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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的網絡轉型
——以血紅小說《升龍道》為例

2018-03-08 02:43賀予飛
網絡文學評論 2018年3期
關鍵詞:血紅苗族少數民族

賀予飛

隨著電子信息技術的飛速發(fā)展,我國的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已邁入網絡時代,形成了一批活躍的少數民族網絡作家群體,如藏族作家剛杰·索木東、紫夫、阿里狼客、心有些亂、西部藏人、永吉卓瑪、次仁頓珠、噶代才讓、白瑪娜珍,蒙古族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鶴、沙·布和、韓靜慧,維吾爾族作家迪尼孜、帕蒂古麗,苗族作家血紅、虹玲、西子、楊昌祥、巴佬、紅娘子、姚筱瓊,滿族作家攜愛再漂流、金子、雁九、勞馬、公里,土家族作家米米七月、當金埡、李纓、向維軍,壯族作家忽然之間~、施定柔,回族作家夜有輕寒、蘭喜喜、石彥偉、老榕,白族作家宋炳龍、施懷基、和菜頭,朝鮮族作家金仁順,侗族作家蒼蒼子、潘年英、柴棚,彝族作家的曲木伍合、陳虎等。①歐陽友權.網絡文學五年普查[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4,p241.縱觀這些少數民族網絡作家的創(chuàng)作,有的與傳統(tǒng)文學毫無差異,有的則少數民族屬性模糊,只有少數人實現(xiàn)了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的網絡轉型。

血紅是最具人氣的少數民族網絡作家之一,他的小說創(chuàng)作是少數民族作家與網絡接軌的典型范例。《升龍道》這部作品曾創(chuàng)下起點中文網同一時間閱讀用戶過多而服務器宕機的傳奇,它在網絡玄幻小說創(chuàng)作中具有歷史節(jié)點意義。小說寫于2004年,這一時期恰逢“榕樹下”等老牌文學網站衰落,起點中文網、幻劍書盟、17K小說網等文學網站新秀并起。在免費閱讀和網絡盜版的沖擊下,起點中文網實行在線付費閱讀制的運營狀況并不樂觀?!渡埖馈返某霈F(xiàn),一方面為起點中文網贏來了壓倒性的用戶優(yōu)勢和寶貴的資金流,它的訂閱量與收藏量真正意義上開啟了起點的付費閱讀模式,同時也吸引了盛大網絡董事長兼CEO陳天橋的目光而注資起點,血紅因此成為中國第一個年薪百萬的網絡作家。①曾繁亭.網絡文學名篇100[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4,p245—248.另一方面,2004年正處于玄幻文學的類型定型期,國外《哈利·波特》《指環(huán)王》等奇幻風潮席卷而來,國內《飄渺之旅》掀起奇幻修真熱,中國的網絡玄幻界一時間涌現(xiàn)出大量以西方文化為背景的奇幻小說,血紅卻另辟蹊徑,創(chuàng)立“都市血修流”一派,以東方修真為肌體,打通都市、奇幻、玄幻、仙俠、異能等各個類型,使得修真寫作從狹義走向廣義,在網絡類型小說史上無疑具有劃時代意義。

