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燈大人
這天早上,陽光明媚。和煦的日光,從剔透的玻璃照進來,分散成無數(shù)光束,灑在干凈無瑕的瓷磚地面上。
胡離外出辦事,蔣夜鶯獨自在家打掃。她與小叔叔的同居生活已經(jīng)開始了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切都好似夢一般。每每回想,一顆心便慌亂無措,甜膩如蜜。
蔣夜鶯翻動抽屜,正打算整理,突然在深處尋到一個木制的盒子。盒子僅有一個指節(jié)高,大約一本書的長度。
蔣夜鶯從未碰過胡離的私物,今日好奇心驅(qū)使下,還是不知不覺將其掀開了——里面是一張素描畫像,畫的是幾年前的她。這副人像畫在司空見慣的方格紙上,不太莊重正式,然而下筆細膩,每一寸發(fā)梢與肌理都畫得清晰細致,不像是潦草所作。落款,胡離。
這是小叔叔畫的嗎?
她怎么從未見過?
蔣夜鶯的思緒飄遠,觀其樣貌與發(fā)飾,隱約有些印象。那是她大四那一年發(fā)生的事情,警校要過個考試,蔣夜鶯有不懂的地方,便尋當時已經(jīng)是資深刑偵顧問的胡離求助,要他教她。
那時,蔣夜鶯也抱著好好學(xué)的念頭,可聽著小叔叔清清冷冷的嗓音,看他矜貴而持重的禁欲模樣,明明楚楚衣冠下?lián)碛幸痪叱涑饬α康娜怏w,可被胡離借以衣著遮掩,硬生生收斂住鋒芒。她只能透過胡離的領(lǐng)口,往那處禁忌地帶望去,越看越深,越深便越迷人……一時間,她心猿意馬,出神了。
等胡離察覺的時候,估計蔣夜鶯早已趴著手臂夢會周公了。
就是在這種時候,胡離突然有感而發(fā),提筆,描繪下蔣夜鶯的睡姿嗎?
蔣夜鶯的兩頰發(fā)燙,也不知道小叔叔究竟看她看了多久。她的睡相會不會不好?有沒有流口水?有沒有打呼嚕?
雖然丟人,她也滿心雀躍,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原來,在很久以前,胡離便把她當作秘密深藏于心了。
“在看什么?”蔣夜鶯的身后突然傳來清潤的男聲,是胡離回家了。
“沒什么?!彼龑嬒癫氐缴砗螅瑴惖胶x面前。
“是在收拾房間嗎?可以請阿姨到家里來打掃,不用親力親為?!?/p>
“反正沒事做,而且我也不想把這些暴露給鐘點工阿姨。”她獻寶似地高舉起畫像,促狹問,“小叔叔暗戀我多久了?”
胡離看清了畫像,微微抿唇,避開她的視線,風(fēng)輕云淡搭:“隨意畫的?!?/p>
“哦?是隨意嗎?”蔣夜鶯又看了看畫像,調(diào)侃他,“我怎么瞧著,感覺小叔叔是刻意為之?當時就只畫了人像嗎?有沒有趁機偷親我?畢竟我睡得熟,親一下是親不醒的。”
蔣夜鶯是個小妖精,胡離越是逃避,她越要讓他難堪,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或是另一面不為人知的真性情??傊褪呛猛?,她就是想激他,就想折磨他。
果真,胡離近乎絕望地閉上眼,說:“圖書館人多,怎么可能親你?”
蔣夜鶯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如果人少,小叔叔就會親我了?!?/p>
這話不知擊中了胡離哪一點,導(dǎo)致他突然扣住蔣夜鶯的手腕,低頭,居高臨下看她。
蔣夜鶯有點慌,嬌滴滴喊:“小叔叔?”
胡離眸光微動,他單指扯了扯領(lǐng)口,露出性感的喉結(jié)與骨節(jié)分明的鎖骨。他強制吻上蔣夜鶯,撬開她的牙關(guān),長舌席卷其中,掠奪為數(shù)不多的空氣,侵占她的唇齒,并非往常那般淺嘗輒止的試探之吻。
小,小叔叔怎么了?
蔣夜鶯被吻得大腿發(fā)酸發(fā)麻,整個人忍不住往下滑,快要落地時,卻被胡離再次勾到懷里。
他吻得又狠又急,巴不得將蔣夜鶯吃拆入腹,半點都沒放過她的意思。
許久以后,胡離才松開蔣夜鶯那紅潤的櫻桃唇,沙啞低語:“對,人少,我就親你了?!?/p>
聽了這話,蔣夜鶯突然耳根發(fā)燙,整個人原地爆炸。
這,這算是變相承認,他也喜歡她很多年嗎?
【小喇叭】《狐貍與夜鶯》在這期就開始第一期連載啦,請大家多多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