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佟才錄
在懵懂無知的少年時代,我不知不覺站在了人生的懸崖邊上,是劉軍老師及時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把我從人生的懸崖邊拉了回來,才使我沒有跌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真心地謝謝您,我的恩師。
上初二那年,父母被派去外地工作三年,我被父母暫時寄養(yǎng)在爺爺奶奶家。由于父母不在身邊,我經(jīng)常受到校外一些不良少年的欺負。為此,在一個不良少年的慫恿下,我加入了一個校外幫派組織“小刀幫”。
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不良少年敢欺負我了,但我同時也感覺到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對我“敬”而遠之。在學(xué)校里,我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各科老師也對我不聞不問,放任我自生自滅。我一個人在校園里獨來獨往,倍感孤獨和悲涼,便越發(fā)地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
一天上午,幫里的一個小頭目傳口信給我,說“小刀幫”下午要和“青龍幫”爭奪霸主地位,將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樹林里“一決雌雄”,屆時將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叫我做好充分準(zhǔn)備,下午兩點鐘帶上“家伙”,到學(xué)校附近的小樹林里匯合。
新來的班主任劉老師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這件事,對我苦口婆心地勸說,勸我不要去參加下午小樹林里的械斗,并且叫我從此遠離那些社會上的“小混混”,把全部時間和精力好好用在學(xué)習(xí)上。然而,我并沒有因劉老師的“苦口婆心”而丟了“江湖義氣”。下午兩點鐘,我兜里揣了一把小刀,準(zhǔn)時赴約到了學(xué)校旁邊的小樹林。
小樹林里早已聚集了“小刀幫”的十多名幫眾,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一臉的亢奮和雄心勃勃。不大一會兒,“青龍幫”的一干幫眾也浩浩蕩蕩來了,他們?nèi)巳耸直凵隙即讨粭l青龍,每人手里一根鐵棒,仿佛兇神惡煞一般。
雙方對峙片刻正要開戰(zhàn)時,突然從小樹林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來一個人,那人嘴里大聲喊著“等一等!等一等……”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新來的班主任——劉軍老師。劉老師上前一把扯起我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往小樹林外拉扯。
兩幫人馬一時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給鎮(zhèn)住了,大家愣怔了片刻,“青龍幫”的人率先放肆地大聲嘲笑起來。大戰(zhàn)在即,竟然有人來“拆臺”,“幫主”惱羞成怒,也不說二話,揮刀兇狠狠地直刺向劉老師。劉老師本能地向旁邊躲閃,但左胳膊還是被小刀劃開了一個口子,殷紅的鮮血在胳膊上流成了一條“蚯蚓”。
我大叫一聲:“劉老師——”與此同時,小樹林外警笛聲大作,一隊派出所民警沖進了小樹林,把兩個幫派的人悉數(shù)抓進了派出所——原來是劉老師提前打電話報了警。幸虧有劉老師為我解釋開脫,我才沒被移送少管所進行“勞教”。但后來,劉老師在一次夜晚回家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用板磚砸了腦袋,到醫(yī)院縫了18針,他家里的窗玻璃也隔三差五在深夜被不明方向飛來的石塊打碎。我心里清楚,這些都是“小刀幫”和“青龍幫”的人干的。
經(jīng)過這件事后,我深刻反思、迷途知返,發(fā)奮用功地學(xué)習(xí)。每個星期天和寒暑假,劉老師都放棄休息給我義務(wù)補課,很快,我的成績便直追上來了。那年中考,我考上了市里的師范學(xué)校,畢業(yè)后回到母校做了一名教師,成了劉軍老師的同事。
若干年后,昔日“小刀幫”的那些成員有的已出去外地,有的至今還在監(jiān)獄里服刑?,F(xiàn)在想想他們的悲慘下場,我的后脊背就冷汗涔涔直發(fā)涼。我能有今天嶄新的我,真的要感謝我的恩師——班主任劉軍,是他扭轉(zhuǎn)了我的黑色人生。
在懵懂無知的少年時代,我不知不覺站在了人生的懸崖邊上,是劉軍老師及時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把我從人生的懸崖邊拉了回來,才使我沒有跌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真心地謝謝您,我的恩師。