一、變異種子:“都市血修流”的生成

少數民族文學由于其邊緣地域、經濟水平、文化傳統(tǒng)而導致了它與流行時尚、消費文化的疏離感,它在繼承傳統(tǒng)文學的價值擔當的同時,又葆有少數民族的原生態(tài)特色,呈現(xiàn)出傳統(tǒng)厚重而質地樸拙的文化面相。而網絡的出現(xiàn),為少數民族文學的發(fā)展提供了新的契機。血紅的創(chuàng)作便是一個典型案例。湖南的苗族人口分布主要集中在湘西州、懷化、張家界、邵陽等地,血紅并沒有常年生活于苗人聚居地,他的寫作像一顆變異的種子,城市文化的熏陶以及計算機專業(yè)的求學背景讓他沒有回溯傳統(tǒng)的少數民族文學進行尋根創(chuàng)作,而是選擇網絡文學這一塊棲息地,在不同文化的參照系中找尋自己的優(yōu)勢定位,形成一種風格獨特而又廣受歡迎的少數民族網絡文學?!渡埖馈纷鳛檠t發(fā)軔之初的代表作,一舉奠定了他在網文江湖的人氣與地位。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被師門所棄的修道弟子易塵在歐洲打拼,最終修煉成為宇宙實力最強者的成長故事。歐洲長期以來,光明教廷與黑暗議會紛爭不斷,光明教廷以正義為名四處作惡,黑暗議會內部血族、獸人、亡靈師、黑巫師等派系林立,錯綜復雜。與此同時,中土修士與日本忍者也參與到利益爭斗之中。小說主人公易塵被天星宗廢除功力、逐出師門后來到英國,他重修功法,自行悟道,從底層黑道生意入手,收服了杰斯特、菲爾、菲麗、凱恩、契科夫等得力干將,與黑道大賊、忍者武士、黑手黨、吸血鬼、情報間諜等斗智斗勇,參與黑暗議會、光明教廷等派系的斗爭,成為黑道勢力的龐大一支。由于黑暗議會與中國道德宗的糾葛致使易塵女友菲麗受重傷,易塵率領眾人去宇宙中尋找解救之道,輾轉仙界、神界,打敗神殿強者神華、宇宙終極敵人鴻蒙后重返地球。

《升龍道》與傳統(tǒng)的少數民族文學作品迥然不同,其核心就在于血紅所開創(chuàng)的“都市血修流”文體。目前,修真、仙俠小說主要分為“奇幻修真流”“古典仙俠流”“都市血修流”和“洪荒封神流”等流派。其中,“都市血修流”主要指以都市生活為背景,結合西方血族、奇幻修真、異術超能等元素的修真小說所形成的流派。血紅的《升龍道》是“都市血修流”的開山之作,小說的體系設定獨特、情節(jié)設置流暢,爽點層出不窮,脫離了少數民族文學的古拙、凝重與蒼茫,是網絡時代典型的大眾文學。之后他又寫了《逆龍道》作為續(xù)集,固定和強化了其概念系統(tǒng)的寫作設定。繼《升龍道》后,夢陽的《東方血修》、石三的《不死傳說》、天龍怒吟的《墮落血天使》、天風黑月的《咆哮風云志》、逆芒的《都市血修》、伏醉的《血修尸祖之縱橫都市》、日見的《血魔本紀》等大批作品涌現(xiàn),使“都市血修流”成為修真小說的一大流派。修煉體系是修真寫作中最為鮮明的標識。通常來說,修煉體系中主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西方神格體系,它以基因和血統(tǒng)繼承為基礎,包含位面領域、神格等級、規(guī)則力量、宗教信仰等因素;另一類是東方修道體系,由煉氣、筑基、結丹、元嬰、化神等修煉境界構成一套完整的力量升級體系。這兩類體系具有很強的游戲特質,各種法術技能、武器、丹藥以及力量升級的設定,可以稱作網絡游戲的文字版,而主角的成長經歷與實力等級掛鉤,類似于游戲里的沖關機制,打敗敵人、獲得獎勵、功力提升是修煉體系的慣用套路。血紅經過《林克》《流氓四部曲》等早期作品的沉淀后,他在《升龍道》中把東方修道與西方神格創(chuàng)造性融合,以“一元”“六耀星”“十二元辰”“二十八宿”“周天三百六十度”等為進階的東方修真體系為主,將中西方背景文化融合后的戰(zhàn)斗設定、體系設置以及黑幫、血族、忍者、修士、巫師等神秘群體與都市文化落地結合,大大拓寬了修真小說的寫作道路。除了體系設定之外,修真高手斗法的激戰(zhàn)場面、同伴患難與共的鐵血豪情、各種幫派勢力的糾葛紛爭等情節(jié)在小說中俯拾即是。復仇、懲惡、激戰(zhàn)、奪寶、升級、挑戰(zhàn)權威、俘獲美女、干翻BOSS、扮豬吃老虎等爽點設置使得整部小說氣勢猶如黃河之水,奔騰洶涌,一瀉千里,讀來酣暢淋漓,持續(xù)調動讀者的官能快感,為小說吸粉無數。

