地上鋪著西域毛毯?！钡胶髞?，“椒房”成了皇后的代稱，成為后宮女權的象征。這種奢華的保暖建筑方法，亦為后人效仿?！妒勒f新語》記載，西晉全國首富石崇便“以椒為泥涂室”。南朝庾信《夢入堂內(nèi)詩》中的“香壁本泥椒”、唐朝李商隱《飲席戲贈同舍》中的“椒綴新香和壁泥”、宋朝王珪《宮詞》中的“香壁紅泥透蜀椒”，都提到了當時富貴人家的墻壁用“椒泥”做房間保暖層的 現(xiàn)象。

除了椒房殿，宮廷建筑師還有更科學的方法為皇宮供暖。其中一種就是將宮殿的墻壁砌成空心的“夾墻”，俗稱“火墻”。墻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設于殿外的廊檐底下。炭口里燒上木炭火，熱力就可順著夾墻溫暖整個大殿。為使熱力循環(huán)通暢，火道的盡頭設有氣孔，煙氣由臺基下出氣口排出。這種火道還直通皇上的御床和宮殿內(nèi)其他房屋，形成的“暖炕”“暖閣”，使整個宮殿都溫暖如春。

燒柴炭取暖是最普遍的取暖方式，從皇宮的達官貴人到平民百姓，所用的炭火也分三六九等。有錢人家可以用烏黑發(fā)亮、燃燒持久的炭取暖。電視劇《瑯琊榜》中，皇子的府邸用的是上好的獸金炭、銀屑炭，都是御供的柴炭，燃燒起來一點煙味也沒有，還頗有松枝清香氣。

唐朝皇家還有用“進口煤炭”取暖的記錄。五代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瑞炭”條：“西涼國進炭百條，各長尺余，其炭青色堅硬如鐵，名之曰瑞炭。燒于爐中，無焰而有光，每條可燒十日，其熱氣迫人而不可近也?！碧菩诶盥』脑紫?、寵妃楊玉環(huán)的堂兄楊國忠家，冬天取暖用的炭非同一般，匠人們用蜂蜜將炭屑捏塑成雙鳳形，燒爐時用精貴的白檀木鋪在爐底，一塵不染。

購買燃料在冬天是一筆不菲的開支，所以古代“公務員”也有“取暖費”的福利。工資的別稱“薪水”，細究起來，便與這取暖補貼有關，“薪”字本是柴火之意。早期烤火費多是實物發(fā)放，如宋代，每年從陰歷十月到次年正月發(fā)炭，宰相、樞密使每人發(fā)200秤，其余官員從100秤、30秤、20秤、10秤不等。

而窮苦百姓家大多只能用稻草、秸稈取暖，這些燃料燃燒周期短，而且有濃煙。還有更貧窮的百姓，連稻草或者秸稈都沒有，只能把曬干的牛糞點燃了取暖，牛糞雖然能燒著，可取暖的人必須忍受難聞的氣味。

有了柴炭，還有要精巧的爐子?！熬G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白居易的這首小詩《問劉十九》雖已問世千年，但在這千年之中，每當彤云密布、大雪紛飛之時，都會讓讀者吟之口齒噙香，絲絲溫暖和感動浮上心頭。古人的文藝細胞可是飽滿而又豐足，用在雪身上更是偏愛。古人把柳絮、玉花、玉絮比作雪，玉妃、寒酥、璇花也是雪，積素、素塵、碎瓊、青鹽還是雪！雪雖美，但冷也是真的，面對漫長的冬天，冬天烤火御寒，實乃享受！

古人主要的取暖工具是火盆、爐子一類，隨著生產(chǎn)技術的進步，火盆從泥盆演進到陶盆，再到銅盆、鐵盆等等不一而足。尋常百姓家只能用簡陋的火盆，而富貴之家的取暖方式卻大有講究。據(jù)考古發(fā)現(xiàn)，秦王宮室遺址有三處壁爐，壁爐在房間內(nèi)直接加熱。還有一間宮妃的專用浴室單設一只壁爐供暖，這在當時絕對是高大上的奢華享受了。壁爐主要的燃料是煤炭，室外有煙孔，避免炭煙中毒。