和大多數網絡玄幻作家相比,血紅的創(chuàng)作獨有一股子血性,或許正是他苗族身份的文化精神特質,才成就了“都市血修流”文體的精魂。在大多數人看來,血紅的創(chuàng)作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因為自80年代以來,關于如何界定少數民族文學,學界主流基本上從生活題材、作者族別、語言文字三方面來考量。而事實上,這三條標準在實踐中依然存在許多問題。從表面來看,以語言文字和作者族別來劃分歸屬,具有很強的操作性與穩(wěn)定性。但是,目前少數民族漢化現(xiàn)象嚴重。在語言文字方面,許多少數民族已經丟失了自己的文字,有的甚至連口頭語言也沒有傳承和保留。在作者族別方面,一些少數民族作家的網絡作品,如虹玲的《情殤:權力漩渦中的女人》、忽然之間~的《曖昧》、蒼蒼子的《明日將來》等與漢族作家的作品并無差異,而何馬等漢族作家卻也能夠創(chuàng)作出《藏地密碼》這樣反映少數民族生活題材的網絡作品;從內質來看,是否書寫少數民族生活題材的作品就能真正算作少數民族文學呢?實際上,一部優(yōu)秀的少數民族文學作品的民族性之生成,并不能簡單地打上地域、場景、民俗、宗教等形式化標簽,文化觀念、民族性格、民族精神等才是民族性的骨血,它影響著文學作品的人物塑造、情感形式、敘事張力、審美風格、價值判斷、對于自我與世界之間關系的把握等諸多問題。每個人都無法擺脫自己所屬的民族血統(tǒng),也無法逃離民族文化環(huán)境的影響。但是,在高速發(fā)達的信息時代,人們的活動空間以及接受信息的渠道急速擴大,人們想要再回歸到少數民族那種原生文化狀態(tài),繁衍出一種非此即彼的單一文化,無疑割離了現(xiàn)實環(huán)境。尤其在網絡時代,很多少數民族創(chuàng)作者并非致力于當本民族的代言人,而更是側重于個體生命經驗的書寫,或者人類共通情感的表達,例如苗族的虹玲、滿族的公里、壯族的忽然之間~、回族的蘭喜喜、侗族的蒼蒼子等。在血紅的創(chuàng)作當中,一方面,我們可以看到漢族文化、都市文化的顯性在場,另一方面,苗族身份所蘊含的文化精神特質以一種先天的、集體無意識的、既成的形式附加于他身上,因此他的創(chuàng)作去除了少數民族的符號書寫,轉而以一種喜聞樂見的形式向普羅大眾進發(fā),苗族漢子所獨有的血性內化為他的文風標識。“都市血修流”的生成,既是血紅網絡寫作生存之道的探尋,也是基于少數民族文學生存境遇的現(xiàn)實選擇。

二、俠匪形象:苗族文化身份的隱性建構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在《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中指出,“民族本質上是一種現(xiàn)代的想象形式”,“作為現(xiàn)代傳媒的報紙和表達民族情感的小說,為重現(xiàn)民族這種想象共同體提供了技術的手段?!雹賉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民族主義的起源與散布[M].吳叡人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p10—13.那么,根據安德森的這一觀點來看,長期生活于漢族文化與都市文化中的血紅,正是以一種想象的形式重回苗族文化身份。

在文化演進中,地域成為文化身份構建的重要因素,它塑造著民族性格與民族心靈。血紅生于常德桃源,常德人素有的“湖區(qū)性格”、桃花源文化與激蕩的沅水在此交匯,成為血紅構建苗族文化身份的養(yǎng)料。苗族人自古以來就有漫長的遷徙歷史,血紅以脫離苗族聚居地的苗人身份在網絡草根文化的土壤中著陸,導致血紅筆下的人物有著漂泊和遷徙的宿命。然而,正是這種邊緣與弱者的身份設定,為小說人物命運的逆襲贏得了巨大張力?!渡埖馈分械闹魅斯讐m,原本是一個被廢去功力、逐出師門的小人物,他無法留在中國立足,偷渡到了英國。小說開篇所描述的倫敦之夜,落魄的流浪漢、在街角一邊咒罵一邊小便的大漢、摟著女人游蕩的醉漢與突如其來的暗殺、煙霧繚繞的娛樂場,金發(fā)裸女的表演等各種場景交織,讓整座城市淪為一座充斥著貧窮、殺戮與欲望的深淵。易塵承受著被師門和故土拋棄的命運,在深淵底層摸爬滾打。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救下了光明教廷的叛徒杰斯特、菲爾,饒恕了刺殺他的凱恩和菲麗,收留了邋遢的契科夫,把這些同樣被邊緣化的人作為自己的下屬、伙伴和家人,并帶領大家開創(chuàng)了一番事業(yè)。同伴情誼在血紅的小說中有極高的地位。雖然易塵精于算計,但他對同伴慷慨大方。他并不滿足于個體的強大,而是追求集體的進步與提升,不惜一切財力、物力為同伴提升實力,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危難時刻愿為對方赴湯蹈火,這使得許多人對他忠心效命、誓死追隨,由此他獲得了牢固根深的伙伴情誼。易塵和同伴們的逆襲之路,既能尋到“湖區(qū)性格”中寬容大度、目光長遠、喜好結幫抱團的蹤影,又能看到桃花源隱逸文化與沅水流域苗文化結合后的隱忍與不屈氣質。

中國文人的創(chuàng)作中自古就有重義尚武的俠客情結,如《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封神演義》等文學經典都塑造了許多俠義形象。而這種俠文化在苗族文化精神的觀照中,逐漸演變?yōu)橐环N游俠精神和土匪氣質。在湘西,苗人一直就有被視作“蠻子”“土匪”的歷史。隨著近年《烏龍山剿匪記》《血色湘西》《湘西剿匪記》《湘西匪事》《新烏龍山剿匪記》等一系列影視作品的熱播,“土匪”形象在延續(xù)歷史的同時,也已不知不覺走進想象性建構的進程中。血紅說,自己天生帶了三分匪氣。在《升龍道》中,易塵和他的伙伴們行盡盜竊、詐騙、搶劫、販賣軍火、賭博、謀殺之事,然而做這些事的背后,俠與義都是原始推動力。血紅曾在創(chuàng)作訪談中坦言,自己對于金錢和美女都沒有過多的欲望。在經濟拮據的情況下,他沒有去工作,堅持全職寫作;在他賺了足夠的稿費后,沒有去開電腦公司,而是繼續(xù)堅持網絡創(chuàng)作。因此他的作品并非是取悅讀者的功利性寫作。他筆下的人物,看似是混于聲色犬馬中謀求生路,實際上他們的行為遵循苗人的血性與俠情,如果社會規(guī)則與律法無法解決自我和他人的深淵困境,那就拋去規(guī)制的束縛,用暴力爭取自 由。因此,匪氣與痞氣根植于血紅的作品中,是他對于苗族文化身份的一種理想式的隱性構建。

三、生命價值:自由與本真的追尋

血紅創(chuàng)作中顯露出的反叛與懷疑精神是自我生命價值的展現(xiàn)。這不僅與苗族文化精神中的崇生意識和生命沖動頗有淵源,而且與網絡文學拒斥權威、消解崇高的后現(xiàn)代性大有關聯(lián)。