富貴人家多使用薰爐，熏爐是一種外帶罩子的炭火盆，分上下兩部分，下部是盆，上部為刻有精美圖案的鏤空護罩。宮里使用的一般為銅質(zhì)，做工精致；民間多用陶土、鐵制作。白居易把熏爐稱為“別春爐”，有詩為證：“暖閣春初入，溫爐興漸闌。晚風猶冷在，夜火且留看。獨宿相依久，多情欲別難。誰能共天語，長遣四時寒?！毖瑺t外的籠罩叫熏籠，熏籠制作精美，有青銅鎏金的，有掐絲琺瑯的。有些大的熏籠重達數(shù)百斤，一米多高。如今故宮博物院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宮、坤寧宮等處，都陳列有熏籠?！都t樓夢》中有關于熏籠的描繪：“晴雯只在熏籠上圍坐”，睡也睡在熏籠上。熏籠能坐能睡，可見其大。后來麝月出去，晴雯想嚇唬她，沒加衣服就下了熏籠，寒風侵骨，一冷一熱病倒了，后面才有了“勇晴雯病補雀金裘”的動人細節(jié)。

還有手爐、足爐等精致的小物件。手爐是專用來暖手的小火爐，《紅樓夢》中的王熙鳳，在冬日她出場時，往往會手里捧一只小火爐取暖。清代詩人張劭曾作詩贊美手爐說：“縱使詩家寒到骨，陽春腕底已生姿。”足爐專用來捂腳。相傳北宋文學家蘇東坡還把“足爐”作為禮品送給好友楊君素：“送暖腳銅缶一枚，每夜熱湯注滿，塞其口，仍以布單衾裹之，可以達旦不冷。”宋朝還有一種特殊的保暖用具，叫做“湯婆子”，又稱“錫夫人”“湯媼”“腳婆”，類似于熱水袋。一般是由錫或者銅制成橢球狀的瓶子，上方開口帶有帽子，從這個口子里灌進去熱水，臨睡前放在被子里。湯婆子不易損壞，尋常百姓家都會有，婚嫁時還會作為送禮的物件，甚至有些湯婆子還會傳給幾代人。直到現(xiàn)代，湯婆子依然是平民百姓家的“取暖神器”。

沒有精致取暖設備的平民百姓家，只能用泥制的盆裝上燒鍋做飯的灶灰取暖，后來演變成了火塘，也叫火炕?，F(xiàn)在北方的一些民居仍設有火炕，內(nèi)有孔道，通過燃燒產(chǎn)生熱量進入炕內(nèi)通道來加溫，在寒冷的冬夜保持溫暖。

備齊美食把冬過

魏晉南北朝時期是一個氣候比較特殊的時期，此時正處于中國歷史上的第二個寒冷期，年平均氣溫比現(xiàn)在低2～4℃，是中國有記載以來最為寒冷的時期之一，此時北方少數(shù)民族大量南遷，五胡亂華也緣于此。當時名士中廣泛流行著服五石散的風尚，所謂“五石散”，是“醫(yī)圣”張仲景所發(fā)明的治療傷寒的藥方，后由魏玄學家何晏始便流傳開來。

從書上看起來，這種藥是很好的，人吃了能增強體質(zhì)。據(jù)隋朝巢元方的《諸病源候論》可知吃這藥是非常麻煩的，吃了之后，一不小心，就會毒死。先吃下去的時候，倒不怎樣，后來藥的效驗既顯，名曰“散發(fā)”。因走路才能“散發(fā)”，所以走路名曰“行散”。走了之后，全身發(fā)燒，發(fā)燒之后又發(fā)冷。因為皮肉發(fā)燒之故，不能穿窄衣。為預防皮膚被衣服擦傷，就非穿寬大的衣服不可?，F(xiàn)在有許多人以為晉人輕裘緩帶，寬衣大袖，在當時是人們高逸的表現(xiàn)，其實不知他們是吃藥的緣故。名人都吃藥，穿的衣都寬大，于是不吃藥的也跟著名人，把衣服寬大起來了。又因為五石散須佐熱酒服用，故魏晉名士多好飲酒。