《升龍道》中的易塵敢于反叛權威,他與黑道大賊威金斯、日本忍者首領櫻、意大利黑手黨法比奧、吸血鬼公爵德庫拉、情報間諜頭目M等各個行當的厲害角色都展開了一系列的爭斗。為什么他會對這么多的人,尤其是有絕對權威和話語權的人抱有警惕與對抗意識?我們可以從苗人的生命觀中得到解答。苗族的崇生主義精神可從原始的巫文化中溯源,苗族的遷徙歷史滌去了巫文化中迷狂和浪漫的色彩,沉淀出苦澀厚重的底蘊。苗族不斷遷徙的過程最早可追溯到五千年前,逐鹿之戰(zhàn)中蚩尤所率領的九黎部落戰(zhàn)敗,大部分苗人南遷至長江中下游,建立三苗國。一千年以后,堯、舜、禹在位期間,夏朝與三苗國常年征戰(zhàn),最終禹攻破三苗國,“竄三苗于三?!保缛肆鞲Z到甘肅、青海的高原山脈以及湖南、湖北、江西、安徽一帶的崇山峻嶺之中。再到秦滅楚,苗人四散他鄉(xiāng),部分流落到貴州、云南、福建和廣東。元、明、清時期,面對統(tǒng)治階層的鎮(zhèn)壓,苗族發(fā)起一次次反抗斗爭,尤其是清朝雍乾起義、乾嘉起義、咸同起義的失敗,苗人遷徙的腳步從湖南、貴州到云南,再到達東南亞。20世紀70年代,東南亞的地方霸權與排華運動,迫使苗人遷往北美、南美、澳洲、歐洲等地區(qū)。苗族歷史上五次大規(guī)模的遷徙均是以統(tǒng)治者對苗族發(fā)動戰(zhàn)爭、討伐、鎮(zhèn)壓而開始,戰(zhàn)爭的掠奪和生存的艱辛讓他們時刻充滿危機意識。飽受壓迫和屈辱的歷史讓苗人的骨血里繁衍出強烈的崇生意識,它不只停留在珍惜生命的層面,更表現(xiàn)在對于生命尊嚴的捍衛(wèi)之上。因而,苗族也是反抗精神最強的民族。血紅繼承了苗族血統(tǒng),先祖的生命價值觀通過先天的基因稟賦與后天的家族習性等潛移默化的形式世代流傳下來,根植于他的集體無意識中。小說中,易塵一旦察覺自己和同伴不利,就會謀劃各種對策奮起反抗。這種崇生意識實際上遵循生命沖動的邏輯,它源于對自由生命的本能追尋。然而正是這種追尋中所蘊含的生命原始張力,彰顯出苗族的野性之美,從而也使血紅的創(chuàng)作獲得了活躍而持久的生命力。

網絡文學的后現(xiàn)代性解構了遵循歷史邏輯與主流話語的傳統(tǒng)價值觀,倡導對世界不確定性的體認,因而懷疑與反叛成為其最主要的表現(xiàn)形式。與那些僅靠升級打怪制造官能快感的小白文不同,血紅的小說暗含了對現(xiàn)實社會評價標準的質疑和反思,對于生命倫理價值觀發(fā)出了挑戰(zhàn)。在《升龍道》中,象征著光明的教廷并不光明,象征著道德的宗派也并不道德。血紅筆下的易塵具有復雜個性,他亦正亦邪,亦匪亦杰、亦善亦惡,很難用傳統(tǒng)的倫理和道德觀來評價。然而在民族大義與大是大非面前,易塵有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和道德底線。從他冒險將祖國需要的資料與人員安全護送回國,救下身世凄涼的女孩莎莉,對引誘和迫害少女的毒販們實施雷霆手段等一系列事件都可看出,易塵這一人物的道德表現(xiàn)看似模糊,實際上卻形成了一套自我標準,有著嚴苛的原則和底線。同樣,在生活中還有許多的“易塵”們以生命本色的喧嘩取代價值主旋律的協(xié)奏,人們無法對他們貼上標簽,很多事物并不是非黑即白。這一寫作立意表明,血紅突破了“正”“邪”“善”“惡”的劃分標準,在主流價值觀與傳統(tǒng)倫理觀的霸權控制下勇敢地發(fā)出了個體的聲音,表達對本真生命狀態(tài)的追尋。

《升龍道》無疑是少數民族網絡文學的佳作,但也仍有一些值得商榷和改進的地方。例如,作品基于現(xiàn)實,為了釋放人們在工作、生活上的壓力,血紅塑造了一個自由隨性的形象,在虛擬世界探索出一種生存方式來抵抗強權邏輯,從而將宏大的價值觀解構。然而殊不知在解構的背后仍然沒有跳出強權邏輯,易塵的強大讓他身邊的所有人活在他制定的規(guī)則世界里。難道惡人因為惡就該殺嗎?這種應對方式對于他人不是解放,而是新一輪強權的開始。此外,小說也許為了適應市場的需要,導致某些情節(jié)鋪陳較多,希望小說在情節(jié)設置上能夠更加精煉。當然,像血紅這樣能夠堅持在網文圈創(chuàng)作十余年而屹立不倒已屬難得,能將少數民族文化與網絡文化的特質進行創(chuàng)造性融合更是不易。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的網絡轉型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我們需對它抱有更多的寬容與耐心。假以時日,我們相信少數民族網絡文學將會涌現(xiàn)出更多的精品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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