喝酒御寒，當然少不了下酒菜。古人冬天除了在菜窖中儲藏的食物外，也是可以吃到新鮮蔬菜的，當然還是只限于貴族階級。盡管窖藏菜基本保持了蔬菜的原有風味，但在新鮮程度上多少都有差別。于是，出現(xiàn)了“反季節(jié)蔬菜”。

秦漢時已出現(xiàn)反季節(jié)果蔬，據(jù)唐朝張守節(jié)《史記正義》：“（秦始皇）乃密種瓜于驪山陵谷中溫處，瓜實成。”《漢書·召信臣傳》則明確記載了古人吃反季節(jié)蔬菜一事。召信臣是當時有名的奉公守法的官員，當時皇家蔬菜特供基地“太官園”種植反季節(jié)蔬菜，每年開支很大。召信臣便建議不要這樣：“太官園種冬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燃蘊火，待溫氣乃生。信臣以為此皆不時之物，有傷于人，不宜以奉供養(yǎng)，乃它非法食物，悉奏罷，省費歲數(shù)千萬。”“蘊火”是一種不起火焰的燃燒方法，目的是為室內(nèi)增溫，利于蔬菜生長。召信臣稱反季節(jié)蔬菜是“非法食物”，不能吃，顯然這是在忽悠，其真實目的是勸皇家不要太奢侈。當時生產(chǎn)反季節(jié)果蔬的溫室是通過火道來加溫的，也有挖掘窖坑利用地溫來催芽育苗的。這些方法在唐宋以后，尤其是明清時期被普遍使用。唐朝詩人王建《宮前早春》詩：“內(nèi)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說的就是這事。

唐宋以后“黃化”蔬菜開始流行，而且“以非時之物為珍”，被當成山珍美味。但由于其成本高昂，故 “貧民不能辦也”。古人找到了一種“黃化”生產(chǎn)蔬菜的方法。就是讓蔬菜在生長過程中無法形成光合作用，不再產(chǎn)生葉綠素，蔬菜發(fā)黃。通過黃化手段產(chǎn)出的蔬菜更柔嫩、纖維減少，既補充了冬季蔬菜品種不足，又滿足了口味需求。

黃化蔬菜最早的品種是豆芽菜，稱“黃卷”，就是現(xiàn)在大家常吃的“黃豆芽”。在宋朝，豆芽開始成為中國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品。韭、蔥、蒜、芹菜等蔬菜的黃化在宋元時期已很普遍。元朝王禎《農(nóng)書·百谷譜集之五·蔬屬》記載了當時人們種植韭黃的情況：“至冬，移根藏于地屋蔭中，培以馬糞，暖而即長，高可尺許，不見風日，其葉黃嫩，謂之韭黃?！本曼S較貴，“比常韭易利數(shù)倍”，北方人冬天把韭黃當作珍蔬。

大雪紛飛的季節(jié)，呼朋喚友，圍坐吃火鍋，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情。火鍋不僅是現(xiàn)代人們最喜歡的美味之一，也是古人的最愛?；疱?，古稱“古董羹”，如果追溯火鍋的源頭，大概可以追朔到距今4000多年的新石器時代。商代的“火鍋”已經(jīng)達到了讓人驚嘆的精致程度。在商周青銅器中有一種鼎是炊器與盛器的結合體，這種鼎，其實就是商代的“火鍋”。鼎下有托盤用于盛放炭火，類似于今天的暖鍋、火鍋。

漢魏時期，人們吃火鍋已是很普遍了，當時已有各式各樣的火鍋，火鍋的材質(zhì)也不局限于青銅一類，出現(xiàn)了鐵火鍋、陶火鍋等。除了吃分餐制形式的“小火鍋”外，那時人們還吃起了不同料湯、不同口味的鴛鴦火鍋。宋朝吃火鍋則很平民化，在當年的黃河流域一帶，民間有“暖冬”風俗，每到農(nóng)歷十月初一，時人便認為入冬了。這一天家家都舉辦“暖爐會”，過節(jié)般地圍著火爐吃肉喝酒，此即宋朝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中所寫：有人吃燒烤，有人吃火鍋。直到今天，火鍋依然是我們冬季最鐘愛的美食，可見火鍋的魅力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